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李德辉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背后,质地考究,做工精美的深黑色制服领口上,别着一块扎成花形的洁白餐巾。桌上放着一只精致的白瓷餐盘,透过冉冉上升的白色蒸汽,可以看见里面盛着的浓汤表面,飘浮着一层厚厚的奶油。

    目瞪口呆地望着突然闯进房间的三名不速之客,李德辉全身肌肉一阵僵硬。商人特有的非理性思考方式。使他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找回被惊愕驱逐的思维能力。他轻轻放下手里的银制汤勺,故作镇定地取下餐巾擦了擦嘴,被肥肉挤压得凹缩进去的小眼睛从每一个人身上飞快扫过,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和想要站起身来跳出窗户逃跑的冲动,认真地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开始喝汤,一起共进晚餐吧!”

    罗兰慢慢走到门口,伸手拉过敞开的房门轻轻合上。她的动作很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平静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威胁或者恐吓的表情。

    李德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他瞪直双眼,用抖索的手抓起餐巾在额头上来回擦抹。大概是由于脂肪过于厚实的缘故吧!皮肤表面没有渗出太多的冷汗。可他仍然觉得自己身上很湿。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李德辉知道这话相当于没问。如果进来的人只有林祥和起亚,那么多少还有询问的必要。可是这两个人当中竟然多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舜志其中所代表的意义,即便是个傻瓜也能明白。

    在卡索迪亚众多女性职员心目中,雇佣兵队长舜志属于那种非常理想的情人形象。高大、强壮、阳光,英俊的脸上随时充满爽朗自然的微笑,高达八级进化的实力足以保护任何娇弱的女人。英俊洒脱,却不失男性应有的刚健与稳重。

    这些优点此刻荡然无存。舜志上身着。每一块肌肉都饱满贲张,筋络虬结如巨蟒缠身,鼓突昂扬的程度夸张到足以用恐怖来形容。古铜色皮肤上满是干硬的血痂。胸口和胳膊上粗壮的肌肉表面可以看到新鲜的切割伤痕。

    漂亮的头发上沾满了泥土和污垢,它们被一根黑色的破布条系在脑后。寒冷的天气似乎对舜志没有任何影响,他抱紧沉重的多管机枪。炫耀般地抖动着肌肉,满是泥浆的军靴在漂亮的木地板上来回践踏着。留下一个个肮脏无比的黑色脚印。

    他的胸口随着粗重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李德辉,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嗜血的目光。

    “这话你就问错了。不是我们想干什么,应该是问他想干什么。”

    起亚叼着根烟,斜着身子靠在门框边上,满脸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冲着紧张无比的李德辉耸了耸肩膀:“是舜志要找你的麻烦。与我无关。”

    李德辉肥胖的脸上一阵抽搐,脖子上粗大的血管因为恐惧而不断跳动着。皮肤表面渗出的冷汗浸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又湿又黏很不舒服。在这三个来意不明的家伙面前,他实在不敢做出过大的动作,生怕引起误会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过了半天,面色苍白的李德辉把视线集中到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罗兰身上,战战兢兢地问:“那么你呢?你找我,想干什么?”

    罗兰语气平静地笑了笑:“我和起亚一样,都是观众。”

    话很简短,意思却足够明白。

    李德辉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愤怒。目光在罗兰和起亚身上来回打转,片刻后又叹了口气,颓然着喃喃自语:“看来,你们都商量好了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为什么不问问我?”面色狰狞的舜志看上去活像生吃人肉的魔鬼:“我为什么来这儿。你应该最清楚。”

    李德辉忽然觉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只能半靠在椅子上,像即将被蹂躏的可怜女人一样,恐惧无比地望着全副武装站在桌前的裸身男子。

    “我已经说过了,不是我们,只是舜志一个人。”

    起亚抬高了声音,颇为困难地摇了摇头,他拉开关闭的房门,冲着罗兰挥了挥手:“走吧!应该留下一点私人空间给他们。有些问题我们说不上话,也插了手。他们必须自己解决。”

    说着,他冲跃跃欲试的舜志使了个眼色:“动手轻点儿,随便教训一下就行了。”

    “嘿嘿嘿嘿!我知道分寸。”望着瘫软无力连大气也不敢出的的李德辉,两眼放光的舜志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满面淫邪地冷笑着,把多管机枪重重放在办公桌上,挺了挺坚硬的下身,大步走到椅子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容呆滞的李德辉,露出两排森森白牙

    沉重的房门,在起亚和罗兰身后“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掩盖了李德辉明显带有哭腔的哀求与祷饶,以及舜志狂暴的咆哮和器物被砸烂的裂响,还有拳头撞击在皮肉上的特殊声音

    靠在墙壁上,感受着从屋子里传来的轻微震动,起亚摸出两支香烟,递到罗兰面前。罗兰摇摇头,起亚笑笑一边拿出打火机点燃,一边斜着眼睛打量着对方纤细匀称而完美,充满力量感和压迫感的身体。良久,这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真是个怪物。”

    没等罗兰回答,起亚紧接着又说了第二句:“其实,娜琳是个很不错的的女孩。”

    罗兰愣了下,转过身来,用垂询的目光注视着他。

    “荒野上的女孩,通常发育的都很早。”

    起亚没有去看他眼睛,仰面靠在墙壁上自言自语:“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该死的辐射。我见过不少小女孩,她们一般在八岁左右,甚至更早就开始发育。按照索斯比亚和其它几家公司的统计数据,荒野上的女人大概十一岁左右就能生产。这算不上什么新闻,我还见过更早的。如果你走得更远一些,到临近中度辐射区域的流民营地去转转,你能看到许多外表像十八、九岁,实际年龄可能只有十岁甚至更小的女孩。她们通常都生育过两胎甚至三胎以上。那些无所不在的射线缩短了怀孕时间,生下来的婴儿死亡率很高。为了让种族和群体延续下去,她们必须很小的时候就承担起母亲的责任。”

    “娜琳很喜欢你。”

    话一出口,起亚立刻察觉到罗兰颇为诧异的目光。他连忙补充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不比你早太久。怎么说呢?就是你和卡德那个死鬼在餐厅起纠纷的那个晚上,她喝醉了,舜志告诉我的。”

    娜琳

    罗兰低着头。若有所思。

    “四年前,娜琳从公司总部调到了春晓。据说,她是被公司某个大人物从荒野上捡回来领养的宠物。也许是被玩腻了,也许是觉得小女孩不对胃口。总之,领养她的那个老家伙把娜琳扔到了这儿,现在已经调任变成了李德辉的高级助理。”

    起亚抬头望着天花板,从口鼻里喷出两道浓密的烟雾,以丝毫听不出感彩的语气慢慢说道:“荒野上的人,成熟的很早。在许多流民营地,十岁,意味着成人的标志。每当这个时候,男孩必须加入外出狩猎的队伍或者在聚集地附近耕种作物。他们得自己养活自己,否则就会被当作货物一样,卖给奴隶贩子或者成为全族人过冬的肉食储备。相比之下,女孩的情况要糟糕得多。她们十岁就得接受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许是某个外来的佣兵或者物资贩卖者,也可能是族群里某个可以拿出足够食物买她初夜的男人。如果运气不好,她们很可能在十岁前或者更小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或者家族当中某个强壮的男性所占有。她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生育。”

    说着。起亚从口袋里摸出一只表面光滑的银色扁酒壶。旋开瓶口上的塞子,仰脖灌了一大口。他吐着酒气,斜着眼睛把酒壶递到罗兰手边:“来一点儿??”

    罗兰并不反对喝酒,但她这具身体还小,所以尽量减少为好。

    “我第一次跟着那些老兵出任务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流民聚居地。”

    被酒精麻醉的舌头有些发大,起亚说话的声音明显带有几分微醺“那天晚上,我接纳了除我妻子以外的第一个女人。”

    “她叫什么名字?”罗兰夹起微湿的烟嘴轻吸一口,淡淡地问道。他多少可以猜到起亚与自己谈话的原因。

    “丽丽、妹子或者,还是什么别的?管他呢!我早就忘了。”

    起亚清了清喉咙,卡出一口浓痰狠狠吐在地上,眼睛里飘散的目光却有些怅然:“她的身体很瘦,却很软。胸部很小,却很有女人味儿。她从小就被调教得知道应该如何取悦男人。知道我用多少东西换到她的吗?十二发子弹,哈哈哈哈!仅仅只是十二发子弹,我他妈的就弄到了一个才九岁大的处女。”

    罗兰没有说话。他低着头,默默地望着指尖烟头上那些点燃的微红烟丝。它们像瘟疫一样慢慢侵蚀着旁边还未燃烧的同类。像虫蚀蚁啮一样,在燃烧中缓慢而稳定的释放自己的所有能量,又把这种可怕的死亡以自己为中心蔓延开来,小心、有序地吞噬着被白色纸卷裹起的部分。

    “如果我不换她,占有她的男人就会变成族群里的其他人,甚至是她的父亲。”(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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