多布台吩咐几个人向我们所在的山崖处奔驰而来。我就着嘴边的笛子早已陷了进去,金戈铁马,将士征战沙场,那种豪情千里的胸魄令我忘记所有。

    别有深意的看着我,然后再看向远方尚在征战的双方,当瞥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向我们后方行进过来时,一个皱眉,展动身形,一闪而没,沉醉与此中的我却是丝毫未觉,直到一把大刀架在我的脖颈之上时,我才惊觉,带着丝丝凉意,我发现刚才站在我身边的黑衣人早已不知所宗,此刻架在我脖颈上利纫的却是一个垂着两只粗辫,满脸龇须,一身盔甲之人。

    我心中了然,瞧这装扮便是对方之人,我镇定自若的放下嘴边的笛子,幽深的目光望着远方,淡然的道,“随便拿刀架在别人的脖颈之上,这位军爷似乎是些于理不合吧。”

    他操着生硬的强调一字一顿的道,“少—废话——,你是——什么——人,是——他们的——奸细——”

    听着他及不自然的汉语,我嘴唇一抿,笑道,“军爷看来是太抬举我了,我一游戏人间的散人,怎能做的奸细。”

    “少打哈哈,本爷看你就是。”

    就在我停下吹笛之后,上官浩邪已是战到关键时刻,他身姿灵活,随着马的起落,一次次向着冥王挥出利纫,看来这次冥王是输定了。

    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战场,挟持我的人一惊,这次过来是办正事,倒是闲扯一通,差点误了大事。他向后一挥,一道火光带着嗖的一声冲天而起。

    多布台向着山崖一望,点了点头。

    战场中征战的两人则是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本已压下的胸中不适此时随着笛声的停止而又波涛汹涌起来,强行忍住将要溢出口的鲜血,斜眼向着远处的山崖一瞥,她身后竟然站着四五个人,好似脖颈之上还带着什么,略加思索便已明了,是对方淹过去挟持了她,好,动了本王的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嗜血的眼神一个狠瞪,单手一握兵纫,双腿夹紧战马,引得战马一声长嘶,声震云霄,浑身如罩了一层冰霜。

    对过的冥王一惊,从早打到现在,已是战了不下五六十个回合,虽然其间险象环生,但是还可应付,此时的厉王爷怎的突然戾气如此重,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战魔伏身不成。

    “来人,鸣鼓,冥王,若本王在三鼓之内不能胜你,便伏首任你处置,但是若本王获胜,你便……”

    冥王不禁大怒,竟然如此狂妄,“本王的性命你拿去便是。”

    “好,就这般说定。”

    “慢着。”一声娇脆的声音响自冥王队中,因外邦当时的风俗比之中原开放了许多,所以军中有女子也不是什么希奇之事。

    只见说话之女子身穿白色戎装,头戴白盔,脚瞪皂白靴,一双圆圆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冥王,少了中原女子的千娇百媚,却是多了塞外女子独有的豪放之气。让人感觉虽不及中原女子的柔婉之美,但亦是别有一番风味。看她年龄也就在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光景。

    只见她一催战马,手持软鞭来到对峙的疆场。

    冥王看到所来之人一个皱眉,森然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快些回去。”

    “哥哥,我要会战他。”手冲厉王爷一指……

    “胡闹,赶紧回去,否则军法处置。”

    “哥哥。”

    “回去。”看到冥王不善的脸膀,女子悻悻的回归本队。

    厉王爷一脸兴味的看着那女子,多了一丝沉思,这一切也仅是在瞬间发生。

    第一阵的擂鼓已是响起,双方全神对阵似乎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因着双方实力相当,前两阵擂鼓两人各胜一场,决定胜负的第三场便显得至关重要,多布台紧张的望着战场,不知该如何相助才是,无意中漂到站在远处被他们挟持的我,他眉头一挑,权且一式又有何方,不过一个中原女子而已,向着远方发出一声信号。

    我站在山崖边丝毫不以为意,我现在孑然一身,劫持我也没什么用,我负手观战。

    一声嘹亮的声音迎空而炸,站在我身边的大汉看到多布台的指示后,顿时撤到了一边却是并不离开。

    我正在纳闷,他们怎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再一看向疆场,不由浑身冷汗直冒,只见那多布台手一抬,拉弓搭箭,大约又四五支的样子,同时他好似是大喊了一声,我隔得远了,自然是听不到他喊了些什么,但是看他张着那血盆大口,若同要吃人的凶悍样,便知今日恐怕是劫数难逃了。

    再一思索,笨蛋,本小姐难道就这么老实,站在这等你射不成,我向边上挪动了半步,便听的身后厉声道:“喂,老实点,不要乱动。”

    那退下的两人也没闲着,此时正手持大刀,凶神恶煞般的怒瞪着我。原来他们是想利用我扰乱上官浩邪的心神啊,好卑鄙,恐怕这次要令他们失望了,我又是什么身份,以上官浩邪这般身份的人又岂会在意一名小妾的死活,他们可是打错算盘了。

    我摇头苦笑,这些个外邦之人,是说他们太傻,还是直接说他们愚钝好哪,这种伎俩要分人而异的。

    我回头看向战场,此时疆场之上已是风云变幻,孰赢孰败转瞬便会有结果。看来我与你真是纠缠不清了,数次的逃离都不能如愿,你连征战都要带着我,岂知今日我竟会成为你的累赘,累赘,他会在意我吗?有过太多的不被怜惜,我对他并没抱太大的指望,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被他关注,哪怕是一丁点儿,也不枉古代一行。

    在刀光剑影中,乍听得那声大喊,不由看向远处的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尽管不是那么真切,但是她的那份淡然依然可以感觉的到,她是笃定有人会救她,亦或是看破生死,无所畏惧,已是无从想起。此时只知道如若败了便是败了一座城池,一江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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