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得这么明白就不要去找他。”陆东深沉稳答话,“说白了他在等你上门。”

    夏昼道,“东深,你得相信我。”陆

    东深叹了口气,“好了。”他

    的态度摆明了一锤定音,不再允许她查下去,她心里憋得慌,不仅因为商川,还为了天际无端背上的黑锅。她还想据以力争,可见他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就忍住了。景

    泞敲门进来,许是瞧出办公室的气氛有异,开口时十分谨慎,“陆总,董事局会议。”

    陆东深点了下头,待景泞出去后,他说,“我先去开会,有什么事晚上回家再说。”夏

    昼使劲咬了咬嘴,唇被她咬出一排白印子。陆

    东深走到办公室门口又转身返回,微微侧脸盯着她脸上的神情,问,“今晚回我那,记住了吗?”

    她没说话,也没看他。

    他半天等不到她的回答,末了,低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出了办公室。到

    了晚上,华力接手亲王府项目开发一事就被传出来了,停工了几日的亲王府一带又开始了热闹,工程车一辆辆地来,一群身穿带有“华力”字样工作服的工人开始入驻,将属于天际的logo逐一替换。网

    上大多都是幸灾乐祸,说天际什么的都有,粉丝们在网上给商川举行了祭奠,自然是将这股子怨气撒在夏昼身上,但风头大不过吴重事件,陆东深说得没错,饶尊的接手多少平复了些许网友的不满,至少网上骂她的没有继续发酵。大

    家都在翘首期待,看看华力要怎样面对吴重鬼魂一事。

    夏昼临进家门的时候接到了饶尊的电话,那头,嗓音懒洋洋的,铁定又不知在哪风流快活。“夏夏,做人不能太自私,陆东深为了你都能丢项目,你就不能为他做点事?”“

    做点事?饶尊,你说话什么时候喜欢拐弯抹角了?你不就想让我跟你吗?”夏昼压着不悦,冷言。

    饶尊笑道,“不行吗?我比陆东深更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比任何人更了解你。”

    “是吗?”夏昼冷笑,“那你猜猜看我现在想做什么?”

    “把我千刀万剐。”

    “知道就行。”夏昼咬牙,“你回回都跟东深杠,手段卑劣让人不齿,你还敢把我放在身边?你以为我的刀子生锈了是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饶尊不怒反笑。

    想要激怒饶尊,容易也不容易,跟饶尊一样,他了解她,她也对他的性子十分了解,乖张不羁、任性而为。只要踩了他的颜面他一准暴怒,但如果心情大好,哪怕她说了再恶毒的话,他都如同四两拨千斤。

    像是现在。

    所以夏昼聪明地不跟他多费口舌,他打电话过来无非想看她怒喝崩溃,她再继续话赶话燃了情绪,岂不就是如他所愿?清清嗓子,“饶尊,你今天在陆东深面前那么说,不就是想让他和我心生芥蒂吗?我这个人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你也是知道的,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好啊,我家大门常打开啊。”饶尊一副不紧不慢的死样子。

    夏昼二话没说掐了通话。

    气得手指发抖,她想着,如果饶尊此时此刻就在面前,她肯定会一脚踹下去,踹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开了房门,室内新风系统自动开启,有徐徐风流,轻若羽毛拂面,还有她亲手调配的清香。一

    腔怒火瞬间殆尽。

    入眼是自动燃亮的夜灯,光线十分柔和,宛若一抹白月光,透过整面的落地窗,夜色皎然现世安稳,所有的喧嚣和纷杂也似乎一并被这夜色收敛了。

    月光与夜灯交织,这个夏夜就显得清凉,绵延入室,是上好的木质光泽,仿佛沉淀了岁月。夏昼忍不住笑了,也是打心眼里佩服陆东深的强迫症,他竟整体换了地面,抛了惯用的大理石,改成木地板了。她

    的东西被景泞收拾得妥帖精细,与这个家里原有的东西融得一丝不差,就好像她原来就住在这似的。衣

    帽间里,她的鞋子、衣帽等排放在陆东深的右侧,尤其是她众多的礼裙安置稳妥,按照颜色、款式、长短逐次排列。

    夏昼感叹景泞的心细。搬

    进来跟陆东深同住是个考验,她要随时迁就他的强迫症和洁癖,像是景泞这般精细置放,完全就是考虑了陆东深在生活上的矫情。

    她的洗漱用品被景泞安置在一个白色的置物筐里,花花绿绿的,上面放了一张小字条:这些都是跟陆总的洗漱用品不搭的,比如说形状、颜色或大小不统一的,你看着更换一下。

    置物筐里是部分的洗漱用品,景泞也算是费尽心思了,将能视线统一的都搁置好,剩下的这些估计她是真没办法了。

    例如她的玫瑰油,瓶子是心形的,瓶盖是朵雕刻的玫瑰花,陆东深一屋子东西加起来铁定是没有心形的东西。

    再例如她的日霜晚霜,当初买了就是图它们漂亮,瓶子像颗钻石似的,而陆东深这个嫌繁琐的人,仅有的护肤品都是从天际酒店顺过来的,瓶装是统一的黑色长方形,跟她的“钻石们”是两种风格。夏

    昼头疼,扔谁的?扔

    了陆东深的,就算找遍市面也找不到男士护肤品是钻石型瓶装的吧?扔她的?当然,这就是景泞把这几瓶格格不入者甩出来的意思。但开什么玩笑?很贵的。想

    着,把景泞留的字条攥成图扔进垃圾箱里,三下五除二地将框里的护肤品安置好,心里念叨着:这么贵的东西打死我都不会扔的,所以你就忍着吧。

    进了卧室,夏昼一怔。

    床榻下竟铺了张雪白的地毯,与木地板的颜色搭得干净大方,这么一来,整个卧室的色调就不再沉沉,明朗了很多。冷

    不丁想起陆东深之前说过的话:我还真的考虑一下铺地毯的必要性。抬

    眼,偌大的床上多了个枕头。

    两个枕头一张被子。看

    着看着,夏昼竟觉得口干舌燥,脸颊发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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