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北王府,天娇居。

    “娇娇,反正风华谷已经不存在,你说那个山上的果子不错,四哥不是让人在山上开辟果园,给你种你喜欢的果子吃了吗?所以,咱就不生气了吧?”西陵虞已经睡罗汉床好些日子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天天喝凉茶降火了。

    “什么都别说了,今年我自己回去,你在家看孩子。”独孤娇气的啃了好几串冰糖葫芦,鬼渊不能离开西兰城,否则不好保护,一定会出事。

    所以,她决定今年她自己回去,快马加鞭,最多一个来月,就能来回了。

    “什么?你让我留下来看孩子,你自己去凤凰山?我不要!”西陵虞又耍王爷脾气了,他这一年到头操心这么多都是为谁啊?为了他们娘俩,他都向皇兄请了密旨,在西康城外一处山上训练五千兵马了。

    结果,她居然还……

    “天虞哥哥,西康城今非昔比,你得留下来看着,不能再出意外了。否则,咱们都没好日子过了。”独孤娇吃完一串冰糖葫芦,拿着竹签指着他,他们如今都是身不由己,懂?

    西陵虞一把将她手里竹签抽揍丢掉,把她拉入怀里紧紧抱着,低头吻住了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西陵尊一手抱着乖孙,一手牵着媳妇儿,刚到门口,就看到儿子儿媳在……咳!他是想转身就走,不打扰他们小两口,可是……

    “娘!”小琊儿挥动手里的腊梅花咧嘴一笑:“花花!”

    林笑挣开西陵尊的手,走进屋子里,看着一对害羞不已的小儿女,咬着手指渴望的望着他们说:“可以让我拿一串冰糖葫芦吗?”

    “呃?可以!”独孤娇都快羞似了,忙起身把剩下的两串红宝石似的冰糖葫芦包起来递给了她婆婆。唉!两口子亲热不关门,被儿子看到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公婆撞上了。

    “谢谢。”林笑很开心的接了冰糖葫芦,看着他们笑嘻嘻道:“你们再给琊儿生个弟弟吧,我可以帮你们带哦。”

    呃?独孤娇和西陵虞愕然的看着欢欢喜喜拉着他们父皇离开的母后,他们很想问一句,父皇你到底都对母后做了什么啊?

    西陵尊抱着孙子,牵着媳妇儿,若无其事的走了。

    独孤娇和西陵虞对视一眼,他们太单纯了,怎么会以为父皇和母后只是做个伴儿,而已呢?

    “你们在做什么?”鬼渊又抱着许多红梅花来了,他可是冒着风雪去摘的梅花,特地给西陵虞送来哄独孤娇高兴的。

    独孤娇喝西陵虞扭头杀人似的目光瞪向鬼渊,下这么大的雪,他不在房里焚香抚琴赏雪,跑这里来做什么?

    再说了,天娇居的果园里,会缺少梅花看吗?用得着他折了梅花送来吗?

    鬼渊见他们两口子又发疯了,他抱着梅花就转身走了。

    “鬼渊等一等,帮我试件斗篷,来!”独孤娇忽然想起今年的新斗篷,似乎卖的不太好,想拿鬼渊当个活招牌。

    鬼渊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又抱着梅花迈步走了进去。

    西陵虞起身走过去,围着鬼渊转一圈,上下打量他一遍,一手托着手肘,一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道:“你这样子不错,我给你画幅画吧?”

    “你们又想利用我做什么?”鬼渊提防的后退一步,他们两口子要是有了心有灵犀,倒霉的总会是别人。

    西陵虞但笑不语,一会儿,他就知道他们要对他做什么了。

    鬼渊转身就要走,却被人拉住了。

    “鬼渊,咱们就试下斗篷,一会儿就好,待会儿,我可以陪你下棋嘛!”西陵虞把鬼渊拉了回来,又为了分散他注意力,与他说了独孤娇年后要一个人去凤凰山的事。

    “她都嫁人生子了,怎么还要回凤凰山祭祖?你们不遵从出嫁从夫这一条规矩吗?”鬼渊抱着红梅花坐在凳子上,接了西陵虞倒给他的热茶,小口喝着取暖。

    “这是他们独孤氏的规矩,要等下一代大小姐出生,娇娇才能卸下……嗯!类似你们巫氏祭司之责吧。”西陵虞也不敢和鬼渊说实话,那个幕后之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没有把独孤氏气运之事说出去。

    这事奇怪的很,让人都不知道这人是友是敌了。

    独孤娇已经从二楼下来了,抱了一件天蓝色镶白狐绒的斗篷,斗篷的背后绣着一直涂山白狐,碧眼,九尾摇曳,踏雪在雪山脚下,极为的栩栩如生。

    鬼渊一看到这件斗篷,他就想起身走人了。

    “哎呀!哥,你别走啊!””独孤娇忙过去拦住鬼渊,笑嘻嘻夸奖他道:“哥,你这样的貌美如花,穿得要是不好,可就太可惜了。所以,你看,你今儿穿了一袭金银花刺绣的白衣,搭配上这件天蓝色的斗篷,不是挺好看的吗?”

    鬼渊听完她这番赞美,还是决定走人。

    “哥,外头的雪小了,我给你画幅画呗?”西陵虞也上前拉住鬼渊,仙女阁这批男性斗篷不好买了,娇娇都决定要改一下,卖给女子了。

    所以,鬼渊必须帮忙。

    “你们有没有人性?西康城所有男人都拿我当仇敌了,你们还让我给你们当活招牌,我不干!”鬼渊都想拿梅花枝抽他们了,又这么可着一个人坑的吗?

    “人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做些有意思的事千古流芳,不是很可惜吗?”独孤娇让西陵虞拉住鬼渊的双手,她把斗篷给他披上,这是好看啊。

    鬼渊也不是推不开他们,可他不是怕用力过度,伤着他们吗?

    唉!罢了,随他们弄去吧!

    “哎呀!这就对了,不就是穿件斗篷画幅画吗?又不给你画正脸,怕啥啊?”西陵虞松开手,看着鬼渊穿好这件斗篷,真是清贵无暇,出尘脱俗。

    独孤娇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鬼渊打量,这么美的哥哥,一定能让这新花色斗篷大卖。

    鬼渊认命的被推出去,站在一棵红梅傲雪的梅花树下,侧脸抬头轻嗅梅花低垂眸,展示的还是衣裳,其次才是他这个人。

    西陵虞的画技出神入化,寥寥几笔勾勒出的轮廓,很是抓住了鬼渊的神韵。

    鬼渊等西陵虞画完这幅画,他就又生气的走了。

    以后,他不会再来找被他们坑了,一对没人性的混蛋!

    ……

    趁着未过年前,独孤娇还是在最后的几天,把这批斗篷买了出去。

    男人买得少没关系,卖给女人就行了。

    鬼渊穿着斗篷在红梅傲雪树下的画挂在大堂里,不怕没人买。

    周、于、蒋三家的少奶奶,给他们夫君各买了一件,穿上一对比,真不是一般的比不上人家鬼渊。

    周恒宇他们三个都想和西康城所有男人一样,想逮住鬼渊揍一顿。

    风华榜没有了,鬼渊没能美名扬天下,可西康城的女人,却是对这位渊公子着迷疯了。

    上到八十岁老太,下到两三岁女娃,就没有不一见鬼渊就发疯的。

    这个年,没法过了。

    独孤娇不管周恒宇他们这个年过得如何,反正他们家挺热闹。

    来到西康城第一个新年,独孤娇让萧鼓给每个人都发了不小的红包,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万事如意,一帆风顺。

    她带着木槿她们四个,在大厨房炸了馓子、焦叶子、萝卜粉丝素丸子,虾米肉馅丸子,好有不少牛肉馅的鱼丸,准备除夕夜守岁天冷吃火锅用。

    小琊儿带着好多孩子来,独孤娇让木槿和水苏她们,带着人把焦叶子分给小孩子吃,这个孩子最喜欢了。

    留下来的仆人,看着自家孩子吃着王妃做的东西,小世子和孩子一起玩耍没有高低贵贱,他们心里很庆幸,庆幸自己留下来了。

    正如西兰城来的仆人所说,王妃很平易近人,从来不会随意苛责下人,逢年过节的红包不会小,也很喜欢孩子。

    “王妃好厉害,我娘都没这么厉害。”庆小虎吃着咸香的黑芝麻焦叶子,坐在外头一块石头上,背着他母亲夸别人。

    李三郎在一旁点了点头,嗯嗯,他娘也没有这么厉害。

    “弟弟吃!”穿着红色镶毛坎肩的小女孩,圆圆的小脸蛋,眉心一点朱砂,漂亮的像个年画娃娃。

    小琊儿也慢慢认命了,这就是个傻大姐,不是个妹妹。

    “安然!”西陵虞来了,他一大早就给山里五千将士送去了过年的几十头猪猪羊,还有大米和白面,白菜萝卜粉丝等等,也是希望他们能过好一个新年。

    这回选的人,都是从孤独园走出去的人,他们无亲无故,无牵无挂,送进山里训练,自然也最能吃苦拼搏。

    “爹爹!”安然转身跑向西陵虞,被西陵虞抱起来时,她把手里的绿豆丸子喂给了这个好爹爹吃。

    西陵虞一口吞了丸子,咀嚼着,对这可爱的女儿一笑,虽然这孩子是心智不全,可就像娇娇说的,就算他们死了,还有琊儿在,安然一辈子都会安然,不会吃任何苦,受任何人给的委屈。

    等再过两年,安然再大一点,他就向皇兄请旨,为安然请封郡主,以后,就更没有人敢轻视安然了。

    “爹爹去哪里了?好冰哦。”安然小手贴在她这个爹爹脸上,真的好冰,爹爹很冷吧?

    西陵虞被女儿抱着呼呼热气,他温柔笑说道:”还是安然这小棉袄贴心,哪像某个臭小子,就会气爹爹。”

    小琊儿听到他爹爹说他,他立马从小板凳上起来,双手叉腰气呼呼道:“爹爹是个坏爹爹,我才不要当你的小棉袄呢!哼!”

    他要当舅舅的小棉袄,舅舅对他比爹爹对他好多了。

    安然不知道弟弟和爹爹在说什么,爹爹笑了,她也就咯咯笑了。

    西陵虞走过去,伸手一捞,把儿子也抱起来,笑看着他问:“你怎么总和你老子我作对?天生反骨啊?”

    小琊儿和所有男孩子一样,嘴上是嫌弃他爹爹,心里却是渴望父爱的。

    西陵虞见这小琊儿气呼呼不说话了,他在儿子脸上亲一口,笑感叹声:“过了年,琊儿就虚岁两岁了,也是个小大人了,爹爹真高兴小琊儿长得这么快。”

    小琊儿听到他爹爹夸他长得高,他笑容满面的看向这个傻大姐,骄傲的挺着小胸膛道:“等我再长长,就有安然高了。”

    “是是是,等你长高长大了,可别忘记保护好你安然姐姐,不许任何人欺负她,你也不行,听到了没有?”西陵虞无时无刻不教儿子保护安然,安然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是被父母卖掉,又被人贩子后来嫌弃卖给人当童养媳,后来被人偷了卖去秦楼楚馆,又被人嫌弃丢到乞丐堆里,差点被乞丐卖去给一些恶劣富人当肉菜吃了。

    可说安然能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也就是遇上打击犯罪的行动,她才获救被送去孤独园,可她被吓怕了,才会从孤独园跑出来,大街上撞上他母后,被领回了肃北王府。

    小琊儿看着这个总爱对他傻笑的姐姐,他握紧小拳头暗暗发誓,他长大像爹爹一样高大时,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傻大姐,不许任何人欺负她,因为她是他这个肃北王府小世子的姐姐,谁欺负她,他就让舅舅揍谁。

    西陵虞把他们放下来,让他们这群孩子继续去玩吧!

    他也没进厨房,只因他若进去,也只会越帮越忙。

    回头娇娇嫌弃他,他还是得被踹出来,倒不如去看看鬼渊,鬼渊这两日可有些不对劲儿。

    ……

    悠然居

    这是为鬼渊新建的居所,四周是石林阵,西陵虞走着复杂的步伐,这才走出石林阵,来到一条平摊的青石板路上。

    这里的徒弟被翻新了,没有再种竹子,而是种了松柏长青的树木,这是鬼渊要求的。

    这里的放在不在建造在水上,而是建造一处粉墙黛瓦的一进院子,门前横一条碧水浮萍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拱桥。

    水里养着白鹭与无数鱼苗,宅子外也有白兔麋鹿,也是为了增添些生气。

    走过拱桥,来到这座院子前,他推门而入,听到鬼渊在抚琴,不是之前交给他的《鸥鹭忘机》此曲,而是一首哀婉凄凉的曲子。

    西陵虞举步走进院子里,站在庭院里没有进去,他和娇娇猜的不错,鬼渊果真有心事。

    鬼渊在堂屋西间抚琴,早已是泪流满面。

    “荏苒冬春谢,寒暑忽流易。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西陵虞叹息迈步进了堂屋,负手望着珠帘泪满襟的人,他是在悼念那个与他阴阳相隔的爱人吧?

    鬼渊双手按在琴弦上,泪眼朦胧的望着珠帘外的西陵虞,哽咽悲伤说:“除夕夜,是她的祭日。”

    西陵虞望着这样的鬼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鬼渊了。

    那是鬼渊一生的挚爱,人死了百年了,而他……他还要继续活着,这是何其残忍的事?

    鬼渊这些日子越来越悲伤,正是因为他想祭奠她,都再也找不到她的墓地了。

    百年的时间,巫氏都不在原地了,他如何去寻找她的墓地?

    西陵虞袖下拳头紧握,深呼吸,开口问他道:“她叫什么名字?生年,死年,祖籍,你告诉我,我去给她立个坟,就在你这屋后。除夕夜……你还可以祭奠她,我给你准备香烛祭品。”

    “不用了,什么都消散了。”鬼渊低头泪落琴弦上,好似琴也在为他哀鸣。

    西陵虞望着压抑哭泣的鬼渊,他眉头紧皱,决定去个飞鸽传书,问问归无意能不能找到百年前,与鬼渊有关那个女子的记载。

    他也是有心爱之人的,若是娇娇有一人比他先走,他也会像鬼渊一样悲伤痛苦。

    所以,他该在鬼渊醒来的第一个新年里,了他心愿,以慰藉他心。

    鬼渊的琴音响起,这回不再是哀婉凄凉,而是一曲温柔缱绻的曲子,是少年对所爱姑娘,诉不尽的情愫。

    西陵虞离开了这座院子,在上了拱桥时,闻琴音而回头,望着这座幽静的院子,听着这曲相思曲,他险些都要潸然泪下了。

    罢了罢了,还是给那位姑娘立一座空坟,让鬼渊能每年都有个地方祭奠那位姑娘吧!

    ……

    归无意的飞鸽传书,在除夕当日到达西康城。

    原来鬼渊钟情的女子是鬼渊的师妹,也是一位琴女。

    这名女子死在十七岁,死因不明。

    可看鬼渊如此痛苦,这位琴女的死,恐怕是与他师父有关吧?

    生年和卒年都拿到了,籍贯和名字也写的清清楚楚,原来这位姑娘原名是叫——楼盈盈。

    也难怪鬼渊会抚琴,想来是楼盈盈教鬼渊抚琴的吧?

    “楼盈盈?是她!她不是……”独孤娇一看到这个名字,便是眉头一皱,看向西陵虞说:“她就是当然要与独孤氏族长联姻的琴女,最后却莫名奇妙过世了。我在独孤氏藏书馆里,一本族长札记里看到过。”

    “什么?她和你们独孤氏的……”西陵虞都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了,这事鬼渊知道吗?如果鬼渊是知道的,他为何还对娇娇这样好?他难道不该见一个独孤氏人,就对其起杀心吗?

    “这事就要去问问鬼渊了,这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当年楼盈盈和族长的婚事,可是大礼都过了,就等着迎亲的。”独孤娇把纸条收了起来,衣冠冢还是可以立起来的,这里有个小香囊,里面是楼盈盈的遗物,也就是琴师弦。

    西陵虞有点不想去问鬼渊,要是鬼渊一个情绪失控,真的不顾一切要杀娇娇呢?

    “有些危险,躲是躲不掉的,还是直接面对吧!”独孤娇也想开了,她可不想稀里糊涂再纵然出一个杜衡来了。

    西陵虞吐口气,起身跟她出了门。这事,的确躲不开了。

    独孤娇收拾一下带着一个木盒,出了天娇居,去了悠然居。

    悠然居还是这样的安静,只是多了这哀哀戚戚的琴音。

    “他怎么还在弹琴?手不想要了吗?”西陵虞眉头一皱,与独孤娇一前一后过了拱桥,来到了这座院子大门前。

    独孤娇推门走进去,院子里种着一棵雪松,以被大雪覆盖,银装素裹,添了几分清冷寂寥。

    西陵虞快一步走到堂屋门口,扑面一股血腥气,他瞬间头晕脑胀的差点脚下踉跄摔倒。

    “天虞哥哥,你在廊下坐一会儿,我进去看看。”独孤娇伸手扶住西陵虞,让他坐在廊下栏杆处,她一个人迈步走进屋子里,疾步走过去掀开珠帘,身后一阵杂乱无章的叮叮当当,她走到鬼渊身边,鬼渊的指尖已经破了,琴弦也被腐蚀断了好几根,难怪之前的琴音听着那样古怪。

    “独孤娇,我连为她抚琴祭奠都做不到,是不是……很悲哀?”鬼渊望着为他止血的独孤娇,他明知自己受伤会很难愈合,他明知他的血会毁掉身边的一些,可他还是忍不住那种自心底蔓延遍全身的悲伤,就这样过分的……毁了独孤娇苦心送给他的琴了。

    “鬼渊,你若是觉得这样痛苦,需要我们想办法,将你再次冰封吗?”独孤娇用她的血混合着药粉,敷在鬼渊指尖的伤口上,幸好不是很重,过两天应该就好了。

    “冰封?也好吧。”鬼渊曾经那样期望着醒来,只是因为他记住他师父的一句话,师父说会复活师妹,所以他把师妹放在了坟墓下的石室里,希望有一人,师父能复活师妹。

    可如今,巫氏都挪去西戎好多年了,当年的巫山也成了一片荒山,他的师妹……再也不会回来了。

    既然师妹不会回来了,永久的沉睡冰封,才是他最好的结局吧?

    独孤娇为鬼渊包扎好伤口,血止住了没,鬼渊的心,似乎也死了。

    她把带来的盒子交给了鬼渊,这恐怕……是唯一能安慰鬼渊的东西了。

    鬼渊在独孤娇离开后,他打开盒子,看到了楼盈盈的生年与卒年,以及香囊里的的一根琴弦。

    这是师妹的琴弦,是每一任琴女的断情丝啊!

    哈哈哈……断情?情断不了,就要拿命去断了情,绝了爱吗?

    “盈盈……”

    独孤娇一脚迈出门槛,听着这撕心裂肺的悲鸣,让她想起了秋天的落雁——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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