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凌带着封安刚刚回到异容所,就有人来告诉她,夏醒了。
    她立刻带着小肉包子去到监护室,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夏,轻轻地叫了一声:“夏。”
    夏缓缓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她和儿子,过了很久方才缓缓出声:“阿凌,我没事了。”
    “嗯,”简凌低头在他鼻尖亲了亲,忍住心里的辛酸,微微笑着,“没事就好。”
    夏看着她怀里的儿子,嘴角慢慢扬起,笑得虚弱却又欣慰。他伸手拉住儿子的小肉爪子,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肉垫,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满足感,但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忽然又飘过一些很不好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出声道:“我做了个梦……”
    简凌坐在床边,将小肉包子放在腿上:“做了什么梦?”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夏的目光很是复杂:“我梦到……算了,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说了。”
    “是噩梦?”
    “嗯,很坏的噩梦。”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做那样的噩梦。
    见到他眼中深深的抵触之色,简凌莞尔,伸手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捋顺:“只是一个梦,忘了就好了。”
    “嗯,你只要亲我一下,我立刻就能忘了,”说着,他就不要脸地撅起嘴巴,发出“啾”的声音。
    所有的温馨气氛一瞬间全部碎成渣渣。
    简凌抽了抽嘴角,忍住想要虐待病人的冲动,僵硬着一张脸说道:“这里是在异容所。有监控器,而且小安也在。夏大将军,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你老公刚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给一个吻作为奖励很过分么?”夏眨巴着眼睛。眼神很无辜,神情很委屈,“既然老婆不愿意。那就算了,老婆的脸面很重要,灰常重要……”
    说完,他扭过身去,缩进被窝里,裹成一团,像只可怜兮兮的大白猫。
    简凌抬头看了一眼墙角里的监控器。又看了看怀里双眼亮晶晶的小肉包子,一咬牙,站起身。她伸手捂住小肉包子的眼睛,同时用身体挡住监控器,然后将夏抓过来使劲地啃一口。
    啃完了。简凌抱着小肉包子迅速坐回到原位:“这样满意了?”
    夏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漆黑的双眸银光闪闪:“怎么办,我忽然好像要你。”
    简凌差点一口咬到舌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要你妹!”
    “我没有妹妹,我只有弟弟,你要不要?”
    “……你敢不敢再溅一点?”
    “吐艳~人家才不溅~!”
    简凌真心给跪了:“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夏的情况慢慢趋于稳定,在确定他体内的寄生虫已经完全死亡之后,他被立刻移出异容所。
    简凌帮夏把行李收拾好。刚一出异容所的大门,就碰到皇家侍卫队。
    皇帝陛下有命令,迎接他们回皇宫。
    夏搂着简凌的肩膀,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想去吗?”
    简凌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心里的确有些疑惑需要解决。便点了点头。
    回宫的路上,简凌趁机将封寒私自带走小封安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及翡翠之死,她并没有流露出特别的情绪。
    夏却感受到了她心里隐藏的波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道:“别难受,你还有我。”
    再次来到皇宫里,面对那些华丽繁复的装饰物,简凌早已经没有了欣赏的心思。他们一家三口在礼仪官的带领下,一路通畅无阻地来到餐厅。
    皇帝陛下已经坐在首座,见到儿子一家三口来了,免去他们行礼的规矩,笑着招呼他们坐下:“来得很准时,蜗牛刚出锅,这个厨师是新来的,你们来试试看味道如何。”
    一桌子的西餐,做工极其精致,言谈之间,皇帝陛下的语气也非常和蔼。
    简凌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一丝讨好的意味。
    有什么事情能让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屈尊降贵来讨好,想来想去,应该只有封安被带走这件事了。
    简凌抱着小肉包子,小心地给它喂羊奶米糊,桌上的菜并没有动几次。
    这顿饭吃得很慢,小肉包子吃完了米糊,有些撑不下去了,趴在简凌的怀里直打哈欠,粉嫩嫩小嘴紧紧贴在简凌的胳膊上,时不时吐出一两个小泡泡。
    好不容易等到正菜退下,趁着上甜点的空档,简凌找了个机会,抱着小肉包子提前离开了。
    她后脚刚一离开餐厅,夏就放下手里的酒杯,看向右上方的父皇。明明已经是八十几岁的老男人了,可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几岁,眉目虽然不是非常英俊,但眼底却有一种岁月沉淀的特殊魅力。
    面对儿子明目张胆的打量,皇帝陛下轻轻一笑:“怎么了?”
    “我在想,我和阿寒,哪一个跟你长得更像?”
    闻言,皇帝陛下停下正在切蛋糕片的手。他放下刀叉,拿起旁边的白色餐巾擦了擦手,然后端起酒杯,低头啜饮了一小口,抿进嘴里,尝尽了红酒残余的韵味,这才缓缓开口:“想出结果来了吗?”
    “正因为想不出,所以才想请教父皇,希望父皇能给些提示。”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长相只不过是表象而已,我只在乎血缘。血缘没错,那就对了,其他的,全都不重要。”
    夏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底暗光闪动:“您也是这么跟阿寒说的?”
    皇帝陛下轻轻地摇动酒杯,神态悠然:“是。”
    “您就是这样逼疯了阿寒?”
    皇帝陛下手下一顿,沉默许久,轻轻放下酒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阿寒的事情,我很抱歉。”
    “然后呢?”夏慢慢皱起眉头,不满之色溢于言表,“您除了道歉,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
    皇帝陛下靠在松软的椅背上,目光悠长地看着桌上的酒杯,沉默不语。
    每次只要提到这件事,他就会像这样,什么也不说,任由对方在一边生气。他就好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与他都没有关系,冷静悠然地对待一切,宛若没有感情。
    夏最反感的就是他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当年我因为叛乱被送出宫,下落不明,您继续悠闲自在地坐在您的皇帝宝座上,对我的死活不闻不问!现在阿寒失踪了,你又是这样,不闻不问,任由他在外面发疯!父皇,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们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
    “孩子,别在这件事上怀疑,你和阿寒都是我的儿子,这是经过皇室血统检验过的,绝对没有作假,”皇帝陛下回答非常平静。
    “血统检验当然不会错,我们都是从培养皿里生出来的,用都是您的精|子,血统怎么可能有错?!”
    皇帝陛下的目光终于产生了一丝变化:“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母后留给我的遗物里,有一本她写的电子日记,里面清楚地说明了她不能生育这件事情。”
    皇帝陛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能吐出口的还是那两个字:“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母后不能生育,为了皇室血脉的延续,您请人代孕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夏深吸一口气,努力按耐住心底的火气,“但仅仅只是培养皿和代孕的事情,绝对不会让阿寒受那么大的刺激,父皇,您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
    皇帝陛下低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沉默了很久,方才缓缓说道:“阿寒的生母还活着。”
    夏愣住:“然后呢?”
    “我不知道阿寒用什么办法,竟然找到了他的生母,再后来,他就带着小安悄悄离开了……”
    夏很迅速抓住这其中的要点:“阿寒和我不是同一个生母?”
    皇帝陛下点点头,慢慢叙述这其中的过程:“皇后不能生育,但身体还残留着少量卵子细胞,被提取出来之后,就生出来了你。后来你因为叛乱,离宫之后生死不明,为了保存皇室血缘,我不得不再生一个孩子。可惜皇后体内已经没有了可以孕育的卵子,我只好再找了个女人,由她代孕,剩下了阿寒。”
    “那这个剩下阿寒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阿寒亲手杀了她,”皇帝陛下说得很平和,沉静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波动。
    夏却觉得背脊一凉:“你到底对阿寒的生母做了什么,才让阿寒做出了弑母的举动?!”
    “他的母亲有死血病,为了防止病情扩散,我把她关在地牢里。她的病情很严重,这些年一直都是靠着药物在勉强维持,就算阿寒不杀了她,她也活不长久。”
    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模样,夏有些不信:“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你不跟阿寒说清楚?他又为什么私自逃离了皇宫?!”
    “或许,他带走了他母亲的基因细胞,因为害怕被我发,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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