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摇了摇头,迈步跟上。

    寝居门口,苻轻少听完两人的对话并不意外,他拉拢好外衣来到榻边,女子还没醒,秀眉紧蹙,手指不停挠着肩头,闷哼“痒。”

    苻轻少在她身侧坐下,伸指替女子抓了抓麻痒的肩头。

    “好痛!”女子轻呼,眉皱得更紧了。

    “活该!”苻轻少撇过头,不再理会女子的低吟。女子哼哼几下,又沉睡过去。苻轻少没听见她出声,疑惑地转头,她已翻了身,整个后背露在锦被外面,散发着莹白的光泽。

    “十足的妖精。”他低叹,给女子拉好被子,强压下体内还未平复的激荡。嘴里喊着别人的名字,却对他苻轻少又亲又抱,不是找死是什么?在她肩头咬了几下那是轻的!替羲和撕下脸上的面皮,苻轻少转身吹灭烛火,放轻脚步走出房门。

    羲和因肩头痒痛,睡得很难受。她挠着挠着就醒了,屋内并无他人,皎洁的月光从未关紧的窗户缝里钻进来,投映在她所盖的锦被上。借着这束光,羲和看清了自己肩头的吻痕和齿印,连着锁骨结成一片。

    “是谁干的?”羲和懊恼地诅咒那人,掀开被子,自己竟被人剥了个精光,肚兜虽在身上,系带早就松了,形同虚设。若非身体没有不适,她一定会怀疑某人趁她睡觉强占了她。羲和摸索着下了榻,落在地上的衣衫早碎成一条条的,看样子那人脱她衣服时脾气很暴躁。

    没有衣服穿,羲和只好光着身子打开附近的衣柜,里面是清一色的男装,宽大的袍袖,飘逸的流线,倒与他们主人的脾性接近。羲和没法点灯,顺手扯出一件袍子裹在身上。袖口和衣摆都大了,她拣起地上的布条将手腕和裤腿束紧,又在腰上缠了一道,勉强可以穿出门。她扯散了发髻,利索地挽起青丝,寻了一根发带绑上,才推开门。

    屋外的回廊上,红衣男子侧身而坐,一手拎着酒壶往嘴里灌,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空瓶,瓶子咕噜噜的滚动,来到羲和跟前。羲和关上门,顺手抄起,快步走向苻轻少,将酒瓶递到他面前晃了晃“喂,没事干嘛装狗咬人啊?”

    “咬人?”苻轻少睨了羲和一眼,又往嘴里倒了不少酒“我就是狗,专咬你这种对别人又亲又抱,口里却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女人,没心没肺!”

    “我亲你,抱你?”羲和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她可是一直严守男女关系的好不好,尤其是对他。

    苻轻少扯了扯前襟,让她看清楚自己脖颈上的吻痕“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羲和脸一红,半晌无语。那个地方,天呐,她居然轻薄了这个妖孽男。

    “要不是丞相来得及时,我一定把你整得三天下不来床!”苻轻少瞪着她,那样子就跟个怨妇似的,让羲和面颊发烫。

    男子不再看她,又抱着酒壶猛喝,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打击。

    羲和难为情地咬着唇角,靠近他,一同坐在回廊上,见他无视自己的存在,心里愈发觉得羞愧。她盯着他喝酒的动作,突然想出一个办法,美眸一亮,抢下他的酒壶“干嘛?借酒消愁啊?”

    “不要你管,离我远点,不然我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来,你不要后悔!”苻轻少凤眼燃着莫名的妒火,毫不客气地从羲和手中抢回酒壶。

    “你做啊,你有色心没色胆,把我脱得一干二净,还不是什么都没干出来!”羲和突生跟他斗嘴的兴致,唇边噙着笑。

    苻轻少喝酒的动作顿住了,他搁下酒壶,转过脸,眼底的炙热再明晰不过。“谁说我没胆!”下一刻,羲和已被他推倒在回廊上,后背垫着微凉的木梁。她打了个哆嗦,正想起身,男子已压了上来,双目发红,口中吐出的气息带着酒香。“我们现在就试试,看我敢不敢!”

    不等她发话,苻轻少已捧起她的头,含住她的唇瓣,酒味在她口腔中蔓延,夹杂着男子紊乱的勾缠。他的手不断地在她后背上揉搓,指尖颤抖不止。

    羲和的眸子正对着男子紧闭的眼,她可以感觉到他眼皮的跳动,他在惧怕什么,却无法表达。她怎样卖力地推他,也不见他有半分松动。

    一吻过后,苻轻少的脸染上迷醉的红,一直延伸到耳根,就似情窦初开的少年,羞怯生涩。他呼出的气开始浑浊,掺着轻微的情欲。羲和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眼神怔忪,呆滞在那儿。

    男子的俊颜再次压下,刚刚释放的唇又被他堵住,索取的比之前更激烈。羲和刚系紧的腰带松开了,飘落在地,男子的指灵巧轻柔,几乎在她没有任何感觉的情况下,解去了她束衣的所有布带。宽大的袍子从羲和肩头滑落,锁骨被冷空气一吹,泛起小粒。

    “不……嗯……”羲和捶着他前胸的手渐渐无力,男子的吻让她眩晕。

    大掌覆上她的肩头,轻揉着,男子抬起头,哑声问她“还痛吗?”

    “不痛,痒。”羲和呢喃,刚说完又被男子吻住,霸道得不容她有机会反抗。

    男子的变化越来越强烈,就在她有了失身预感的时候,苻轻少停下了吻,颊边的酡红并未消退。“下次再惹我,绝对让你以身偿还。”

    他翻身而下,拾起酒壶,用冰凉的液体刷洗体内的躁动,没有再为难羲和。

    羲和拉好袍子,两腮满是窘迫,偷瞟男子的背影,她悄悄系好衣带,清了清嗓子“你要喝,也别喝这么多,分我一半!”说完,她大力抢来酒壶,学着他的样子,仰头往喉间倒。

    “喂,干嘛跟我抢酒喝?”苻轻少挑了挑眉,哼了一声,一指勾起地上余下的酒壶绳套,拔掉塞子,抬头又是一口闷。

    羲和见他开了新瓶,赶紧夺下,咬住壶沿,直接喝起来。

    苻轻少一下就怒了,他也不管羲和还在喝,从她嘴边拽走瓶口,自己对着喝。

    “额……很不卫生耶,你过不过分啊!”羲和嘟着嘴,咒骂他。

    “卫生?”苻轻少凤眼轻眨,疑惑地看着她。

    羲和意外说出现代的词,马上改口“嗯……就是干净,你这样喝我喝过的地方,不干净!”

    “呵,哈哈,哈哈哈哈”苻轻少捧腹大笑,发抖时,不忘放下酒壶,以免不小心打湿了衣衫。“亲都亲过了,我还怕不干净?”

    “你……”羲和指着他的鼻子,想骂又寻不到合适的词。

    “你要是嫌弃我,呐,这个给你,喝吧。”他又开了一壶新的,送到羲和手上,眉眼含笑。

    “哦,那我们不醉不归。”羲和不再纠结,拿过酒壶,跟苻轻少碰杯。

    苻轻少点头,笑言“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两人都醉了,太子府的院子里都是空瓶,杂乱地摆放着。羲和早离了长廊,坐在台阶上,与苻轻少并排倚靠,嬉笑打趣。

    “你告诉我,我有哪点比不上那个瘸子?”苻轻少醉眼微眯,看着身侧摇晃晕眩的羲和。

    羲和嘿嘿笑出声,解释“你啊,比不上的地方多了。我家栗子温柔体贴,乖巧可人。这点,你比不上吧?二来,他从没跟我吵过架,说话总是让着我。你就只会成天寻我的不是,借口跟我斗嘴,活脱脱的毒舌男诶,打死我也不敢看上!”

    “我毒舌?那也是你逼的好不好?”苻轻少轻哼“怜香惜玉谁不会,只不过,你一点都没有普通女子的温婉贤淑,对我一开口就是吼,我当然不会真心对你啦。”

    羲和做了个鬼脸,拣起地上还剩半壶的酒瓶,咽下一口,不理他。

    “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苻轻少眸光微亮,借着酒胆问她。

    “我的夫婿呢,必须长得英俊帅气,还要对我一心一意。不专情的,直接刷掉!”羲和咯咯发笑,腮边熏红。

    “英俊帅气,一心一意。喂,你干嘛说我啊?”苻轻少醉意朦朦,凤眼快睁不开了。

    “我哪有说你啊!自恋狂,我在说我家栗子,嘻嘻。”羲和在苻轻少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取笑他。

    苻轻少的脸顿时铁青,横了她一眼。“就知道栗子,吃不死你!”

    “别生气啊,其实啦,你蛮好的,将来要是娶了谁,那人一定很幸福。”羲和见他生气了,连忙抚抚他的胸口,傻气地弥补罪过。

    “既然被你说的这么好,我若娶你,你干不干?”苻轻少压下脑海中的昏沉,反问她。

    羲和被自己的话绕进去了,张口结舌,娇憨而笑,倒头躺在石阶上,摆手道“我困了,想睡,醒了再说啊。”

    苻轻少轩眉一皱,俯身摇动羲和的身子,朝她耳朵喊“又逃避话题,给我起来。”他原本想拽她起来,却因醉酒无力,栽在女子柔软的躯体上。

    他撑着头,起身挪了挪位置,嘟囔“算了,明天再问你。”之后,他揽过羲和的身子,解下外袍,盖在她身上,轻轻捏捏羲和的鼻头“笨蛋,这么冷的天,还露天睡觉。”他歪歪地站起来,把她抱回屋内,刚到门口,就被门槛绊了一脚。他关上门,才走了几步就支撑不住,醉倒在地。羲和因在他怀中,并未贴地而睡,此刻枕着他的胸膛,睡得甜香,因梦中无知,腿挪了挪,压在男子的小腿上,蹭了蹭,便不动了。

    第二天醒来,羲和一抬头就是苻轻少俊美无瑕的面容,耳边响起他的话,微微叹气。她小心拿开自己的腿,怅然道“若能回到以前,我一定答应你。”她回头想站立,腰上一紧,男子忽然从背后环住她,气息摩擦着她的侧脸,令她瞬间一僵。

    “不用回到以前,现在我就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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