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了信封里的信,凌月破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她拿起了一边的白色玉牌,看了看,玉牌正面雕刻着一朵非常精致的雪莲,而背面左下角刻着三个小字“夜雪魄。”

    没想到这具身体居然是这样一个命运,想到了这里,握着玉牌的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将玉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盒子里,然后转身拿起了那个小瓶子,走到了梳妆台前,倒了一点液体在手心上,轻轻的涂抹在额角上。

    稍稍的揉了一会,然后走到脸盆前面,将水拍打在脸上,最后用毛巾把脸擦干,走回镜子前面,一个深呼吸,瞪大了眼睛,凌月破背眼前的景象吓的倒抽一口气。

    靠!这夜雪国的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孩子身上的胎记长成这样,就算二十一世纪的纹身也做不出这效果,还不掉色。

    画面转到了镜子里的凌月破额角上,一朵小小的银白色莲花印在上面,有些突起,而且莲花的边边是一种金色的线条勾勒出来的,看上去栩栩如生。

    这个是胎记?凌月破撇撇嘴巴,又看几眼,然后貌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见凌月破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这只有卸妆的,没有上妆的啊,晕死了,娘啊!

    凌月破越想越郁闷,然后赶紧把北堂月魄所有能往脸上擦的东西全都找了出来,往额角涂涂抹抹,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凌月破终于在一大堆胭脂水粉里找出三样,将这三样,按比例调合,可以以假乱真,只不过不防水,反正下雨天不出去,然后不去有水的地方,就成了,凌月破边想边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凌月破抬头往外看了看,快子时了,于是在衣柜里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去,一个纵身飞到了屋顶上,看了看皎洁的月亮。

    突然乐性大发,拿起了碧玉箫,吹了起来,把一首《少年情》吹的异常动听,那是前世她很喜欢的一首歌曲,慢慢长夜,月光下的凌月破犹如月光仙子般的纯洁,美丽。

    不知不觉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凌月破终于吹下了最后一个音符。

    “吹得不错,已经快超过我了。”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非痕从暗处慵懒的走了过来,一双狭长的琥珀色凤目定定的望着屋顶上白衣飘飘,手持玉箫的绝世女子身上,眼神闪过了一丝自己都未发现的悲凉。

    “你来了。”凌月破淡笑低下头看着那个一身暗红色镶金蟒袍的男子,今晚,他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凌月破仔细端详了半晌,终于得出了结论,非痕今晚束发了,原来的一头垂至小腿的墨发,被高高的束起,这样不仅不难看,而且看上去要比平时多了一分霸气,多了一分庄重,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地。

    凌月破也看的愣了愣,她不是花痴,在前世的她什么帅哥美男没见过,而且非痕的相貌真的很平凡,可是偏偏这样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震撼到所有人,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和看破一切心境。

    “丫头,怎么,换了身衣服和发型就不认识我了?”非痕似笑非笑的看着凌月破。

    “额,不是,哦对了,昨天你……”凌月破脸颊有点微红,突然感觉到有些尴尬,于是岔开了话题。

    “昨天?我不记得了。哎怎么了?”非痕懒懒的伸出手撩拨着长长的发丝,感觉真的确有其事。

    “哦,没没什么。”凌月破看到非痕失口否认,心情也放松了不少,也就不再追问。

    非痕眯了眯眼睛,随后一个轻功飞到了凌月破的身旁,转过身看向凌月破突然正色道,“丫头,这几年,你过得快乐吗?”

    “恩,很快乐,怎么了?”凌月破感到很诧异为什么非痕会这么问。

    “快乐就好。”非痕停了停,眯起了凤目接着开口,“今天是我最后一天来,所以……该是你完成当年你曾答应过我的事情了。”说道这里非痕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你要去哪里?你想要我做什么?”突然听他说要走,凌月破的心中隐隐有着窒息的疼痛。

    “你和我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当年也是我一时兴起要教你这些。所以,过了今晚,你凌月破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一个叫非痕的人。”非痕低着眼眸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说完之后没等凌月破反应过来,非痕就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一改慵懒的口气,略带寒意的将它递到女子面前:“把它喝了。”

    “这是什么?”凌月破向后退了一步。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当年你答应我要做的那件事。难道你想要说话不算数?”非痕说到后面便邪肆的勾起了嘴角看着她。

    两个人静静的对望着,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非痕眼里更多的有着一些闪躲的成分在其中。

    过了一段时间凌月破淡淡的打破了沉默:“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喝,如果这是你要的。”

    说完就夺过小瓷瓶,扔掉盖子,仰头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口中。她相信非痕,相信他不会害自己,相信他……对自己有感情的存在。只是她不知着举动,已经绝情的阻断了一切的情感延续下去。

    非痕没有想到凌月破会这么决绝,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知如何收回,脸上的慵懒被打破,心痛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如果你说不想喝,我就绝对不会强迫你,可是你……想到这里非痕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掩盖的眼中的沉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已渐渐平复,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一点点的空洞,最后像是变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娃娃,非痕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上前轻轻的搂着凌月破坐下,盯着那美丽,却空洞的紫色眸子,用冰冷的口气一字一句的冲击着凌月破的记忆说道:“两年前,你无意中发现了碧玉箫,几本古书你熟读之后,自己自学了音律和轻功。你的生命从未出现过非痕这个人。一觉醒了,你还是你。”说完,非痕伸出一只纤长的手覆在了凌月破的眼睛上,不一会,凌月破就睡了过去。

    接着非痕弯下腰捡起了那瓷瓶,淡淡的盯着看了一会,这是月凰已经失传了一百多年的独情药,这配方是他四年前等来,是用施药者的血提炼而成,喝下去的人会独独听从施药者为他所改变的记忆,而服用过这种药的人,至今没有一个人能想起过去的事。

    将瓶子塞进衣服里,然后抱起凌月破纵身而下,进了房内,举步走到床边,将凌月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上去,透着月光看着床上的人儿,伸出手指在凌月破的眼眸,俏鼻,唇瓣划过,贪恋的看了很久。

    然后拿起他送给她的碧玉箫,凑之嘴边吹奏起来,萧声悲凉,像是在祭奠他们那刚刚形成就已经逝去的情感,曲终人散,就在这时非痕突然覆着胸口,轻咳了一下,嘴唇上出现了一丝红色,他自嘲一笑,不再有任何留恋,转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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