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鸿?
    他怎么会一个人坐在漆黑一片的院子里?
    然,墨卿染还没来得及惊讶,便察觉到帝云鸿细微的波动,她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破绽,于是飞快地垂下眼帘,不露痕迹地敛去眼中的精芒,转化为与平时别无二致的谦和低调,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无比自然地向帝云鸿微微点头,仿佛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打招呼,随即便在他的注视中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开门。
    跨入。
    关门。
    一连串的动作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终于将那道视线隔绝在外的墨卿染轻轻出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微微潮湿,这一突然放松下来,便觉得背后泛起阵阵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在她打喷嚏的时候,没有听到,屋顶上一阵细微的扑棱棱的声音传来,而在院子里的帝云鸿收回了目光,缓缓站起身来,一只浑身漆黑的鸟停在了他伸出去的手上,亲昵地啄了啄他的衣衫。黑鸟的脚上,一管白色的细竹筒分外显眼。
    帝云鸿伸手取下了竹筒,抽出了里面的纸条。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纸上仅有几个潦草的大字,帝云鸿看毕,如刀削的眉峰微微蹙起,手中的纸条悄然间化为灰烬。
    ……
    第二天一早,天字四班还没有开始上课,教室里却一片安静。所有的学生都在埋头苦读,准备着即将要到来的考试。能进入天字班学习一直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事,但不管怎样,他们中的五人还是会被转至地字班去。有人回头看向坐在后排角落里的墨卿染,脸上露出了些许羡慕嫉妒以及什么复杂的神色。这个从第二天起就没有再来上课的同学,此时正靠在座位上微阖着双眼,好似在闭目养神。她长而密的睫毛微翘,在白皙的脸上投下半圆形的阴影,雌雄莫辨的脸因为闭上了眼而显得柔和,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安逸。
    究竟是胜券在握,还是全然不在意?辞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左脸上那块鲜红的胎记显得尤为瘆人。她的目光从墨卿染手上的白玉扳指上划过,继而坚定地抿了抿唇。这个谜,她会去解,而那个人,她也一定会找到!
    没过多久,方瑶便抱着一沓卷子走了进来,教室里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哀嚎。
    “同学们,”方瑶清了清嗓子,眼睛快速地划过教室里的每个人,在看到墨卿染的身影时微微点了点头,“大家也都了解了规则,那我就不多说了,考试时间两个时辰,现在开始。”
    卷子很快被分发了下去,有些同学一拿到卷子便率先翻看了一遍题目,顿时觉得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薄薄的几张纸,不仅有常规的问答题,还有符文绘制题!可怜在场的学生多为刚入门不久的初级符者,仅能绘制出红阶或橙阶的符文,看到题目便忍不住苦笑一声,心里暗叫一声完矣!
    看着周围人或苦恼或纠结的表情,墨卿染微微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地翻开了试卷。花了半盏茶的时间浏览了一下全部的题目,她呼出一口气,放下了卷子。对她而言,这里的大多数内容都十分基础,绘制符文更是不在话下。
    旁边一阵细微的啜泣声传来,墨卿染挑眉看去,竟是有女同学紧张地哭了起来!一个念头飞快地从脑海中划过,墨卿染想了想,快速地提起笔来。
    没有丝毫地停顿,一支精巧的狼毫在她的手中快速地移动,就在周围的人还在纠结第一页上的内容时,墨卿染却早已翻页,往后写去。
    旁边的辞颜瞥了她一眼,也默默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墨卿染已经答完了最后一道题,吐出一口气放下笔来。旁边那个轻声啜泣的女生此时早已放弃了答题,将头埋进双臂之间,双肩微微耸动。墨卿染看了她一眼,目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提笔在自己的卷子上写下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的墨卿染站起身来,拿起卷子向讲台上走去,没有人发现,她在路过那名女生的桌子时,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手指。
    坐在讲台前监考的方瑶见到墨卿染交卷,眼中总算是露出了一丝赞许。墨卿染失踪的一个月里,她不是没有怨言,但看到墨卿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答完卷子,也算是稍许的宽慰。
    她不来上课不代表她不重视符术,方瑶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同时将一个密封袋递给墨卿染。苍鸣的考试制度有一点好处是在于它对待学生完全公正,所有学生的试卷都将装到一个密封袋中,学生信息统统被订死,也就是说,导师在阅卷的时候并不会知道这份卷子是谁答的。
    墨卿染将手中的卷子装入密封袋中,向方瑶微微躬身示礼,转身向教室外走去。近中午的阳光打在她身上,仿佛是为她戴上了一个金黄色的光环。
    一直奋笔疾书的辞颜抬起头来,向她的背影投去了复杂的一瞥,随即继续埋入在试题之中。
    ------题外话------
    可以养养再看了—_—最近好像真没什么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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