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街

    在这个世界,其实是不分昼夜的。当一个人内心沦为黑色,即使身在白天,也难逃黑暗的囚笼。

    唐玉虎肩上扛着那把收入鞘中的唐刀,一个人走在流风街上。

    这条街一直由当地十大黑帮之一长乐会管理。从街道的阴影里,小巷深处,不断走出手持各种器械头发染成各种各样的长乐会成员。

    “我想你们老大应该知道今晚该干什么了吧?换句话说,今晚我在这里杀光你们。西昼市的警察也不会管。”唐玉虎嘴角上扬,让人不寒而栗。

    “少废话,弟兄们给我砍了他。”领头的黄毛,开口手持一把樱之国特产武士刀。脸上满是狰狞,率先出手。

    “砍人,当然是樱之国的刀好用。”唐玉虎将肩上的唐刀放下,在众人不相信的眼光中完成了夺刀的动作。

    武士刀入手,肘击,竖劈。鲜血高洒与夜空。刚才的领头黄毛被从头到脚劈成两半,唐玉虎脱下西装上衣,将它与唐刀放在一起。

    再次迎向那群长乐会成员。他讲黑色领带抛出,黑夜不会因为多了一条黑色领带而改变颜色。

    鲜血永远不能染红黑夜。因为黑夜的黑,是惨红的血经过多年的沉淀而成得。今夜的流风街,今夜流过的血。不知在多年后是不是会变成黑色。

    飞溅的血,不断倒下的人。每一秒都会有头颅飞起,每一秒都会有新的人加入战团。

    唯一不变的,是唐玉虎脸上那抹平静与安然自若。

    刀停了,只剩零散的几个人围着唐玉虎,唐玉虎鼻梁上架着的薄薄的镜片上,多了几滴红红的血。

    唐玉虎从地上捡起,那件上衣,用它擦去刀上的血。丝毫没有介意它是花了数万****币定做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漆黑只有几颗星星的天空,便向前方不远处亮着灯光的房子走去。

    他拖着刀,刀尖划过地面就像死神的车轮从那里擦过一样。

    他走进那间房子里,那里是长乐会的总部。

    完全无视屋子里对着他,随时会开火的灵能附术枪,直面长乐会会长李长乐。

    “好久不见,该交钱了,李长乐。”看门见山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的人一愣。这人居然敢和李会长要保护费。

    “呵呵,柒少爷回来没去拜访是我不对。”坐在桌子对面的中男人,嘲讽般的笑道。

    “少废话,交还是不交。”

    “唐先生,恕我直言,一条将死的老虎,没必要老是供着他”

    唐玉虎皱了皱额头,然后又扬了扬眉毛。李长乐见状嘴角不由得一笑,笑的风生水起。

    “唐先生,来我这里。你做副会长。跟着我绝对比跟着楚柒那个家伙有前途。听说他已经被军部废了。”

    “哦。这样啊,有个问你?”

    李长乐听了喜笑颜开。

    “请将”

    “按江湖规矩,我杀了你,我是不是就成了长乐会的老大。”

    “哈哈……哈哈,唐先生开什么玩笑,依照人类公约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任何情况灵能者都不能对没有灵能的普通人做出杀伤性行为。”李长乐的表情满是压制不住的窃喜的神色与不屑。

    “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何必来混黑道。”唐玉虎说完。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挡开飞射而来的灌注灵能的子弹。他高高跃起,用满是缺口的武士刀砍下李长乐的头。

    现在轮到了他的脸上,充满了快意。

    “对了,你们李家一百一十三人已经在地下等你了。”唐玉虎一脚踢开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尸体,坐在原本属于李长乐的位子。

    “从今晚开始我就是你们新的老大。”他摆弄着手里的武士刀,在他看来武士刀看在肉上就如同拉小提琴般美妙。她靠在背后的靠垫上哼起歌儿来。

    “从前有个村子,绿水青山,

    “当兵的来了以后,寸草不生,”

    “我去问爸爸,为什么?”

    “爸爸的脑袋挂在树上。”

    “对我笑”

    “我去问妈妈”

    “妈妈却被几个当兵的带去了柴房。”

    “我去找大黄”

    “大黄是一条狗。”

    “大黄在官兵的锅里。”

    “后来啊,我也成了官兵。”

    唱着唱着,唐玉虎哭了。

    ……

    乱世穿空,惊涛拍岸,惊起千堆雪。楚人王,坐在黄河滩上,看着滚滚波涛,经过数百年的龙国环境保卫局的治理,这这原本的危河已经有大半变为清河。

    他的后背早已伤的鲜血淋漓,他几乎握不动手里的煞雀,他还在想刚才那老人的话,生与死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世界。

    正如每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但又从西边落下,是不是,太阳本来就是为了落下,才会去升起。

    “我说,你想什么呢?”李冰沁坐到楚人王身前问道,他一头利落的短发,脸上不施任何粉黛。

    “人为何活着。”楚人王淡淡道。

    “脑袋被挤了吧,用我爸的话说,你们这些高手就是脑子被玛诺值给淹了,没事干想这么多干吗?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给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李冰沁小声问道,眼里装满了自己的小算盘。

    “有了女朋友,就能明白这些问题了吗?”

    “我说,你个榆木脑袋,是不是修炼的把自己练傻了吧。”李冰沁白了他一眼,冷哼道。眉眼间的青涩,宛若盛开的白色的花,轻柔、美丽、无暇。

    楚人王看着她的侧脸,心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快乐,这种快乐就叫喜欢吧。喜欢?忽然他猛地扭过头去,抱住煞雀,紧闭双眼,若有若无的杀气在空气中凝聚。

    “喂,你抽风了吧。”李冰沁拍了一下他,只见他的刀搭在她的颈边。

    “我母亲对我说过,如果有喜欢的东西,那么就不择手段的得到她,然后再杀了她,绝不能让她成为你的羁绊。而我,我不想杀了你,我想听你说话。”

    李冰沁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抽什么中二焚!过来,我给你的后背上药。”

    药,很快就上完,李冰沁忽然将头对向楚人王,淡淡道:“长得还不丑嘛?”接着又问道:“看你这么傻,一定还是处男。”说完她便猛地吻上楚人王的嘴,楚人王一时大脑空白,只能由着她胡来。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迷上,唇上的这一抹甜味,他把将李冰沁搂入怀中,他似乎想用最原始的方法撕裂这个女孩。

    未几,唇分。

    怀里的女孩对楚人王说道:“你救了我一命,我把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给你,我们两清了,那个我走了。”说着她便要从楚人王怀里挣脱离去。

    楚人王一下觉得万分害怕,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袭遍的他的全身,他一下抓紧李冰沁的胳膊。

    “干嘛,好疼!”

    “你要走,我就杀了你。”

    ……

    新历1998年9月6日

    普通的情侣一样伴着初晨的雨,太阳敲开了新的一天。楚祈雨挽着楚柒的胳膊走在街上,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呆在人群中看上去毫无违和之感。

    路边的行道树,翠绿的叶脉上划过一滴露珠。叩击在路面之上的声音让楚柒缩回了向前迈出的左脚。

    “怎么了?”楚祈雨拉了拉楚柒的衣角,神色中飘过一丝担忧。自己的哥哥尽管一直维持着轻松的表情,但事实上他和自己和幽弥狂唐玉虎一样。他们根本就没有适应这样的生活,没有适应这样没有鲜血,没有虐杀敌人时敌人发出哀嚎声的生活。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安静了。”看着渐渐地变得嘈杂的人群,楚柒说道。

    “他们安静的生活,是那些我们在中东与新界,兄弟姐妹们用生命换来的。那是用惨红的血换来的。”楚柒笑着,笑的十分悲切,更十分可怜。

    “不过哥,我们终于能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终身了。我,从未后悔过与你在一起。”楚祈雨握紧楚柒的手,毫不犹豫的拉着他向彼岸大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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