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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牛和冯宝贵这一架直打了个昏天暗地,筋疲力尽,最后都烂泥似得躺在地上猛喘粗气。但就算呼吸都感觉困难了,两人的嘴却还是没闲着。

    冯宝贵嘴里像衔着块粘糕似的闷叫:“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让人弄死你。”

    二牛刚才明明占了便宜,所以不屑的挑衅道:“你小子要是不服,咱俩再干一场,看看到底谁先死!”

    李月潭终于火了,径直都到他俩跟前,然后把他们各自的包摔到他们身上,厉声喝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各走各的路,你们俩谁也别跟着我。”

    我觉得他们俩也应该闹够了,丢人不说,关键误事啊。这野外冒险最忌讳的就是团队之间有矛盾,人一旦有了二心,或者相互怄气的话,在危难关头就很容易相互报复。所以一开始我们任由二牛和冯宝贵打一架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只有这样似乎才能把彼此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但是如果你们依然没完没了的话,那么这队伍干脆就早早解散,就像李月潭说的,各做各的。

    见李月潭生气了,冯宝贵似乎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二牛也对我耸耸肩,表示刚才冲动了点。

    眼见俩人都有求和的意向,我急忙趁此机会对他们指了指李月潭。冯宝贵这家伙脑子转的果真很快,立即就嬉皮笑脸的主动向二牛握手道歉:“兄弟在外求财不求气,不过咱俩大老爷们也没啥可生气的不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兄弟,刚才的事儿咱们就算了。”

    二牛呢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更何况他也明白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的话,李月潭这关肯定没发过,所以他大手一挥,握住了冯宝贵的手,朗声道:“兄弟,不打不相识,哥们刚才给你开了个玩笑而已,走起,我帮你拿行李去。”说着,俩人背上背包,真的一块去拖行李箱去了。

    望着这一幕,我不禁暗笑:“大爷的,这算什么事。”回过头来,我望了望李月潭,发现她正撇着嘴一脸的无奈。我顿时感到,很多时候男人之间都是因为女人而爆发战争,但也是因为女人而停止战争。是不是能说明,这世界前进的脚步就是由女人在推动的呢?

    王哲是康定人,家就在康定县城的边上,而且他是彝族人,因此也很好客。在王哲的要求下,我们事先做了到康定后先到他家去一趟的计划。初到高原,稍稍做一定的休整和适应还是很有必要的。

    王哲的家人也都非常热情好客,并把我们当做贵客相待。并叫来了家族里有威望的老人们前来陪客。

    眼见王哲的家人当着我们的面牵出了一头壮硕的黑山羊,问我们这头山羊好不好?我们不明所以然,只得说,好肥的羊,一定都是纯天然草场喂养的吧。王哲点着头对我们解释他们要打了羊做全羊汤。之后又赶出一头肥硕的小猪,王哲说杀了它变成烤乳猪,让你们尝尝我们彝家的坨坨肉。

    好家伙,又是全羊汤,又是烤乳猪,这饭菜还没做好,我和二牛、冯宝贵三个来外来的大男人顿时忍不住的狂流口水,惹得李月潭不停的暗笑我们没出息。

    话说这我们等得急,这主家也做的快。午饭时间刚到,这一大锅庄的菜便呈现在众人眼底。主家安排众人围着锅庄席地而坐,我们几个后生辈竟然被安排在了锅庄的上首,也便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主席,这令我们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提出让和老人们换一下,王哲则表示这是长辈们的特意安排,让我们不要客气就行了。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老人们示意我们开动吧。你看那席间全是我们从没吃过的彝家风味美食,什么熏香肚、坛子牛肉、洋芋鸡、斗笠荞烙饼、南瓜闷香饭、全羊锅,最给力的当然是那烤乳猪分割后的坨坨肉,一块肉就有一只拳头大小。

    再看看我们四个外来的吃货:我觉得我的口水恐怕往肚子里咽了有一斤;二牛馋的腮帮子都咬烂了;就连那大北京城里来的款爷冯宝贵也急的不停嚼舌头;李月潭也望着面前的美味佳肴走起了神。

    那边老人们一叫开动,我们这边就破不接待的动手干了。整个场面可谓热火朝天,啃着香喷喷坨坨肉,尝着彝家人自酿的涝渣米酒,就着酥脆脆荞麦烙饼,喝着由一整只羊炖烧成的全羊汤。这是多么痛快的生活啊,用二牛的话说,撑死我吧。

    这顿饭一口气吃了两个小时,在场人无不酒足饭饱,这时间也不知不觉到了下午。

    饭后,王哲恳请了几位年长的长辈留下,然后就着杆杆酒,拉起了话长。

    彝族人是一个爱喝酒的民族。用彝族人的话说:“地上没有走不通的路,江河没有流不走的水,彝家没有错喝了的酒!”民间甚至还有‘汉人贵茶,彝人贵酒’之说,因此就算聊天拉家常,通常也是以酒代茶。

    这一聊当然便聊到了我们这次来的正事上。听说我们在追查二十年前一支探险队在大雪山失踪的事情。

    王哲的祖父辈的那几位老人们,顿时用我们听不懂的彝语相互交谈起来。幸亏有王哲可以为我们翻译。

    原来老人们说,对当年这个事情有印象,因为当年那支探险队失踪的消息甚至还在当地成为了轰动。虽说到大雪山各大山峰来登山探险的人,每年都络绎不绝,也有经常有人命事故发生。但却都没有那一支离奇失踪的探险队令人记忆犹新。那可是一支十来人的队伍,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只是,那支探险队究竟是在哪座山峰上失踪的?老人们的说法不一。

    根据其中一位老人所述,当年那队人,他们只是到达了贡嘎山西南面的登山大本营,但没有爬上贡嘎山。后来听说他们又回到贡嘎寺圣庙,顺着莫溪沟往北边去了……

    另一位老人又补充了一下,说他们可能顺着莫溪沟穿过了日乌切垭口,又从日乌切沟北上,翻进了九海子山,进入了人迹罕至的九海子沟。

    之前那位老人顿时摇着头表示不可能,因为九海子中间那是一片六座五千多米高的山峰围绕的一个地方,山势陡峭,从来没有人能够去过。

    最后老人们建议我们去贡嘎寺那边的茨梅村去打听一下,因为当年那支探险队在那里住的时间最长。

    跟老人们聊过天之后,晚上我们住在了王哲的家族里。夜里,我们四个人特地等冯宝贵睡后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为什么要特意抛开冯宝贵,是由于我们几个人都觉得这小子这次来的有点蹊跷。李月潭甚至也说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企图?因为这小子所带的行李箱里竟然是一些高科技的探测仪器。说不好听点,就是用来探宝和探墓的。所以这个冯胖子八成认为我们这次也是来大雪山寻宝的。那么他为什么会用这种想法?恐怕他可能摸清了李月潭拥有藏宝的秘密。

    而我们四个人这次所商量的一个依据是凤图,我们拿着凤图的图片和大雪山的卫星图片仔细对比了一下。发现凤图记载的天路,好像也是途径那座上千年的贡嘎寺,然后往北上。

    那么我们究竟从哪条路线去那贡嘎寺以及其附近的茨梅村呢?于是我们打开了探险队当初留下的计划线路图。

    最终我们决定走那条由康定出发,经上木居,茨梅村,最后到达贡嘎山南侧登山大本营的线路。但是王铁头提醒我们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一旦进了雪山,全是三四千米以上的高原山地,而且山中的气候变化多端,山里的环境也是凶险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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