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脚下,两排石像生毅然矗立在通往陵室入口的大道两侧,两具尸体躺在石像生旁边,周围布满了官兵。李秉浩和温开已经来到了现场,他们已经开始仔细的勘察现场。

    “尸体头颅被钝器斩断,全身无血液流出,头颅都朝向陵园入口。”李秉浩翻动了下尸体仔细观察上面的伤口。“没有一丝血迹!”他蹲在那里看了看周围的地上,想从地上找到一丝血迹,但一无所获。

    “昨天夜里这儿下了暴雨,是不是血迹被冲没了。”温开对疑虑中的李秉浩说。

    李秉浩回过头,正想回答温开的话,不经意间看到了温开身后石像生嘴角的血迹,他急忙走上前,用手抹了下,又嗅了嗅,接着看了看其余的石像生,发现石像生的颜色深浅不一。“昨晚什么时辰下的雨?”路边杂草上的露珠在一阵微风吹过后慢慢滑落,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问温开。

    “大概在子时。”温开回想了下回答。

    “这么说来,案发时间应该是在丑时之后。”李秉浩将尸体翻过身。“你看,这贴着地面的部分有被水泡过的痕迹。”

    “那这尸体没有一丝血液该如何解释,难道真如巡夜的所说有吸血厉鬼?”温开皱了皱眉,自言自语。

    “带巡夜的衙差。”李秉浩让李震把两名巡夜的衙差带了上来。

    “这两具尸体是你们发现的?”李秉浩问两名巡夜的衙差。

    “是,是的,大人,当时我们正在巡逻。就在那里,看到一个吸血厉鬼。”衙差颤颤兢兢指向案发地点。

    “说!你们昨晚看到了什么?”李秉浩打住了他们的胆怯行为。

    “昨天晚上大雨过后我们在陵园入口附近巡视,我看到草丛中有东西在动,走过去查看,没发现什么,于是回过头喊他,可是却看到他的身后有一身披披风的人站在那里。”其中的一个衙差先说。

    “是啊,我转身向前询问,没人应答,于是用灯照了下,发现那人,不,那不是人,是鬼,他像石像生一般,可是脸上却是赤红,口角流着血液,还有一张血盆大口,当时我们就被吓扒下了,赶紧爬起来逃跑,逃跑的时候被东西绊倒,扭头一看是一具尸体。”另一个衙差接着说道。

    “你们看下是不是这具尸体。”李秉浩将他们二人带到尸体前。

    “是,就是这具。”两名衙差异口同声。

    “这就对啦。来人,将他们二人拿下!”

    “你们干什么?”那两个衙差反抗。但还是被制服。

    “大人,有什么发现。”温开疑惑的问李秉浩。

    “从现场来看,分明是这二人杀人,又将案情嫁祸于鬼怪。”李秉浩盯着两名衙差,慢慢的说。

    “冤枉啊,大人,小人怎么可能杀人啊。”两名衙差立即跪倒在地。

    “好,既然这样,我来问你,你刚刚说过,在逃跑之中你们被尸体绊倒,然而在看到鬼怪后灯已经掉落,那么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而今日你们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昨晚的尸体就是这具?”李秉浩看着其中的一名衙差。

    “大人冤枉啊,昨晚惊慌之中回到屋里,今早听人讲这里出现了人命案,所以以为是昨晚那具尸体。”那名衙差解释。

    “还敢狡辩,我再问你们,昨晚你们是在雨后就开始巡视的吗?”

    “嗯,是,是的,大人。”他们回答

    “很好,你们刚刚说发现尸体时刚好是在雨后,也就是说雨停之前此人已经被杀害,那此人肯定经过雨水的浸泡,如果此人不是被你们所杀,那为什么此人仅贴着地面的衣物是是湿的,而上面的衣服却是干的。”李秉浩将尸体背面翻了过来,尸体背面的衣物正在淌着水滴。

    “冤枉啊,大人。”两名衙差磕头喊冤。

    “大人,在草丛边发现烧着的灯。”王伦将物证递给李秉浩。

    “大人,在他们的房内发现这个。”李震将一把带血的钝斧交予李秉浩。

    “你们既然没有杀人,那这该怎么解释,来人啊,押入大牢。”李秉浩看到证物后下令将两名衙差关押。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大人。”他们呼喊着被押往大牢。

    “李大人,您是如何断定凶手为这二人?”温开对刚刚发生的一幕有些不解。

    “该二人昨夜在将此人用斧头砍死后,因下雨所以在雨停之后立即将尸体抛尸荒野,不料在搬动尸体的过程中,灯掉落烧着,在来到此石像跟前时,在夜幕下被石像生受到惊吓,匆忙之中逃跑。而他们就是用这板斧将此人杀害。”李秉浩推断昨晚的案发情形。

    “大人果然厉害,竟将此案在一个时辰内告破,臣这就奏明天后。”温开称赞李秉浩的行事迅速。

    “暂且不必,此案还有甚多疑点。”李秉浩打断温开的话。

    “您是说,此案真凶还有他人。”温开疑惑随之又起。

    李秉浩摇了摇头,“两个巡夜的衙差为什么要杀死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要把受害人的血液淋干,血液又去了哪里?”,他沉思了片刻,下令说:“王伦、李震,对这二人严加看管。”

    “是!”王伦和李震得令后迅速离开。

    “看来,这些疑问要等狄大人来了才能解开了。”李秉浩抬头望向巍巍的梁山,幽暗的山中鸟语声浅浅。

    温开回到刺史府,对陈光裕向陈光裕阐述了李秉浩破案的经过。陈光裕听完后疑虑重重。他不由的说:“只有狄大人能解开这案情?难道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依臣之见,李秉浩的话的也并非没有道理。”温开向陈光裕袒露心声。

    “此话怎讲?”陈光裕急切的问。

    “大人,您想,两名小小的衙差,他们有何能耐将两名壮丁一举杀害?”

    “嗯,想来也是。”陈光裕内心已经接受了温开的推测。

    “还有,就是,的确在这二人的屋中找到了杀人的凶器,虽然那斧头已经钝不可堪,死者的伤口也是参差不齐,可是那伤口和凶器根本吻合不起来。

    “果真如此?”陈光裕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的耳朵。

    “千真万确,大人。”温开信誓旦旦的回答。

    “既然如此,果真只有狄仁杰一人可以解开谜底?”陈光裕开始担心起来。

    “大人,这当朝之中,论破案,还真非狄仁杰莫属。”

    “嗯,狄仁杰陈某也早有听闻,当年盛京暮饮天河案,即是其侦破,不过太子李贤的文采也确实值得赞赏,要不然怎会衍生出如此大案。”

    “大人,此次凶杀案也非同小可,是不是应该上报天后?”

    “上报天后,乾陵工事这么紧,死两个小工就要上报朝廷,你这分明是告诉天后,让她宽限几日吗?”陈光裕对温开的话有些反感。他恼怒的问温开。

    “这…大人,微臣也是担心工事。”温开一时回答不上来。

    “嗯,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温开悻悻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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