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口井的年份不详,只知道其主人在那个时代比较有社会地位,而我却非常肯定地告诉大个子,这口古井就是我在梦中见到的那口,当我看见它的第一眼时,浑身就有点发憷,总是感觉洞口有阴气冒出来。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研究他的来源,而是下去找那个小女孩的尸体,如果找到了,肯定对,没有找到,只能另想别法。说实话我本人还真没胆量下去,更何况井底还有女尸的阴魂。

    大个子从小就比我手脚麻利,他看着我娇瘦的模样不忍心道:“你就呆在上面吧,我下去看看。”虽说的大气,可我还是能从他的声音中分辨出紧张。

    本来我还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他替我下去,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讲义气,关键时刻才显出来,瞬间感动的五体投地。

    感动归感动,我还是刻意敷衍了一番,“还是我下去吧,毕竟下面的情况未知,万一……”我就害怕他说好吧那你下去,那我就泪奔了。

    大个子却说:“放你娘的狗屁,你咒老子呢,就你这破样子还想下去,不怕吊在半空中勒死你。”

    说着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麻绳,将自己周身一缠,把另一头绑在井口旁的树根,然后喊我站在井口拖住,我的力气还算可以,但是这几天休息不好,难免有点体力不支,我对大个子说:“下去还好,但是上来你多费点心。”

    大个子一听,对我伸出一个中指,然后用嘴叼着手电筒,慢慢下移,手电光一照,我分明看到大个子满脑袋都是细汗,我才明白原来这家伙也是硬撑呢,其实他也非常害怕。可能是因为时间有点长,我的胳膊开始发酸,但是大个子还一直在下,妈的,十几米了还未到底,我忍不住对着丼中喊:“大个子,到底没有?”

    过了半分钟后,从井里传上来一句,“好啦,到底了,这他妈的也太恶心了吧?”

    大个子骂骂咧咧喊了半天,忽然安静下来了,人在精神极度紧张或害怕的时候,就会不停地说话壮胆,显然大个子就是这样,于是我有点慌了。

    快速摇晃绳子,可下面仍无反应,我赶紧对着井口大喊:“大个子,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过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了回音。“你安静点,老子还死不了,下面有个盒子,你先吊上去,然后再放下绳子来,这里面有好多白骨,真是恶心死啦?”

    我一听下面有白骨,那就肯定对了,一下子精神来了,感觉绳子动了一下,大个子说:“拉,**麻利点?”

    于是我抓住绳子,费力抽起来,等到拉上来后,才发现是一个精致的木盒,而且颜色也比较深,古色古香,肯定是那女孩生前的物品。大个子在丼中大喊,“**快点呀,恶心死老子了?”

    我赶紧解下木盒放在一边,然后把绳子扔下去,过了一会,绳子又动了,我再一次费力拉起,这次拉上来的是一副白骨,应该有一米高,显然是一位未成年的死者,从其腐烂的衣衫来看,肯定就是那位女孩。我对于那个女孩的衣着实在印象太深。

    兴奋之余,难免觉得有点伤感,这么一个生命,就惨死在这暗无天日的井里,难怪她的阴魂不散。

    我小心翼翼解下白骨,生怕弄坏一丝,然后把绳子放下去,将大个子拖了上来。这家伙果真够沉,我刚拉两下,就难以支撑,还好硬拽到井壁,大个子撑着井壁像蛤蟆一样跳了上来。

    一看见我就大骂:“你个浪费粮食的货,白吃了这么多年米饭。”

    我看着他满脸灰土,流氓笑一段。他这才乐呵踢了我一下。

    大个子说下面全部是白骨,但是都是动物的尸体,他翻了半天才发现一具小孩尸体,这里以前到底他妈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大个子这么一说,我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还是赶紧把她埋了吧,省的在这吓人。”

    我看了一个月的风水秘术,对选墓葬的讲究还是有点印象,“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于是我就找了一山泉之处,溪流周围被山围着,可以聚起,水聚财,这样一个地方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做完这一切后,一看表已经四点多了,我和大个子回到他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迫不及待想打开那盒子看看。

    木盒上有一把精致的玲珑锁,样子很古朴,显然是一个很值钱的东西,不过要打开它才行。我想了好几个办法都不行。

    大个子说:“撬开它得了那,何必那么麻烦?”

    我瞪了他一眼道:“这可是好东西,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呢,你这一撬,损坏了他,说不定几万就没了?”

    大个子以前做农机生意,对于古董他是门外汉,但是听我这么一说倒也来劲,小声说道:“这破盒子真有那么值钱?”我笑着对他点点头。

    实在没办法了,我就到现成找了一个开锁铺,这玲珑锁很快就打开,我笑着感叹,真是隔行如隔山呀。

    回到家后,我叫来大个子一块开启盒子,这是我们共同得到的,有什么宝贝都应该一人一半才对,我这人从不爱贪小便宜,对于朋友更不行。

    大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木盒说:“老杨,你说里面会有什么?”我说:“光看这盒子就很珍贵,里面的东西一定不会寒掺。”

    于是我抿抿嘴,然后慢慢地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暗黑的玉片,样子十分古怪,用白话说,看起来很丑,大个子抓起来瞧了半天后,失望地递给了我,坦白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玉片,它不像我们常见的那种晶莹剔透的美玉,一般来说,玉中的杂质越少,则越值钱,但是这东西黑不隆咚地确实不好看,似乎还真有点失望。

    大个子拿起木盒抱在怀中对我说道:“老杨,这两样宝贝我就选这个木盒了,那块美玉你就留下吧,不用客气,虽然这木盒不值钱,但我也不会介意。”说着抱着木盒往外跑。

    等我反应过来时,大个子已经跑出大门,我气愤道:“你个狗日地,还真他妈精……”本想追出去,但是母亲在开间坐着绣十字,我就又折回房间。

    我总是在想,那个女孩说要报答我,到底用什么报答,难道就是这块黑玉片么,这也不像什么值钱东西。

    算了吧,将就拿着呗,有总比没有强吧,折腾好一阵子也没睡个好觉。我把以前断掉的一个玉坠的线拆下来穿在黑玉上,然后戴在脖子上,心想,说不定哪天遇到一个不识货的白痴,再狠狠宰他一笔。

    做着美梦就开始扯起呼噜,母亲坐在外面听见呼噜声,就把客厅门关上了。

    这一觉中那个女孩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并不是在井边,而是在一个豪华的房间中,房间中的样子很古朴,装饰比较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我想这肯定就是她家。

    女孩的样子完全能看清楚,高鼻、翘嘴、红脸蛋、很可爱。我忍不住走过去捏了她两下。虽然明知道她已经死了,可是在这奢华的环境下,哪会去向那些,更何况我现在对于她,并不那么害怕。

    女孩笑着说:“谢谢你帮我入土,你是大好人。”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就多摸了几下,心想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怎么会……

    于是我就骨起勇气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死在井里,谁这么狠心?”

    女孩脸上的表情开始僵硬,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在脱皮,脸上一块一块往下掉,整个人体慢慢腐烂,就像被浇了高浓度硫酸一样,还不断冒着白烟,吓得我倒退好几步,我早就听说鬼一生气就会变脸,说不定张开大嘴就能吞了我,这下惹祸了,真多嘴,多嘴,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下。这几个嘴巴还算及时,不然还真会被吓死,我定神一看女孩仍然站在那里,一切安好。

    女孩并没有动,沉默了半天然后,才开始对着我说起她的故事。

    那是民国十六年的秋天,她被父母带着来外婆家做客,外婆家就是那口枯井的主人,当时非常有钱,当然这都是因为他们的亲戚在省城比较有势力,就是女孩的父辈家族。

    女孩叫庞燕,是庞家的掌上明珠,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家族的地位很高。而他的父母在家族中的地位却并不高,因为父亲一直对家族没有贡献,唯一的贡献就是生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女孩,庞燕很聪明,也很受人喜欢,特别是家族族长老爷子非常宠爱她,这也让许多人开始嫉妒,将他们视为眼中钉。

    庞统,旁氏家族的族长,他们家族以做药材生意而闻名全国,乃至全世界,据说当时世界上一半的中药都是出自旁氏家族,外国的中药市场,从东南亚到北美非全部被庞氏家族垄断,就连当时闻名世界的金融世家,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创始人梅耶?罗斯柴尔德,见了庞统,也要礼让三分。

    庞统有四个儿子,其他三位都很有建树,对家族的贡献较大,只有四儿子庞欢最无能,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但他唯一的成就就是生了庞燕,因此在家族中的地位很快赶上其他几位哥哥,因为老爷子的宠爱同时庞燕树立了很多敌人。

    有一次和父母来外波家做客,就遭受了灭顶之灾。也许是被什么人诅咒了,对于自己的死亡,庞燕也说不清楚,我想了很久,大个子说井里有许多动物尸体,我在书上看到过一种诅咒方式,就是把人和动物暗葬在一处,死者的灵魂就会永远被封锁在那种黑暗里,永世不能投胎,现在想想那肯定是很恶毒的一种诅咒。当然我并没有对女孩说。

    后来他的父母因为弄丢了庞燕害怕回去无法对老爷子交代,索性带着老丈人一家,对外宣称去吉林省做药材生意,举家迁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庞燕还说我胸前这块黑玉叫做阶邬,并不是玉,而是一种罕见的药材、是他们家族圣宝,让我小心收好。

    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幸亏大个子没看上这个,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宝贝,按女孩所说这阶邬肯定是个价值连城的东西,说不定以后遇见庞氏家族的人还能换几架飞机玩玩。

    心里乐呵着,当我再次抬起头看女孩时,她的体型开始模糊。我拼命地喊:“庞燕、庞燕,可是似乎越喊越远,最后她慢慢地消失在那里。

    突然我感到胸口一阵冰凉,猛然睁眼一看,胸口处的黑玉闪亮后,立马又消失了。我拿着黑玉注视了半天,心里默念着,“阶邬、阶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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