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怎么睡的两人起了个大早。按照老管家说的老宅规矩,正正经经地吃了个早餐。老管家以为一个小翻译上不了大场面还想蓄意刁难令其难堪,谁知道人家一顿早餐下来,动作优雅无可挑剔,步骤娴熟,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或者拘谨。连令君珩也不动声色地看了这么淡定的宁宓两眼。用餐完毕,两人都顶着令人遐想的黑眼圈,绷着一张憔悴的面容驱车见令君珩父母。

    当令君珩的座驾驶进一幢熟悉的建筑物的大门,稳当当地停在一个a国国民时常在新闻里见到的花园草坪时,宁宓还在雾里来云里去没有反应过来。浑浑噩噩地下车,自觉地跟着令君珩走过花园,上了台阶。直到走进建筑里的长长的铺着猩红地毯的堂皇的过厅,宁宓觉得富商之家怎么搞到好像皇室世代贵族住的宫邸一般。终于,在一座拱门停下,令君珩低声地对门身穿燕尾服的侍官说了什么。侍官随即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两步,深鞠一躬,然后挺身后退,站立。宁宓此刻心想,这简直和她宫邸里的一样,富商有钱之后再在意这些规矩试图粉饰自己的除了有钱之外的身份。“首相阁下、夫人阁下,长公子及少夫人已到”。侍官厚重,洪亮的声音响起,说完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首相?!宁宓还来不及问,令君珩已经示意她进去那个小客厅,一前一后,而且距离那位首相一定位置站定,鞠躬。

    “先斩后奏,做的真好啊”。威严的老人腔调传来,令穆元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珩之,你们先坐下再说话吧”。而令君珩的母亲姜蕙则面色和蔼。

    令君珩和宁宓并排坐在姜蕙对面的沙发,侍女这时奉茶上来。

    “这是我的新婚妻子,宁宓。她今天过来是专门拜见你们的”。令君珩解释道。

    “爸爸,妈妈,你们好,我是宁宓”。宁宓微微一笑,礼貌地打了招呼。

    听到爸爸妈妈这个称呼,令老首相很不客气的哼了一声,姜蕙则是会意一笑。

    “我们已经注册结婚了,请祝福我们”。令君珩完全没有诚恳的意味,只是说了这些字。

    “先斩后奏,你还知道要我们祝福吗?看来以后要取消成年个人独立的规矩,也不得搬出去首相府独立居住,省得再有人胡作非为”。令老首相真是一点不客气各种嘲讽。

    “你们是怎么喜欢上的,怎么没听说珩之你谈恋爱”?姜蕙迅速转移了话题。

    “她是我的随行翻译,我们日久生情”。令君珩背书一样。

    “你们没有谈恋爱就决定结婚了”?!姜蕙震惊道。

    “真是随随便便........”令老首相相当的不满意。

    “我们没有经历世俗上的谈恋爱。但我觉得我们一路相处下来的过程就是相识相知的过程,这其实本质上就是谈恋爱的过程”。令君珩说的面不改色。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恋爱并不是互生情愫的两个人只是用来经历一起看电影,吃饭,逛街,旅游等浪漫事情的,其真正的目的是给一个平台或者机会,两个人相互了解,相互磨合,相互适应的。虽然我和君珩没有一起看电影,单独吃饭,逛街等等的情侣之间浪漫事情,但我们工作的时候是一天几乎都在一起,工作过程中很多细节需要我们相互了解,相互配合。于我而言,那是另一种理智大于感性的恋爱方式”。宁宓非常配合令君珩的观点展开了论述,说的头头是道,而且非常淡定。

    “宁小姐对于嫁进首相府,嫁给珩之,有什么想法吗”?姜蕙一下子把提问对象转向宁宓,而且一改刚刚的和蔼客气,似乎这才是今天会见的重点,突然变得有些严肃,甚至用了“宁小姐”的称呼。

    宁宓当然敏锐地嗅到这话中之话。其实姜蕙说白的意思是,你觉得自己的身份凭什么可以嫁进权倾a国首相府?你对有钱有权势的令君珩只是单纯的喜欢或者爱上?宁宓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两秒,就说:“结婚的事情是君珩先向我提起的。说实话,我真的挺惊讶的。我没有立刻回应君珩。因为之前我们都没有互相表白过,而且我也深知首相府对未来儿媳的人选要求非常高。我也的确想过结婚的可行性。但我最后还是答应了君珩”。

    宁宓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君珩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优秀男人,对工作非常执着和认真。我与他共事以来,一直折服于他的能力与才干。他对于身边工作人员要求也吹毛求疵,我很荣幸也很高兴地得到这样优秀的人的心仪和认同。我没有强大的家庭实力帮到君珩,但我很喜欢与他分担工作,共进退的感觉,我认为我ri后也可以胜任与他共进退的那个人,无论事业上还是生活上”。

    令君珩觉得宁宓这样一个平时一个对方说什么她照着原话说一遍的,没有发挥自己想法的机会的女翻译口才不错,而且语气清淡是他不曾见过的。而令穆元,姜蕙也是被她的说法说的有点动摇。虽然宁宓之前一直微笑着,双眼也好像在微笑着,给人的感觉很开朗,但听了宁宓这两番话和她说话的神态,姜蕙觉得她其实骨子里是个清淡的,甚至漠然无畏的人,和自己的儿子有些像。

    宁宓的意思是,家世背景我的确够不着首相府的要求,但作为娶她的令君珩却不介意家世。令君珩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有能力无论何时与自己共进退且心仪的人而不是时刻受制对方家族的强强联姻。这也是作为父母所愿。她两个条件都符合,她有信心走下去。

    其实宁宓有些忐忑,因为自己没有谈过恋爱就要摆出在恋爱过程中感悟不少的样子,其实都是综合自己所看编的,自己感觉自己好像在,一本正经地吹牛。

    “话可以这么说,但我们总会看到你,知道你日后的言行是否如一”。姜蕙直视着宁宓,直白不留面子地说道。

    “说倒是好听”。虽然令老有点认同宁宓的说法,但言语上仍不松口。

    宁宓被一位女侍官领去熟悉首相府,令君珩则留下与父母继续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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