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豆平时是负责东宫中的药材,而刘半夏负责整个皇城之中的药材,所以两个人之间打交道不少,时间一场,两人也就哥哥兄弟地叫上了。只是石豆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刘半夏不仅不帮自己,而且还信口雌黄,将过错全部推诿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这里,石豆偷偷地扫了一眼云静雅,只见云静雅脸上已经是满脸寒霜。石豆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自己体内的那点水,颤抖着说道:“公主殿下,这药当真是刘半夏给小的的!”

    刚才德喜的惨状石豆已经看清楚了,他自己也想明白了,反正以自己的性格,最后肯定是熬不过这些刑罚要招供,那自己又何必逞强?所以石豆立刻将刘半夏给供了出来。

    听到石豆的话,刘半夏冷笑着说道:“石豆!你莫要含血喷人!这药根本就不是御药房所出!御药房的每瓶丹药都有记载,不信你去查!石豆,就算你想脱身,也不能这样冤枉我!”

    刘半夏毕竟比石豆在宫中呆得时间长,也比他胆子大。这个时候说起话来,不仅思路清晰,而且有条有理,反而显得他身边的石豆是在胡乱攀咬。

    岩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快要吵起来,云静雅的鼻中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说道:“人是苦虫,不打不行!来人呢,将这两人给我拖下去重责!”

    这时候的云静雅已经心浮气躁,只想着打上几个人出出自己心头的那口恶气。所以根本没有下力气去分辨刘半夏和石豆到底谁在说谎,于是便下了命令。

    石豆高声地叫着:“公主殿下小的冤枉啊!小的真的说的是真话,小人要是有骗公主殿下一句,必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另一边的刘半夏镇定多了:“公主殿下,小人冤枉啊!”

    云静雅心中本来就心浮气躁,听到两个人不断的哭喊,耳边犹如有一群苍蝇在费一般,不由地皱紧了眉头,若不是要留着这两人问话,只怕她立刻就让侍卫将这两人拖下去埋了。

    就在两人快要被拖出正殿的时候,只听皇后冷冷地说道:“慢着,将这两人都带回来。若是打坏了,一会只怕问不了口供了。”

    最后的一句话却是皇后对云静雅说的。石豆这么胆小的性格,只怕挨不了几板子定然就会被打死。到时候只有柳半夏一人,只要他咬牙不招,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侍卫又将两人拖回了正殿,皇后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人,心中忽然生出一计,随后便开口问道:“两位妹妹以为,这两人谁在说谎?”

    此事若当真是淑妃在背后主使,那么淑妃定然会偏向这说假话的刘半夏,若是淑妃与这事毫无关系,定然不会帮着他。就算幕后那人帮了淑妃的大忙,淑妃也一定会分清轻重缓急。

    听到皇后突然开口询问,琳贵妃淡淡地说道:“这种事情妹妹不在行,看不出哪一个是在说谎,哪一个不是说谎。姐姐问这话,却是问错人了。”

    琳贵妃的性子素来恬淡,从来不参与宫中斗争。若是问问她琴棋书画,诗酒茶花,琳贵妃定然说得头头是道,这种比较心计的东西她却是一向都不懂。

    一边的淑妃也笑着说道:“琳姐姐说得极是。只不过这两人哭得都是这般凄惨,姐姐恕妹妹眼拙,妹妹根本看不出这两人之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听到淑妃的话,皇后冷冷一笑。若是琳贵妃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相信;若说跟本宫斗了这么多年的你不知道,简直是将本宫当成了白痴!

    不过皇后转念一想,既然淑妃此时两不相帮,看来她定然是与幕后之人毫无关系。只是,此事若不是淑妃做得,难道真如静雅所言,是她做得?想着,皇后便将目光落在苏宛身上。

    淑妃看到皇后不再说话,反而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于是她眼珠一转,笑着说道:“姐姐执掌六宫多年,理过的事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道这次连姐姐也看不出来吗?”

    这番话说得极为厉害!若是说皇后这次认不出来,那之前的事情中又有多少冤案呢?仅仅是谈笑之间,淑妃便将一顶赏罚不明的大帽子给皇后准备好了。

    皇后自然听出了淑妃的意思,笑着说道:“妹妹说得哪里话?本宫执掌六宫这么多年,岂会被一个小小太监的拙劣之技骗过?待本宫问上几句便清楚了。”

    听到皇后的话,淑妃笑了笑。静静地等着皇后问话,若是这一次皇后问不出来,等到陛下回来之后,自己定然要向陛下告她识人不明赏罚不分,有失六宫之主的威仪!

    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皇后问道:“石豆,既然你说这丹药是刘半夏给你的,那他是在水面时候给你的?总共给了你多少?”

    石豆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倒了出来,一边的刘半夏虽然表面上还很镇定,但是额头上已经慢慢地渗出了汗珠,显然已经有些害怕。

    等到石豆将所有的东西都说完之后,皇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刘半夏问道:“石豆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半夏也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叫着皇后冤枉,说自己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石豆不知道是受了何人指使所以才会故意污蔑自己。

    还没等到刘半夏说完,皇后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住口吧!来人,将刘半夏给本宫拖下去重责,只要他不死,只要他不招,你们的杖责就不要停。否则与刘半夏同罪!”

    两个侍卫心中一凛,随后便将刘半夏拖了下去。足足一刻钟过去之后,方才的侍卫才进来回禀,刘半夏终于愿意招了。

    看着已经将背后的红布洇湿的刘半夏,苏宛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若是这人能被自己收入麾下就好了。这般硬骨头的人,现在已经不好找了。

    皇后娘娘仍旧高踞在首座之上,手上鲜红的丹蔻在阳光下泛着血色,她端起茶碗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说道:“好了刘半夏,讲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

    虽然刘半夏的骨头很硬,但是皇后坚信,就算你的骨头再硬,你也硬不过行刑的无情棍。所以此时刘半夏的招供并不出皇后的意料。

    只能勉强趴在地上的刘半夏,双眼无神地看了苏宛一眼,随后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小的愿招。”他歇了歇继续说道:“这丹药不是别人指使小人做的,而是太子殿下想要的。”

    此言一出,整个东宫哗然!原本以为这丹药是别人专门送到东宫之中,用来毒害太子。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丹药竟然是太子自己想要,所以才让御药房做出来的!

    听到刘半夏的话,云静雅怒气上涌,重重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刘半夏,你不要信口开河!太子殿下怎么会找你做这种害人害己的毒药?”

    自己的小弟是什么性格,自己再清楚不过,他那么单纯善良,如何能想到要用这种药来透支自己的精力?定然是有人想要毒害小弟,所有才指使刘半夏这么说的!

    勉强趴在地上的刘半夏苦笑着说道:“公主殿下,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这药的确是太子殿下让小的所做。此事千真万确,小人绝对没有欺瞒公主殿下,以及诸位娘娘啊!”

    看看刘半夏身后那块已经被鲜血洇湿的那块红布,在座的众人都有些信了刘半夏的话。毕竟刘半夏已经被打到了这种地步,应该不会说假话了。

    很显然,云静雅也想到了这一点,所有的怒气顿时收敛,满脸都是不敢相信。自己昔日那个单纯乖巧的小弟,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城府这么深的人?

    高踞在上的皇后冷笑一声,然后问的:“刘半夏,既然你说是太子让你做这些丹药,那太子为何要做?而且还是这般鬼鬼祟祟地做,为什么他不想让别人知道?”

    听到皇后的话,云静雅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不错,若是自己的小弟又怎么会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就算想做,也不至于这样偷偷摸摸的!

    刘半夏又不说话了。皇后看到他的样子,冷笑着说道:“既然你如此为难,那本宫便来帮你下定决心!左右,将刘半夏拖下去再打!”

    看着刘半夏背后的斑斑血迹,正殿之上的人不由得皱眉,若是将刘半夏打死了怎么办?刘半夏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疯狂地说道:“太子殿下不想让别人知道!”

    见到自己威慑的计策起了作用,皇后双眼微眯问道:“太子不让别人知道什么?你说不说?你不说的话,本宫就让人把你拖下去继续打!”

    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若是一直不开口,那他就可能撑到最后,就算是死也不会开口;但是一旦开口,就犹如黄河决堤一般,会原原本本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此时的刘半夏无疑就是这样,刚才说了一句,现在便收不住了,“太子殿下仅仅理政五日便有些精力不济,所以他不想让文武百官看到他的憔悴模样,这才让小的做了这些丹药。”

    在座的都是后宫之中顶尖的人物,此时听到刘半夏的话顿时明白了,若是太子仅仅理政五日便憔悴不堪,那等日后太子登基天天处理政事,他怎么能吃得消?说不定,就有人因此而心生二心,甚至会向崇文帝进言重立太子。所以,太子才会铤而走险!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个声音响起,“刘半夏,你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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