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在捉弄你?”宇文冽扳过她的身体,声音很冰冷,但是却隐藏着深沉的痛苦。

    “难道不是吗?”百里影柔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冷声说道。

    “你……很讨厌我吗?”

    “当然!”百里影柔想也不想一下,随口回道。

    “……”

    百里影柔不想看他现在的神情,也没有勇气看,他在难过吗?为什么不说话?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我回去了。”百里影柔见他迟迟没有作声,弱弱的说道。

    才刚没走出几步,突然被大力得扯住了手臂,百里影柔还没反应过来,迎面撞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你!放开我!”

    宇文冽将怀中不停折腾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抱着她瘦弱纤细的身体,他不由得一阵苦笑,自己这样又是何苦呢?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自己吗?她明明这样讨厌自己,自己又为何要这样逼迫她,伤了自己又如何,唯独不想伤害到怀中的人儿。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宇文冽的脸上,他的脸被打得侧过去几分,看着他的黑眸幽深充满了凄楚,让人感觉到那份痛楚的深刻。

    宇文冽幽深的看着她,那眼神像是愤怒,又像是悲伤,百里影柔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宇文冽低沉沙哑的语气充满悲凉,十分难过,转身就离开了。

    刚走过没多远,宇文冽停下了脚步,有些犹豫,有些不舍,转过身去看向不远处的人儿,刚要迈出步子就被一个人叫住。

    “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宇文冽回过头静静地看了看眼前的萧折颜。他当然知道往前走是什么地方,是要去见谁,原来他们早已是两情相悦,是我太迟钝了,到现在才发现。

    宇文冽最终只是冷冷一笑,眼神里尽是愤怒悲伤,没有理会萧折颜的心情,身形掠开,转瞬消失在了黑暗里。

    清晨,凌风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坐在岩上的萧奕风和站在一旁的百里影柔和萧折颜,唯独不见宇文冽,他奇怪地问道:“冽师兄怎么没来?不会是没起来吧。”

    “冽儿昨日已经下山去了……”萧奕风淡淡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百里影柔微怔了一下,有些失神。

    “冽师兄又去做什么了?”

    “他去了哪里?”萧折颜问道。

    “冽儿有他自己的命运,至于要去哪里他也不曾提起……”

    “冽,他还会回来吗?”萧折颜轻声说道,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萧师兄你怎么这样说,冽师兄怎么会不回来。”凌风有些吃惊于萧折颜的话,急忙说道。

    “我昨夜见到过冽,他的神情有些不太寻常……”

    “或许冽儿不回来是好的……”萧奕风自言自语道。

    “师父,你在说什么?”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十年了……”萧奕风抬头望天,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满是沧桑。

    ——半年后——

    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

    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

    淡淡的紫藤花摇曳着清香,摇曳着枝条,摇曳着清晨的阳光,斑斑点点地洒在整个空气里。槐树下,一抹淡蓝点缀其间,树下的人儿,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忧伤,十指纤纤,肤若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长发直垂腰际,腰肢纤细,有若仙子般脱俗气质。

    “影柔……”凌风朝着百里影柔走来,朝气蓬勃的阳光模样,让人心生喜欢。

    百里影柔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抬起头望向凌风。

    “又在想冽师兄了……”凌风贼贼地笑着,随意地坐在了她的旁边。

    “凌师兄,你又胡言乱语了。”百里影柔脸上泛起红晕,微微低头,甚是惹人怜爱,凌风不禁怔怔的看得入神。

    回过神来时,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你想冽师兄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自宇文冽离开云峰已有半年之久,每每来到这里百里影柔都会想起他离开的那个夜晚,他那幽深忧伤的眼神至今还历历在目。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他,想起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百里影柔终于了解了自己对宇文冽的感情,不同于萧折颜和凌风。

    直到他真正离开自己身边的时候,她才真正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的确是不一样的......只是那个被自己伤害过,逃避过甚至已经断言不会再出现的人还会再回来吗?

    ——玄灭教——

    “傲洛,那件事情调查的如何?”一个一身华贵玄衣的男子正慵懒的靠坐在椅上,乌黑浓密的长发散在脑后,如雕刻般俊美的容貌,高挺的鼻子,冰冷深邃的黑眸,依旧是那样的桀骜不驯,狂佞俊美,然而眉宇间却多了几分沉稳和一身掩饰不住的血腥和戾气。

    庭下之人一身紫服,容貌俊秀,五官精致宛若刀刻,身材伟岸魁梧,嘴唇微抿,眼神睿智,给人一种沉稳安全的感觉。此人正是半年前去云峰找寻宇文冽的玄灭右圣使傲洛。

    “教主,关于那件事,我们找到了一个新的线索,是一个人……”

    “是什么人如此重要?”

    “一个经历过生死边缘却死里逃生的人。”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正走进来,来人身披黑袍,身材高大伟岸,一脸的英气,样貌英俊,看起来有三十左右,眼上的伤疤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反而为他增添了更多的男人气概。

    宇文冽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感觉此人眼神阴冷狠绝,像是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男人。而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颇为熟悉,似乎在哪里曾见过,但却有些想不起来。

    “你是何人?”宇文冽语气冰冷,淡淡问道。

    男人看着宇文冽显然十分震惊,随后很快恢复如常,回道:“教主见过属下的。”

    “哦?你是我玄灭教的人?”宇文冽微微偏了偏头,饶有质疑的看向庭下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看向宇文冽,朗声道:“只是当初属下是戴着面具的……”

    听完,宇文冽神色一凛,昔日的记忆在脑海里浮现开来。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遇到百里影柔……很快他镇定下来,冷声道:“原来是你,宋文勋。”

    “教主竟还记得属下的名字,只是没想到当年的少年居然会成为这玄灭教的教主。”宋文勋低声笑道。

    “我应该不只是在三年前见过你吧……”宇文冽眼睛淡淡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宋文勋吃了一惊,微楞了一下,但当他看到宇文冽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得意自信的笑容,瞬间清醒了过来,挺身跪在地上,说道:“属下无能未能保全教主和夫人,属下甘愿领罪。”

    “你本是父亲身边的玄灭主司,武功更是不凡,甚至在两位玄灭圣使之上,若不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你的武功也不至于至今都未能恢复完全。”宇文冽端正了身体,看着宋文勋认真地说道。

    “属下无能。”宋文勋低下头,脸上满是悔恨之意,声音有些沙哑沉声说道。

    “当年若不是你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我也不会活到现在,你眼上的伤也是为救我所挡,我又怎会忘恩负义?”说着,宇文冽慢慢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示意他起身。“只是,你与傲洛和羽皓轩早已熟识,却又为何到现在才现身?”

    宋文勋起身,看着宇文冽说道:“十年前的那一夜,我身负重伤当时昏迷不醒,但等我醒来后发现那些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等到我看到教主和夫人的尸体后意心灰意冷,发誓要为他们报仇。当然玄灭主司死不见尸,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他们一定会暗中调查并想要置我于死地。”

    “所以你一直都隐藏着身份,暗中行事。”此时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从门口进入。阳光照在他那白皙的皮肤上如梦如幻,立体的五官精致十分,青丝束发,眼角含春,嘴角含笑,手持折扇,容貌出众,一副懒懒散散的神气,眼神却是异常的精炼。声音清朗,语气自然笑道:“宋大哥,你可让我好找。”

    宋文勋心里一震,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皓轩,你那边的事处理的如何?”傲洛见状,问道。

    “现下宋大哥的事才是最紧要的吧,我这边的事没什么要紧的,等会再说也不迟。”羽皓轩神情自若,眼神却是复杂万分。

    “教主。”羽皓轩看向宇文冽,说道。

    “时至今日,你突然现身,想必你并不是被傲洛找出的,而是已经调查到了什么吧。”宇文冽看向宋文勋,语气十分肯定,说道。

    “如教主所说,属下的确暗中调查到了一些十分重要的可靠消息,相信听到这个消息后,傲洛和羽皓轩定会知晓当初那件事是何人谋划了。”宋文勋眼神倏变,目光里满是憎恨,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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