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悦的话很是尖锐,却也有几分道理。若不是苏宛心中有鬼,怎么会在寿宴刚到一半就跑回房中?难道她果真那么聪明,提前便看穿了母亲布下的圈套?

    坐在**上的苏宛微微扫了一眼苏悦,然后不屑地说道:“我向来表里如一。只怕有些人才是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的高手。”

    苏宛此话无疑是在讽刺方才苏悦的行为,她假意接近自己,实则是想灌醉自己,好让自己不知不觉中坠入她们母女的圈套之中,可惜,没有成功。

    看着面前得意洋洋的苏宛,苏悦不忿地说道:“哼,刚才姐姐在前厅说已经喝醉了,此时我看姐姐双目清明,哪里有半点的醉意?”

    方才在前厅之中,苏悦故意接近苏宛便是想将苏宛灌醉,好让苏宛在迷迷糊糊之间便落入圈套之中,未曾想到,苏宛刚才竟然是装醉!

    听到苏悦的话,苏宛一时语塞,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我刚才喝过醒酒汤,又被父亲这么一吓,出了一身的汗,方才的那些酒劲自然而然就下去了。”

    苏悦自然不会相信苏宛的话,看着坐在**上双目清明的苏宛,苏悦的心中越想越恨,若不是自己刚才被她骗过,说不定现在母亲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想到这里,苏悦咬牙切齿地对苏宛冷笑着说道:“既然姐姐酒劲下去了,不如跟妹妹再回前厅,继续庆贺母亲寿诞如何?”

    苏宛正有此意,她准备了多日的杀手锏正要在此间使出。若不是苏宛现在出言相邀,自己若是再回前厅,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这里,苏宛起身对苏悦说道:“既然妹妹开口,说得又是母亲寿诞这样的喜事,姐姐自然应当奉陪到底才是。请妹妹稍等,我**上衣服便去!”

    说着起身穿衣,而一边的苏悦生怕苏宛反悔,竟然一直看着苏宛穿好衣衫。两人同时从小院之中出来,又回到前厅之中,继续饮酒。

    等到苏宛再次回到前厅,苏怀远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大夫人的双颊之上也带出些许酡红之色,整个前厅之中弥漫着一股醇厚的酒香,似乎让人闻着便能醉倒。

    看着厅中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苏宛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她站在厅中大声说道:“父亲,今日虽然是母亲寿诞,但是孩儿也为您准备了一份大礼!还请父亲笑纳!”

    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是当苏宛说话的时候,大夫人还是本能的想要阻止苏宛,可是苏宛的借口太好,大夫人一时之间竟是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来阻止。

    已经有了五六分醉意的苏怀远看着苏宛笑着说道:“不知道宛儿你给为父准备了什么礼物?若是档次太低,可莫要怪为父取笑于你!”

    此时的苏怀远明显已经有了醉意,平日里那副黑脸形象已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为有趣的醉酒中年人的形象,倒是平白让苏宛觉得他,凭空之中多了几分亲近。

    想到这里,苏宛摇摇头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出去,然后对苏怀远说道:“父亲放心。宛儿为您准备的这份大礼保证让您赞不绝口!”

    说着,苏宛双手轻轻一拍,清脆的掌声传到厅外。一个身长七尺的英伟青年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不过看那青年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想来是平日里很少来过这种深宅大院。

    只见进来的那个青年,身穿一件墨色劲装,腰间绑着一根墨色蛛纹玉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眸,身材挺秀,当真是清新俊逸仪表堂堂。

    随后那人抬起头来,更是让厅中众人目瞪口呆,这青年人活脱脱便是青年时候的苏怀远!无论是双眼,眉毛,口鼻,两人没有一处地方是不像的!

    二老爷此时已经完全醉了,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青年人,笑着说道:“大哥,你快来。咱们兄弟两个继续喝!我告诉你,我可没有喝醉!”

    转头二老爷又去倒酒,一抬头正好看到坐在对面的苏怀远,咧嘴一笑说道:“大哥,你走的真快,就这么一低头的功夫,你就坐到我面前了!”

    二老爷已经醉了,说得是醉话,但是其他人都只是有着几分酒意,此时看到与苏怀远如此相像的人,顿时都清醒过来,甚至在座的有几人已经猜到了这青年的身世!

    苏怀远双目微眯,定定看了一会,然后开口问道苏宛,“宛儿,这便是你给为父准备的大礼吗?不知道这礼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说道?”

    此人与自己如此相像,定然不会仅仅是巧合,更何况是苏宛在大夫人生日,苏林失势的时候将此人推出来,可见这人跟自己定然有极为密切的关系。

    听到苏怀远的话,苏宛笑着对他半蹲行礼,然后说道:“父亲果然慧眼如炬。这人便是当年被赶出侯府的如夫人所生的孩子,父亲您的亲生骨肉,我的弟弟,苏擎!”

    话音落地,大夫人的面色陡变,握着杯子的手上骨节泛出一片青白之色;而原氏更是心中发苦,既然苏宛将此人推了出来,只怕自己的儿子是没有希望再当侯爷了。

    一众人中,只有江氏乐呵呵地看着笑话。反正自己只有两个女儿,无论是谁做这个少侯爷都没有关系,只要自己能过得好就是。

    在场中的众人之中,苏林是反应最快的,在苏宛的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便立刻说道:“姐姐莫要胡说。这人只不过长得与父亲有几分相像而已,如何能是父亲的骨血?”

    虽然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苏林并不清楚,但是苏林心中知道,不管苏宛口中说得是不是真的,自己都必须当这个人是假的,不然自己小侯爷的位置只怕当真就要保不住了。

    听到苏林的话,大夫人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道:“当年的事情早有定论,那时候宛儿你还小,根本没有丝毫记忆。这次你却是被坏人骗了。这人根本不是老爷的孩子。”

    若说之前苏宛对大夫人的反击只是扬汤止沸的话,那这次便如同釜底抽薪。若是当真让这孩子正名,只怕日后的侯爷之位便没有苏林什么事情了。

    所以,不论如何,这个孩子无论是不是老爷的孩子,是不是当年那个如夫人生下来的孽种,自己都必须予以否认,绝不能让这个孩子入住威武候府。

    站在厅中的苏宛心中微叹,自己也知道单凭容貌相像这点,想让苏怀远承认十分困难。只不过,根据黑衣传回来的消息,当年的那个花匠已经死了,已经没人可以为这件事作证了。

    苏擎见到苏宛不说话,向前微微走了一步,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来说道:“我是不是侯爷的儿子还有待商榷,只不过我母亲昔年却是住在这侯府之中!”

    管家在苏怀远的示意之下,将苏擎手中的玉佩接了过去。苏怀远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摩挲,双目之中渐渐有了泪光,显然他认出了这块玉佩。

    片刻之后,苏怀远眼中的泪光敛去,右手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说道:“不错,这块玉佩的确是当年我送给楚楚的定情之物,这上面还缺了一角,这时我练剑时不小心磕的。”

    听到父亲承认玉佩的确是当年他与如夫人的定请之物,苏宛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父亲有心想要苏擎回来,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正当苏宛刚刚松气的时候,只听苏林冷冷地问道:“就算这块玉佩是真的,那又如何能证明眼前之人与这玉佩的关系呢?说不定这玉佩只是他从路边捡来的而已。”

    此时的苏林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但凡有些学识的人便知道,一个长得与苏怀远十分相似的人捡到了当年他送给如夫人的定情之物,还专程找上门来,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

    于是苏宛笑着说道:“苏林你也太过谨慎小心了。怪不得陛下要拍你去太常寺,这样巧合的事情你都能想得出来,不去太常寺太浪费你这一身才华了。”

    听到苏宛出言讽刺,苏林的心中一痛。本来以为殿前经筵之后,自己最少能进六部担任重要职司,却没想到会被流放到太常寺这种清水衙门混日子。

    一边的大夫人心中也很是难过,立刻说道:“宛儿此言差矣,虽然林儿所说得事情不可能发生,但是谁又知道这当真不会发生?毕竟,荒诞的事情总是每天在人世间上演。”

    大夫人的话让苏宛叹了一口气,当年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自己太小,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除了大夫人之外,竟然是再也找不到一个能为苏宛作证的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中不断摩挲着玉佩的苏怀远开口说道:“玉佩虽然是真的,但是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却还有待商榷。”

    听到苏怀远的话,苏宛心中便有了些底气,既然苏怀远没有将苏擎直接轰出去,而是承认玉佩是真的,恐怕不是因为苏林,而是想要看看,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脱困而出!

    苏宛正在快速的想着对策,一边的苏擎却忍不住了,他立刻皱眉对苏怀远说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把玉佩还给我,我现在就离开!”

    在苏擎心中看来,自己回到侯府之后,就算不能钟鸣鼎食,最少侯府的上上下下也会对自己客客气气,没想到刚来便是这种情况,他心中简直是气怒至极!

    苏怀远此时心中已经肯定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便放他离开。于是苏怀远斜着看了一眼苏擎,直接说道:“你要想走现在就走,这玉佩是我的,不能给你!”

    苏怀远的话让苏擎一阵气恼,没有想到,就算是堂堂的威武候爷竟然也是这样的蛮不讲理,早知道,自己今日就带猎刀与弓箭前来,说不得也能从他手中抢回母亲的玉佩来!

    就在苏擎双眼不住打量厅中环境,准备下手强夺玉佩的时候,只听苏宛忽然惊喜地说了一声,“有了!我知道怎么才能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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