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贾母那里把送玉的人请去,宝玉自带上那玉,就觉得昏昏沉沉只想睡去,贾母吩咐了琥珀好生跟着上里间给宝玉安置好。

    那边就通传人已经到了,宝钗王熙凤毕竟是年轻媳妇,都躲在了屏风后面,邢夫人王夫人倒也不用避讳,依旧坐在贾母下首。

    从外面进来一青衣布裳的男子,王夫人猛地站起来,不由得看向里间。

    恰巧这时,琥珀从里间出来禀告道:“二爷已经睡下了。”

    王夫人压下心底惊骇,“老祖宗,我去看看玉儿睡得可安好。”

    王夫人侧过头去,竟然不敢看那青衣男子。

    贾母点点头。

    王夫人离去的脚步有写匆忙。

    “刚才听说,你的小名叫做宝玉。”邢夫人看了暗暗纳罕。

    “是,夫人。”青衣男子稽首。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贾母笑道。

    屏风后的王熙凤张望了一眼,也暗暗吃惊,连忙推了一下宝钗,“亏了是在这府里见了,不然我还以为宝玉淘气,故意打扮成穷小子呢。”

    “人有相似,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宝钗端坐不动,竟然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王熙凤见了,眼珠一转,故作神秘地凑身过去,附耳道:“我们认错人到没有什么,倒是二奶奶你要是认错了,那可就坏了事了。”

    她就不相信,那宝钗就一点好奇心没有?

    “嫂子这话就差了。”宝钗心中暗恼,就算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吧,内府岂是什么人都进的来的,她竟然暗示……竟然暗示她苟且,虽然她是舅舅王子腾的女儿,可是这般说她,就莫怪她无情了。

    宝钗故意向外看了一眼,心下暗惊,竟真有这般相像的人,又都同叫宝玉,嘴里却含笑道:“相貌虽有些相似,可是气质却迥异,实大不相同。”

    “不知世兄可是姓甄?”贾母终究忍不住问道。

    王熙凤听了脸色一变,难道是金陵甄家的人,她怎么忘了,甄家那孩子也叫宝玉,还有几箱子珠宝在贾府里,原本以为甄家没人了,正好用那些珠宝填补亏空……

    那男子面目惨变,甄家获罪,罪不至子孙,他承认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落子孙,无言提及姓氏。”那男子竟然摆明了不肯承认了。

    贾母看了一眼甄宝玉,“可有什么营生?”他不愿意提,贾母也不好刨根问底,只好装聋作哑。

    “学生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用功读书,开年大考,希望能金榜题名。”那男子道。

    王熙凤听了不由得咂舌笑道:“只这句话就知道和宝玉不是一路的了。”

    “年轻人有志向。”贾母点点头,她刚才一时激动,想要报答他的心愿经过了这么一缓冲,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说到底,他毕竟还是罪臣之子,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鸳鸯,从我的账面拨出一万两银子答谢这位小哥。”贾母吩咐道。

    “怎么能全让母亲拿呢,儿媳也该出一份力才对。”王夫人站起身来,笑着道。

    “不要争了,这份赏格就由我出。”贾母断然道。

    那边八王漫不经心地提起,“今天我来是带了御医过来看看,当选秀女生病,这事可大可小。”

    “有劳八王挂心了。”贾赦贾政对视了了一眼,站起身来前头引路。

    贾政贾赦先遣人上园子里说一声,毕竟都是女眷,有许多避讳,一面陪着八王爷一路观赏一路闲谈漫步庭院。

    黛玉听八王来了,吓了一跳,登时想起在北静王府见到的一切,女人么,总是对这种痴情的人心生好感,他是探病还是另有所图,黛玉才懒得计较呢,对着梳妆镜赶紧看看衣着合不合体,妆容会不会太淡。

    “姑娘现在是病人,可不能这么打扮。”紫鹃赶紧把黛玉头上的钗环卸下来,对呀她现在是病人。

    黛玉赶紧照照镜子,现在做出一副病病怏怏的样子有点困难,这段时间,潇湘馆的人处在三不管地带,就连饮食都没有平日的精细,紫鹃看了不由得气苦,这分明是家中三等仆妇的饭菜,就算姑娘生了病,进不得宫,也不带这般作践吧,黛玉见了也不以为意,奉高踩低的又岂是这些奴才?黛玉现在又没有以前那么矫情,虽是粗茶淡饭,不过好在分量到足,因为吃得饱,反倒胖了一些。

    “怎么办?这样子说是浮肿也没有人信呀。”黛玉照着镜子紧张道,病人哪能一副营养过剩的样子。

    “姑娘是胖是瘦,隔着帐子又怎么能看出来?”紫鹃反倒没有那么着急。

    黛玉一想也对,古代的贵族女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得,衣服穿得齐齐整整的躺在帐子里,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我的八王,我的贤王,你可不要因为看见我绝色倾城就移情别恋了,那样虽然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可是却更让我看不上男人了,就在黛玉胡思乱想,昏昏然要睡着的时候,恍惚中听到紫鹃雪雁一行人跪下行礼。

    黛玉立马精神了起来,猛地坐了起来,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在帐子中行了个礼,“给两位舅舅请安,恕外甥女染疴,不能行全礼。”

    黛玉功夫做的十足。

    “你现在病中,莫要多礼,今日八王爷亲自带来御医为你把脉,外甥女你且见过。”贾赦一本正经道。

    黛玉撇撇嘴,才说不要多礼就又叫她见礼,不觉的矛盾么。

    “见过八王爷。”黛玉隔着帘幔坐着行了一礼,此时虽已入秋,挂的却是棉布青色帘幔,隐隐约约只看到黛玉一个身影,倒有点皮影戏的韵味,只看见身姿卓约体态轻盈,只听得语音婉转,若莺啼柳间,端得引人无限遐思,想不到贾府中还有这般人物,八王目光微凝,只是向身后的御医微微点首。

    御医会意,把药箱放好打开,取出迎枕和几根红色丝线来。

    紫鹃接过丝线,转身进入帐子里面,又是悬丝诊脉,准不准呀,黛玉心里嘀咕,却乖巧的把手腕放在迎枕上。

    外面看帘幔里只能看个身影,黛玉在里面往外看,却略微清楚一些,只见那八王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黛玉痴痴的望着,忧郁王子,她的最爱,当她离他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的时候,她的心跳好快,假如他不是心有所爱,她一定要去追求他,虽然他也算是小老头了,也是魅力四射的小老头。

    ------题外话------

    是不是燕歌叙述的有些平淡?所以大家不太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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