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与张海凤结识后,觉得这里相对安全,于是理由说怕绑匪继续找他,希望留在这里住几天再走,张海凤欣然答应,对于她一人在外,每天忙不停息的夜班族来说,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是好。在她眼里,这个叫李页的学生,如弟弟一样,需要人照顾。

    李颂从旅馆拿回了包,便在张海凤家住了几天,期间还和熊肝有了联系,熊肝回复他说,千万不要出来,据说外面有不少帮派在到处打探他的消息,所以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容后再想个万全之策。李颂无奈,只好跟张海凤商量继续住下去,若可以的话,付点房租费都没问题。张海凤听学弟有什么难言之隐,倒是答应他住下来,但是说什么支付房租费就不要再提了,肯定不会答应的。

    就这样,李颂继续住在张海凤家里,平时不便出门,怕遭祸,就算要出门也是天黑时把自己掩的实实的。

    住下的这几天,李颂也和张海凤渐渐熟悉了下来,之间更像是兄弟姐妹般的相处。后来李颂才知道,张海凤有个小5岁的亲弟弟,跟李颂差不多大,只是没挨过白厄时期最严重的那几年,染病死去了。这点和李颂的父亲很像,这样一说,两人更是惺惺相惜。而张海凤的家庭,却是支离破碎。

    自从弟弟死后,父母之间常常争吵,再加上病毒风起,医药条件跟不上,她妈妈忍受不住家庭衰败,找人强制离婚了,留下一无所有的父亲和当时才十五岁的张海凤。他父亲受打击,有几年一直消沉,还小的张海凤却成为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在张海凤毕业前的最后一年,父亲终于扛不住,也得了病症,治疗无效去世了。那时张海凤的心情一直别恨离愁,几次想过自杀,只是父亲带她不容易,如果也随他们去了,到了那里也没什么脸见父亲。

    于是后来张海凤忍下悲痛,顺利毕业。只是毕业后的工作一筹莫展,无奈就找了大型酒店做了服务员,如今她算是酒店高层了。无声无息的住在这里,也打算过一天是一天,没想到来了个细骨朗俊的学弟,打破了她的生活。也许是一个人孤单太久,缺少亲人关爱,她越来越把李颂当自己的弟弟了。

    这天,终于轮到张海凤休息,她满心欢喜的从菜市场买了些菜,难得一天休息,想做点丰富的菜肴,好好招待那个瘦瘦的弟弟。

    她回到宿舍后,李颂笑着赶来帮忙提菜:“凤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颂子啊,姐看你那么瘦,不多吃点怎么行呢。”张海凤一阵关怀道。看来李颂这几天跟张海凤相处的好,最终告诉了真名。张海凤倒是不气,颂子颂子的也叫上口。

    “凤姐,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找个男朋友啊?”李颂接了杯水,递与张海凤,开了个玩笑道。张海凤在他看来,是个令人心疼的生活角色。很小的时候失去亲人,家庭破裂,无论是上学还是上班,她都得承受一个人孤单的压抑,就算是这样她都从来不与别人倾诉哀怨,自己仍然一个人坚强的讨生活。

    张海凤一愣,面露腼腆,宛如十八岁少女,低笑掩饰道:“说什么呢,姐一个人习惯了。”

    李颂顿时眉飞眼笑道:“凤姐你社会经验好,恋爱经验不如我吧。”

    “哦?那你女朋友呢?”张海凤来了兴趣。

    李颂这时想到了香香,面容立即僵了下来,对于刘香香,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知是爱,还是恨。张海凤看出些眉头,气氛有点尴尬,于是她伸个懒腰转移了话题:“不说了,不说了,我现在好饿啊,赶紧做饭吧,你也别赖着,过来帮我一起。”

    李颂拉回思绪,甩开杂念,接上了话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啊,我来看看哈。”

    两人依然欢声笑语,开始着手准备做菜。

    “哎呀,盐没了,我忘买了。”饭菜做到一半,张海凤顿觉不争气的叫道。

    李颂看了看盐袋,真是一滴不剩,提议道:“你先把饭菜盛出来,弄其他菜,我去买吧。”

    “那你出去小心啊。”张海凤担心道,如果那些绑匪还来找他怎么办?

    李颂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戴上口罩出去了。张海凤的家住在这村区最靠里,外面围着一圈低沟湖,没有围栏的,里面环境林石树木居多,去到大门有个几百米,超市也在外面的。李颂到了超市,买回一包盐,路上心想:现在不是长久之计,老住在凤姐宿舍,怕会连累到她,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不行啊,看来今晚要去找熊肝,商量下去处。

    李颂想了许久,也快走到凤姐家了,他猛然发现凤姐家楼下,站着几个黑衣人。李颂心想不妙,在一石林后蹲下,弓着身腰,轻手轻脚的过去察看情况。

    “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兄弟几个干了你。”原来那几个黑衣人正拖着一女子怒骂,像是在招供什么。

    李颂挪到了好位置,看清了状态,他那俊容立马死灰黯然。那女子正是张海凤,此刻的她跟出门前见到的她形若两人,跪坐在地上一身衣衫不整,长发凌乱,嘴巴上红印染染,泪悬落下。李颂一阵心痛,差点冲昏了头脑,欲上阻拦。

    “李颂他人呢?快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不然的话。”一名陌生男子,一脸凶神恶煞,一把拽过张海凤的头发,张海凤素面朝上,嘴边一丝血渍,花容失色。

    李颂见到此景,狠握双拳,潸然泪下,恨不得马上过去对那几个黑衣人拳打脚踢,可他并没有做。李颂咬牙切齿,痛不欲生,赶紧掉头逃开了,他离那里有点远,听不清黑衣人问的问题,但他能依稀看清张海凤的口型:“我不知道,你们找错了,我真的不知道。”

    李颂一路饮泣吞声,又跑回刚刚的超市里。

    大约十分钟,一阵警笛声传来,进了张海凤的村区,几分钟后警车又出来离开了。引来一群路人,惊奇议论的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的警方办事就是快,在村区里抓到一人直接带去了警局,另外张海凤受伤严重,被送往附近医院保护。

    李颂看张海凤被送走,偷偷跟踪,来到医院后,他戴着口罩不时的关注周围的情况,经过打听,找到了张海凤的病号房,恰好只有张海凤一人躺在床上,身上都已上药包扎。

    “凤姐,凤姐。”李颂趁人不在,暗进张海凤病房小声叫唤。

    “颂子?”脸上贴着膏药的张海凤惊讶回身,看的李颂一时心疼。

    “你怎么来啦?快走,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那些绑匪还在找你。”张海凤急切嚷着让李颂赶紧走。

    李颂眼眶湿润,一脸歉意道:“是我报的警,对不起凤姐,连累你了。”

    “不要道歉了,我没事的,有警察在保护我,还傻呆着干什么,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张海凤心急如焚,真怕有人抓走这个弟弟。

    李颂还想说点什么,拗不过凤姐催促,只好作罢,说了句我还会回来看你,出门离开了。出院后,路上李颂正寻思准备去哪,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碰”的一声,李颂脑袋一空,晕过去了,没看清是谁。

    当李颂迷迷糊糊醒来后,才感觉后脑勺像是撞到了墙,一番疼痛。然而接下来让他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看似医院的手术抬上,双手双脚都被锁上铁链,嘴上还贴着胶布。而这间却有三十平方的暗黑屋子里,到处摆满了医用器具。一张药剂台边,站着两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正看向他,李颂霎时间吓得一脸霜白。

    “快看,他醒了。”一名医生兴奋的跑来看望,手里还拿着针筒,李颂直打哆嗦。

    “小子啊,找的你好辛苦,睡了一天,感觉如何?”这时,不知从哪走来几个黑衣人,为首的长得一张凶恶,却有三十来岁,鲜明的鼻下一条浓厚刺胡,下巴也是邋胡一片,活生生的长着有一丝张飞的黑脸,军阀的挺拔身段。他身后的几人李颂有点印象,就是之前打骂张海凤的那几人,其中有一个人,更让李颂难以置信,他内心震惊无比,竟然是——凌三东!

    “庞医生,研究的如何?”那为首的人,摸了摸胡子问道。

    “殷胜,你这次办的不错,这小子体内的确藏有抗毒的物质。”那叫庞医生的人摘下口罩,兴奋不已,像是饥饿的人看着面包一样,那双邪异的眼睛更是令人发麻。

    “哦,怎么说?”殷胜问道。

    庞医生面露狞笑,激动的注视着李颂,幽幽道:“自从蚩尾病毒出现到如今,一共引发过上千种未知病毒,有的被消灭,有的依旧上榜不退,随着疫苗的研究,大量病毒成为良性病毒。简单点说,病毒分为两级,一级为攻击性,另一级为防御性。这小子身上就是被人注射了防御性病毒,所产生的免疫让他百毒不侵。”

    那庞医生目色凶光,嘴唇扬起,看的李颂害怕地不断挣扎,心脏暴/动。

    “让我兴奋的是,他身上的病毒免疫不知是源自哪个病毒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可以把最毒的病毒,制成良性病毒,并且成功融合在人的体内,这个实验可是千古难遇。会是谁呢?真的好想知道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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