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死了,都起来吧。”一刻钟后,文君看着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几个人说道。

    “你怎么还不走?”白生三个小伙伴中的一个楞声问道,不过他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装死。他叫陆明清,长相一般,微胖,性格一愣一愣的,又名“楞头青”,白生他们四人组都有自己又名,是他们互相给对方取的。

    “呵呵,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走?”文君感觉有些好笑,自己要是一直不走,那他们是不是打算一直躺着装晕装死?

    “你不走我们怎么敢起来?要是起来又被打怎么办。”陆明清老实回道。

    旁边,躺在地上的白生脸色发黑,自己怎么就交了这么一个笨蛋做朋友,你都说话了,还装死个屁啊!他是越想越气,忍着疼痛挣扎着起来,过去就是给陆明清一脚。不过力道不大。

    “你傻啊!装死装晕都不彻底一点,别人问你你就回,你有没有一点智商?还有你们两个,也都起来吧。”白生的语气有些发颤,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

    三个小伙伴起来后一瘸一拐的向白生走去,相互搀扶,都离得文君远远的,他们实在是怕了。

    “娘娘…不对不对,这位大哥,是我白生有眼无珠,冒犯了你,不过你打也打了,这事就揭过如何?”白生看着坐在地上的文君说道,他差点又喊出了娘娘腔,幸好及时改口,不然估计又要躺在地上了。

    “我叫文君,文人的文,君子的君,是个文人雅士,以后你们叫我文君子即可,知道吗?还有,揭过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人,只要你们不把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就好。”文君也不计较,得意的道,自己真是太有才了,又名文君子!哈哈,比以前他们给自己取的又名好听多了。

    “知道知道,文君子大哥!我们绝对不和任何人说!”

    “文君子大哥说的话我们一定听!”

    小伙伴们抢着答到,不说最好了,这种被打的事说出来丢脸的还是自己。

    “好!我们绝不和任何人说!”白生也开口,他还怕文君会狮子大开口宰他们一笔的,没想到是这么容易的条件。

    “嗯,那我先回去了,记住,我是一个若不经风的小书生。”文君起身朝学堂区走去,头也不回的温声说道,后半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几人一阵腹黑。

    “白哥,文君子大哥走了。”陆明清说着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白生斜视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像是再说“你以为我眼瞎啊?”

    “白哥,他武功好厉害,我们就算再多几个也不够他一个人打啊。”三个小伙伴中最瘦小的一个感叹道,这最瘦小的小伙伴叫刘金,头脑灵活,精明,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就是比较猥琐,常给白生出主意,又名“刘精”(别龌龊,是精明的)。

    “白生,他要是娘娘腔,那估计我都要怀疑我们是不是男人了。”三个小伙伴中的最后一个开口,他长得仪表堂堂,文绉绉的,是个典型的书生模样,不过此人重义。他叫秦书雨,白生四个人中,他和白生的模样最是不凡,又名“勤书生”。

    几人一叹一叹的,都有些沉默。这次真是活该啊,别人不就是喜欢戴面具,长得清秀了一点,说话温柔了一点吗?自己干嘛非要去教训他一顿?弄得现在全身酸痛。

    “他人还不错,以后我们不招惹他就行。走吧,准备到上课时间了。”白生打破沉默,率先往学堂区走去,不过走一步倒吸一口冷气,那一脚实在是太疼了。

    ……

    蓝空中万里无云,太阳高照,虽然此时还是清晨,但气温已是有些炎热。在一片茂盛的竹林下,清风阵阵,有几十个少年抚琴而坐,周围不远处也依稀可以看见挺多人影。

    此地是渝城书院的青竹园,青竹园在男院和女院之间,占地颇广,园里的植物以青竹为主,避暑条件良好,且环境干净少蚊虫。每逢夏日或炎热之日,此园便成了渝城书院人气最为鼎盛之地,不管是男院还是女院的先生,皆爱领着自己所带的学生来园里授课。

    “什么是琴?”端坐在众多学生前面的张寸雨开口问道。他是文君所在的班的授琴先生,虽才二十出头,但在琴道上的造诣已是不低。

    “先生,学生知道。”有学生举手回道。

    “嗯,请说。”

    “先生,琴是乐器,拨弦一类的乐器。”

    “嗯,不错,还有吗?”张寸雨继续发问。

    “先生,琴是君子之器,象征正德。因此,琴亦正乐。此谓琴。”白生的小伙伴秦书雨回道,坐在他旁边的白生和刘金两个都偷偷对他竖起大拇指,心想不愧是我们无敌四人组的“勤书生”,智商就是高。而陆明清对着秦书雨一脸傻笑。

    “嗯,很好,还有吗?”张寸雨问道,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满意。

    众多学子闭目沉思,无一人发出声响。张寸雨也不急,安静的等待着。竹林不远处分散着许多班级,不时的传来读书声、奏乐声、呵斥声和女子的嬉戏打闹声。然而地级甲班的所在地却静若无人。

    竹林下清风缕缕,竹叶轻拂,灿金色的阳光穿过茂密的竹叶透射下来,照在地级甲班的学子身上,如染金斑。

    时间就在这平静中缓缓流逝,在准备临近一刻钟时,终有一学子高举起了自己的手掌。

    “哦?文君请说吧。”张寸雨有些惊讶,发现第一个举手者竟是今天刚来书院的文君。在他的印象里,文君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贵家公子,让人印象深刻,特别是文君的气质,让他感觉对方不像是一个小少年,而是一个满腹经纶的英俊青年。

    听到张寸雨说话,所以学生都睁开了眼睛,然后回头向坐在后面的文君望去,他们都记得这个新同学,只因那出众的气质和戴在脸上的铁面具实在是让人难以忘记。

    文君把腿上书院发的的古琴轻放到地上,起身对着张寸雨鞠了一躬道:“先生,恕学生愚昧。学生觉得,琴之乐器,应和意境想通,琴中意境是一种恬逸、闲适、虚静、深静和幽远的境界。凡知琴善琴者,皆以意境弹琴。因此,琴为意境,意境中有琴。”

    文君说完,静静地站在那里,笔直如青松。

    地级甲班的众学子都在回味文君刚才所说的话,越是回味越是觉得发人深省。这段话仿佛为他们打开了琴道的另一扇窗,让他们看到琴的另一面,不属于物质界的一面。琴为意境,意境中有琴。多么美妙的意境啊……

    张寸雨此时已是满脸震惊,当听到文君的回答时,心里已经不是单纯的惊讶能表达。他身为授琴先生,在琴道上的感悟不是这些学生能比的,所以对于文君的话有更多的理解。在以往,他都是觉得弹琴的最高境界是弹出意境,而现在,文君却给了他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琴的意境不是要弹才有的,而是你要带着意境去弹琴,用意境弹琴…用意境弹琴……

    “哈哈哈……我张寸雨被称为渝城书院年轻先生的琴道第一人,平常更是自诩为琴道天才,哈哈哈……今天看来简直就是笑话!天大的笑话!!!我枉为人师多年啊,枉为人师……”张寸雨状若癫狂,哈哈大笑,声音极大,引得附近正在授课的其他先生和学生都往这边走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才惹得这位平常温文儒雅的年轻先生发狂。

    张寸雨在渝城书院的所有先生中,他的人气是极高的,不仅因为他是书院最年轻最有才的授琴先生,还因为他生着一副玉树临风的好皮囊,所以,不管是男院还是女院的学生,都有他的追捧者。

    没过多久,地级甲班周围就围了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都是一些年轻的学生居多,其中也有个别中年或老年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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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白生的又名就是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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