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胚子,你以为你勾搭上了我哥,就能不把本县主放在眼里了?”福安县主恨声道,“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给本县主办妥了,别说你只是起了意勾搭我哥,就算你真的爬上了我哥的床,信不信本县主也能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甜姐儿一听就乐了。
    她原只是想来看看福安县主这是在唱的哪一出呢,却没想到这还没跟福安县主正式打照面呢,就听到了这么大一个消息。
    做兄长的勾搭上了自己亲妹妹的贴身丫鬟,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可就难听了。
    不过……
    想想驸马李俊在靠着长宁长公主吃饭的情况下,都还能在外面养外室,被发现了之后就算是将所有的脸面都放到长宁长公主的脚下去任她践踏,也要求得长宁长公主的原谅,甜姐儿就觉得,福安县主的兄长李澈,他能做出这种事来,也就不是什么人以想象的事了。
    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两棵歹竹难道还能出什么好笋?
    没错,在甜姐儿的眼里,不管是长宁长公主的长子李澈,还是福安县主李慧,都是歹笋。
    见着那丫鬟的震惊与恐惧,甜姐儿故意大声的“哈哈”笑了一声,等到福安县主受到了惊吓回头看了过来,她才意味深长地道:“福安县主,没想到……你们公主府的事儿,还真是不少嘛!”
    一见着甜姐儿,福安县主面上的惊吓立即就换成了愤怒。
    “你怎么在这里?”福安县主冷声质问。
    甜姐儿扬眉:“你能在这里,我如何就不能在这里了?这大相国寺,何时成了你们李家的私产?”
    一听这话,福安县主便是一窒。
    虽然长宁长公主是皇室之人,她也有个县主的封号,但她可是姓李的,而这大相国寺又是皇家寺院,若是甜姐儿的这番话真的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御史的耳中,说不得就能参公主府一本。
    “姜糖,你少信口雌黄,本县主何时说了大相国寺是李家的私产这种话?”福安县主怒声道。
    甜姐儿伸出尾指,作势在耳洞里轻轻掏了掏,漫不经心地道:“唉哟,你没说就没说呗,这么大声做什么?”
    福安县主更愤怒了。
    她想要做的事还没做到,长宁长公主交待下来的事更是没有完成,她最讨厌的姜糖却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难不成,今天不管是她的盘算,还是长宁长公主的谋算,竟然都要落得一场空?
    这样想着,看着甜姐儿,福安县主眼里的厌恨之色愈加的明显了。
    不过……
    想着自己的盘算与长宁长公主的谋划间的冲突,福安县主的心头不由得微微一动。
    说起来,这姜糖来得倒也正是时候,既然她自己一定要凑上来,那么,她倒也可以借机送她一场天大的造化,如此一来,虽然没能完成母亲的吩咐,却也算计到了母亲最讨厌的人的女儿,说不定还能牵扯到整个镇国公府,想来,母亲也不会太过与她计较吧?
    而且,到时候,既然母亲谋划的事已然不成,那么,她再顺势提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母亲应该也能更容易接受吧?
    福安县主只这一瞬间,脑子里就已经想出了一整套的计划。
    心中这般算计着,福安县主虽然已经冷静了下来,但面上却仍作出了被甜姐儿的举动激怒了的模样,带着一脸怒容地瞪向了甜姐儿:“姜糖,你别以为你这般胡言就能让公主府如何了,圣上可是我的亲舅舅,舅舅对我母亲也向来包容,难不成舅舅还能听信了你这样的小人谗言?”
    甜姐儿闻言撇了撇嘴:“圣上会不会信,不试过怎么知道呢?要不这样,咱们回头就把这件事传到御史的耳里去,看看圣上是不是真的对你像是对长宁长公主一样的包容?”
    就算福安县主原本是故意装出来的愤怒,想要麻痹甜姐儿的,但听到甜姐儿这话,仍忍不住动了真怒。
    她更加坚定了心里那要算计甜姐儿的念头。
    要不借着这个机会让这个姜糖好看,那可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
    福安县主于是冷笑一声:“我只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你就能攀咬到我将这皇家寺院当成了李家的私产,那么,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说你把朝中的御史们当作了你诬陷他人的口舌了?”
    甜姐儿撇了撇嘴。
    知道在口舌这件事上,今天也只能势均力敌,她于是没有再揪着这事不放,而是继续讥笑:“啧,你们公主府可真是好家教,做兄长的居然对自己妹妹身边的贴身丫鬟下手,这要是传了出去,你觉得外人会怎么想?”
    福安县主眼中怒色更甚。
    她先前也是因为计划不顺,心中实在生气,再加上觉着这里不会有人经过,才会那般将话说出了口,哪里能想到,这地方不仅有人经过,而且还是她最讨厌的那个人?
    这要是真的传了出去,只怕李澈和她的名声都落不到好。
    如此一来……
    她想要一偿心愿,那不是更加不可能了?
    一时之间,福安县主看甜姐儿的模样,就像是随时都要将甜姐儿生吃了一般,显得尤其的可怖。
    不过,甜姐儿也是向来与福安县主针锋相对惯了的,别说只是现在这样了,就是福安县主再可怖的表情她都见过呢,因而这会儿倒也没有将之放在心上,而是继续挖苦:“长宁长公主为了一己之私就能随意诬陷我未来的嫂嫂,李驸马吃着公主府的饭,外面的外室却是一养就是多年,你兄长手伸到了你的房里来,难不成,你这个县主,还是公主府唯一一个要脸的人了?”
    说的是福安县主是个要脸的人,但她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分明就是在直指福安县主不要脸。
    福安县主气得够呛。
    她这段时间也少与甜姐儿碰面,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了,只这一段时间不见,这个从前顶多与她旗鼓相当的姜糖,嘴皮子竟然就变得更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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