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开封,醉宾楼。

    一个女人,一身银装素裹,粉黛妖娆。靠着二楼雅间的窗户向外看着,嘴里品着一壶茶,极品的铁观音,一派悠闲。身后站着俩人,黑白分明。各持一把七星刀,蛇形剑。

    “拿来?”那银装美人突然脸色一变开口道。

    “什么啊小姐?”身后黑衣男子开口道。

    “游魂剑啊!”

    “呃——那兵器三里铺的老板,死活不肯出让!”

    “你没提铁扇庄吗?”

    “提倒是提了!可那钱里兵,万里雪两个老家伙说什么,就是开封府尹包拯也不出让。”

    “岂有此理!我独孤柔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这独孤柔乃当今武林名宿,铁扇庄庄主独孤云逸的独生女。江湖中人多半看在他爹的面子上,送了她一个雅号——铁扇公主。这铁扇公主独孤柔,自从十几年前她娘失踪之后。整个人变得骄纵,霸气外漏。

    这独孤柔领着黑白二仆,手里拿着她那把紫藤软鞭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那兵器三里铺。要说这铺子还真是长,足足有三里都不止。挂满了十八般兵器及一些不常见的冷兵器。

    那独孤柔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开口道。

    “张三!你去叫那两个老混蛋滚出来!就说我要见他们。”

    “啊?小姐!临来的时候庄主特意吩咐!正事……”还不等那叫张三的黑衣男仆说完。

    “行了行了!我知道啦!那游魂剑我要定了!”

    说着一脸高傲的劲。只见那白衣男仆竟双手伏地跪在了地上,那独孤柔竟坐在了那想必叫做李四的身上。

    这铁扇公主比她那武林盟主的爹派头还大。那独孤云逸出行也就一顶轿子,可他这宝贝女儿居然拿人当凳子。

    不一会,两个灰衣土衫的老者跟在黑衣张三的后面走了出来。两人拱手开口道。

    “小的钱里兵”

    “万里雪”

    “见过独孤小姐!”

    那独孤柔却是一脸的傲慢,没有起身的意思开口道。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这次来是奉家父之命!来买那把游魂剑!就是无心剑客柳成荫,当年笑傲江湖的那把游魂剑!开个价吧?”

    那灰衣土衫二老却不为所动,那土衫老者开口道。

    “对不住您了!那把游魂剑乃当年一个朋友,落魄之时典当之物,还望独孤小姐恕罪!故交之物不予转让。”

    “什么?你个老混蛋诚心蒙我是吧!你们既然是朋友何来典当一说?说着独孤柔眼里直冒火星。

    那灰衣老者又开口道。

    “小姐有所不知!那位朋友当年虽落魄却不失君子风范!不愿食嗟来之食!我俩也不好强求,故,君子之交淡如清水。”

    “你们那位朋友可是那无心剑客柳成荫!”说着那独孤柔转怒为喜。

    “我们曾答应替朋友保守秘密”

    “那么说就是喽!”那独孤柔竟蹦了起来。

    “呃——这个”灰衣土衫二老竟无言以对。

    “这柳成荫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个中年男人接过订做的一对鸳鸯玄铁剑,似有意无意又似自言自语。

    “你认识柳成荫?”那独孤柔看着那中年男人。

    “不熟”

    “那就是认识了!”

    “算是吧”

    “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

    “你见过他?”

    “嗯”

    “你现在去哪?”

    “不知道,人海茫茫,四处飘!”那中年男人一脸的迷茫与彷徨。

    “江湖险恶!不如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那独孤柔一双眼睛明而亮且不住的转动。

    “在下仇家甚多!你就不怕?”

    “不怕!”那独孤柔虽二十有五却是一脸的天真。

    “哈哈哈哈哈哈”那中年男人笑的却也似天真无邪转身就走。那独孤柔却跟了上去,嘴里喊着。那黑仆张三白仆李四开口道。

    “小姐!咱们还有正事要办那!”

    “你们回去吧!回去跟我爹说我笑傲江湖去了!”

    俩人却是不敢去追只是跺着脚叫喊着。

    那中年男人走的不快也不慢,可那独孤柔拼了全力却总是相距一丈有余。

    “等等等等我啊!”独孤柔气喘嘘嘘热汗淋漓。那中年男人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走,走了足有百里却是轻松的很且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独孤柔咬了咬牙续了一口真气身子一纵使出了一招——“凌云飞踏”却是那当年千面玉观音柳三娘的独门轻功。不想却只追上半丈,可那独孤柔手中的七尺紫藤软鞭却如狂蛇吐信,挥向了那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却似脑后有眼,一只手竟已伸向脑后,将那鞭子死死的抓住就是一轮,将那独孤柔抛出了足有三丈开外。独孤柔倒也不弱,竟顺势一个空翻站住了,却已拦住去路。

    “站住!你要去哪?”独孤柔现出怒容。

    “无可奉告”

    “你!——你是去找柳成荫!”

    “不是”

    “你一定知道柳成荫在哪!”

    “不知道”

    “你是怕仇家跟去,不想连累朋友?”

    那中年男人只是笑着并不作答却开口道。

    “你找柳成荫做什么?”

    “学剑!”独孤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学什么剑?”

    “杀人于无形的剑!”

    “你错了!他的剑很快,但还没快到杀人于无形。”

    “他二十年前不是叫无影剑吗?”

    “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不是说他的剑快到无影,而是死在他剑下的人都变得无影无踪。”

    “哦?这么神!”

    “这已成为江湖之谜,人人都猜不透。”

    “那你的剑一定比他快喽”

    “不比他快却也不慢”

    “你的口气还真是不小!我小时候常听我娘说,那柳成荫二十年前就凭着一把游魂剑,笑傲江湖,未逢敌手。”

    “没错!他并非浪得虚名!”说着那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采。

    “你们那么熟,有没有比过剑啊?”

    “不熟,但比过。”

    “结果那?”

    “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故弄玄虚!看你脚上的轻功,跟我们铁扇庄的七骏不差上下,不知道剑术是不是吹出来的?”那独孤柔眼里虽有笑意,可手里的紫藤软鞭却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瞬间已攻出,盘根,狂舞,枯藤,几记杀手直奔中年男人的要害。在看那中年男人并不慌乱,只是一躲二避三腾四挪,使出了幻影梅花步。要说独孤柔使出的也是,武林中成了名的绝技——紫藤清风龙马赶路鞭。看得出受过名家指点,只是功力尚浅,虽尽出杀招却进不得这中年男人半分。二三十个回合过后,独孤柔已尽显疲态却已是强弩之末。这中年男人看在眼里一个后侧退了足有一丈。可独孤柔手上的软鞭却如影随形,竟使出了绝杀之招——竟是一招七式,凶猛狠辣至极,却也是差之毫厘,缪之生死之间。在看那中年男人一阵朗笑开口道。

    “莫非,独孤小姐这一招叫鞭长莫及?”

    独孤柔只是生气,并不理他。

    “神影无极鞭欧冶子是你什么人?”

    一听到这中年男人提到这个名字,独孤柔立马来了精神,开口道。

    “是我师傅!知道厉害了吧!”

    “你知道你师傅,为什么叫欧冶子吗?”

    对于这近乎于幼稚的问题,独孤柔不屑。

    “其实欧冶子乃上古铸剑名家,炼出了不少绝世神兵。可你师傅早年并不叫欧冶子,而叫欧也。只是因为他凭着一套“紫藤清风龙马赶路鞭法”,纵横江湖,罕逢敌手且你师傅只找用剑的高手比试高低,且立誓:“谁若输了自毁兵刃。”不知有多少把好剑毁在他的手里,久而久之江湖中人就改叫他欧冶子了。说到欧冶子他是炼剑的高手,在当时没有人能出其右。而你师傅却是折剑的高手,所以……”说到这里,这中年男人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凄婉之意。

    “剑乃兵器之王!而鞭那?虽名列兵器谱却无法与剑争风,且你师父对使剑之人抱有偏见!认为但凡使剑的皆是狂妄之徒,遂想折剑,扬鞭之名!说来,我与你师父也有十年未见了!而当年结缘却是因为……我有不少用剑的朋友皆败在你师之手,而他们纷纷找到我,因为我也用剑要我替他们出口恶气。而当时我年轻气盛!遂找到你师父一较高下……”

    “结果那?”独孤柔急不可待。

    “结果,我的剑没有折。”

    “哦?我师傅输了?”独孤柔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说我爹请我师傅来教我的时候,怎么手上没有兵刃呐?原来……”独孤柔脸上现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是落寞还是别的什么。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以来她心中的偶像只有三个;他爹,他师傅,柳成荫,可似乎眼前的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也在走进它她的内心。她想不通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武功如此了得,自己却并不认识。他常听他爹说起,当今武林有俩个青年才俊,剑术名家。北地无心,南疆有泪——无心剑柳成荫和伤心落泪雌雄剑叶欧阳。只是这两人却是十几年音讯皆无,就像是凭空而来又凭空而去。独孤柔像是豁然,开口道。

    “你是叶欧阳?”

    “何以见得?”

    “那么说就是喽!”

    这中年男人哑然失笑不置可否。独孤柔本就一双雪亮的眸子突然间更亮了。

    “你一定知道他在哪?我跟定你了。”说着现出一副少有的媚笑。

    “你怎么就敢确定我就真的呐?”

    “凭感觉!”

    叶欧阳一脸的无可奈何。就这么,一对雌雄双剑,一把紫藤软鞭结伴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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