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邰国强病逝的消息传出来了。毕竟是一代商业大亨,他的离世给业界造成了不小的震撼,虽说这一年来有关长盛的茶余饭后不少,但都不及邰国强离世这一消息震撼。

    长盛掌舵人没了,有跟长盛正在合作或准备合作的商业伙伴自然犯嘀咕。邰梓莘雷厉风行,对外主动宣布记者见面会的时间,十足是挑大梁的架势了。

    而在当天下午,有记者围堵到了邰业帆,在询问长盛目前状况的同时又将吴重事件重提,邰业帆刚开始还算客气,声称目前只想让父亲安息,听到记者说你们应该姓吴才对吧,这句话彻底惹怒了邰业帆,冲着记者抬手就是一拳。所

    以,一整天整个长盛都“热热闹闹”的,从邰国强离世的消息传来再到邰业帆这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出手伤人。

    对于邰国强的死亡地点,邰梓莘算是一诺千金,并没有对外倒出是在亲王府,但有那种神通广大的记者似乎听到了些风声,始终在坚持不懈地试图在见面会召开前跟邰家人取得联系,想要得到第一手资料。

    景泞受到了处分,扣除半年奖金和当月工资,并在整个陆门集团通报批评一次,这在员工惩罚中算是极严重的了,最严重的是辞退。奖金和工资倒还好说,毕竟景泞在那个位置上也不差什么钱了,通报批评就不同了,那属于记大过,而且还在陆门集团,算是在职业生涯中有了污点,就算离开陆门,这个污点也是一直跟着。陆

    东深亲自下的处罚规定,景泞承认自己是因为工作忙而忘记通传,可她始终不承认茱莉跟她提过这件事,并说,如果茱莉来找她的话,那她肯定因为知道事态紧急而马上通传。所

    以,这次受罚的不仅仅是景泞,还有茱莉,直接由行政总监下处罚通知,只是她职位低没有通报批评,只是扣除半年奖金,原由是茱莉当时找景泞说这件事的时候,周围一是没有目击者,二是没有摄像头,所以,没有证据能证明茱莉传达了消息。

    对此茱莉委屈极了,一个劲地声称自己是冤枉的,而且不顾景泞在公司里的地位,质问她为什么要诬蔑自己,为什么不承认是她自己的失职?景

    泞没过多反应,只是心平气地看着她反问,我有必要诬蔑你吗?等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茱莉一个劲地跟夏昼哭诉,表示自己的清白,她跟夏昼发誓说自己真找了景泞,而且当时景泞还表示说自己已经知道了,说她会通知陆总。

    夏昼边处理邮件边听她哭赖赖地陈述完自己的“冤情”后,说,“放心吧,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你是吃亏在找景泞的时候没人看见,所以做处罚的时候只能一视同仁。”

    茱莉闻言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对夏昼能信任她简直感恩戴德,可很快又担忧,“那陆总能相信我吗?”

    夏昼明白她的顾虑,陆东深是公司的总头头,如果在总头头的心里落下“案底”,那以后还怎么升迁加薪?于是说,“如果陆总怀疑你,那依照你目前的职位来说,他完全可以将你辞退。”

    茱莉的心是放下了,但心里的委屈始终没放下。夏

    昼将手头的文件处理完说,“别丧气了,扣你的奖金我会给你补上的。”这也是陆东深的意思,处罚规定出了之后他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她是明白茱莉的郁闷,虽说同样是助理,但她的薪金哪是能跟景泞比的?待遇那是天差地别,景泞不在乎,不代表茱莉不在乎。

    茱莉高兴坏了,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这样不好吧,陆总罚我,那就说明他是以儆效尤,你给我补奖金,让别人知道了那不是以为你跟陆总对着干吗?”“

    是不是傻啊?”夏昼懒洋洋道,“我是你的顶头上司,随便弄点什么名头就给你的奖金补回来了,干嘛要明目张胆?”茱

    莉听了后连连点头,然后又问了句,“景助理为什么要否认呢?她是真因为工作忙忘了吗?”

    等茱莉出办公室后,夏昼满脑子转的都是茱莉这句疑问。茱

    莉是她的助理,平时这姑娘是怎样的性情她最了解,不可能做出懒怠的事来,所以她相信茱莉。陆东深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只说让她以其他名目日后再把奖金补给茱莉,但他可没说这件事他到底相信谁,所以刚刚她对茱莉说的话也是猜测。陆

    东深的处罚规定从外人眼里看没有丝毫纰漏,是作为上司最直接和最理智的处罚手段,可是,夏昼觉得,如果她相信茱莉是无辜的,那必然就是景泞在撒谎。真

    如她自己说的,工作忙忘了?不可能,如果说茱莉真没找到,这么说还过得去。那

    么,想拖住陆东深,任由亲王府的事发酵?很显然也是不可能,景泞那么聪明,应该能想到她在亲王府里等不来陆东深绝对会想办法联系,不会让事态发展恶劣。

    所以,这么做对她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自

    然,她不能去直接质问景泞,所以这个疑问一直憋到晚上回家。陆东深很晚才到家,进门的时候身上有酒气,不用说又是从应酬席上回来的。

    但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脸色有点白。有

    人喝酒脸通红,有人喝酒脸煞白,陆东深就是属于后者,喝酒脸白的人最容易伤肝脏,所以每次陆东深应酬完了回家,夏昼总会给他泡一些专门适合调理他肝脏的花茶来喝,之前她是挺担心的,生怕他这么应酬把身体拖垮,可后来也就放心了,陆东深是喝酒很有节制的人,往往都是点到即止,甚至有很多时候能不喝就不喝。

    像是今晚这样的,还挺少见。等

    陆东深换好家居服靠在沙发上时,夏昼把花茶也端过来了,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坐起稳当当地喝茶。夏昼跟他同居这么久了,发现他真是个很注重仪态仪表的人,就比如说在沙发上坐着,像是她就经常要么四仰八叉要么葛优躺,但从不见陆东深这样过,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举止优雅仪表堂堂的。所

    以很多时候夏昼就在感叹,生在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啊,这打小得挨多少揍才能养成这些个好习惯呢。夏

    昼将憋了一天的疑问跟陆东深说了。也

    不知道陆东深是真累了还是就不想提这件事,放下茶杯,抬手揉着太阳穴说,“这件事就这样吧,该罚的也都罚了。”

    这点小事的确不值得他去挂心,毕竟没酿成大错。

    夏昼也聪明地闭嘴了,见他着实看着挺难受的,就将他拉躺下来,让他的头枕着她的腿,给他轻揉太阳穴。陆东深阖着眼,许是舒服了不少,眉心松开。“

    你这是跟谁喝的,这么拼命?”

    陆东深享受她的指压按摩服务,嗓音低沉慵懒的,“不拼命不行,饶尊拉了一些市里领导过来,跟他们喝酒哪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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