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渐渐被风吹起,而吹起的不仅是尘埃,还要那说不清的人心。丞相宫琪玉在望着那把龙椅,那双眼睛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野心!

    欲望是社会前进的动力,人心更是如此!宫琪玉已经得到了权倾朝野的权利,他开始渐渐地不再安稳下去,他产生了一丝的谋逆之心。

    这时候忽然有个声音说道:“皇上驾到!”

    那是一个老太监发出的声音,那嗓子就好像是带着尖刺似的,很尖很利!那尖利的嗓子一下子把宫琪玉刺醒了,他回过味来的时候,那皇上已经走到了那宫琪玉的面前。

    宫琪玉见到皇上来了,居然没有跪下,而是站着对皇上说道:“皇上,老夫等你好久了。”那言语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怪罪似的。

    任重看着这个老匹夫,那心中一笑,那是冷笑。他朝宫琪玉说道:“宫丞相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宫琪玉的眼神在皇上身上看了又看,那双眼睛是毫不礼貌的审视!一般人都会感到不舒服的,可是皇上却不然,他不但没有表现出不舒服,反而还有些恭谨的样子。

    那皇上的样子看在宫丞相的眼里,心里很是满意。

    他对皇上说道:“过几天便是秀女进宫的日子了,这秀女一进宫,又得需要各种封赏,还要修缮各种宫殿玉阁,劳民伤财!我与众大臣已经商议好,希望皇上还是别招秀女进宫了!皇上那么多的女人了,也没必要再要那么多娘娘了。”

    那话语对于宫丞相来说已经有些客气了,可是那宫丞相说话的语气却让人感觉他是在命令一样。他是在命令这天下的主子!

    而皇上只说了一个字,那便是“准”!

    宫丞相看任重言听计从,他的心里不知为何,竟出现了莫名的紧张!他忽然走近了任重的身边,他对任重说道:“皇上,你难道就不想驳斥一下老臣吗?”

    任重说道:“宫丞相说的即是!我也没什么好辩驳的,眼下国库空虚,是不该劳民伤财。”

    那宫丞相看着那皇帝片刻后,他露出了微笑,那是一种窃喜,也是一种丑态!

    一个有些上了年级的朝中老臣居然如此地失态,只能说明他已经有些超出了自己的理智!那都是被惯的!这个皇帝把他给惯得有些失控了。

    宫丞相走了,那任重其实早就猜出他的心思了。那便是怎一个贪字了得!

    宫丞相在朝中党羽众多,拉近众多的关系,那钱财总是需要的!何况那宫丞相恐怕也有自己的算盘!就算是起了那谋逆之心,也总是要花钱来培养军队的。

    皇上任重看着那宫丞相离开的样子,他的心中忽然出现了莫名的伤痛,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国恐怕又要经过一番血雨的洗礼了。

    奶妈带着宫秋华来到了一处阁楼中,那阁楼是皇上专门为太子所构建的。此阁楼命名为“春暖阁”,据说无论外面有多么的寒冷与炎热!这里总会是四季如春的。

    而阁中还布满了鲜花,花香怡人,在花香的阴沉下,那太子任秋华也笑了起来。夜晚下的春暖阁更显得别具一格,因为它总是雅致的!

    这时候,忽然有个太监吆喝道:“皇后娘娘驾到!”奶妈和在春暖阁服侍太子的一些宫女都跪了下来

    当年的宠妃宫尚仪早已贵为了皇后,只是她的心中一直有根刺,那便是现在那名义上的亲生儿子任秋华。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看他了,也很久没有去抱他了。记得上一次抱他,那还是在一年前。记得那时候,她第一次抱住他的时候,他还极不情愿,最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就好像...就好像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自己的“生母”似的。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那宫尚仪就再没去主动抱过他,甚至还将他直接弄到了春暖阁。

    她不想见到这个孩子,因为从那个孩子的眼睛里,她似乎看到了陈洁倾的影子!

    人总是爱幻想的动物,有些人也总会让其他人幻想!在宫尚仪看来,也许这辈子,她最害怕和最在意的人便是陈洁倾了。

    “皇后年年千岁千岁!”春暖阁的宫女下人们都一众的齐声喊着。

    那皇后宫尚仪让他们平身,便来到了奶妈的身边。只是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任秋华,那双眼睛似乎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似的。

    奶妈看着皇后的眼神,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在奶妈怀抱中的任秋华却很是安静。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反而也是在看着那皇后宫尚仪。

    这时候宫尚仪说道:“把孩子教给我,你们都下去吧!”

    宫尚仪抱住了那个孩子,而春暖阁其他的下人都离开了。

    她和他来到了月光下,她望着他说道:“你知道吗?其实你的母亲很漂亮,漂亮到令我有些自惭形遂!”

    在她怀抱中的任秋华一言不发,只是那一双纯洁的大眼睛在一直看着她。

    那宫尚仪又说道:“只是她太善良了,善良到令我有些恶心!所以她那样的女人只能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你呢?你将来会不会和她一样善良呢?”

    陈洁倾虽然死了,但是她却一直活在了宫尚仪的心里,甚至是每当宫尚仪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那心中总是出现一些不安!

    当年留下这个孩子,也是因为为了自己未来的皇后地位稳固!而到了现在,皇上已经沦为了傀儡,整个龙旗帝国都快姓“宫”了。

    她越发觉得这个孩子没有必要留下来了,这个孩子让她心中产生了莫名的不安!

    她抱着任秋华说道:“以前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总会哭,可是为什么现在你却不哭了呢?”

    任秋华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她看。那本是一双再纯净的眼睛,可是...这在宫尚仪眼里有些讽刺!因为此刻她已经把任秋华当成了陈洁倾了。

    她忽然有些低沉地对还在襁褓中的任秋华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的一双眼睛是不是在嘲笑我啊?啊!”

    她忽然伸出了她的双手,那双手本是雪白如凝脂的玉手,而此时却成了杀人的利器!那宫尚仪的眼神忽然变得阴暗起来,那阴暗中完全将人类丑恶的一面表露出来!

    那“利器”缓缓地伸向了任秋华的脸,那正对的方向便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很是干净的眼睛,可惜现在这双眼睛就要经受罪恶的侵蚀。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那个声音说道:“皇后,你是要摸摸孩子的脸吗?”

    那声音很是温和,说这话的人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容。皇上总是给皇后这种感觉,只是皇后总觉得这个感觉似乎有些假!因为他对自己的心是空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皇后宫尚仪的手本是要抠掉任秋华的眼球的,听闻此话后,便变成了温柔的触摸他的脸蛋。婴孩的脸总是那么滑滑的,让人爱不释手,那宫尚仪表面上是温柔地笑着的,而实际上则是笑里藏着一把刀。

    刚才说话的主人穿着一件龙袍,看着那皇后“和蔼可亲”的样子,便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边。他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庞,只是那脸庞中多了一些惨白。

    他天生体弱多病,然而他的双眼很是有神。外界的很多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废材,可是...有些人装了一辈子废材,到头来落得一个善终。

    皇后没有给眼前这个皇帝请安,只是一双眼睛在望着他。任重一直在微笑着,而且是很自然的那种。

    皇后说道:“皇上怎么独行啊?那郑公公怎么没跟着啊?”

    皇上道:“朕想一个人出来走走,想自己的孩子了。”

    皇后是敏感的女人,她也是一个多疑的女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相处了那么久,却一点也看不破的样子。虽然...他表面上是一个性情懦弱,而且是一个不理朝政的昏君。

    她对皇上说道:“听闻前几天父亲阻碍了秀女进宫,皇上不会怪罪吧?”

    任重笑了笑,便直接从皇后怀中将任秋华给抱了回来,他对皇后说道:“如今天下都在闹饥荒,我这个皇帝也要节俭一下,这一年便不选秀女进宫了。”

    宫尚仪看着那任重看任秋华的眼神,忽然多了一些伤感。因为任重已经好久没有那样看自己了。那是一种爱,一种深深的爱!这种爱让宫尚仪有些嫉妒!

    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的距离是那么近,但却那么远。近的是身体的距离,而远的是心的距离。

    宫尚仪忽然说道:“皇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去御花园赏花了。”

    皇上道:“赏花?是啊,朕也好久没有和你一起走一走了。”

    皇上说完这话,便抱起了太子任秋华,而宫尚仪则是在后面跟着,她在后面走的时候,那任秋华则是小脑袋回头看了她一下。

    那是一双略微带点戏虐的眼睛!有些人的眼睛很是奇妙的,一双眼睛看在宫尚仪眼里,却是一种难言的颤抖!不知为何,宫尚仪居然对一个婴孩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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