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仪轻轻把手臂搭在陆钦州肩上,陆钦州的唇便一路摸索下去,在她胸前丨舔丨噬丨停留,蒋仪觉得自己小腹中有一团热气胀的难受,胸丨前一阵阵的酥丨麻丨感叫她抑制不住的口甘唇燥起来,她想哼出声来,或者粗1喘几声,好缓解这种热胀1难受之气。她觉得到他的手顺腰而下,停留在她小丨腹处抚丨摩着,更加胀丨的难受起来。

    “九公!”是李德立的声音,外间众人都准备好了在正殿前集结,陆远泽一身吉服抱只大雁,身后皆是持银钱绢帛的各府公子们,来人催了三四趟,李德立自然能猜到陆钦州在做什么,但他现在还连官服都未穿着,也不是做这事情的时候。

    陆钦州无奈起身,望着蒋仪,见她脸泛桃红,正是春1潮1萌动的样子,双唇绯红艳丽,眼中欲丨色丨朦胧的望着他,见他起身了,忽而抿嘴一笑,翻身伏在枕上。

    他亦是一笑,很想揉1挫她叫她在自己身丨下喘丨息求饶。忍了半晌,才起身拿了衣服出门走了。

    蒋仪伏在枕上装了一会儿,小丨腹中的那团火仍是燃着,叫她燥丨热无比,不知何时,门都未曾响一声,便有个人推门而入。她心知是陆远泽,暗道这已是他该去宫中求娶的时候了,为何还会在这里?心里随是惊着,人却不由自主叫他丨揽在怀丨中。她几乎是自己主动贴了上去,掀丨开衣襟叫他揉丨挫自己满身的燥丨火。他伏在她身上,她便张丨开丨双丨腿攀在他的腰上,仍凭他一下又一下,把她腹中的火都搅成酥丨麻的颤丨栗,从锁骨中迸发出来。

    咣……

    出行的锣声猛然响起,蒋仪惊醒了过来,才知自己是做了个梦,这梦无比真切。她试着伸手在腿丨根处摸了一把,冰冰凉凉的一手湿滑。

    蒋仪掩了衣服起身,叫了初梅进来道:“这两日我未洗澡身上都粘腻了,快温些水端来给我。再叫福春悄悄到咱们府里取套我的衣服来,亵丨衣亵丨裤并中衣中裤都要干净的,快去。”

    初梅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自去厨房找热水了。

    蒋仪依窗坐了,长叹一声。

    陆远泽白色交领下一身吉服,汹汹火光中眉目深沉,眼中含着无比复杂的深意,他冷冷看着陆钦州一身紫色官服佩着金鱼袋自殿中出来,便夹了那只大雁,领头上了马,其余也纷纷上马,正门大开,这一行迎亲队伍便要绕城一周,浩浩荡荡去皇宫大内提亲了。

    到御街时,将及五更,天色渐亮,四周坊禁处围观的人挤的密密麻麻。陆钦州驱马走到了陆远泽身边,相并而行,就听陆远泽轻轻冷笑道:“九叔如今这新政施的倒是好,要强兵,要减税,要均田,将来怕是要名垂清史了。”

    “不要遗臭万年就好,不过做事而已,要什么名垂清史。”陆钦州淡淡道。

    “您前途不可限量,我们的日子却是一眼就能望到头了。”陆远泽侧身看着陆钦州的脸,见他仍是坚定望着前方,并未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语就有什么变化,怒道:“叔父当年说只要我通读古今,自有大好前程等着我,我却不知大好前程原来就是这个。”

    他提马鞭指了指远处的宫门苦笑道:“若当初您就告诉我,苦学十八年的寒窗不过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皇家豢养的一只家犬,我是死也不会识一个字的。”

    他怀中的大雁本来一直安静的睡着,这会儿想必是因为天亮了的缘故,醒来扑腾起来。大雁两只翅膀都被套在一起绑了,腿亦是绑在一起,唯有脖子还松着,嘴也是绑在一起的。他在陆远泽怀中不时拱动着,哼哼着。

    陆钦州见宫门近在眼前,勒了马缰侧身对陆远泽说道:“没有谁能有幸过上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变故总在不期而遇中。你终究要撑起陆府家业和陆氏一族的兴衰,这与做驸马或者娶任何人为妻都无关,女子不过是你人生中的缀饰,你的生命中有更重要的责任和更广阔的天地,为了一个女子而自暴自弃很可笑。”

    他提鞭扳转马头扫了一遍身后相随的队伍又说道:“他们皆是陆氏一族子弟,如今有我带着这些人,护着这些人。我终会位及人臣,也终会老去,没有万寿的天子,也没有千岁的朝臣,若我退了,你就要为了这些人而顶上去,为国为家担起这份事业。也许在你看来被皇家豢养为婿是很可笑的事情,可这会成为你人生中难得的经历,也是我们陆府非担不可的责任,如果有另一条路,我不会替你这样选。但既然我选了,你就必须走下去。”

    他盯着陆远泽,一字一句坚定而有力。陆远泽亦是回视着他,却终究败下阵来,亲自上前去扣了宫门,高大的红门缓缓而启,皇家唯一的公主要下嫁了。

    蒋仪几乎整日都是呆在厨房里,外面迎人待客有居延来的李嫂子带人帮扶着胡氏,她知礼善笑,最会招呼人的,倒省了胡氏不少事,况且驸马府中一半的事情都是宫里来的人自己办着,陆府的下人只要站在那里听宫里太监尚宫们的差遣即可。

    唯厨房是重地,菜式好与不好全在厨房里,皇宫里的御厨虽每日都来,入夜就要回宫的,今日他们五更才来,陆府中的婆子们也只是帮忙打下手而已。蒋仪除了议事厅就是厨房,两头盯着,等第一轮午间的席面上过,才抽空给昊儿喂了些饭,好在昊儿这里吃一点那里吃一点,倒也不饿。

    因宫里前来送亲的圣人与太子都是哺时就要回宫的,所以下午的宴席也开的很早,居延来的半大孩子们各司其职,分毫不乱,待各处酒席上桌,蒋仪也回到仪事厅自己弄了碗面来与昊儿两个吃,正吃着,就见周氏跟前的刘妈妈带着两个宫装女人进来道:“九夫人,圣人请您前去相见。”

    蒋仪略整了一下服饰,又罩了一件宝蓝色的无袖褙子,才跟着她们出来。

    圣人并未上席,而是在观美堂中歇着,这屋中今日布置的十分精雅,燃着淡淡的龙涎香,蒋仪在外面等着入昭,待里面一个年老的太监高声宣了,才低头进屋,跟着方才那宫装妇人的提点跪了道:“贱妾蒋仪,见过圣人。”

    圣人因今日是宫中下降,亦穿着祎衣戴着凤冠,轻声带着笑道:“快快平身。”

    蒋仪依言站了起来,见圣人不过四十由旬的美妇,笑时牙齿略外露着,倒是十分的亲切随和。圣人伸了手,蒋仪躬身上前递了手过去,宫婢便拿了几子过来叫她坐了。圣人道:“当日你替我书的经我十分喜欢,心里就想着该是个齐整稳重的孩子,这一看果然。陆中丞真是好福气娶了你。”

    蒋仪低头道:“圣人谬赞了。”

    周氏在旁随侍着,也是笑道:“圣人不必如此夸奖,但她确实也是个听话的孩子,虽才进府不久,今日的一应大小事皆是她一人来操办的。”

    圣人听了向着周氏微微点头道:“她的姐姐嫁给清王,那府里亦是理的十分顺畅。就我宫中一应礼制,还要她进宫替我参详的。”

    周氏笑道:“她姐姐是孟府嫡长女,又是王家外甥女,与圣人沾着些亲,必然也跟了些圣人的贤德。”

    圣人沉吟不语,想必是对元秋十分满意的。

    略坐了片刻,就听圣人叹道:“好了,今日本宫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了,该办的事也办了,这会儿也该起身回宫了。”

    她又回身对身边的宫装妇人道:“曹尚宫,一会儿待瑞王下宴了就知会他一声,说本宫先回去了。”

    又回头对周氏道:“如今大家正用着饭,也不必惊动大家,我只悄悄走也就完了。”

    那怎么可能?

    随周氏不言,但只须一个眼神,门口的刘妈妈也周妈妈两个便是提裙飞跑,到前殿去通知陆钦州等人了。

    等圣人出府趁辇时,一府的客人们都下宴叩头相送。

    因太子身体不适,今日报了病,皇帝也就派了瑞王过来,他是神爱公主亲兄弟,来了自然意义更加不同。瑞王送过圣人,又与陆钦州闲聊了几句,才抱拳别过回瑞王府去了。

    待一府客人散尽后,陆府中阖府人都在外重新梳洗过了,就等公主召见。谁知等了半晌,才见公主贴身伺候的曹嬷嬷出来淡淡道:“公主今日起了个大早,如今身体不适要休息了,陆府人等明日再来吧。”

    陆钦州听了这话先就过来扶了周氏道:“先回府歇着吧。”

    周氏点头应了,胡氏因支撑不得先回府去了。周氏好容易逮到儿子到近前的机会,忙拍拍他手道:“我自己一个人坐一趟车走,懒得与人同趁,你与你媳妇坐一趟车回吧。”

    陆钦州送周氏上了车,又叫陆丰与李德立来替蒋仪套了车,便叫车夫送她回府了。

    蒋仪回府仍不能歇息,公主下降不比普通女子成婚,虽今夜不用闹洞房,但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报备过去。况且明日陆府就要开宴谢客,等公主府这边的一摊子完了,陆府那边的一摊子也要操办起来。

    她以为陆钦州至少会过来交待自己一两句,却不想他一句话都没有,转身上轿走了。

    陆府厨房里俱是自家下人并从京城醉仙楼里请来的大厨,一应菜色与公主府并不差什么,一样要三更起来操办。蒋仪晚间便依旧宿在了陆府议事厅内。虽是公主下降之喜,隔壁的公主府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无。她躺在炕上哄着昊儿,却是有心无力,摇他在身上颠了会儿,又钻被窝里躲了会猫猫,如此闹了半晚才乏了累了,躺在枕头上依然是无比清醒。

    蒋仪忽而想起陆远泽的那句话来:“你若一直呆在陆府,一日也好,千日也好,一生也好,俱是今日这样的日子,一眼就能望到生命的尽头。”

    她觉得胸中如是堆了块垒不能平复,欲哭也哭不出来。她以为四年的佛经早已念的自己心如止水,那知只不过是因为没尝过情爱中的滋味而已,她以为自已早已看透,却那知只不过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而已。

    一连三日大宴,有些年迈的妯娌及周氏娘家姐妹们都要宿在府中,丁香里与嘉禾苑并一品堂所有的房子都铺整了出来供这些老夫人们住着,蒋仪还要一日三回去请了她们入宴,并这些老夫人们的丫环,有了事也要亲自寻蒋仪.宴席因在公主府办顺畅了,反而不用操心。待到三日宴毕,蒋仪在门口恭送走了最后一位老夫人时,才觉得自己混身如被重石压过一般气都喘不过来,昊儿几日跟着她磨来磨去也磨的疲乏了,一步都不肯走,又不要别人抱,只是死死吊在个蒋仪的脖子上。

    蒋仪回周氏那里复命,周氏叹道:“你大嫂怕是这回累伤了,我们又忙着事情也没有去看过,你快去看看她吧。”

    蒋仪领命到了嘉禾苑,就见胡氏躺在床上,瘦的被子都显不出形来。蒋仪上前握过胡氏手道:“大嫂,这会觉得如何?昨儿那太医来可瞧出病症来了?”

    胡氏摇头道:“那有什么病症,不过是我的心病罢了。”

    蒋仪宽心道:“大少爷如大事已办,大嫂还有什么不能放宽心的事情?”

    胡氏仍是摇着头道:“公主下降自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做为驸马,虽名声光彩,从此也只能做些浮差了事的。可怜远泽一身才华……”

    她顿了顿仍是说道:“神爱公主自幼娇宠,也有些小性子。今儿远泽过府来看我,听他说到如今还连洞房都未入。”

    公主又不是小孩子,都十八岁的人了,也该知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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