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指示兀颜哲去打理自己开的牙行,但是这些年根本没有人前来,或者说大家根本就没有把杨康之前的回话放在心上。
    这让杨康大受打击,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和师傅一起和汉人打成一片。
    葛二蛋和二丫在杨康周围也是皱了皱眉头。
    他们是了解杨康想要为大家做事情的,跟金国的那些人是不同的,兀颜哲更是痛苦不已,他一个上战场冲锋陷阵的将士,现在却成了牙行的老板,根本不是他能适应的。
    “师傅,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杨康坐在牙行里,请教王泽。
    王泽淡淡的说道:“细心观察,还有耐心一些你会发现一些问题的。”
    听到师傅的话,杨康没有在多说话,就这样坐在牙行里,兀颜哲几次想要站在杨康身边,都被杨康给打发过去。
    “你一个牙行的掌柜的,站在我这边干什么?”
    杨康不耐烦的说道。
    “世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所以兀颜哲要站在世子最近的地方,保护世子。”
    听到兀颜哲的话,杨康摇了摇头:“有师傅在没人可以伤到我,兀颜哲头领你还是快点去那边吧。”
    杨康所指的地方是牙行掌柜所在的地方。
    “是。”
    兀颜哲很是低落的说道。
    这时候正好有一个人走进来,胆战心惊的看了一圈,当看到兀颜哲之后,刚刚踏进的脚步,立刻就要退出去。
    “那宋人,你给我站住!”
    兀颜哲今早被世子视察,结果半个月没有开张,正惭愧不已,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进来,怎么能放走呢。
    所以兀颜哲用最快的速度直接把这人拉进来,不,应该是拽进来。
    “你,想要干什么活,去那边签字画押,交钱。”
    听到兀颜哲的话,杨康首先就不满的说道:“兀颜哲客气一点,他们早就不是大宋的人,是我大金的子民,你顶多称呼他们是汉人,汉人!”
    “是,世子。”
    听到杨康的话,兀颜哲小声答应着。
    但是接着却很粗暴的拿出纸和笔,让这人签名,完全就是一副审讯的签字画押。
    这让这位汉人直接跪下:“大人,给小人一条活路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是来卖契身的,我,我……”
    还没有说完,兀颜哲就不耐烦了,世子可是正在看着呢,上一次办事不利,结果被王爷责罚,兀颜哲被撤销了护卫的指责,这在兀颜哲眼中就是奇耻大罪,幸好世子发话,他和几位兄弟才没有被赶出王府。
    这一次世子让自己打理这牙行,兀颜哲就存着将功赎罪的心思,想要尽快做出成绩,回报世子的知遇之恩。
    但是却一直没有什么成绩不说,今天更是被人平白冤枉,好像自己是什么仗势欺人之辈一样,这不是要陷害我么。
    想到这里,兀颜哲首先举起拳头,双眼通红的说道:“你这汉人敢冤枉我,我几时要你卖契身了,你不是要找活干么,来来,这里中都城里东头缺少一个喂马的,你去吧!”
    说完,兀颜哲就拿出一份招工的契约,让这人尽快画押签字。
    这可把这位汉人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还不满意了是不是,你们汉人能找到活干,还是在世子手下不知道是修来的几辈子福气,怎么你还想要不签字?”
    兀颜哲可是真的着急了。
    他觉得这人不知好歹,居然看不起他家主子,莫非……
    想到什么,兀颜哲脑子好像灵光一闪,大叫道:“我说世子开的牙行,为什么生意不好,感情你是竞争对手派来的是吧,告诉我你背后是大金的哪位,居然敢跟我们六王府对着干。”
    说道这里,兀颜哲觉得必须抓回去,刑讯逼供,同时心中欣喜一把,觉得自己终于开窍一回,谁说自己是榆木脑袋只会上战场打仗的,这做生意可不是就跟打仗一样,先要知道对方的将领是谁,然后上门拆了他家的,自家的生意不就好了么。
    想到这里,兀颜哲欣喜的转过头,看向世子:“世子,我发现问题了,这人肯定是奸细,对,这就是什么竞争对手派来捣乱的奸细!”
    听着兀颜哲的话,杨康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张大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葛二蛋更是满脸通红,忍不住说道:“兀颜头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是在帮助人找活干,还是在审问犯人,难道说我们大宋的人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么,你可问过这位他想要找什么活,他会什么,或者说他有什么能力,你这样硬塞给他一份不会或者不合适的工作,你让他如何做,还有你的态度简直就是跟吃人一样,谁敢进来!”
    杨康是被兀颜哲的表现给震惊得无以复加,自己还嘲笑父王不知兵,不了解汉人区的事情,现在兀颜哲却结结实实打了他一个耳光,他杨康不也是一样么,今天幸好到这里看了,就跟葛二蛋说的一样,这哪是牙行,说是强卖还差不多。
    反倒是葛二蛋句句都说在点子上。
    兀颜哲又着急了。
    这叫葛二蛋的汉人是什么意思,说自己办事不利是不是。
    “小子,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让你乱说,我兀颜哲这是在完成世子的命令,战场上命令就要严格完成,是你们这些汉人不知道感恩,浪费王爷和世子的好心。”
    “切,好心,我看你们根本没就没有把我们汉人当成是人。”
    葛二蛋和兀颜哲两人当场就怼起来。
    “好了,你们都够了,兀颜哲头领,这是我的错误,不怪你,是我忘记了你之前一直在军中,并不擅长这种掌柜的行业,难为你了,从今天开始你还是调回我身边,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吧。”
    杨康深吸一口气。
    经过了这半天的观察,杨康已经完全明白自己为什么失败了。
    将不知兵这种战场上错误,即使在生意场上也是一样。
    听到世子的话,刚才和葛二蛋怼起来的兀颜哲立刻笑起来,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提拔,他是士兵,本来就适合干这种差事。
    看到兀颜哲脸上的表情,杨康摇摇头,幸好亡羊补牢不晚,眼光盯着葛二蛋,这让葛二蛋连连退后几步:“师兄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师弟,我看你说的很对,从今天开始这牙行就交给你师弟你了!”
    听到师兄的话,葛二蛋连连摇头说道:“师兄不行,我,我可没本事执掌这么大的一家牙行,再说我不识字。”
    “不识字可以说,回到王府之后,我会让王爷专门找老师教你,不仅如此,这牙行招收的伙计也要学习识字,二蛋你明白为为师的意思么?”
    听到王泽的话,葛二蛋还是用之前的称呼说道:“王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招收汉人进来?”
    “你师兄不是要帮助汉人区么,从你开始,从这牙行开始,如何开始,二蛋你也不想再有人跟你一样,只要给他们一个希望,相信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自残,去乞讨,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
    王泽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话,葛二蛋想到自己的遭遇,又看了看身边的二丫,坚定的说道:“我明白了王大哥,不,师傅,我会做好这家掌柜,用这家牙行去帮助更多的汉人。”
    “不错,你终于走出来了。”
    看到葛二蛋神情,王泽明白葛二蛋终于不再自怨自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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