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蒋璃觉得她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
    唇与唇的贴合,总能带着蜜花香,蒋璃觉得,是从唇齿一直甜进心里。
    这次重逢之后,总有点跟过去不一样的意味。
    她爱陆东深,从过去到现在。
    对他的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渗进了骨髓里、血液中。
    但以前她不管再如何告诉自己要爱的潇洒,实则都是小心翼翼。
    她由爱生恐,陆东深越是对她好,她就越害怕失去,甚至总会觉得自己终将失去。
    这份不安全感或许是来源于他,也或许是来源于她自己,又或许来自于纷争不断的陆门。
    可现在这种压在心底的担忧没了。
    当陆东深出现在沧陵的那一刻,她才突然明白他是需要她的,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强大、多自信、多能干,在生死一线间的时候他只相信自己,而他的朋友也相信她。
    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说明,陆东深是真心真意把她放心上的,否则他的朋友也不敢这么放心地托付给她。
    也许就是明白了这一点,蒋璃在爱情里的恐惧和担忧就无声无息地散了。
    她深深爱恋的男人。
    现在的境遇明显险过从前,但不管未来多大风雨她都不怕,只要两颗心始终是贴着的、暖着的,再难再艰的路她都会陪他走下去,甚至她有能为他披荆斩棘的信念。
    陆东深吻她的时候见她嘴角有笑,心里就暖。
    他最爱看她笑,她笑时眼里就是不染尘埃的纯真,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这是他希望的,他愿付出一切,只为让她这辈子都无忧无虑。
    他轻吻她的唇角,珍惜着她的微笑,喃问,“入山采原料是不是又打算独来独往?”
    蒋璃主动圈上他的脖子,浅笑,“不,你得陪着我。”
    陆东深微微挑眉,“这次怎么示弱了?”
    “省得你还得进山找我。”
    蒋璃这次想得通透,“一旦我遇上危险了,你得保护我。”
    这话陆东深爱听,低语了一个“好”,就忍不住低头亲她。
    蒋璃现在可是怕极了他的温存,小楼的隔音未必能好到哪去,她是最清楚陆东深的战斗力,万一到时候她收不住自己的声线,那回头饶尊和阮琦还不定用什么眼神来看她。
    ?跟他共赴云雨是场极致的癫狂。
    他带着她生,带着她死,能生生榨出她所有的热情,他会在耳畔跟她说,乖,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
    这段时间里,每每他靠近,她总会胡思乱想,然后就陷入意乱情迷,这很危险。
    蒋璃撑着他的胸膛,阻止他的贴近,“我得养精蓄锐。”
    陆东深低笑,“做保镖的难道不能有点福利?”
    蒋璃眼珠子转了一下,“我给你雇佣金。”
    “我对雇佣金不感兴趣。”
    陆东深压下脸,“只对你感兴趣怎么办?”
    坏人。
    蒋璃心口掀起的风浪一波高过一波,喉咙也是一阵紧过一阵。
    她一把将他推开,佯怒,“我不要,你快走吧。”
    陆东深栽楞着身子,看着她,眉眼的笑沾了邪和坏,“不要?”
    “不要。”
    蒋璃下了床,趿拉着鞋走到门边,一开房门,朝他甩头示意了一下。
    陆东深懒洋洋从床上起来,朝她走过来时眼睛里也是带着笑,仔细瞧着,笑里有隐隐的火种,蒋璃朝旁站了站,让出了房门的位置。
    她可不敢多招惹他一句,生怕那星星点点的火种最终成了烈焚。
    他上前,一手搭在她攥着门把手的手上,一手撑着墙,将她圈得密实,低笑问她,“真不要?”
    蒋璃觉得心头翻滚着的浪花成了惊涛,拍得她都快窒息。
    他身上的气息想若即若离,勾着她,使她的呼吸不自觉加促。
    她清清嗓子,再出声,声音都带着颤音,“嗯,不要。”
    “那我走了?”
    “嗯……”陆东深抿唇浅笑,松开撑住墙的手,“好。”
    蒋璃低垂着脸,不去看他。
    其实是不想承认,就在他松手说好的时候,她心头掠过的是浅浅失落。
    陆东深凝着她,少许,松开另只手,她见状抽回了手。
    正做好送走他关门的打算,却见陆东深冷不丁将房门关上,还没等蒋璃反应过来,她就被他按在了墙上。
    多少有了强迫意味,连同拉扯衣物的力道。
    惊愕和惊喜一并炸开,在蒋璃心头腾起万丈烟火,与此同时又心生紧张,低语哀求,“你别,万一被人听到……”陆东深压紧她,一手环过来捂住她的嘴,热情似火。
    **四人兵分两路。
    陆东深和蒋璃入寂岭的同时,饶尊和阮琦在“布置”现场。
    秦族长对于蒋璃要入寂岭的事心存顾虑,陆东深将话点得明白:一,寂岭不属于秦川的地盘,他们入山做什么都碍不着秦川人的事;二,他们进寂岭是为了秦天宝的病,如果不放心,饶尊和阮琦还在村里押着呢。
    呛得秦族长没二话。
    留守在秦族长家的阮琦第一件事就是挖出蒋璃之前埋的坛子,用她的话说就是,这是蒋姑娘临走前吩咐的,她有独家授权。
    夜色初上时,阮琦就当着不少村民的面,将坛子里酵好的汁液尽数刷在秦族长家的两扇房门上,除了房门,还有周围墙壁。
    等刷完后,饶尊就赤膊上阵了。
    他拎着一桶子鸡血,找了秦天宝平时用的毛笔,在房门上各画了一道符。
    那符画得奇特。
    至少没有秦川巫祝手底下巫符的样子,似字不是字,似画不似画,引得越来越多的村民围观,指着正在画符的饶尊指指点点。
    秦二娘也来了。
    站在人群里,一身玄色长袍看着暗幽幽的,就跟鬼似的。
    阮琦在旁帮饶尊拎捅,饶尊每下一笔都挺谨慎,画第二道符的时候,眼角就悄悄瞄着第一道符,看得阮琦有点着急,当着众人和秦族长的面不敢大声讲话,还能压低了嗓音说,“你要淡定自若点,千万别画错了,秦二娘盯着呢。”
    “我这不是照着画吗?”
    饶尊从牙缝里挤出低声,“秦二娘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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