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沙暴袭击了这个疲惫的队伍之后。世界就变为了空荡的白色。

    两万多人分四个方向突围,这个方向却只逃出来这三千多人。甚至从高卢带来的一千骑兵都已经不足两百。。。所幸鹰旗还在。

    普布利乌斯·克拉苏这样想着,他心疼着自己父亲遗留下的直系部队。

    刚刚突围,却又碰上了沙暴。难道真的是朱庇特惩罚于我们克拉苏家族么?他环视下周围残存的士兵,一个个灰头土脸,精疲力竭。一天,如果一天内还没走出这片沙漠,那么第一军团就。。。

    普布利乌斯一阵恍惚,他无法容忍自己如此屈辱的死去。这样死去,也对不起父亲与那些断后的士兵。

    这时在队伍的前列却传来一阵喧哗,原来士兵们发现了一个人。

    普布利乌斯向前方望去,发现那个人还只是一个孩子,他的瞳孔与发色,是罗马人中较为常见的黑色,但脸庞却似乎是传说中东方人的模样。而且衣着也是那肃穆的黑色。

    普布利乌斯把手中牵着的马交给了自己的卫队长,自己向着那个男孩走去。而这时,一个士兵可能因为情绪的失控拔出了自己的短剑,准备砍向男孩,男孩视而不见的继续前行。

    而一双强劲的手掌箍住了他的手腕,身上扣着左搭肩白色披风,上身穿着一件肌肉胸甲的光头壮汉握住了他。

    “混蛋,这是墨尔斯的使者!”他凶狠的把剑夺下,向着那个士兵吼道。然后躬身把右拳放于左胸,右手持剑下垂。

    而男孩依旧目无表情,视而不见的向前,普布利乌斯也已经走到了光头身边。

    “马克西姆斯,让开路。”普布利乌斯挥退光头,他的视线跟着男孩移动。

    男孩从他们中间走过,他越过一个个罗马士兵,而他们也一个个的退往两边为他让路。

    士兵们都看着他们如今的统帅,如今的将军。普布利乌斯示意士兵们跟着男孩走,得到示意的士兵都在其经过身边后跟着男孩一同走去。前路向往天堂,或是地狱又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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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后,已经盲目的跟随男孩的士兵突然发现一整天没有停下脚步的男孩已经停下了步伐,他们这才注意到周围那白茫茫的天地不知何时散去,出现在他们的前方是一个狭长的山谷,而山谷后似乎有着食物、水源,那就是天堂?

    士兵们的情绪都开始有些躁动,都热切的想要向前冲去一探究竟。而普布利乌斯却制止了他们:“士兵们,这里将是我们罗马第一军团的新家!我们来到了东方!我们一定要在这了建立远东行省!一洗前耻!”

    罗马士兵们高声欢呼,越过自己追随了一整天的男孩向着峡谷冲去,不再死气沉沉的他们已经忽略了那个将他们引向生的人。

    “家?呵,我的家已经不属于我了。。。”一直木然着表情的男孩,眼中闪出一丝痛苦,晕倒在地。在意识尚未完全消退的时候,他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将他抱起,如同父辈。

    “他和我的儿子一般年纪,马克西姆斯。我或许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了,我想收养他为我的养子。你以后告诉全军团的士兵,他今后,就是我的第一继承人,也是罗马第一军团所有人的恩人。”普布利乌斯怀抱着男孩,向身后的马克西姆斯说道。

    “是,我的将军。”马克西姆斯右手扶胸,又是一次鞠躬。“我将是您手中的利剑。”

    六年后。

    在卡拉迪亚大陆的东部,库吉特人的城堡阿苏冈堡建立在一层崖壁上,而它又背靠一道崖壁,第二道崖壁上是一个面积数里无路可寻的的平台,它的后面就是绵延千里的东部山脉。

    如今,库吉特汗国正在与萨兰德苏丹国交战。双方的部队在阿苏冈堡的第一道崖壁下展开决斗,萨兰德的哈基姆苏丹在远处的高坡上观战,而库吉特的塞加可汗与他对峙着。

    但,无论是哪方的军队,都没有注意到在阿苏冈堡的上方崖壁上,隐藏着一群红色衣着,披着锁子甲与片甲的士兵,他们抓着数只标枪与一条条粗长的绳索,背负着一面四尺长的盾牌。

    他们的身后,树立着一面旗帜,一只金鹰在上面翱翔,而旗杆上一只手掌握着金色的花环!旗帜的中央,绣出一个简单却无人明白的符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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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阿苏冈堡,库吉特汗国与他的宿敌萨兰德苏丹国正在进行一场战斗。这场战斗,连可汗与苏丹都在各自的阵前压阵。前线战场正在交战的是阿苏冈堡的领主阿速干伯爵和沙拉瓦堡的迪乌领主的部队。

    当然,这只能算是一场小战争,在这个国家即将展开决战的时期,不可能只有两个边线领主的交战的:双方的主力都在加米耶德堡筹备着决战。

    现在在战场上,有着一抹小胡子的阿速干伯爵正挥舞着他的弯刀,带着对萨兰德人攻击自己领地的愤怒:萨兰德人趁着自己在加米耶德堡时偷袭了自己的堡垒,若不是自己留下来的部队较多的话,或许就不是外城城门被攻破那么简单了。他领着身后迅捷凶猛的70多名枪骑兵对萨兰德的军阵发起冲锋,而其余的弓骑游弋在部队周围。

    前方的三百萨兰德步兵都有些畏惧:阿速干伯爵的凶名足以让小儿止啼。他所率领的冲锋,这些士兵在没有迪乌领主与他的卫士带领下,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

    毕竟,库吉特枪骑对于萨兰德步兵来说,也是极具杀伤力的,即便他们中大部分人拿着长枪。

    而这时他们正直的迪乌领主却在干嘛?一个穿着锁甲的大胡子,骑着他的骏马端坐在战场边缘的一处山坡上观看着战况。而他的的身后,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人,躬下身躯行礼。

    “迪乌,身体还好么。”大胡子注视着战场,却询问着身后的中年人。

    “苏丹,咳,我还好。只是,咳,可惜不能为您作战了。”中年人,或者说迪乌领主一边咳嗽一边向他所效忠的君王汇报。

    “呵呵,迪乌,不必介怀战斗的事,好好养好你的身体,沙拉瓦还需要你的守护。”哈基姆微笑着转身拍拍迪乌的肩膀,说出了这句安慰,似乎对于战场的不利形势视而不见。但他却在说完后,转身看向远处那面骑士弯弓的纹章战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筹划了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战略。

    在那面战旗数里远的大后方,就是那立于高坡之上,山崖之下的阿苏冈堡。哈基姆他那超于常人的目力,似乎发现在阿苏冈堡上方的山崖上,有着一大片的人影隐蔽在那里,在他们的身后隐约耸立着一面旗帜,上面有一只金鹰振翅翱翔。

    他们似乎只是尽力躲避着来自下方城堡的视线,而没有对这边战场躲避。哈基姆看见那面旗帜,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塞加,这次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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