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美女来袭

    肖夏很不安。

    不安要有理由,她的理由充分,让人无法驳斥。

    罗雨和周凌雯走的是越来越近。在肖夏眼中,罗雨看周凌雯的眼神,都写满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味。这还了得。

    如果一个人经常拿工作为挡箭牌,跑到不是他岗位的地方扯闲篇,指定不是什么好事。就算视察工作也好,假意来看肖夏也罢,罗雨来午夜月光本无可厚非。可他一出现,周凌雯就像衔泥的春燕,飞到檐下开始筑巢。罗雨也以有要事相商为由,两人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俩小时不出来,情深深意切切的肖夏开始捻酸吃醋。

    女人吃起醋来,大都以河东狮吼开篇,在害怕失去爱人的同时,必须要有强悍生猛表现,指责对方吵骂发泄,撕破脸皮打架的也不在少数。肖夏则不然,她不会照“房玄龄”的悍妻敢喝唐太宗“毒酒”那样去做,因为淑女要矜持。为了以示自己对感情的专属,心灵上隐隐作痛的妒忌,肖夏经常假借端茶送水前台很忙进屋来明察暗访。这一招很奏效,支走周凌雯,解救头脑发热的罗雨于水深火热之中。

    每到这个时候,罗雨都像没事人一样避重就轻,对肖夏的猜忌弥尔一笑,只说一句你不懂了事,把肖夏气得七窍生烟。罗雨的淡定从容更让她心烦意乱,这普天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明明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要为自己树立丰碑,东拉西扯欲盖弥彰。这么做,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想掩盖事实,龌龊行径早已暴露无遗。这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想赖掉谈何容易,更何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明目张胆的行苟且之事,无论是谁都不会姑息。

    一提起男女情爱,罗雨就借口开溜,该给肖夏解释的,没必要翻来覆去的去说,理解与不理解全凭个人想法和心情。每当肖夏说自己逃避现实,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当,罗雨就会很气愤。说过多少次不是她想的那样,但这样的说辞,绝不会换来任何女人的认同。可事情的关键,罗雨想做的这个事,是没法启口和肖夏说的。

    在省直属医院病房里,罗雨看着下导尿管插氧气管的韩副市长爱人,心情沉重如自己在面对死亡。

    烟雾病----这个奇怪的名称,罗雨没听说过,甚至一度以为是因为天气原因而造成的一种疾病。在询问专家后才知道,医学上把此病叫做“脑底异常血管网”的脑血管疾病。这种在1955年日本医生发现的病症,迄今为止还找不到发病原因,更没有办法彻底根治。

    市长夫人做了镍基贴复搭桥手术,在大面积水肿下处于深度昏迷,能否醒来是个未知数,医院多次下达病危通知。

    从发病瘫痪失语到现在的昏迷已持续三个多月,罗雨想象着韩副市长身上的巨大压力,是一种什么精神支撑他,还要废寝忘食大公无私的在工作,没有人知道答案,在韩副市长身上看不出一点儿倪端。

    罗雨和韩副市长女儿解释,借口来省城办事,顺路看看阿姨,看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经济上有问题没有。韩副市长女儿表示感谢,说你们谁也插不上手,钱的方面自己能解决。不用她说,罗雨听语气就知道个大概,此次背着韩副市长专程赶来,就是要报答感恩。在这之前,罗雨还想在韩副市长身上实施两个步骤,把周凌雯介绍给他,是其中之一,这也是不能和肖夏说的原因。

    听了老胡的汇报,再看到这番情景,罗雨为自己一时己利小人行径羞愧难当。眼下,命悬一线的病人不能耽搁,罗雨找来专家教授征求意见。

    罗雨:“您看这种情况,有没有转院去bj的可能?”

    专家:“告诉你小伙子,去美国都没用,没等到地方半道儿就能折腾死。”

    又一教授:“这种病无药可医无力回天,目前手术都是保守治疗方法。”

    专家:“我们院在省里乃至全国也是权威,没必要费二遍事。”

    又一教授:“为了给病人颅骨减压,我们已做了两次手术,现在是中动脉起始部狭窄,可能已经闭塞,脑底部出现异常,饮水呛咳气管也已切开,治疗方法手段都用上了,不容乐观啊!”

    罗雨:“这种状态我看和植物人没什么区别。”

    专家:“要是植物人还好,可病人随时都会停止呼吸,家属要早有心理准备。”

    从省城回来罗雨一直在想,怪不得家里有这种情况的孩子,长大都要立志当医生救死扶伤,可世界上不能攻克的疑难杂症也太多了,理想固然好,想做到难上加难。

    罗雨屁股还没坐热,韩副市长打来电话,声音里是略带埋怨的感谢。罗雨说自己没做什么,一点绵薄之力而已。韩副市长说罗雨的“绵薄”有点厚,六十万不是小数目,稍后叫秘书把借条送过来。罗雨还想说点啥,那边已撂下电话。

    赵明进来时一脸的兴奋,好像摊上了人生“四大幸事”。罗雨想着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哪个和赵明沾边,就见他用手一指门口。

    罗雨顺手势望去。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还有无法忘怀的情谊。小飞、小辰兄妹俩满含泪水急奔而来。是喜悦,是激动,是久别重逢的淡淡伤感。

    “雨哥,我回来了。”

    罗雨绕过班台大步上前,紧紧抱住兄妹二人。赵明忙着沏茶倒水,眼角折射着午后的阳光,像可燃物又被浇上了汽油,贪婪的在小辰身上燃烧。

    小辰像唱歌的夜莺,“喳喳”说个不停,没等小飞说话,就把怎么对大家的想念,这次因何而回来,统统说了一遍。原来,他哥俩和二叔商议,是想把钟表店开回广州,这样也能和大家多待些时日。

    “那好哇,对了,小辰不上学了?耽误学业可不好。”

    罗雨和他俩聊得热火朝天,赵明忍不住插嘴。“上不上学有多大意思,干啥不挣钱呢!你说是吧小辰?”他关心的是小辰,对她家钟表店和学业不感兴趣。

    “差点忘了,小辰把礼物拿出来。”小飞说。

    五只精美的盒子配上小辰精致的小手,礼物显得弥足珍贵。

    礼物分开来,这是雨哥的,这是嫂子的,这是胡哥和龙五哥的....不用说这个一定是我的。没等小辰说完,赵明抢先拆开来看。一会儿功夫,角落里就传来赵明一阵阵大呼小叫,还带着脏字。

    “我操....晃着眼睛了....我操....这....太有档次了吧!”

    小飞看着他笑,告诉这是cartire,上流社会的宠物,中文叫卡地亚,世界十大名表之一。

    “哎呀我操,我得赶紧带上。”赵明说完,摘下自己的假表看看,不偏不倚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随后,罗雨的lwc万国牌rolex劳力士,老胡的omega欧米茄,龙五的movado摩凡陀,还有肖夏的piaget伯爵。依次从兄妹俩的“百宝箱”中变了出来。

    赵明眼露贼光,一边假惺惺说着让兄弟这么破费,怎么好意思,一边捧着自己手腕子直流口水。

    上次小飞走,罗雨在香港,今晚要给他俩隆重接风。老胡得到指令,迅速到御庭轩定位子。

    老友相逢当然要有场面,

    有时候场面还能碰到场面。

    御庭轩是万捷地盘,自然会和他撞上,撞上万捷是情理之中的事,可遭遇小飞认识的人却是意料之外。

    “嗨,李嘉诚。”

    一句极普通的打招呼,不亚于一次强震。强震过后余震不断,震颤心房。

    小飞仿佛血液回流,热辣辣的鲜血在静脉通道里横冲直撞,血流之处,左右心室开始交换,直到涌进肺部把小飞的脸涨红。

    “呀,真巧,这不是李海鸥吗,好几年不见了,你现在干嘛呢?”

    小辰动作语言高度统一,把叫李海鸥的人拉到电梯边,话如蹦豆热火朝天聊起来。小飞在大家簇拥下快速进入电梯,留下楞么楞眼的李海鸥不甘心的表情。

    罗雨观察着小飞突如其来的变化,很微妙。紧接着,万捷脚前脚后几乎同时来到房间。

    “那个罗总,今天你别说话,这顿算我的,我现在去安排,完事你直接走人,一会儿我过来敬杯酒。”

    说得快走的更快,不容你有什么反应,罗雨只好招呼大家坐。

    座位也能坐出笑话。罗雨边上自然给小飞留出位置,依次是老胡、赵明、龙五和小辰。赵明贼眼珠一转就把龙五按在了老胡下首,自己则挨着小辰的位置大模大样坐下来。

    小辰进屋直接坐在罗雨身边,离赵明还有两个空位,让他的阴谋快速流产。赵明像毛躁的猴子,急得抓耳挠腮。不过看看远离小辰的龙五,心里才有稍许安慰。可没过几分钟,赵明就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不论自己怎么变换角度,都只看到小辰的侧脸,而龙五正面对面的和小辰交流着眼神。发现方向性错误为时已晚,只好用恶毒的眼光在两人中间进行拦截,但于事无补。

    酒宴开始,哥几个再一次聚首,自然喝得开心。赵明想好了,行动不行就改用语言,最终只能让语拙的龙五干瞪眼,照样抢他风头。

    “各位大哥,我也说句话,在咱哥几个当中我最小,也得到了各位哥哥的疼爱。转眼分别一年多了,我和小辰连梦里都和大哥们在一起,你们是我人生当中最大的财富。我很穷但也很富,穷的是钱,富的是哥们儿。是你们让我和妹妹长大了,特别感谢雨哥的厚爱,把我带到咱们阵营,我想,我不会掉队,只要哥哥们认可,我会紧紧跟随永不反悔。”

    大家夸他说的精彩,口才胜于赵明,而且词意句句到位。罗雨又把那句经典的话复述一遍,为了“穷的是钱富的是哥们儿”干了好几杯。

    流水下滩非有意,

    白云出岫本无心。

    这是上天的安排,更是机缘巧合。

    小飞就像天上的雁,随候鸟迁徙到这里是自然规律。可在罗雨眼中,小飞绝非是季节性的偶然。初见小飞,罗雨就感觉到似乎要发生什么,但没有过多去关心。刚才电梯旁一幕罗雨记忆犹新,小飞毕竟年轻,慌乱掩饰是藏不住东西的。这次回来,是思念朋友还是有远大志向,现在,只有天知道。

    “我来凑个热闹,不打扰大家吧?”

    包间的门像魔术道具,这个时间出现的应该是万捷,却大变活人般走出个李海鸥,小飞更像蹩脚的群众演员,合不上剧情节奏,说出不是剧本里台词的台词。

    “你....你是....”

    “哈哈哈,咋的,法国人就牛b不认人呗!刚才在电梯那喊你,你好好看看,再想想。”李海鸥看小飞满脑门子冒汗,笑着说:“真是贵人多忘事,都不赶你妹,在法国咱们不是一起玩儿跑酷嘛!这记性。”

    小飞做大梦初醒状,站起与李海鸥握手,传来的那股特殊力道,让小飞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随李海鸥入座,小飞和小辰偷偷对了眼神,一切用意尽在不言之中。

    李海鸥----这中学的同学,是替小飞打圆场来了,妹妹还真是想得周全。戏已开场就要接着演,使人不免想起央视有一档栏目叫“谢天谢地我来了”。

    此时情景再现,瞬息万变中需要临场发挥,以不变应万变,是一个好演员必修课。现在,小飞要马上进入角色,让剧情自由延伸。

    两人热烈的讨论跑酷,谈一波法国,还好都能对答如流,又象征性介绍一下同桌的人,李海鸥起身告辞。罗雨把目光转向小辰,小辰也正看向罗雨。女人第六感敏捷,能把成形的东西化为无形。

    “雨哥,一直想问没倒出时间。咋没见嫂子,今天应该带来才对呀!”

    “啊,她宾馆忙,一会儿咱去ktv叫她一声。”

    赵明憋半天没说话觉得嗓子痒,趁这会儿赶紧隔山片海挪到小辰这边,准备献殷勤。不想小辰起身坐到龙五身边说话,看龙五老牛在吃着嫩草,赵明怒火中烧,连翻眼儿带撇嘴,把五官能做出的表情通通做完一遍后,发现没什么效果,索性直接走过去,拽过把椅子坐在两人中间稍后一点的地方,脑袋拨楞鼓一样晃动起来。

    震撼的音乐和dj磁力嗓音,带动了客人情绪,迪吧内敲桌子的“咣咣声”像打井的铁锤在心上重重砸下。闪变的灯光使人相互看不清真实面孔,在这儿,除了撼天动地的音响,耳朵简直就成了摆设,想要听到别人说话,非要贴着耳膜吹进来的气体,才能在痒痒的耳蜗里分辨出言语频率,撕裂的嗓子如果没有啤酒的滋润,就会干枯冒烟,在动感时空里解放出的灵魂,各个张狂如獠牙猛兽,舞动的躯体和舞者的千姿百态,在夜晚,在夜色斑斓的城市,无穷的变化着。

    龙五就差没拿扩音器,大声喊着真闹腾,有心脏病的千万别来。没想到说话还是个体力活儿。老胡同样声嘶力竭的回答,他这岁数好像过口了,整不明白。俩人吐沫星子就啤酒,顺畅着火辣辣的嗓子眼儿。

    “女士们先生们,拿出你的热情,借用你们的双手,和我一起挥舞起来,嗨嗨!”

    嗨嗨!

    嗨嗨!

    嗨嗨!

    “你们嗨吧,我出去透透气。”

    赵明没听清龙五说啥,却看他拉着小辰往外走,赶紧灌两口啤酒,边跑边喊的追出去。

    来到前厅,赵明见和他一样出来透气的人还真不少,唯独不见龙五小辰,心想,真怪了,脚前脚后的事,这俩人儿跑哪儿去了呢?他正在左顾右盼时,突然一只啤酒瓶子飞了过来,赵明本能一猫腰,可还是被击中肩膀。在酒瓶子落地爆碎的一刹那,没等赵明发怒,从迪吧里连滚带爬打出一伙人。

    群殴。

    赵明想,挨一下就挨一下吧,反正没我事,正好躲一边看热闹。不曾想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自己被误认为是参与打斗的一份子,只见另一方几人跑出门外,从车上拿出砍刀家伙急奔而回,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砍。赵明头上被重重砍了一刀,随着鲜血冒出,赵明大喊:“你tm嗨大了吧,**的连爷都敢砍。”骂完随即上手。

    空手夺白刃。

    有时候想,迪吧这种地方,稍不留神就会变成屠宰场,阳光下都很正常的人,一到这儿就冲动成魔鬼。人多的地方自然容易产生矛盾,可有些事过于小题大做,踩一下脚碰一下胳膊就能大打出手,未免让人感到素质低下。

    龙五和小辰没在前厅,出来就到了门外,眼看身边像追逐赛似的来回狂奔的人,龙五知道里面出事了,他让小辰原地别动,自己进来看看情况。等他进来里边已经打“烂桃”了,分不清谁是谁,只听见谩骂声和挥舞的砍刀。龙五也像赵明开始的心态,准备看看热闹,因为在视线里没有他熟悉的身影,顺便还悠闲的点了一支烟。当他看得正起劲时,一个英雄般的声音像手榴弹,在人堆中爆炸,声音雄浑造型英武,赵明不知从谁手里夺了一把砍刀,一手叉腰,用寒光闪闪的刀锋点指还在肉搏的猛士们。

    “别tm再打了,想死的话都tm冲我来。再说一遍,牛b的和我打。”

    从一个老鼠一样的小偷,锤炼成当今雄狮一样的猛男,这种骨子里的蜕变让龙五钦佩。别说身手如何,就这架势称得上气贯长虹。

    两伙人同时被镇住,可能都在想,凭空里冒出个谁也不认识的人,而且还带伤参与了打斗,估计是遭到双方的攻击被打懵了,所以才站出来叫停。这人tmd是哪儿伙的呢?其实赵明更来气,心想我tm哪儿伙的都不是,是你们把我硬拽进来的,这仗打得真尿性,烂tm套了都。

    龙五见是赵明被砍,忙扔掉手里的烟冲过来,顺势抓住身边一个小子,甭管是谁,一拳就把他打飞出去,连带着抢过赵明手里的刀,就要大开杀戒。

    这时候,听见有人叫二哥,就看二炮周天鹏带着几个小弟走进来,二炮边走边骂:“小b崽子,都jb给我蹲下,把刀都扔了,快点麻溜的。tmd还没人了呢!连我明哥都敢砍。”打架的人还真听话,都扔了砍刀,乖乖的蹲在地上。二炮上前挨个头上打了一巴掌,让他们赶紧拿医药费,不然谁都别想出这屋。

    赵明有了帮手顿时英雄了得,刚要发飚,见肖夏和周凌雯站在身后,慌忙换副伤者表情,乞怜般的说:“嫂子,真点背,稀里糊涂挨一刀。”

    罗雨来到包间,听了赵明的英雄事迹,笑了半天。这小子在里面玩儿好好的,一回头人没了,敢情出来练拳脚来了。龙五说赵明真是英勇,刚开始没看到有他,关键那一嗓子喊得猛,把我吓一跳。

    听说刚打完架,而且还这般激烈,小飞露出羡慕神情。老胡调侃如果手痒了,哥可以出去给你找人练练。小飞伸伸舌头扮个鬼脸。周凌雯问男人是不是都爱打架出风头,罗雨解释偶尔也泡个妞啥的。肖夏杏眼圆翻,怒问罗雨。

    “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没正型了,以前的样子都是装的吧?”

    “原始冲动,是本能....本能。”

    “冲你个大头鬼,还有没有个老总样。”

    罗雨心说,都是我哥们儿,有必要装吗?放纵一下有何不可。大家说笑着这事也就过去了。一会儿,赵明前有二炮开道,后有周天鹏殿后,缠着绷带一脸光荣的回来,伴着嘲讽的掌声咧着嘴,还没忘朝小辰抛几个媚眼儿。龙五看在眼里这个憋屈,想发作没理由,不吱声干呕气,还好小辰不为所动,至始至终陪在他身边,甭管赵明咋蹦跶就是够不着。东北有句土话----干气猴。赵明就是那猴。

    今晚被打露脸,而且还是一人同两伙人作战,赵明颇有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之神勇,为表达崇高敬意,罗雨叫大家敞开了喝。二炮把对方赔的两万块,再往桌上这么一扔,全当作借赵明的光,老胡说这用兄弟生命换来的快乐,我们倍感珍惜。

    “美女帅哥挺齐呀!我不来感觉亏大发了。”

    包房门打开,万宏和尹红娇通体珠光宝气,从头到脚闪着一路光辉,顿时照亮整个房间。女人们开始显露奢侈本性,凑到一起对金银琥珀品头论足。像喜鹊成群啄食,但却发出乌鸦般“嘎嘎”的声音。

    万宏一反常态的讨好赵明,好顿嘘寒问暖,上天入地的许愿,如果赵明心里觉得不舒服,再把他们找回来给出出气。一帮小b崽子也不掂量掂量,敢动咱的人不找死吗。

    看大家喝的甚是高兴,二炮挑事儿的问万宏是不是有新节目,万宏一瞅好几位女士嫂夫人都在,便推托不方便,改天一定请哥几个欣赏个够。赵明假装吹胡子瞪眼,怕啥呀!我看今天人挺全,正合适。自古就有用美女歌舞犒赏有功将士的习俗。不知道人有三急吗?把大家哈喇子整出来了,拉完屎想坐回去,门儿都没有。

    “这tm说得也太埋汰了,我看你现在就有一急----尿急。赶紧上厕所净净嘴,有点熏人。”老胡说。

    罗雨见状劝兄弟们先别胡扯,该喝酒喝酒,该唱歌唱歌,今天可是为小飞小辰接风,别忘了主题。话音刚落,赵明首当其冲,拿起麦克风弯腰弓步,造型有点像“英雄王成”拉响**跳向敌群。一首好汉歌更是带着sd味儿,直接唱到了水泊梁山老巢,惹得众人好顿爆笑。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要顺流而下,找寻他的方向....

    我要逆流而上,依偎在他身旁....

    此刻,小辰的柔美犹如盛开的莲花,静静的宛在水中央。那小鸟依人的神态使赵明陶醉,令龙五销魂。每一句词都像是她真实写照。龙五进入忘我,赵明对号入座。一曲唱毕,一个送上苹果,一个捧着塑料花。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罗雨居中而坐,左肖夏右凌雯,他先看看专注听歌的肖夏,又转过头问周凌雯,今天能否给他讲讲期盼已久的故事。

    周凌雯喝口酒,目光在罗雨脸上扫过,五彩的射光,没能掩饰住她多情的眼神。罗雨心里紧张了一下,就看到周凌雯低下头若有所思。闭起眼睛那一刻,是灰色的....

    灰蒙蒙的天,

    灰蒙蒙的人,

    如果换做现在,她还会那样痴情吗?痴情到摧残自己的身体。手臂上伤痕刺眼创痛灼心,往事可以尘封,但心底有一种声音像席卷而来的海啸....一米、两米、直到丈余。

    母亲早逝,父亲没工作爱喝酒,自己和十几岁的弟弟,尽管缺衣少食,可这是一个家。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儿,这血缘亲情组成的部分,很多人不曾拥有。

    不能让家就这样支离破碎,

    辍学,勇当重任。周凌雯用少女的柔弱和男人一样的坚毅,让家的概念重新回到每个人心中。心酸艰苦无所谓,只要能像个家。这就是她的梦想,朴实而高大。

    如果人一生的际遇没有变化该多好,她也不会碰到他。

    遇上这样的男人,是少女的涉世未深还是心窝子里的初情,或是还有其他什么原因,周凌雯说不清楚,总之割舍不下。多少次争吵后痛下决心,又多少次把痛下的决心自己吞噬掉,这就是宿命。那一时刻,周凌雯所有意识形态里全是唯心的,在前世辗转轮回中,上天早已注定了结果,吉凶祸福如影随形,不能违抗亦不能违背。

    这个他,尽管有男人的担当,可却在亦正亦邪之间,要说他是流氓,还不算,不是流氓,又干着违法的事,周凌雯异常苦闷。为了挽救这段脆弱的感情,周凌雯作出最大牺牲,和他结婚,这就是女人最愚蠢的想法。非但没能感化反而变本加厉,婚后刚好两个月,男人进了监狱。也就在这个时候,万捷走进了她的生活。

    时光飞快过去四年,男人出来时,开始对周凌雯百般辱骂殴打,手臂上的烟花儿,就是那个时候烫出来的。最后,万捷给了他很大一笔钱,才结束这百般无奈的纠缠。

    经过感情伤害的周凌雯,变聪明很多,对万捷一直保持着适当距离,知道自己同人家的差距,一个残花败柳无福消受这么美好的爱情。这一时期,任何的非分之想都不敢有,她深深的感激万捷让自己脱离苦海,但注定有缘无分。周凌雯一直在寻找机会,来还这份似乎永远也还不上的恩情,但,奇迹出现了,罗雨帮她完成了夙愿。这,就是命。

    宿命积福应,

    闻经若玉亲。

    正是这种思想的麻痹,让她把自己交给了命运,她坚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想躲就能躲得开的。

    看罗雨专注的神情,周凌雯忽然来了某种冲动。眼前的男人有着让女人着魔的风度,行事大气脾气内敛,奔放中还略带点儿阴郁。难道这又会是一次命中注定的相遇?

    周凌雯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怕,有点像打扑克,出牌都不走正张。一闪念后,她痛下决心,她要从新规划格局,要从容不迫的笃定人生,每一个决断必须要有结果,哪怕是再次陷入深渊。

    罗雨想着这几天对她的试探过程。有心把周凌雯推到韩副市长身边,让这层关系根基牢固,他也详细问了她和万捷的关系,周凌雯说万捷对她有恩,只限于好朋友层面。罗雨始终不信万捷会对周凌雯没想法,哪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也绝不会无动于衷。

    肖夏像sx老陈醋,发酵长久后劲十足,醋味儿能顶风飘千里,顺风进万家。罗雨也不与她计较,女人嘛都这样,生怕自己男人被“九尾狐”蛊惑。

    没有这些浪女人到处放骚,哪来的男人变坏,就算此类女人奇丑无比,可她们天生会使手段。更何况周凌雯这样的大美女,如若防不住,待她乘虚而入东宫为主之时,自己会落得个晚清皇后的悲惨下场。

    肖夏伸手狠狠掐了一下罗雨,警告他别聊的这么欢,说话还背人儿偷偷摸摸的。罗雨疼得一侧身,不好意思的看看周凌雯,心说肖夏也不给他留点面子,还真掐呀!

    “告诉你小妮子,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你该知道,可别做出隔着锅台上炕的事儿,咱俩可是好姐妹。”

    “啧啧,瞅你那样,一脸阶级斗争。”

    观女人争辩就像看韩剧,情节如“面片汤”腻糊糊的,男人则是悲催的冤大头,在爱谁和放手谁之间举棋不定。赵明和龙五正相反,他俩的命脉掐在小辰手里,掌控爱的决策大权等同于拥有天下。小辰年纪小,虽不懂怎样去操纵男人,但目前情况来看,她掌握绝对的主动权。

    架也打了,酒也喝了,话也唠透了,大家都高了。

    凌晨两点,三个柔弱女人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把他们统统弄回午夜月光。稍清醒点的去洗浴泡个澡,罗雨属于不清醒的,只能被扔进包房和衣而睡。

    酒醉梦也沉,

    罗雨在睡梦中闻到一股香气,身上似有一个软软的物体在压着自己,像盘卷的蛇身。蛇吐着信须在他脸上、唇边、脖颈到处游走,每到一处都留下湿湿的印记,那麻酥酥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使罗雨一阵燥热。当蛇信溜滑到胸膛上,罗雨微睁醉眼,细如薄纱的蛇皮里面,分明罩着一个美丽女人的胴体,隐约的双峰乳沟深陷,在胸膛与**轻微摩擦中,罗雨有些晕眩,他难以自制的搬过女人的身体,寻找着吐气如兰的香舌,狠命的吻住舌尖上的女人。舌与舌的交织腿与腿的缠绊当中,两人变成赤身裸体。罗雨抚摸着女人微翘的玉臀,光滑、细腻、柔软....从手上传递来的欲火早已焚身,罗雨挺起男人的自尊按在女人幽密之处,穿过丛林直入甘泉之地。随着一声声娇喘,一次次身体的蠕动,在阴阳调和的猛烈撞击中,洒尽甘露。

    梦终归会醒,

    罗雨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他想着这似梦非梦的情景,想着充满灵性的蛇一样的女人。

    是她

    还是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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