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中了五彩蝶蛊,片刻之后就会剧毒攻心,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另一个黑衣人冷哼道,他看来要比旁边的黑衣人心细的多,之前虽不发一言,但却一直在观察布衣男子。

    苗族姑娘起初听到两名黑衣劫匪被那布衣男子一招解决,当时便心下生疑,而后又听到他们的交谈,这时终于明白方才布衣男子所说无误,她本心地善良,要不然以五彩蝶蛊之毒,那布衣男子就算有盖世修为也早已是一堆枯骨。于是轻声唤道:“相公,对不住,是我误会了你,你快进来。我这就为你解毒。”

    布衣男子听到苗族女子向自己道歉,嗓音温柔甜美,心中一热,但此时那蛊毒已经冲破了穴位,开始迅速向全身扩散,那滋味不同寻常毒蛊辛辣,在体内游走之时,全身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快感,直欲深陷其中,让人不可自拔。忽然布衣男子双眼瞬间一黑,心中大怖,急忙运气抵抗蛊毒,当眼睛再睁开之时,两把利刃有如两条毒蛇正向自己咽喉、心房直刺。

    布衣男子弯身后仰,左手以擒拿式抓住左方方才说话的那黑衣人的腰带,反身将其压在身下,在那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反抗,‘咯吱’一声,布衣男子便已经拧断了他的脖颈。

    这四名黑衣人身手具是不凡,但就龟息闭气一法,布衣男子从下水到上船,之间好歹有一刻钟,而此四位从水下跃出,竟大气也不喘一下。

    但即使如此,在布衣男子面前,他们仿佛就是小孩一般,只在一招之下便命归西天。

    最后一名黑衣人见到布衣男子身中剧毒,身手还如此矫健,心中大骇,思忖道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布衣男子鹰爪手捏碎身下那人脖子之后,纵身跃起,直取黑衣人咽喉。

    黑衣人转身向布衣男子吐出一枚黑色暗器,布衣男子来不及收势,暗器正中掌心。那黑衣男子也没有逃过一劫,被一掌拍出数米,跌入河中,沉了下去。

    布衣男子怔立在船头,一动不动,两眼一黑在也坚持不住,‘扑通’倒了下去。

    ???

    布衣男子只觉长睡一觉,醒来之时,头痛欲裂,全身酸痛。当下坐起身捂头**。

    “恩公,你总算醒来了,好点儿了吗?”一名苗裔女子掀开门帘,手中端着一碗热汤缓缓走来。

    布衣男子听到有人轻唤自己,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在一张以稻草铺成的床上。

    “是你?”布衣男子这时见到那苗族女子,心中既恼又怜,叹了一口气问道:“我没死?我昏迷几日了?”

    “两日了。当时蝶蛊之毒差点儿便散入心脏,幸亏恩公福泽深厚,恩公所中劫匪另一种蛊。吸血毒蝇,与蝶蛊相克,减轻了一点儿蝶蛊的扩散速度,争取了时间,要不然就算是我的解药也救不回恩公了。”苗族女子将热汤递给布衣男子,道:“恩公喝药。”然后拉过一只小板凳坐下。脸蛋通红,仿佛是一位犯了错,等着家长出发的孩子一般。

    “哼,真是拜姑娘所赐啊!”布衣男子接过陶碗,自言自语道:“另一种蛊毒?莫非?”他伸出左手,左手掌心正好有一豆大的黑疮。

    “久闻苗疆蛊毒杀人于无形,我今天总算体会到了。”他又道:“那五彩蛊毒是怎样一种蛊毒?怎会如此令人舒服,直教人欲死欲生?”

    “五彩蝶蛊,虽然它是我的本命蛊,但我也不知道它真正的来历,只有一个祖祖辈辈世代流传的传说而已。”苗族女子道。

    “嗯?愿闻其详。”赵怀山本无怪罪之心,此时好奇心又泛滥开来。

    其实,只要是男子,无论是谁,见到这样的女子都不会生气。就算有气,见到她美丽恬静的模样,也会烟消云散。

    “据说它是地狱女修罗的化身。”苗族女道:“这也是我从奶奶哪儿听过来的。”

    “女修罗?有点儿意思。”布衣男子听到此处,不禁出言打断,然后说道:“姑娘,请继续。”

    苗族女子听出布衣男子气头稍消,心中稍稍安定,道:“传说地狱之中修罗一族,男的很丑陋,而女的很漂亮,甚至仙女颜色也要逊其一筹。上天虽然赐予了她们美艳的外貌,同时还给她们安了一颗好色的心,她们生性**,可他们族里的男人又偏生生的丑陋,因此,宗族之中偷夫,**之事时有发生。宗族长老为了惩罚她们,约束族中妇人,延续修罗族香火,请阎罗王做主,立下族规,往后若有此类事情发生,不论男女,当即将其送入畜道,做一世妇孺可欺的毛虫,以惩其过。”

    “既然是妇孺可欺,那为什么这些蝴蝶会变得如此可怕?”布衣男子问道。

    “奶奶说,女修罗生性放荡,与仙佛妖魔中俊俏男子皆有勾搭,阴差鬼族与修罗同界,与其勾搭者更是甚众,其中几人暗中做下手脚,想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刘雪曼说道。

    “哦,也是,是我糊涂了!”布衣男子喝了口药,问道:“姑娘姓甚名谁?怎会被那些**上的人盯上?”

    “不瞒恩公,小女子苗姓仡削,名雪曼,汉名刘雪曼,我姐姐叫刘雪晴。至于那些劫匪,他们都是彝族人,也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黑苗,他们此次劫持我们只是为了我的本命蛊,五彩蛊毒。”刘雪曼说道。

    “是劫杀吧。”布衣男子喝了一大口草药,“这药好苦呀!我姓赵,叫赵,”布衣男子瞥到窗外青山,微笑道:“叫赵怀山,你可以叫我赵大哥。”

    刘雪曼脸一红,低头不语。

    “你姐姐的尸体打算怎么办?”赵怀山问道。

    “当然是带**中,好好安葬,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不会把她留在陌生的地方。”刘雪曼说道。

    “他们那?”赵怀山问道。

    “谁?”刘雪曼困惑不解。

    “你以为他们会就此罢手吗?”赵怀山又一大口,将剩下的草药灌进了肚子里。

    刘雪曼讶然一惊,过了许久才咬着嘴唇道:“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我死了,我的本命蛊也会跟着死去。”

    “你以前没出过村子吧?”赵怀山问道。

    刘雪曼听着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表示承认。

    “这就难怪你太天真了,如果他们以你姐姐的尸体为要挟,你是交还是不交?”赵怀山问道。

    “我、、、”刘雪曼被问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赵怀山见到刘雪曼蹙眉苦思的样子,呵呵一笑,道:“要是有一个武功高强之人帮你一起照看你姐姐的尸体,他们是不是就不能得逞了,你是不是也就能安然回到村子?”

    刘雪曼抬起头感激的看着赵怀山,道:“多谢恩公,可是,上次恩公仗义救我,我还误会恩公,差点儿害了恩公性命,这次护送姐姐遗体**,哪里还敢再劳烦恩公!”

    赵怀山仿佛没听到刘雪曼的话,穿上靴子,拿起宝剑,对刘雪曼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说完便大步向屋外走去,“还有,往后叫我大哥就行了。”

    他们向农家买了一辆推车,赵怀山的马拉车,车载着刘雪晴。赵、刘二人步行,向凤凰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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