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在瓷瑾没有醒来之前，这几个人便都有嫌疑是谋害瓷瑾的凶手。要怎么处置还用说么？”
楚琛翘着二郎腿，看向门外的几人，抬了抬下巴，精美绝伦的面容上肃杀一片，卷翘漆黑的睫羽下掩着的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中杀机尽显。
“奴是冤枉的，我等怎敢谋害尊上。仙尊明察，仙尊明察啊。”
领头的木欢宴被这话吓得浑身冰冷，不停的颤抖着在门前重重的开始叩首，其他的几个人相比之下倒是镇定的多了。
只不过是红了眼眶，但却不至于做出这种姿态尽失的模样。她们自小便被精心教养着，在族中都是地位不低的管事之女，说起来比起寻常的世家小姐，修养也是不差什么的。
这几人最扎眼的也不过于跪在最后面，但脊背挺得笔直，就算是听闻这些话，依旧面色冰冷，一身傲气的木清欢。
“此举不妥，若真是她们做的，怎么会做的这么明显，岂不是昭告天下，这便是她们做的。而且，瓷瑾若是出事，她们也是第一个遭殃的。”
云清子摇了摇头，视线在楚琛脸上一转，心中多出几分思量来。
这孩子看着是顽劣了些，倒没想到也是个重情之人。
“可那份让瓷瑾成了这般模样的饭菜，可是只经了她们的手，她们五个是最有嫌疑的人。若她们便正是反其道而行之，想要打消我们的怀疑呢？就算退开一步，身为瓷瑾的侍女却未能守住主子的安全，她们便已经是罪该万死。”
楚琛狠狠的瞪了四人一眼，少年的眼型实在是很好看，略圆的一双杏仁眼，又圆又大，还有上下两排卷翘的睫羽，可那双眼瞳中射出的杀意与狠辣仿佛要活活撕碎她们，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蕴藏着化不开的浓重黑暗，没人想去探究黑暗中到底有些什么。
“但，我今日不杀你们。”
楚琛轻笑，如春日微醺的春光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尽，垂了眼，手中的折扇在修长玉白的指尖翻转，少年清美优雅，眉宇之间宁静平和，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觉。
“毕竟你们是瓷瑾的人，要杀要刮，也要等她醒了再来决断。至于在她醒之前，你们便在这里跪着吧。师尊，你看这样行么？”
楚琛抬眼望向云清子，可这口吻哪里是询问。
云清子点头，这样的安排倒也不错，一切都等到瓷瑾醒来之后再让她自己亲自决断。
“你便回去吧，若是你这小师妹醒了，我再叫你过来。”
云清子鲜少见过楚琛这暴怒的样子，可看到这孩子这样子，他心里更多出几分怜惜。
“师父，我想守在这里。毕竟瓷瑾现在还在昏迷。”
言下之意便是他若是离开，恐怕背后之人还会再次出手。
待那时，云清子这天资卓绝的小弟子可就真的要死透了。
“还是你想的周全，有心了。”
云清子推门而入，楚琛坐在瓷瑾床边，云清子抬手布下阵法，阵法已成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同样进不去。
一室归于宁静，阳光洒在床上的人身上，那人盖着碎花蚕丝被，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苍白无色，闭着眼，双唇透出某种妖异的暗红色。
这人睡着时，看起来倒是分外乖巧，那一身像是天生冷刺的冰冷淡漠都烟消云散。
只是这样躺着的人，却是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楚琛挥手从储物袋中取出本书，翻了几页，却又是忍不住看向床上的人。
他察觉到自己对瓷瑾好像是太在乎了一些，而感觉到她不好时，也太慌乱了一些。
“笨蛋，我又救了你一次。以后可要好好的谢谢我。”
楚琛叹了口气，看到瓷瑾那张太过平和的脸，他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但心底压抑的暴虐与杀意却不断的翻涌起来，叫嚣着想把幕后之人撕成碎片。
他好好的养了那么久才养的白胖不少的师妹，此刻，生死未卜。
他的眸色深了些，亮丽的琥珀色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蒙上了一层暗金光芒。
这大概是瓷瑾最大的幸运，她遇到了这么个脑子不够用又实力资质背景都相当强悍的人愿意护着。
……
“瑾儿，快来，尝尝我刚做的糖醋鱼。”
在某种开满了黄色小花的藤架下，摆了一张小小的木桌，一个一袭布裙，脂粉未施，面容清雅，但双鬓已经染上了风霜银白，眼角有不少细纹的女人正对她慈爱的微笑着，挥着手。
瓷瑾一怔，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又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很快她就露出灿烂的笑容小步跑到了女人身前，乖乖在桌子旁坐下。
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鱼送入口中，口中顿时溢满了美味无比的鲜爽味道。好吃的简直想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的美味。
“妈，你做的糖醋鱼真是太好吃了啦。”
她笑的眉眼弯弯，少女的笑颜纯粹而真挚，看向母亲的视线也充满的依恋。
“瑾儿喜欢就多吃点，妈从小给你做了这么多次，怎么每次都这么说呢。”
女人又温柔的给瓷瑾夹了一筷子糖醋鱼。
“因为，妈做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吃的呀。怎么吃都是永远吃不够呢。”
瓷瑾夹了一筷子，笑的依旧灿烂，眼神落在筷子上，一下暗了下去，一筷子糖醋鱼送入口中，慢慢的细细的咀嚼着，熟悉的味道布满整个口腔，嚼着嚼着，无法控制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从眼眶中坠落。
真的是，很好吃呢。
但是，太可惜了，她从来都没有什么母亲，她是瓷瑾。无父无母的弃婴，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
“怎么了？瑾儿，是不好吃么？”
女人温柔又担忧的声音传来，瓷瑾抬头便落入一双充满了慈爱与关怀的眼眸中。
“无论这一切多么像是真的，但假的就是假的。我从来没有什么母亲。”
瓷瑾放下筷子，看着女人缓慢的摇了摇头，脸上再无一点笑容。
她记得很清楚，她是瓷瑾，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被苏家收养培养长大。大概也是从小太过想要一个母亲，一个可以撒娇亲吻的怀抱，才会有了这个执念，以至于产生这个幻境？
“你以前没有，但在这里你有了。留下来吧。”
女人握住她的手，温暖而粗糙的掌心，清雅的面容上是楚楚动人的恳求与希翼。
大概很少有人能拒绝她的请求。
瓷瑾面对这样的眼神，心里也有一瞬间，在某个角落，有了犹豫。
“对不起。”
这是最终回答。
她闭眼，天崩地裂，世界扭曲，午后的花架下的小桌子以及那道糖醋鱼和那个女人，都消散无痕。她怅然若失，满心失落。
……
楚琛皱眉，也不知床上躺着的人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眼皮下可以看出眼瞳在不停乱转，最后竟是自眼角滑下一串泪珠。
他替她抚平眉头，擦去眼角的泪水，到底是怎样的梦境才会让这个像是无所畏惧的人落泪？
突然，她睁开双眼，双瞳紧缩聚焦成一点，直直坐起，重重喘息。
楚琛大喜，守了这么几日，可总算是醒了，只要醒了便已经代表没事了。
瓷瑾头脑还是一片混沌，好一会才看清身边坐着的人。
她望向窗外，碧草如茵，天空蔚蓝，飞鸟游弋而过。心中却依旧是满心的失落，垂眼，再睁眼，垂眼，再睁眼。
眼中的怅然消散无痕，只剩一片幽邃冷漠。
“楚琛？”
几天的昏迷让她口干舌燥，声音越发的沙哑。
果然是那张精致的有些过分的容貌，少年唇角带着温和的弧度看着她，眼底满是喜意，若不是熟知这家伙傲慢的性子，她真要以为他是看上了自己。
楚琛翘着二郎腿，看向门外的几人，抬了抬下巴，精美绝伦的面容上肃杀一片，卷翘漆黑的睫羽下掩着的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中杀机尽显。
“奴是冤枉的，我等怎敢谋害尊上。仙尊明察，仙尊明察啊。”
领头的木欢宴被这话吓得浑身冰冷，不停的颤抖着在门前重重的开始叩首，其他的几个人相比之下倒是镇定的多了。
只不过是红了眼眶，但却不至于做出这种姿态尽失的模样。她们自小便被精心教养着，在族中都是地位不低的管事之女，说起来比起寻常的世家小姐，修养也是不差什么的。
这几人最扎眼的也不过于跪在最后面，但脊背挺得笔直，就算是听闻这些话，依旧面色冰冷，一身傲气的木清欢。
“此举不妥，若真是她们做的，怎么会做的这么明显，岂不是昭告天下，这便是她们做的。而且，瓷瑾若是出事，她们也是第一个遭殃的。”
云清子摇了摇头，视线在楚琛脸上一转，心中多出几分思量来。
这孩子看着是顽劣了些，倒没想到也是个重情之人。
“可那份让瓷瑾成了这般模样的饭菜，可是只经了她们的手，她们五个是最有嫌疑的人。若她们便正是反其道而行之，想要打消我们的怀疑呢？就算退开一步，身为瓷瑾的侍女却未能守住主子的安全，她们便已经是罪该万死。”
楚琛狠狠的瞪了四人一眼，少年的眼型实在是很好看，略圆的一双杏仁眼，又圆又大，还有上下两排卷翘的睫羽，可那双眼瞳中射出的杀意与狠辣仿佛要活活撕碎她们，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蕴藏着化不开的浓重黑暗，没人想去探究黑暗中到底有些什么。
“但，我今日不杀你们。”
楚琛轻笑，如春日微醺的春光之前的阴郁一扫而尽，垂了眼，手中的折扇在修长玉白的指尖翻转，少年清美优雅，眉宇之间宁静平和，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觉。
“毕竟你们是瓷瑾的人，要杀要刮，也要等她醒了再来决断。至于在她醒之前，你们便在这里跪着吧。师尊，你看这样行么？”
楚琛抬眼望向云清子，可这口吻哪里是询问。
云清子点头，这样的安排倒也不错，一切都等到瓷瑾醒来之后再让她自己亲自决断。
“你便回去吧，若是你这小师妹醒了，我再叫你过来。”
云清子鲜少见过楚琛这暴怒的样子，可看到这孩子这样子，他心里更多出几分怜惜。
“师父，我想守在这里。毕竟瓷瑾现在还在昏迷。”
言下之意便是他若是离开，恐怕背后之人还会再次出手。
待那时，云清子这天资卓绝的小弟子可就真的要死透了。
“还是你想的周全，有心了。”
云清子推门而入，楚琛坐在瓷瑾床边，云清子抬手布下阵法，阵法已成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同样进不去。
一室归于宁静，阳光洒在床上的人身上，那人盖着碎花蚕丝被，只露出小小的一张脸，苍白无色，闭着眼，双唇透出某种妖异的暗红色。
这人睡着时，看起来倒是分外乖巧，那一身像是天生冷刺的冰冷淡漠都烟消云散。
只是这样躺着的人，却是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楚琛挥手从储物袋中取出本书，翻了几页，却又是忍不住看向床上的人。
他察觉到自己对瓷瑾好像是太在乎了一些，而感觉到她不好时，也太慌乱了一些。
“笨蛋，我又救了你一次。以后可要好好的谢谢我。”
楚琛叹了口气，看到瓷瑾那张太过平和的脸，他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但心底压抑的暴虐与杀意却不断的翻涌起来，叫嚣着想把幕后之人撕成碎片。
他好好的养了那么久才养的白胖不少的师妹，此刻，生死未卜。
他的眸色深了些，亮丽的琥珀色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蒙上了一层暗金光芒。
这大概是瓷瑾最大的幸运，她遇到了这么个脑子不够用又实力资质背景都相当强悍的人愿意护着。
……
“瑾儿，快来，尝尝我刚做的糖醋鱼。”
在某种开满了黄色小花的藤架下，摆了一张小小的木桌，一个一袭布裙，脂粉未施，面容清雅，但双鬓已经染上了风霜银白，眼角有不少细纹的女人正对她慈爱的微笑着，挥着手。
瓷瑾一怔，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又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很快她就露出灿烂的笑容小步跑到了女人身前，乖乖在桌子旁坐下。
拿着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鱼送入口中，口中顿时溢满了美味无比的鲜爽味道。好吃的简直想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的美味。
“妈，你做的糖醋鱼真是太好吃了啦。”
她笑的眉眼弯弯，少女的笑颜纯粹而真挚，看向母亲的视线也充满的依恋。
“瑾儿喜欢就多吃点，妈从小给你做了这么多次，怎么每次都这么说呢。”
女人又温柔的给瓷瑾夹了一筷子糖醋鱼。
“因为，妈做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吃的呀。怎么吃都是永远吃不够呢。”
瓷瑾夹了一筷子，笑的依旧灿烂，眼神落在筷子上，一下暗了下去，一筷子糖醋鱼送入口中，慢慢的细细的咀嚼着，熟悉的味道布满整个口腔，嚼着嚼着，无法控制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从眼眶中坠落。
真的是，很好吃呢。
但是，太可惜了，她从来都没有什么母亲，她是瓷瑾。无父无母的弃婴，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罢了。
“怎么了？瑾儿，是不好吃么？”
女人温柔又担忧的声音传来，瓷瑾抬头便落入一双充满了慈爱与关怀的眼眸中。
“无论这一切多么像是真的，但假的就是假的。我从来没有什么母亲。”
瓷瑾放下筷子，看着女人缓慢的摇了摇头，脸上再无一点笑容。
她记得很清楚，她是瓷瑾，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被苏家收养培养长大。大概也是从小太过想要一个母亲，一个可以撒娇亲吻的怀抱，才会有了这个执念，以至于产生这个幻境？
“你以前没有，但在这里你有了。留下来吧。”
女人握住她的手，温暖而粗糙的掌心，清雅的面容上是楚楚动人的恳求与希翼。
大概很少有人能拒绝她的请求。
瓷瑾面对这样的眼神，心里也有一瞬间，在某个角落，有了犹豫。
“对不起。”
这是最终回答。
她闭眼，天崩地裂，世界扭曲，午后的花架下的小桌子以及那道糖醋鱼和那个女人，都消散无痕。她怅然若失，满心失落。
……
楚琛皱眉，也不知床上躺着的人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眼皮下可以看出眼瞳在不停乱转，最后竟是自眼角滑下一串泪珠。
他替她抚平眉头，擦去眼角的泪水，到底是怎样的梦境才会让这个像是无所畏惧的人落泪？
突然，她睁开双眼，双瞳紧缩聚焦成一点，直直坐起，重重喘息。
楚琛大喜，守了这么几日，可总算是醒了，只要醒了便已经代表没事了。
瓷瑾头脑还是一片混沌，好一会才看清身边坐着的人。
她望向窗外，碧草如茵，天空蔚蓝，飞鸟游弋而过。心中却依旧是满心的失落，垂眼，再睁眼，垂眼，再睁眼。
眼中的怅然消散无痕，只剩一片幽邃冷漠。
“楚琛？”
几天的昏迷让她口干舌燥，声音越发的沙哑。
果然是那张精致的有些过分的容貌，少年唇角带着温和的弧度看着她，眼底满是喜意，若不是熟知这家伙傲慢的性子，她真要以为他是看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