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议桌上,各将领无非还是在讨论平西与景天的一战会不会影响永固的问题。还有的人主张最后可以渔翁得利,说不定能壮大永固的力量。

    但大家也都知道,他们的主帅风世尘一贯主张仁义治理,想做一个仁慈的守城之主,肯定不会趁人之危,而且他并不希望看着各个地方发生战争,因为战争给百姓带来的只有痛苦。大家也清楚与其他地方相比,永固相对来说军力雄厚,但从不主动犯人,永固的百姓也是相对能够安居乐业的。这也许就是风世尘的期许,他不想用百姓的痛苦和眼泪来铺垫自己扩张的版图,同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同为炎黄子孙,这样会显得极为残忍。

    虽然里边不乏有一些持有不同意见的人,可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毕竟风世尘在永固,还是一言九鼎,不容任何人反驳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风世尘在公事上讨论完以后,回到自己的住处,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想去兰色梦想西餐厅,去给兰秋留言,约她出来。可以什么样的理由呢?

    正在冥思苦想的风世尘忽然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他有了主意。对,就以伤口为借口,约兰秋出来。就说自己伤口发炎了,需要她的帮助,她应该不会拒绝。风世尘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挖空心思地去追一个女孩子。

    他只身一人来到了兰色梦想,一进去后,店里那位服务生就跑了过来。

    “风少爷,您来了。这里有您的一个便签,是依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风世尘一听,真有些喜出望外。

    接过便签以后,他高兴地拍了拍服务生的肩膀就走了,并没有留下来用餐。

    一出了餐厅的门口,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信打开了,兰秋那娟秀的字体映入了眼帘。但很快风世尘脸上的笑容凝结了,这不是约他的,而是向他告别的。

    “风大哥:有缘与风大哥相识于旅途,有幸被风大哥奉为朋友,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由于事出突然,兰秋必须得离开永固。不过与风大哥的友谊我定会倍加珍惜。风大哥,山高路远,有缘再见,保重!”落款为兰秋。

    看完这些,风世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跑回餐厅,找到了那个服务生。“依小姐走的时候,除了留下这个,有没有还提到别的?”

    “风少爷,依小姐别的什么都没说。风少爷,有什么事吗?”服务生看到风世尘着急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

    风世尘摇了摇手,表示没什么,然后自己怅然若失地走了出去。

    他一个人莽莽撞撞地走在街上,他一直在想,兰秋,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跟自己告别?到底什么原因而离开,难道一点留恋都没有吗?你到底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再回永固?这些问题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

    就这样走着走着,他回到了家里,让佣人于妈给来了几瓶酒,自己一人独自喝起闷酒来。喝着喝着,他已经有了醉的感觉。他眼前又浮现出与兰秋跳舞的情景,两人骑马的情景,还有前些天兰秋在店里与那个打老婆的男人的争执。兰秋“幸灾乐祸”地说:“看你这样子,你应该是从来都没有爱过一个女孩子。”

    想到这里,风世尘自言自语地说:“不,我爱上了你,而你却离开了我。”

    不一会,张源过来了,问于妈风世尘在干嘛。于妈说:“少爷今天回来,好像不太高兴,现在自己一人在喝闷酒呢。”

    张源一听,就赶紧上楼去看风世尘,但他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万一风世尘发脾气,所以在门口先观察了一会,看到风世尘有些醉了,他才进去了。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风世尘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自言自语地问:“你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为什么?”

    张源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他忽然看到在酒瓶的旁边有一张纸,正是兰秋留的那张便签。张源虽然没拿起来,但眼睛一扫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少爷,您是因为这个叫兰秋的姑娘?”

    风世尘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她?”

    张源用手指了指那张便签,说明自己已经看到了。

    风世尘看到便签,也拿了起来。“对,你知道吗张源,是她让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爱情,可是……”他没有说下去,而是痛苦地低下了头。

    张源看到风世尘是真正的由内而外的痛苦的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轻声地问:“那您知道这位兰秋小姐是哪里人吗?如果就是永固人,那就简单了,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吗?”

    风世尘摇头,是的,他都没来得及问兰秋到底是哪里人。两人在奉口相见,是奉口人吗?可她又说自己闯荡江湖,虽然风世尘知道兰秋这么说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也真不好说她到底来自哪里。不是奉口,那有可能是平西?景天?抑或真的就是永固?还是其他地方?他一直以为他还有大把的机会去了解她,没想到上天就给了他这么两天,他后悔为什么当时不问清楚。

    张源继续探问:“少爷,那这个兰秋小姐在永固期间都住在哪里呢?是住旅店,还是这里有什么亲人?”

    风世尘忽然跟想起什么似的:“对,她身上根本没钱了,不可能住旅店,那这说明要么她就是永固人,要么在永固有亲戚在,否则这几天她不可能有什么地方可以住。”

    张源同意。

    “但我并没有问她到底是住在哪里,住到什么亲戚家。这些都没问,我太大意了。”风世尘又有些灰心丧气了。

    “少爷,如果有缘,你们一定还能再见的。而且我们也可以派人到处寻找一下。”

    “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人,要找也没有个线索啊。”

    “少爷,我们可以在报纸上登个寻人启事啊。”

    张源这么一提醒,给了风世尘新的希望。“可以一试。”

    张源又反悔了。“少爷,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少爷,您想,您当年娶二太太的时候大太太是什么反应啊。如果不是老太太执意这样做,恐怕没那么容易就娶进门。如果咱们在报纸上公开寻人,让大太太知道了,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张源一说,风世尘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派人私下打听下吧,并且这事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老太太。”

    张源点头。

    风世尘继续说:“张源,你刚才提到了霑君,我现在想,她也没什么错,本来就是这样,为什么非得让一个女人跟别人去分享一个丈夫呢?难免她当时会有怨气。其实娶了她们进门,除了名分,我还能给她们什么呢?”

    张源感觉今天风世尘有些怪怪的,以前他从来没有听少爷发过这样的言论。

    风世尘吩咐张源先下去了,他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源于是把门关好,然后就下了二楼。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到二太太婉柔从外边走了进来。

    “二太太,您怎么来了?”

    “张副官,刚才我听珠珠说,她下午看到少爷从外边回来,好像心情不高兴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太太,没什么事,我刚才上去看了少爷,少爷挺好的,您就崩担心了。”

    “那我上去看看他吧。”

    张源拦住了她。“二太太,这会儿恐怕少爷都睡着了。”

    婉柔一听,就打消了上去的念头,略显担心地离开了世尘的住处。

    张源看着婉柔离去的背影,他也叹了口气。他知道二太太满心都是少爷,可少爷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在眼里过。他不由地有些同情起婉柔来。以前少爷对两位太太都是平时客气有加,现在他才知道,也许就是因为少爷没有走心。现在可倒好,心里有了个叫兰秋的。大太太毕竟有娘家撑腰,怕是这二太太更要受冷落了。不像以前,大太太无论怎么用尽手段把少爷留在身边,可毕竟没能把握住少爷的心,对二太太来说也不是残忍之事。如果她知道现在的少爷心里已经真真正正有了一个女人,不知道二太太能否接受的了。

    张源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这哪是自己操心的事儿呢,他的任务就是在公事、私事上都照顾好少爷就好了。

    楼上的世尘其实并没有睡着,他也想快醉快忘掉这一切,可是天不遂人愿,他怎么都睡不着。忽然他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件兰秋的衣服,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找了出来。看着这件衣服,上面还满是兰秋的味道,他不由地抱在了自己怀里,好像是在抱着兰秋。

    在表哥乔逸陪同下的兰秋,很顺利地就从永固赶回了平西。到了家门口,她却没有勇气踏进去,这次毕竟是自己自作主张,不知道父母是否还在生她的气。

    乔逸看出了她的心思。“好了,兰秋,走吧,舅舅和舅妈不会说你的。你是他们的孩子,只是贪玩而已,他们怎么会真生气呢?”

    兰秋看了一眼表哥,好像在寻找确定的眼神。表哥点了点头,于是她才上前叩门了。

    出来开门的正是兰秋的贴身丫鬟雨儿,一看到兰秋,她又惊又喜。“小姐,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老爷太太有多担心呢。”

    雨儿看到后边的乔逸。“原来表少爷也一起来了,快请进。”

    “雨儿,几年没见,没想到你还能认识我啊。”乔逸跟雨儿开起了玩笑。

    “那是当然了,记得上次来表少爷还教我们洋文呢。”雨儿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现在有了兰秋这个正宗的留学生了,你还怕没人教你说洋文吗?”乔逸笑着说。

    兰秋根本没搭理他们在聊什么,心思都在父母的身上,她还是怕父母责怪她。她就一人进屋了,雨儿想跟进去,被乔逸给拦下了,使眼色让她先别进去。于是乔逸和雨儿就一直站在院子里听着屋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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