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雪雁和木美莲正在外面看冬季的雪景,各怀心思。

    “真是造化弄人”,木美莲淡淡的说道。

    “姐姐未能如愿,却成了身份尊贵的太子妃。”

    木美莲哀怨的眼神显得呆滞,她还在想着吉达的伤势好了没有。而木雪雁正在寻找迫使她流产的机会,“姐姐,我们再走走吧”。

    “好”。

    走到有青苔处,木雪雁为了避免自己摔跤,便用力扯了一下木美莲的衣袖,顺便硬推了一下。木美莲不稳重心,差点滑倒。被林紫月及时的扶住,“太子妃,这里有青苔,很容易摔跤的,要谨慎”。

    “姐姐,对不起,我刚因为脚下有滑的感觉,就抓紧了你的衣袖,差点害了你”,木雪雁一脸的无辜的表情,木美莲心善的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妹妹的身子比我要紧的多”。

    木雪雁却疾言厉色的瞪着站在身后的林紫月,这一切也被刚好回来的太子看见。

    隔天,木雪雁向木美莲说有一种草可以让自己每晚都能安睡至清晨,“姐姐,你就陪我去看看嘛,就在东宫里,那个假山后面”。

    “……这个,我们都怀有身孕,宫里这么多人,随便使唤谁不都一样嘛”。

    “我不要嘛,姐姐,你就陪我去嘛”,木雪雁突然撒娇起来,跟平常看起来判若两人,却也异常的很。

    木美莲在木雪雁的纠缠下还是陪着她一起去了假山后面,“太医说的应该就是那种草吧?姐姐,你去帮我拿下来好不好?”这次木雪雁并没有带林紫月一同来。

    “……好吧,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木美莲看着高度也不算高,应该是可以采摘到的。

    木雪雁却一脸的坏笑。

    木美莲究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身,怎么可能攀得了这个假山,但她还是拼命的攀岩。一脚打滑,不慎摔落,被林紫月及时的接住,“太子妃,这种事叫宫人做不就好了吗?”

    木美莲吓坏了,站稳后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出事。林紫月轻功使得,替木雪雁采摘了需要的草。而木雪雁又是怒目瞪着林紫月。

    在木雪雁的寝宫里,她愤怒的扇了林紫月一记耳光,“都是你,要不是你,她还能这样好端端的?你是不是有意在跟我作对啊你?”疾言厉色,气急败坏。

    林紫月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婢女,你只能听命于我”。

    “美人,你现在怀有身孕,若是害了太子妃,怕是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你以为太子真的不知道吗?”林紫月淡淡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态度?”

    “美人,还是为自己腹中的胎儿积德吧”。

    “啪”!又是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你这是在教训我吗?这里轮不到你来说教我,你下次再救太子妃,我就让你滚”。

    “打死我,我还是会说为了腹中的胎儿积点福”,林紫月的脸颊显现出五指印,虽疼痛,但都忍着。

    木雪雁气愤不已。

    “只要太子妃流产,你都逃不了干系,何必呢?”林紫月说完就离开了,气的木雪雁牙痒痒,“这死丫头气死我了”。

    她气急败坏,一个人在寝室里愁眉不展。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林紫月说的话也不错,长叹一声,目光犀利,“好,我就暂且不害你,等我生了,慢慢折磨你”,得意的勾起嘴角。

    夜探皇宫。

    木芙蓉看见宫内加强了防范,但还是有漏洞,被她钻了空。她先是油走了一下东宫,看到木雪雁辗转反侧的样子,真的很想再吓唬一番,可是怕会吓出人命,因为木雪雁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是最容易早产的时候。

    看到林紫月的身影,便一跃站在她面前,“谢谢你保护了我大姐”,林紫月蹙眉说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惠美人是被你吓的?”她突然想起木雪雁被吓的惨白昏厥过去的样子。

    木芙蓉淡淡的笑了一下。

    “她可是你的姐姐,你真的舍得?”

    “那你不还是在帮我吗?”

    “只要是对的,我都会去做……”

    “只要你们不那么像就行”,木芙蓉话音刚落就离开了,林紫月落寞的哀叹一声。

    一个黑影从吉达头上一跃而过,停栖在陛下寝宫屋顶上,细缝里看去,这老家伙似乎睡的很安稳。她的眸光略过一丝凉意,“那就再让你舒坦些时日”。

    稍有玩意的木芙蓉竟去了后宫溜达,听见某处有男女起伏不定的粗喘声。她随着喘息声一步一步的靠近,呀!都yi丝不gua,不,不冷吗?虽然是半夜,可还是能辨出男女是谁?因为有这白花花的雪映衬着。

    ‘那个女人不是东王的母妃吗?’木芙蓉看到男子显的年轻,咬牙自言道:“真是晦气,随便逛都能碰到这事儿,这不是污了我的眼嘛……陛下,你的死期不远啦”,她悄悄的离去,一会儿露出无比恶心的神情,一会儿眯起双眸,算计着某个事。

    清早,文麒邀请木芙蓉去看戏,想好好的陪陪她,但他一脸的忧愁挂在脸上。被木芙蓉察觉,问道:“邀请我出来,怎么还苦瓜着脸?”

    “……蓉儿,我想跟你说个事”。

    她眨眨眼,点点头。

    “……我要回南思了……但是我又不想离开”,他深情的盯着她看。

    “那你回呗”。

    “啊……你也不挽留一下吗?”他低头贴近她的鼻梁。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亲口说要回南思,她的心里却是万般的难受。之前也劝过他回南思,也没见这么难受。

    “春节快到了,我该回去陪陪父亲了,春节过后,我还是会回来的”,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里。

    “对哦,春节耶,我都快忘记了,你是该回去陪陪文叔叔啦,”她在他怀里咯吱的笑出声,他浅笑着,“我会很快就出现在你面前的,不过你也要挂念我才行”。

    “嗯,我会想你一点点的”,她一直在偷笑着,他听在心里怪怪的,强吻了她的唇。

    这,这家伙总是喜欢在有人的地方吻她,她还要不要出门见人啦,呜呜呜……

    “什么时候走?”

    “今晚”。

    “这么急?”

    “嗯,学你半夜出动”,他扬眉得意道。

    “你……”她欲言又止,撇撇嘴。他牵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天。

    身处深宫中的荣妃意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心烦意乱。一个和护卫私通,有了身孕,若现在流产,肯定会走漏风声。她开始心慌,坐立不安。

    恰巧王丞相在这个夜晚与她私会,荣妃告诉他,自己有了身孕怎么办?王丞相抬起头仰望梁柱的顶端,心里在默默的算日子。一个喜笑颜开,让荣妃看在眼里,缓缓放下一直悬着的心。

    “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协力护他出生”,王丞相乐呵呵,荣妃附和强颜笑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王丞相都六十了……他还一直以为荣妃肚子里怀的是他的种,连荣妃都觉得牵强。

    “明天我会派人送些药过来,好好把握与陛下的床事”,王丞相一本正经的说道:“想这孩子顺利生下来,就得让陛下认为这孩子是他的”。

    荣妃诧异的看着他,都明知道陛下比王丞相还老几岁,怀孕的几率太小了……她只能为了保全自己,“好吧”。

    “若你能生下男孩,那老夫算是老来得子啦”,王丞相得意洋洋。

    “望能如你所愿”,荣妃头疼,坐回床榻边,弱弱的说道:“你还是赶紧回吧,最近身子乏的很”。

    王丞相连应好好好,便满脸笑意离开了。而荣妃总是愁眉不展,总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还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木芙蓉因为文麒不在北黎,总感觉空落落的,比往常更是越发的无聊。除了琴棋书画,习武之外就没什么可做的了,最多也只是带着影儿陪雪球出去走走。

    “其实我很思念你”!

    有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文府外,呆呆的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才舍得离开。

    打扮抚媚妖娆的荣妃,端了一碗茶去了陛下的御书房。她替陛下按摩肩,力度刚好,“陛下,可还舒服…妾妃是好久没有见到陛下了,甚是想念,陛下不会怪罪于妾妃吧?”

    陛下本来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因为肩膀被荣妃按摩的非常舒服,浅笑道:“来都来了,还怪罪作甚?”他看到荣妃一副魅惑的样子,“是孤不好,冷落你了”。

    荣妃翻了个白眼,“陛下,还是喝口茶吧”,荣妃亲自端给陛下,“希望陛下不再冷落自己才好”。

    “你也算有福了,东王妃有孕在身,你应该很忙才是”,陛下边说边将这杯茶喝下肚,荣妃嘴角微微上扬。

    “太子妃和东王妃同时有孕,那是陛下的福分,也是北黎的福分”。

    陛下听后乐呵呵,荣妃顺势温柔的说道:“陛下,我们该歇息了”。

    一阵眩晕眼花,荣妃赶忙说道:“陛下,你是不是太过劳累了”,陛下无力之下只得稍稍点头。

    荣妃趁机扶起陛下,看到御书房的屏风后面有一张床,便吃力的扶着陛下走向床塌边。“重死我了”,荣妃看到早已昏过去的陛下,粗喘着气。

    她将陛下宽衣解带,她的计谋终究是得逞了。可是等她爆出身孕的消息,怕是还要熬着,等着……

    新春之际,每家每户都在忙碌的备着年货。

    木芙蓉觉得文府太冷清,于是叫自己的爹爹多购买了一些喜帖,她和影儿还有阿福亲自在文府忙碌着张贴着……终于有了喜气洋洋的感觉了。

    “小姐,文公子会很喜欢的”,影儿开心的叫了起来。

    “这家伙走就走嘛,竟把府上的人都带走了,还得我撬锁而入……”木芙蓉翻翻白眼。

    影儿和阿福只能偷笑着。

    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木家因为是皇亲,所以被陛下邀请入宫一起用晚膳,木芙蓉实在是不想去,但还是被木明轩强行拉走,“有的吃,不吃干嘛?还替陛下省着啊?”

    “哟,哥哥,想不到你竟然是个贪吃鬼”,木芙蓉取笑他。

    “啧啧啧,某人走了就走了,还拜托我照顾好你”,他轻点着她的太阳穴,“这是个没良心的坏丫头”木芙蓉低头浅笑着。

    皇宫中,除了陪同姐姐们走走聊聊,四处张望,觉得好生无聊。但是木芙蓉并没有发现荣妃和王丞相的人影,觉的很奇怪。

    “大姐,二姐,你们坐下来歇歇吧,走太多应该也是不好的吧?”木芙蓉关切的说道。

    木雪雁正想要说些什么,“哟,真是姐妹情深哪”,王安箐的嗓音从她们身后出现,木芙蓉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心想到‘看来我一直没动你,倒是便宜了你’。

    “真是有刹夜景”,木雪雁嘀咕道。

    丞相千金见到太子妃向来都不是主动行礼的,木美莲也从不计较这些,但是看到她一副得意的嘴脸,她的心情也变的不好,“雪雁,你应该累了吧?天色也暗了,我们回东宫歇息吧”。

    “好”,林紫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木雪雁,王安箐看着这两个姐妹这么不屑与她为伍,轻哼着。

    木芙蓉早就悄悄的溜走了,一不小心又跑到了后宫。她还特意去了荣妃的寝宫,看见寝宫外面都没有婢女守门,她奇怪着呢。

    耳朵贴在门框上,听见里面的男女欢笑声,‘这女人真是够了……’正想离开时,却听见,“相爷,什么时候才可以公布我有身孕了?我等的好煎熬啊”。

    “快了,快了,等正月一过,就可以告诉陛下你有身孕了”。

    什么?荣妃有身孕了?谁的孩子?王丞相的?还是那个年纪轻轻的?木芙蓉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龌蹉了,怀了别人的孩子来冒充是陛下的,这绿帽子戴的……

    这王丞相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能那什么呀?怕是那个年轻男子的,话说那男子到底是谁啊?不会是护卫吧?这下有戏看了,她悄悄的离开了。

    要离宫之际,东王一直爱慕的眼神盯着木芙蓉,木明轩察觉到了,“东王妃,你好美”,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王安箐竟然脸红了,木芙蓉愣了一下,“哥哥,你没事吧?”

    东王瞅了站在身旁的王安箐,“她再美都比不上舍妹的美”,他扬眉说道,木明轩不爽,“那就要取决于站在她们身旁的是谁了”。

    东王瞬间黑脸,木芙蓉闻言后偷笑着。

    “芙蓉,我们该走了,爹娘都回去了”,木明轩牵着木芙蓉欲离开。

    “不知木小姐……”

    “木小姐乏了,你没瞧见吗?”王安箐打断了东王的话,直接将他拉走了。

    木氏兄妹相视而笑。

    夜晚,一直都无法入睡的木芙蓉,嘟囔着嘴,看着大拇指上的戒指,自言道:“这一刻你在干嘛呢?是不是跟我一样睡不着啊?”她觉得自己好傻,好好笑。

    而另一个房间里,也有一个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人,他太过思念某人。心里焦虑,开门而出,随便走走。

    “咦,哥哥怎么出来了?”

    “你不也出来了吗?”

    木芙蓉靠近打量着木明轩的脸,“啧啧啧,你有心事?是不是想昕妍啦?”

    “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想文麒而睡不着出来的?”木明轩挑眉轻捏木芙蓉的鼻尖。

    “……嗯,好吧,同病相怜的兄妹”,木芙蓉撒娇的挽着木明轩的手臂,“哥哥,你对昕妍了解多少啊?你对她的情有多深?对于她,你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疑问吗?”

    面对木芙蓉突然这样问道,他竟然不知所措,不知从何说起。

    “你可知文麒是什么来历?”

    “不是说是商人吗?”木明轩一脸正气。

    木芙蓉欲言又止,‘看来哥哥是什么都不知晓,要是知道昕妍来自南思,不知道他会怎样’?

    “难道他还有其他身份?”

    “……或许吧,我也需要确认”,她笑道。

    木明轩想起的几个人武功都是极好的,应该是不简单的。从影儿看文麒的眼神,他可以确定的是,影儿是文麒派来的。

    “若昕妍一去不复返,你会如何?”

    “我会寻她”。

    “……情种”。

    “情种绝对不止我一个”,他挑眉笑道,她嘟起嘴,“至少你是……我去睡了”,一溜烟跑了,木明轩无奈的笑了笑。

    ……

    南思国。

    鲁昕妍跟文麒回到南思时,就已被人盯上了。她独自站在早已被查封的总督府门外哭哭啼啼,无力的跪在地上,“我回来了”。

    “他们的性命我都留着,天色已晚,跟我走吧”,文麒心疼她,冷言道。

    “少主,我可以去看我爹吗?”鲁昕妍含着泪。

    文麒沉默一会,便点头答应。

    在文麒的帮助下,鲁昕妍迫不及待的走进大牢,“爹,爹,我来看你了”。

    鲁昕妍,南思鲁总督独女,原本过着无忧无虑的女贵生活,却在一夜之间跌入谷底。若不是文麒,她早就落入虎口,不知死活。

    “闺女,你来这种地方做甚?”鲁总督沧桑了许多,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爱女,泪眼模糊。

    “爹,我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鲁昕妍早已哭成泪人。

    “爹又何尝不挂念你呀,每晚都睡不好,只希望你能平安,能够坚强”。

    “我很好,我现在有了新身份,少主对我也很好”,鲁昕妍破涕为笑。

    “少主?”

    “是,在外他都是少主,我是少主的义妹。”

    鲁总督明白了,他很感恩,但不言。

    “爹,你吃的好吗?”

    “这里的狱卒对我还不错,别记挂我,好好待在少主身边伺候就行了”。

    鲁昕妍欲言又止。

    “闺女有心事?”

    “……我心仪一个人,他,他是……”

    “只要不是少主就行”,鲁总督很果断。

    “为何?”鲁昕妍疑惑的问道。

    “他自小与他人定下婚约,他也不适合你”,鲁总督记得过往。

    鲁昕妍双眸黯然。

    “他,他……是北黎将军之子……爹,我可以吗?”鲁昕妍既渴望又害怕。

    鲁总督沉默稍许,缓缓说道:“你去北黎了?他是不是木将军之子?”鲁昕妍默默点头。

    “……他对你有情吗?”她不言语,只顾着点头。

    “……”鲁总督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己的闺女竟悦上了别国的男子,这叫他如何劝说?

    “既然如此,那就看缘分吧”。

    鲁昕妍知道鲁总督说的有些牵强,便说道:“少主会想办法为南思留住木氏”。

    “若能留住固然好,你也能如愿”。

    “鲁小姐,该走了”,一个狱卒缓缓走来,好心说道。

    “爹,多保重”,父女含泪告别。

    文麒一直在外面等候着,见到泪眼朦胧的鲁昕妍不舍走出来,冷冷道:“把眼泪擦掉,学着坚强。一路上被人跟踪,怕是你跟我在一起的消息已经泄露,走吧”。

    “是”。

    一支箭无情的射向鲁昕妍,耳朵灵敏的文麒急忙推开她,单手截住了这支箭。黑眸犀利,不远处的黑影早已逃之夭夭,鲁昕妍吓坏了。

    “你不坚强,以后这种情况你不会再陌生”,文麒扶起被他推到在地的鲁昕妍,“你爹已经在牢里,你是你爹的希望,你不坚强,谁替你挡住这些?等我吗?还是等明轩?用你坚强勇敢的一面独挡,等候你想等的人,否则什么都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包括你的情……有些事只有自己能,只有自己能够唤起果敢的心”,他说了这些只是为了她能看清现实,弱者会无声无息的被人杀掉,强者会争取一切。

    她羞愧的低下头。

    “走吧”,他独身走在前面,鲁昕妍还没有从惊吓中完全回神,可脑海里又一直回荡着文麒的一番话。

    文麒带着鲁昕妍入宫,“你先回东宫,我先去面见父皇”,鲁昕妍在两个护卫的护送下回了东宫。

    看着头顶蓝天白云,一片晴好,他的心静与以往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姓皇甫,名文麒,是南思太子。他一直以商人的身份油走在民间,陪伴在木芙蓉身边。

    南思陛下寝宫内,床榻上躺着身体欠佳的皇甫友南。虽比木志毅小几岁,但身为高高在上的陛下,身子终究斗不过朝政琐碎杂事,除此之外,还要担忧国的未来,国的走向,国之继承人的安危……

    “父皇,儿臣归来,望父皇原谅”,皇甫文麒见自己的父亲苍老了一些,愧疚难当。

    皇甫友南看到文麒平安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激动万分。迫不及待下榻,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文麒。

    “孤还没有那么脆弱,孤是受了点风寒,没有吃药而已”。

    “为何不吃?”

    “孤怕有心人……见到你,我就放心了”,皇甫友南很满意的笑看着他,父子两个相拥在一起,“父皇”!

    皇甫友南吩咐宫人准备膳食,文麒的黑眸早已被泪水淋湿,“父皇,您怪儿臣吗?”

    “不怪,去替南思办事,孤怎会怪你,傻孩子,就算失败,孤也不会怪你”,皇甫友南慈祥和蔼的微笑着。

    文麒沉默不语,他深有感触。

    父亲看着儿子用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这让他回想起父子两人逃脱锋利的刀刃之后的相依为命的种种……

    “见到孤的兄弟了吗?”

    “嗯,见到了……只是他过的没以往那么风光了”。

    “为何?”

    “因为儿臣……父皇,儿臣以后再跟你细说这个,成不?”文麒想说,但又怕皇甫友南心思加重。

    “成”。

    这一个夜晚,皇甫文麒一直待在皇甫友南的寝宫里,陪在左右,讲了许多有关北黎,有关木芙蓉和木家的事。

    “那你上次暗送回来的那三个人想怎么处置?”

    “等正月过了,杀了,以儆效尤”,文麒露出狠毒的目光,皇甫友南微微点头。

    清晨,“太子殿下,谨美人殿外等候”,一个护卫在殿门外大声禀报着。

    皇甫文麒神情无辜,脸色微难堪。皇甫友南竟摊开双手,做了个表情,显得很无奈,这让文麒哭笑不得。

    “你不在,整个东宫就差没皇位”。

    “啊……”

    皇甫文麒不禁回想起那一次在芙蓉山庄与木芙蓉小别后回宫的日子。

    某天,他独身站在寝宫外,俊目仰望着蓝蓝的天空。

    自从离别之后,他更加思念她,手中一直拿着那半块玉佩面带微笑着,“芙蓉,你有在想我吗?”她那娇嫩的脸蛋一直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恨不得即刻就能飞到她的身边拥她入怀,告诉她,他很想念她。时间久了,他会疯掉的,他会思念成疾。

    木芙蓉几乎每天都会把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总是忍不住的想起皇甫文麒的霸道,她都会嘟着嘴;想起他那温柔的眼神,她内心拨动着;想起他真心的话语,她圆润的脸蛋会不自觉的瞬间涨红。她发现自己真的有点无法拒绝他的爱,她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不知道他想她了没有?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傻笑起来,“真是个讨厌鬼,说了几句勾人心的话就离开了,真是没良心。”

    “太子殿下,鲁昕妍带来了”,皇甫文麒闻声看去,上下打量着鲁昕妍,‘很清秀,看上去似乎跟芙蓉一般大’。

    “小女鲁昕妍参见太子殿下”,第一次进宫,心里有些紧张,小脸涨红。

    “本宫受你父亲所托,此刻起你就入住宫中,与阿幕一起跟随本宫”,皇甫文麒冷淡的说道,鲁昕妍有些忧郁,“殿下,那我父亲……”

    “你不该问……阿幕,带她下去”皇甫文麒突然阴沉着脸,看着鲁昕妍离去的背影就想起了木芙蓉,“芙蓉,你到底想我了没有?”

    南思朝堂之上,“老臣有一事禀奏。”孙丞相出列启禀着,“鲁总督有贿赂贪污,勾结敌国之罪,老臣认为应该将鲁总督斩首示众,已警示众人。”皇甫友南和皇甫文麒相视沉默不语。

    “万万不可啊,陛下,此事并无确切的证据不能将鲁总督斩首示众啊”,某臣说道。

    “请陛下三思”众大臣纷纷跪拜着陛下,陛下朝着太子皇甫文麒点点头,“众爱卿平身!孤和太子自会裁决,无需太师担忧,何况如今的鲁总督已关入大牢,还担心他会出来继续犯罪不成。”

    “这…这…老臣不敢,老臣不敢,老臣愚钝。”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孤不想再听到有关于鲁总督的事。”皇甫友南有些厌烦,“无事就退朝吧。”

    朝后,皇甫友南立刻下旨,将鲁总督家眷遣至边关,其女鲁昕妍进宫为婢。当孙太师知道这一消息时兴奋不已,但还是不甘心,他总想着要让鲁总督一家灭门。

    皇甫文麒出宫骑马散心,阿幕看着他忧愁的脸庞不禁问道:“太子,近日是否有心事?”皇甫文麒摇摇头叹息着,然后低头笑而不语。

    “是不是近日朝上的事给殿下制造麻烦了?。”

    “阿幕,你有在边关看到过辛来客栈吗?”皇甫文麒见阿幕一个劲儿的摇头,他不禁皱起眉头,“本宫也未见到过,难道鲁总督在跟本宫撒谎?”

    “殿下,我相信鲁总督是忠心耿耿的,他若撒谎,难道他不要他家人的性命了吗?”

    “继续说”。

    “我想那个辛来客栈应该是个不显眼的地盘儿……殿下,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皇甫文麒笑看着他,“不如你替本宫走一趟去看看?”阿幕看到他那一脸的坏笑就觉得怕怕的,“殿下,我,我胆子小,要不下次一起去,可好?”

    “你竟跟本宫谈要求?看来本宫对你太好了”,阿幕一脸的难堪,皇甫文麒笑了,“害怕了?本宫逗你呢……呵呵……”

    “你说芙蓉她会想本宫吗?”

    “……难说”,皇甫文麒不悦,双目瞪着他,“信不信本宫把你给卖了?”阿幕惊慌失措,“不不不……”他经常拿阿幕来取悦。

    “殿下,你有发现有时候的木小姐是忧愁的?她好像有心事”。

    “本宫不是瞎子”,阿幕一脸错愕,一瞬间只见皇甫文麒‘唰’的一下抱住了一名正要摔下马的女子。

    “危险”!皇甫文麒不冷不淡的脱口而出,女子听到是男子的声音内心欣喜万分。皇甫文麒整理自己的衣褶,无心看那女子正面一眼,冷冷的说道:“阿幕,我们走。”

    “公子,公子…”那名女子花痴般的站在后面望着皇甫文麒离开的背影,“好棒的身手哦”。

    待那女子回府后就一直喊叫自己的爹爹,“爹,事情顺利成功,真是想不到太子殿下长得好英俊哪。”

    “噢,如何成功的呢?跟爹说说”。

    “我故意摔下马儿,可就在我要摔下马儿之时,太子殿下轻功使得,猛的将女儿抱住。”那名女子花痴般的还在幻想着。

    “哈哈哈哈哈哈”孙太师仰天长笑,“这太子殿下毕竟是个男人啊,怎能经受的住美人儿的you惑呢?何况你又是如此的美丽”孙太师仍在大笑,孙春谨还是一副花痴般的站立着,双眼满是爱意。

    “女儿啊,别杵在那,快坐下来。”孙太师见自己的女儿没有反应就极力拍着桌子,“啊,爹,你轻点拍呀,吓坏女儿啦。”

    “那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呢?不争气的东西。”

    “好了,爹,你也真是的,我不也是头一次见太子殿下嘛,人家很激动的嘛”。

    “好了,好了,容爹想想……明日早朝爹就将这件事禀报于陛下,让陛下将你指婚给太子……你必须跟爹一同进宫,若太子不承认你,那你就诬赖太子碰过你,你可知怎么做?”

    “此话当真?爹,那我就是未来的皇后咯?”孙春谨心花怒放,“一切都听爹爹的。”孙太师眯起双眼看着仍然在发痴的女儿。

    鲁昕妍独自一个人去见皇甫文麒,“罪臣之女鲁昕妍参见太子殿下”!皇甫文麒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娇人儿,“何事?”

    “谢谢殿下的救父之恩”,鲁昕妍给皇甫文麒叩首谢恩,“今后你就是伺候本宫的婢女”。

    “昕妍愿意”,皇甫文麒满意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她离开,“婢女告退”!

    某日,皇甫友南的身子好像有点欠佳,疲惫不堪,“无事退朝”!孙太师转头张望着,手持玉笏出列,“陛下,老臣有一事禀报。”

    “奏”!

    “老臣认为太子殿下该成亲了。”太子皇甫文麒听到此话紧奏着眉头表示不满,“本宫何时成亲也在你孙太师的管辖之内吗?”

    “太子殿下请息怒,老臣只是关心我南思的后代啊。”皇甫文麒轻蚩一笑,孙太师继续说道:“陛下有所不知,昨日太子殿下在宫外骑马时遇到老臣的小女。”

    皇甫文麒回想着,‘糟糕,被这老东西给算计了’,“依太师所言,本宫还非得娶她不成?”

    “老臣并无此意,老臣认为,小女已被太子殿下……”孙丞相故意中断。

    “本宫看她快要摔下马儿,才救了她,难道太师非得逼着本宫对她负责到底不成?更何况,她怎会得知本宫在那里?你又是怎么得知她遇到的人就是本宫呢?”孙太师咽了咽,无言以对。

    “陛下,陛下,陛下!”孙春谨急急忙忙跑进大殿喊叫起来,皇甫友南非常愤怒,“何人胆敢私闯大殿?”

    孙春谨随即跪在地上,哭喊着:“陛下,请为臣女做主啊!臣女孙春谨……昨日臣女在外遇到太子殿下,谁知太子殿下就紧紧抱住了臣女,让臣女蒙羞啊”,

    皇甫文麒汗颜,无奈之下看着陛下,“孤已经听说了,不过太子貌似是为了救你才会抱你的…太师,那你认为这该如何解决呢?”皇甫友南故意笑着说。

    “陛下,老臣指望太子殿下能够给小女一个名分,不落他人笑话啊”皇甫文麒无耐下只能轻叹着,‘好你个老东西。’

    “太子,你认为如何?”太子皇甫文麒轻笑起来,看着大殿之中跪着的女子,皇甫文麒那英俊的脸上露出媚笑,‘不就是想做太子妃嘛,成全你便是’!

    “父皇,如今太师之女已入大殿,儿臣也确实抱过,若说负责给名分,儿臣只好依了。”孙太师父女互相对望着,脸上的表情总是掩饰不了内心的得意。

    “本宫之前决定未来两年不成亲,不过今日要纳太师之女孙春谨为谨美人,只纳不娶,众爱卿意下如何?”

    皇甫文麒故意走到孙春谨身边,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孙春谨牵起,迷人的媚笑又勾引着孙春谨的心。孙太师见此状,内心无比的兴奋,‘终究是男人,哎呀,过不多久老夫就快成为国丈啦。’

    “奴家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孙春谨妩媚的靠近皇甫文麒,“美人儿,本宫会好好待你的”,他挑眉。

    孙春谨情绪无法自控,举动太过招摇,众大臣纷纷摇头轻笑着。

    “好了,无事就退朝吧,孤有点累了。太子,你来孤的书房。”

    孙春谨看着散去的朝臣,羞涩的问道:“太子,奴家怎么办?”皇甫文麒挠挠眉头,“阿幕,带谨美人儿去东宫苏秋阁。以后,苏秋阁就是你的起居室,去吧。”孙春谨甜甜的嗓音,“奴家告退。”

    “太子啊,你怎会接受这么荒唐的女子为妃呢?”

    皇甫文麒笑道:“父皇,太师明摆着让儿臣娶他的女儿为妻啊,不然怎会容忍自己的女儿在大殿之中胡乱叫喊呢?儿臣自有主张,儿臣只想让太师知道,做儿臣的妻妾并非易事,并且儿臣也不会触碰她,免得日后有后宫之争……让她入宫就如进了冷宫,未尝不是件好事……更何况芙蓉才是南思的太子妃”。

    “恩,孤已经明白了。”

    文清殿中,皇甫文麒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桌子旁,唉声叹气。他答应过木芙蓉除了她不再纳妾,可是他似乎违背了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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