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春节一天天临近,冯森被钱困扰的睡不好觉,春节前必须弄到大笔资金,安排新家、旧家、上级领导、亲戚朋友等,管理费收缴要和其他村标准一样,搭车多收费那些资金早已花空,还欠下很多外债。想来想去,也么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好给村上的班子成员、社主任下死任务。花二分利息给村上抬钱,班子成员每人一万元,社主任每人五千元,如果谁做不到,就立刻走人。只有两个社主任认为这事可能是个陷阱,到时候村上可能本钱都还不上,干脆就不干了,其他人都把钱抬了,一共十五万元,才算解了冯森的燃眉之急。

    第二年春耕完成后,家家都忙活着要插秧,七社的王老师紧挨着他家地的邻居,冯森大舅的儿子,要种他家多分的半份口粮田。这半分口粮田是当时借冯森岳父的光才得到的,王老师种了几年也没有给冯森送礼表示谢意,冯森就暗中把王老师多分的一亩多地答应给表弟种了,王老师为此找到冯森说:“为什么只收我的地,不收李老师的地呢?”冯森说:“因为你和地邻关系没搞好,人家对你有意见,要种你多分的那点地。”王老师说:“我上镇政府看看,土地政策变没变,要没变我就不交,如果他硬要种,我就给她腿打折了。”冯森便把话拉了回来说:“我再跟你地邻居说说,看一看他啥意见,真是的,就一亩地,就是长金子也发不了。”第二天冯森便告诉王老师说:“你的地没事了,我给你安排了,还是你种吧!”王老师说:“谢谢,多亏你帮忙,地才能种上。”冯森走后,王老师对自己媳妇说:“这个冯森对上级和亲戚朋友、铁哥们要多大度有多大度,而对跟他没关系的人,真是锱铢必较,把国家土地当成他家人的财产,想给谁就给谁,太霸道了。”

    冯森处理完这件事后,他自己在想,自从和王秋菊成新家后,自己的开支越来越大,想在村的土地范围内找一点出路,八道沟包给的三家,都是新上任镇党委罗书记的亲戚,虽说是对自己有些小利益,但承包费却迟迟不交。罗书记和自己处的和铁哥们似的,看在罗书记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硬要,在就是两个鱼池,年年给自己送两条鱼也顶不上承包费,又是老邻居的,拉不开面子,土地是没有油可挤了,只好上村办机砖厂挤了。

    一天,冯森兴高采烈的来到砖厂,找到厂长闲聊一会便转入正题,冯森对厂长说:“听说去年厂子的效益不错,往后的效益也差不了,承包期过了吧,今年再包,得重新签合同,承包费在原来基础上再提高百分之三十怎么样?”厂长说:“这太高了吧,现在烧砖用的土,社员要涨价,不给涨价,人家就不让用土。煤渣、沙子、人工这些都在涨价,就原来向村上交二十万元承包费后,去了其他各项费用,这么大一个砖厂,一年纯利润也不到二十万。如果承包费再涨六万元,其他费用都涨上来,干好了,一年挣个二十万元也费尽。”冯森说:“承包费一年二十六万就这没定了,明天我让会计来把合同签了。”厂长说:“你敢保土地不涨价,我就敢签。”合同签后,不到一个月,砖厂开工了,问题也来了。

    开工那天,十多户社员都站在自家的土地上不让挖土,要想用土,必须涨价。厂长一看,社员态度十分坚决,死活不让挖土,厂长把冯森找来协调。冯森说:“你们的土地种苞米是产价最高的,那也不到卖土的五分之一,多高的收入,知足吧!”社员李辉和姜贵却说:“村上的承包费都涨了,我们土咋不能涨呢!再说现在苞米也涨价,土地卖了烧砖,一签就是三年,这三年谁能保证粮食不涨价呢,如果粮食涨价,我们又没地种,那不亏大了吗?”冯森说:“土地没了,你们得到钱了,又可以安排你们到砖厂上班,这总算可以了吧!”李辉说:“到砖厂上班,那也是出苦力赚钱,到哪里打工不赚钱,也不是让我们坐办公室。”冯森有点气愤的说:“你们这些人真不识好歹,越说越来劲不是,这土地是国家的,不是那个人的私人财产,只是分给你们管理罢了,村上是土地的法人代表,合同时村上和砖厂签的,就按合同走,厂长你明天就挖土烧砖,如果谁在里边横着,你们就给我狠收拾,没人的了呢!”

    第二天,厂长排二十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去场地挖土,这十来家都坐在场地上不让挖。这些小伙子把他们连推带拽的弄到厂长办公室。厂长说:“昨天冯书记表态,要按合同走,涨价是不可能的了,别再闹下去了!”姜贵说:“咱们找个说理的地方去,到镇政府找找镇长和罗书记去。”说罢,回家启动四轮子,把十来户人家二十来人,都拉到镇政府大院,先找镇长没找到,听说上市里开会去了,后来找到了罗书记说明情况,罗书记说:“这事由你村上处理,砖厂是在你们村上的,占用的土地也在你们村范围内,村支书有权处理,回去和村书记协调一下,双方都做点让步,我给你们冯书记打个电话,你们就回村等着吧!”

    冯森接到罗书记电话后,第二天和计生主任严发,治保主任郭德一起来到砖厂,看见那是十几个户主,正坐在挖土场和厂长吵得很激烈,冯森来到这几十个人面前说:“你实在要涨,按你们的要求,涨一半怎么样?这是村上最大的让步!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别因这点事闹翻脸,低头不见,我这是为公家,你们也做点让步,给我点面子,别再去找罗书记了。”姜贵和李辉却说:“面子不当钱花,我给你面子,谁给我们面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就按原来说的涨,一分也不能少,如果不答应,我们就去市土地管理局和市检察院告你们去。”冯森说:“那好,我们村上就等着去告,砖厂不能停工,该挖土挖土。”说完便走了,有三四个户主,看冯书记态度这么坚决,便说:“涨一半就一半吧,咱们和村上也折腾不起,书记也是半拉黑底子,硬闹下去再惹出什么麻烦。”姜贵说:“咱们有理,怕他啥呀,再说我检察院有人,告书记贪污受贿正对口。”李辉说:“他冯三子半拉黑,我妹夫也半拉黑,在他们镇上也是有名的,怕他啥呀,只要咱们这十几家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他们还是能赢的。”说完后各自回了家,就在当天后半夜一点多左右,姜贵家的门窗玻璃被砸了个稀巴烂,姜贵的老婆被吓得有点精神失常,急忙送到医院住了几天才恢复过来。

    出院后,姜贵便到检察院找到他亲戚说明情况,他亲戚说:“你只是怀疑是冯书记找的人,你也没抓到确凿的证据,如果你真抓到证据,也得先去公安局。再说土地租金的事,你得到土地局咨询,你也得掌握它贪污的证据,才能上告,你要出这口气,必须得搜集到他各方面违法的证据,只要证据确凿,检察院一定会处分他的,他再有人也没用。”姜贵回来后,把他去检察院的事详细对李辉说了一遍。李辉听了心里特别生气,周围都是冯森的人,谁能给他们出确凿的证据呢?于是便回家喝起闷酒来,喝着喝着就醉了,借着酒劲就来到村部办公室,见着治保主任郭德就骂“你们这些狗官,都会仗势欺人,让砖厂硬挖我家土地,我他妈的同意了吗?……”郭德说:“你骂谁呀!”李辉说:“你这条狗,那天不也去砖厂给书记助威去了吗!”李辉瞅了瞅在一旁正在办公的严发和冯森说:“什么严三子,冯三子,都他妈的不是个啥,在老子面前也不好使,都他妈的耗子扛枪窝里横,出了这片地就他妈的狗怂一个。”冯森说:“谁呀!你真他妈的装的圆哪。”接着就起身冲向李辉,郭德窜到李辉跟前,劈头盖脑就打下了,严发和冯森一起冲上去,几脚就把李辉踹倒,三个人把李辉打得鼻口出血,在李辉的亲戚极力拉扯下,才算罢休,之后冯森他们三人便扬长而去,李辉由亲戚搀扶着才算回了家,当天便住进了医院,事发后,冯森得知,李辉被打成轻微脑震荡,又听说李辉一个远房大伯在检察院工作,就急忙到检察院赔礼道歉,答应医疗费由村上出,占用土地也按他们要求给涨价。虽说冯森做出了让步。严发和郭德这两个打人的急先锋还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李辉出院后便去公安局报了案,第二天,公安局把先动手打李辉的严发和郭德都抓了起来,在他们两个人各愿意赔偿一万元的情形下,公安局拘留他们十五天,冯森借此机会把早以和自己有成见的治保主任郭德和村计生主任严发整掉,有搬掉了自己前进路上的两块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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