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姜程程是在聂子墨的注视中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便撞进了他清亮浅笑的眸子中。

    姜程程自欺欺人地‘唰’地又闭上了眼睛,聂子墨瞅着:“……”然后伸手捏她脸,又在她唇边轻轻落一吻,轻笑道:“害羞什么。”

    ‘污妖王’姜程程闻言睁开眼睛想拿出点她的气魄来,于是装作淡定的样子,“该做的都做了,这时候害羞有什么用是么?”

    聂子墨轻笑一声,声音低低地,“不是,我是好奇你昨天没害羞啊,今天为什么害羞?”

    姜程程默默地又闭上了眼睛。果然,男人上了床之后就是禽兽,分毫不差啊。攥拳轻轻捶他,“聂子墨你的羞耻心呢?”换来他双手不老实的游走和越来越深的吻,含糊间他的声音略有笑意,“被你吃掉了。”

    姜程程想骂他说好的谦谦君子呢说好的温润如玉呢说好的高岭之花呢一大早就黏上来真的好么我还没缓过来啊狗屎?!

    当然一切的话她都说不出来,溢出来的只有断断续续难耐地呻(起弦)吟声。

    直到下午四点,她才起了床,饿疯的她差点把聂子墨给吞了。聂子墨早已经换好衣服,轻笑着去给她端上了‘早饭’。

    他犯的错,他得负责。

    *

    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他们去溥意远家把辛巴接回家,在溥意远意味不明地调笑眼光中姜程程躁了张大红脸不吭声,聂子墨仪态自然地牵着一手牵着姜程程,一手牵着狮子王。

    回到家后给辛巴喂了晚饭后就不‘狗道’地把它关到了小客房中,那里有它的小沙发。不打扰,是辛巴对主人目前最大的温柔。

    聂子墨和姜程程坐在沙发前看电影,姜程程心不在焉地看着,反倒聂子墨看得挺认真。

    下午她睡觉的时候聂子墨就起身收拾屋子了,所以等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昨天星河浩瀚地那些‘装备’。她很好奇,就缠着他问,而聂子墨只是笑,不回答她,一派神秘。

    电视中cctv6播放的片子是一部成龙的武打片,姜程程觉得没意思,但看聂子墨看得挺好也没好意思骄矜地要换个台,于是那些闪闪亮亮的回忆和好奇更加折磨着她全部的脑神经。最终还是没忍住,挽住聂子墨的胳膊轻轻摇。聂子墨给面子的侧过头看她,低低一声,“嗯?”

    “你就告诉我昨天你是怎么做到的呗?”

    聂子墨无奈不说话,姜程程继续摇。

    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抚,“乖,看电影。”

    姜程程还摇,聂子墨好耐性让她摇去,反正他也蛮享受姜程程的撒娇。

    姜程程逼急了去乱亲他,鼻子眼睛嘴巴胡啃一片,最近她的智商越发地淳朴了,聂子墨好笑的把她扯下来,“虽然我两天一夜没睡了,但是程程,”他顿了顿,别有深意地凝望她,“你的热情我永远不会拒绝的。”

    姜程程闻言一抖,不闹了,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看电影吃橘子,偶尔讨好地递给聂子墨一瓣,聂子墨就用唇一抿接过去,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时不时地她的指尖就会被碰到含住。姜程程就当不知道,因为她蓦地想到了微博上很热的一句话。

    没人的时候不要撩汉,你会被日的我跟你讲。想想昨晚和今天,还有至今略酸痛的腰腹腿,姜程程老实了。

    再说成龙大哥也挺帅的,她想。

    当天晚上聂子墨还是挺‘狗道\'地把辛巴放了出来,让它恢复自由能在除了主卧室的任何地方游荡,但这弥补不了辛巴受伤的心灵,它嗷呜了很久,叫够了才颇为受伤地自己爬到沙发上对着窗外漫天色彩自我疗伤去了。

    昨夜聂子墨抱着姜程程,她睡了多久,他看了多久。从黑暗看到朦胧再看到明亮,认认真真。

    随后紧紧地抱住她,发出满足地喟叹声。

    而今夜他依旧紧紧地抱住他的姑娘,本就是生活作息良好的人,两天一夜已是兴奋状态的极限,今天他睡得很沉,很安静。借着白亮月光才能恍惚将他看完全,睫毛很长很浓密,姜程程想用手指摸一摸又怕打扰他好眠。面相学里说鼻梁高挺之人意志坚定,做决断不会轻易改变,这点倒是像他,因为她怎么缠他也没告诉她昨晚求婚是怎么弄得。嘴唇很薄,按理这样的人应该很薄情,但聂子墨却是难得深情。

    姜程程一瞬间略有恐慌,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还会如此爱她麽?毕竟童话以结婚为结束,并没有写王子公主的柴米油盐。

    她有些楞,月光和姜程程同时注视着眼前这个沉睡的男人。

    女人,患得患失是用情的开始,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表现。

    她抿抿有些干的唇,突然有点心绪难言。虽然这不是她性格,虽然冰粥后来评价她是睡饱了闲得吃饱了撑得自讨没趣杞人忧天的神经行为,但此刻她的确有些恍惚。

    聂子墨还在沉睡,似乎是无意识地感觉到姜程程的闪躲,眼也没睁的含糊了一声什么,然后把手臂收紧捞过床边的姜程程继续睡,明明只一起睡了两个晚上,但这动作却像熟练了千百遍般自然流畅。

    那声含糊,虽然小,但姜程程听懂了。是程程。

    豁达之人不是没有忧虑,而是不会陷入僵局死角。未来那么长,变数那么多,谁又能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此刻她已经能拥着他安睡已是幸福。

    能活下去的人都是上天的幸运儿。因为我们所浪费所咒骂所彷徨的今天,都是一些人奢望盼望失去的明天。

    有月光和爱人,姜程程知足。

    至于未来,从不是我想管就管得了的。豁达的姜程程想,与其空想未来之事不如活在当下,把当下过好了未来能差到哪去?

    于是往聂子墨怀中钻了钻,得尝所愿的借机摸了把他的长睫毛,甜甜睡去。

    聂子墨轻蹭她的头发,没睁眼,睡得依然沉静。

    第二天,就换到聂子墨紧张了。

    说不紧张是假,见到爱人的父母,这个父母对他是否满意将决定他能否娶到媳妇,能否和媳妇安稳过日,所以纵是沉稳如聂子墨,也难得的手心有些凉。

    他们起了个早,因为不知道归期于是把辛巴又寄宿到溥意远那里,在溥意远的不满抗议中手牵手走了。

    溥意远一手牵着辛巴一手抹脸——一大清早莫名其妙的被秀了一脸,老子特么沦落成辛巴了,单身狗。又嫌弃地想,特么辛巴还有猫咪陪着呢,我呢?

    在哀叹‘前两年还是单身贵族呢这两年怎么就成单身狗了\'过程中,不认命地牵着辛巴往回走。

    聂子墨车开得快又稳,他们俩运气也好没有堵车,将近两个小时就到达了b市姜程程家,比上次溥意远载她的时候快了一倍。

    姜程程只拿了自己的包,还有聂子墨上车前给她买的柠檬汁,她没喝完。聂子墨手里大包小包,比前天姜程程上门拿的还要多。本来聂子墨想再等几天准备齐全了再登门拜访,无奈姜父姜母知道姜程程已经见过公婆了而自己这边连女婿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而十分着急。就催着他们今天必须过来。

    聂妈妈一合计,择日不如撞日,马上要过年了再拖就更没时间了,于是聂妈妈,聂子妃和娉婷小姨劳累而幸福地逛了一天把东西都买了个齐全,聂子墨拎上可直接拜访。

    姜母在聂子墨进门的第一秒钟就开启了她的火眼金睛上下一扫,然后露出满意笑容才招呼着他们进,接过聂子墨手中的东西笑着嗔怪姜程程,“怎么全让子墨一个人拿啊,这孩子。”姜程程提前告诉了姜父姜母聂子墨的详细情况。

    姜母递给他们拖鞋,聂子墨谦逊道谢,惹得姜母笑的更开怀。

    外貌九分,气质十分,礼仪暂定七分,对姜程程好暂定七分,最主要的是,女婿不是圆的也不是扁的,还蛮长条的。

    四人和谐地扯了扯闲话家常,姜母问着聂子墨问题,姜父偶尔插个嘴也问个两句,然后姜母去厨房把菜做好,拉着姜程程打下手。聂子墨说要帮忙,被姜母推出去,“大男人不用做饭,去陪你叔叔看会儿电视去。”

    聂子墨不再推辞笑着答应,心里叹一声,这么好的家教,要发扬啊。第一次做饭不用我,想到这聂子墨有些感叹。

    一顿饭吃后他们坐在沙发上吃水果闲聊。聂子墨把话题往姜程程身上扯,让姜母讲一些姜程程小时候的趣事,还要看她小时候的相册。

    姜母骄傲又开心地上楼去取相册,聂子墨谦逊地跟上说要帮忙拿下来,姿态怡然,气质清冷,得姜父姜母频频赞扬点头。

    ‘五岁躲猫猫藏柜子里睡着了,十二岁还在尿床,十六岁还被蜘蛛吓哭’的女主角姜程程虎着脸恨恨地咬苹果——心机boy聂子墨,卖女讨女婿欢心的后妈妈。

    ……

    虽然这次丑女婿见岳父岳母的聚会让姜程程怀疑自己是捡来的,聂子墨是亲生的,但一想到在聂妈妈那里受到的优待,心里略有平衡。

    孩子嘛,心里自己的好,嘴上别人家的好。她理解。

    两人见了双方家长,这关系算是又进一步。于是他们商量了一下,在过年前三天的时候两家家长聚一下,见见面,商量婚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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