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本末一听雷豹说出的话,顿时冷汗流了出来,忙吼道:“来人啊!把这个奴才推出去,打断他的狗脚!”

    可是万没有想到,这话刚出口,雷豹再次吼道:“杨本末!看来你对这个东西是一再姑息呀!今天我是干什么来了你不会不清楚吧?我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没敢把此事告知我师父,所以才让你自己清理门户,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晓事理。既然你拿不出一个定论,那好,我给你个办法!要不你杀他,要不我杀你!”

    杨本末听完这些话,一跺脚长叹了一声,接着眼泪围着眼圈转动,差一点就掉了下来。

    然后颤抖着转回身去对庄伯铭道:“伯铭啊,我的孩子,你怎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惜我栽培你多年,对你视如已出,把你做为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可今日大势所趋,师父不得不拿出个态度来面对盟主面对武林同道。也罢,就当我没教过你这个徒弟。”说着仰面长叹,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

    庄伯铭跪在地上,听完了杨本末的话,向上叩头道:“师父授艺之恩如同再造,我时刻不敢忘记。正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敢不亡。师父教导我数十载,如同我的亲生父亲无二,所以今日我情愿一死,以正师父您的清白。”

    杨本末听罢转回身来双膝跪倒在雷豹面前,泣声道:“雷少侠,还望你能够宽恕他一次,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身为武林刀系至尊的杨本末何曾有过如此举动,今日为了自己的徒弟,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就连在屋顶上看着的上官千夜,也是心头一酸。虽然自己与杨本末有着血海深仇,但他的那份爱子之情,还是感染了上官千夜。

    杨本末这一跪下,他身后的两名大汉也都跪在了地上,求雷豹再给庄伯铭一次机会。

    雷豹见众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连理也没理,回身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若是杨至尊做事如此的拖泥带水,如何成得了大事。我今日多饮了几杯,我要回去休息了,明日早上,若是见不到这个狗东西的项上人头,我就马上动身,回去后把这一切告诉给我的师父,你们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出了屋子,穿过后院,回到了杨本末为他安排好的房间睡觉去了。

    这时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杨本末师徒几人。

    庄伯铭道:“师父请您放心,我一死便是,绝对不会拖累于众人。”说罢站起身,从一名大汉的腰间拽出一把单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师父,等弟子来世再报答您今生的授艺之恩。”说完便要自尽。

    杨本末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道:“孩子,我怎么忍心见你如此!”说罢老泪又流了出来。

    庄伯铭看着师父,低声道:“我若不如此,您如何向丈影如来交待,师父您放手吧。”

    杨本末沉思了好一会,然后说:“我实是不忍心亲眼见你如此,哎,你待师父走后再。。。。。。”说完张开双臂抱紧了庄伯铭,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放开,接着带着随行两个弟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杨本末站在房门外,仰天长叹,神情中带着万分的无奈与无助。

    房间里的庄伯铭待师父与两个师弟出去了,再一次把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房顶上的上官千夜一看,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相救,庄伯铭必定要身首异处了。

    如果自己跳下去从门而入,定然会与杨本末会面,那时不仅救不了庄伯铭,自己也难逃一难,况且这样做时间也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千夜也来不及多想,提起自己的左臂,用肘部猛击屋顶的瓦片,咔的一声,霎时屋顶显出来一个大洞。

    上官千夜又同时起右手拿起一块瓦片,照着庄伯铭手中的单刀砸去。杨本末等几个人在门口听见房顶上有声音,急忙跳到院中抬头瞧看。

    杨本末厉声喊道:“什么人?”而屋内的庄伯铭此时已是心灰意冷,仿佛身边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毫无关系一样。虽然自己也听道了头顶的声音,可没有一丝想抬头要看的意思。

    而上官千夜本来就不会使用暗器,这瓦片本来是奔着庄伯铭手中的刀打出去的,可正巧落在了庄伯铭的头上,一下把庄伯铭砸晕了过去,随后单刀脱手倒在地上。

    上官千夜也顾不得太多了,站起身轮起腿来一脚踏在屋顶之上,哗啦一声,一大片的屋顶被踩碎。上官千夜借着这个机会,纵身跳了下去。

    脚一落地便冲到庄伯铭身边扛起了他。然后伸手抓住一把椅子,轮圆了向后窗丢去。自己扛着庄伯铭也随着椅子纵出了后窗。

    此时的上官千夜也不管东南西北,只知道离开此地越远越好。于是背着庄伯铭运用轻身术玩了命的向前狂奔。

    杨本末也被眼前发生的事吓了一跳,只听见两声响,便从房顶上跳进屋内一个人。他只见这个人身法极快,背起庄伯铭顺着后窗而出。等他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跳出去了。

    杨本末也来不及多想,他生怕在这漆黑的夜里走失了这个闯入的人,所以只是对身后的两个人说了声:“去叫醒所有的人,保护雷少侠的安全!”然后飞身跳出后窗追了出去。

    虽然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雷豹的对手,但是自己还是必须要这样做,以表现出对丈影如来的忠心。

    上官千夜只顾着拼命的奔跑,而杨本末在后面也是舍命追逐不舍。

    上官千夜今天经历了两场恶战,本来体力消耗已经到了极点,再加上身上还背着一个人,所以尽管拼尽了全力,可是没过多久还是被杨本末追上了。

    杨本末纵身跳到了上官千夜面前,伸双臂挡住了去路。上官千夜一见急忙放下了庄伯铭,穿手拽出七目残龙横在胸前低声喝道:“杨本末!你待怎样?”

    杨本末借着月色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看了好一会突然说道:“哦!上官千夜,还真的是你。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当初我的巨石没能要了你的命,真是老天不开眼,让你活到了现在,今日我看你如何能够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上官千夜道:“杨本末,今日我来川北铺与私仇无关,是为了大义而来。今天你的徒弟救我在先,故此我必要舍命救他在后。这是江湖上的道义,说多了你这种人也不会懂。我万没想到庄大位如此的仁义,居然会拜在你这样一个无耻的小人门下,你有何德行配做他的师父?”这一番话竟然说得杨本末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应答才好。

    上官千夜心里清楚,现在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和杨本末动手。因为自己的精力已经完全不够用了,如果动起手来,最多也就能撑二十个回合,到那时不仅救不了庄伯铭,连自己也走不了。

    上官千夜见杨本末没说话,又接着说道:“杨本末,我们的仇恨日后再算,现在我只想带庄大侠离开这里。我看你也不想让他回去送死吧?也不知道丈影如来给你了什么好处,你居然为了他,要杀掉跟随了自己数十年的弟子。”

    杨本末听见上官千夜提到了庄伯铭的生死,心顿时就软了一半,于是也放低了声音道:“上官千夜,我们之间的事,是你们先伤了我的徒子徒孙在先,你休要说得满嘴是理。至于我和武林盟主的关系,又岂能是你一个毛孩子能够知晓的?”

    上官千夜道:“我们的事现在先不必提起,你也知道,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要救走庄大侠。你若舍不得他,我便带他离开此处,至于日后怎样,到时再说。如果你要不肯放过我们,那今天我就算死在你的手里,我也觉得自己为了大意而死得其所。而你若亲手葬送了庄大侠的生命,不知道日后还要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杨本末一时也没了主意,想了半天低声道:“那。。。。。。那我回去以后如何向雷少侠和盟主交待?”

    上官千夜冷笑一声道:“杨至尊,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人不是你放的,是我救的,他们如何怪得着你?你若不说是你放走的我们,再无旁人知道。况且你的弟子们也亲眼得见我救人而走,你随后追出,你已经尽职尽责了。话又说回来,你毕竟是刀系至尊,以你的身份,就算是丈影如来也不会将你如何,你怕什么?就算是为了庄大侠,难道此事真的就这么不好决定么?”

    杨本末听完,直勾勾的盯着上官千夜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也罢!就算今日我是为了我的徒弟,你们。。。。。。你们走吧。。。。。。快走。”

    上官千夜听完这些话喜出望外,急忙过来扶起了庄伯铭。而他这一动,也弄醒了刚刚还在晕睡状态的君子刀。庄伯铭长出了口气,上官千夜急问道:“庄大侠你醒了?”

    庄伯铭睁开眼睛,开始还没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他放眼四周一看,见到了自己的师父,又抬起头来看到了上官千夜。回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庄伯铭开口对上官千夜道:“小兄弟,想必是你救我出来的吧?”

    上官千夜心里着急,点了点头然后道:“庄大侠,你师父已经准许我们离开这里,你快跟我走。”

    庄伯铭摇了摇头道:“小兄弟,我庄伯铭这辈子没这样佩服这谁,但是今天你的仁义让庄某感动,我先在此谢过小兄弟。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我叫君子刀,若是我今天不顾师父而跟你离去,我又怎么称得起这君子二字?小兄弟,事非之地不可久留,你快逃命去吧,有我在,就是以死相求,也断然不会让你和我的师父动手。可是我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然后又转回头又对杨本末道:“师父,我跟你回去,我的命是你的,你随时都可以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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