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铭闻言,心中暗骂:“该死,一时色鬼附体,居然忘了问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正待开口,丁香已经开门走了出去,他无奈将门关上,心想:“反正明天也会知道,也不急于一时。”

    余震见丁香眼眶红红、泪痕未干却一脸笑意地走出来,暗暗对贾铭竖起了个大拇指,对丁香说道:“赶紧去洗洗,还好嫂子你天生丽质,平时都不施粉黛,要换其他女的,还不糊个大花脸?”

    丁香被余震这一记马屁拍的心情大悦,娇笑道:“虞美人啊虞美人,你最近眼力见长啊。”

    余震赔着笑脸道:“那是,我眼力一直不错,打我见您第一眼起,就知道您是他的克星。”

    丁香边洗面边许诺道:“以后他要敢压迫你,就报我名字。”

    余震心里暗笑,你都被他吃得死死的,要真报你名字恐怕只会死的更快,不过嘴上还是奉承道:“那感情好,小弟以后要真出了事,还望嫂子抬一手。”

    丁香被余震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心里甜滋滋的,就跟吃了蜜糖似的,万种风情地往贾铭那地方望了一眼,对余震吩咐道:“等下机灵点,可别说漏嘴。”

    余震当头称是,屁颠屁颠地跟着丁香回去了。贾铭虽然没亲眼看到两人对话的场景,可单凭余震那谄媚的话语,就能想象到他那副点头哈腰的嘴脸,心中不住冷笑:“小子,你最好祈祷别犯事,不然,哼哼——”

    丁香入座后,叶剑关心道:“丁香小姐,你没事吧,怎么眼睛红红的,连嘴唇都有点发肿。”

    丁香轻抚嘴唇,敷衍道:“可能是刚刚反应过激,不小心咬到了。”

    说罢,还故意将眉头皱起,装出一副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众人见状,也不好打扰她,几个男人天南地北低声地乱聊一通。

    两三分钟后,贾铭回了自己的位子,侍者都已经开始上菜了,朱格边狼吞虎咽边问道:“贾明,你怎么嘴唇破了?”

    余震心里一沉,连连给丁香打眼色,心中苦笑道:“你这都什么朋友啊,真会坑人,丁香啊丁香,你可得千万忍住,别给他添乱。”

    贾铭淡淡说道:“是吗,可能是刚刚手指被划到的时候,下意识咬破的吧。”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又同样在嘴唇上出现异样,两人做了什么,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好在两人都没露出马脚,加之别人又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就当成巧合了。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贾铭不能喝酒,只好用饮料来替代,珍稀动物三人组大松一口气,他们可是见识过贾铭的酒量的,一高兴,就频频向师婠婠敬酒,祝酒词也是说得五花八门,完全胡诌瞎编,师婠婠也是来者不拒,豪爽异常。

    这两瓶可是罗兰百悦玫瑰,是桃红香槟中的极品,贾铭见众人如此牛饮,那个心痛啊。不过,他们的这种喝法,也的确符合年轻人不拘小节的性格,贾铭心痛的同时,也难免会有点羡慕。受此的影响,贾铭也端起饮料,跟他们喝了起来,众人见他拿个饮料装喝酒,纷纷大骂他无耻,一时之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燕京照主营西餐,来这消费的人,都多少有点身份,就算席间会偶有交谈,都是尽量压低音量,何时见过如此景象,纷纷为之侧目,众人喝得兴起,哪顾得上别人的眼光。人不轻狂枉少年,年轻就应该不羁。

    酒足饭饱过后,贾铭问道:“哥几个,吃得如何,要没吃饱就再叫。”

    众人将目光投向朱格,他们是早差不多了,朱格摸摸活像怀胎数月的肚子,意犹未尽地说道:“我这才吃八分饱,不过听人说午饭不能吃太饱,贾明,下次有这好事,一定不要忘了兄弟。”

    贾铭一本正经地说道:“一定,一定,你这次吃得的确有点少,下次你可得多吃点。”

    众人一听贾铭的埋汰,纷纷没忍住,个个笑得前俯后仰,高明更是连连拍桌,为贾铭的话语叫绝。

    待众人笑罢,贾铭对丁香投去个抱歉的眼神,准备起身离开。这时,一直未出声的丁香对叶剑开口说道:“叶少爷,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出游之事,要不就算了吧。”

    叶剑笑道:“丁香小姐身体抱恙,的确需要好生休息下。”

    贾铭对丁香的举动相当满意,赞许地笑了笑,忽地听刘艳艳说道:“贾明,你扶着点婠婠,她酒量很差的。”

    贾铭心中大叫不妙,没好气地说道:“你明知道她酒量差,也不拦着点。”

    刘艳艳笑道:“女人喝醉了,占便宜的还不是你们这些男人。”

    贾铭连连摆手,正气凛然道:“我可不是那种男人,要扶你自己扶。”

    丁香刚刚还有点幽怨,现在见贾铭将飞来的艳福拒之门外,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暗中投去个嘉许的眼神。贾铭见状,暗抹把冷汗,暗幸道:“还好我意志坚定,要不这后院还不起火。”

    谁知刘艳艳还不死心,故作为难道:“可我下午还有事,你是她男朋友,你不扶她,难不成想让朱格来扶,还是张羽来扶。”

    贾铭目光扫过高明,见他笑得猥琐至极,顿时恍然,低声骂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祝你们早生贵子。”

    高明嘿嘿一笑,没羞没臊地说道:“承你吉言,到时候可得让我儿子认你做干爹。”

    贾铭恶毒地诅咒道:“你要生个儿子准没小丁丁。”

    说罢,贾铭顶着丁香“戏谑”的目光,硬着头皮扶起师婠婠,逃命般地疾步离开。

    朱格和张羽识趣地没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随便编了个理由走开了,贾铭拦下辆计程车,还没说目的地,那司机就开口问道:“先生,是去水晶还是万爱?”

    贾铭奇道:“水晶、万爱是什么?”

    司机回头打量了下他,然后说道:“哦,那去情侣小栖怎么样,那地方也蛮不错的,好多年轻人都喜欢去。”

    贾铭一下明白过来,感情这司机以为他们要去开房,师婠婠红着脸说道:“师傅,麻烦金木大学。”

    那司机闻言,摇了摇头,嘴里嘟嚷道:“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连酒店都舍不得住。”

    贾铭气不打一处来,寒声说道:“成天到晚只想着交尾的是牲口,我是个正正经经的人。”

    师婠婠粉拳一挥,娇嗔道:“你这人也不知道嘴上积点德,人家艳艳又没招惹你。”

    贾铭冷哼一声,心里大倒苦水:“她还没招惹我,我这前脚刚把丁香安抚好,她倒好,一句话将我的努力给抹去一大半。”

    一想到丁香,贾铭不由回忆起刚才的激吻,心里有甜蜜,有酸楚,有无奈,最后所有的情感都化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师婠婠见他想事情想得出神,也没出声打扰,渐渐地睡意来袭,随着车子的行进浅睡了过去。

    车子刹车的感觉将贾铭拉回现实,他发觉肩膀上有点异样,扭头望去,原来睡着了的师婠婠不知道何时,将头枕到了他的肩上。贾铭连声呼唤都没能将这睡美人叫醒,无奈只好付钱后,将她背下车,慢慢向她的宿舍行去。

    时近中旬,人人都是衣衫渐少,师婠婠今天就穿了件白衬衫,一条薄薄的黑色低腰修身裤。贾铭感受着抵在背上的柔软,一时恍神,竟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旖旎的夜晚,那具一丝不挂的娇躯,那段勾人魂魄的舞蹈。

    贾铭狠狠咬了下舌头,将心中的绮念压下,对自己告诫道:“你现在既然决定接受丁香,就不能三心二意,不能让她重蹈母亲的覆辙。”

    思及母亲的惨淡收场,他心中愈发坚定,眼观鼻,鼻观心,将背上的师婠婠当成一截木头,刚刚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如轻烟般被他吹散。

    行进之中,他感到背上的人动了动,知师婠婠醒了过来,正想放她下来,却闻她打了个哈欠,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你现在放我下来,不是让我丢脸吗?”

    贾铭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现在心里没鬼,也就任由她将自己当马骑了。师婠婠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轻声问道:“你和那个丁香小姐应该早就认识吧,别说不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关系肯定不简单。”

    贾铭强笑道:“这次你的直觉可就错了,你可别忘了我才失忆不久。”

    师婠婠哼哼两声,悠悠说道:“我发现你这人很狡猾,什么事都可以推给失忆,将它当成盾牌来抵挡别人,我现在甚至都在怀疑你就是那个抛弃她的陈世美,今天那位叶少爷应该就是叶小姐的哥哥吧。”

    贾铭心里一惊,嘴里却打趣道:“你不去写推理小说真对不起你的想象能力,前段时间我可一直在学校里。”

    师婠婠嘴角上扬,追问道:“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前段时间自己在学校里,又怎么知道那件事是前段时间发生的?”

    贾铭机智地反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明明失忆的我,会知道自己叫贾明呢?”

    师婠婠辩不过他,却依然笃定地说道:“你越是想证明你是贾明,我就越敢肯定你不是他。”

    贾铭问道:“你说我不是贾明,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真的贾明又去哪了呢?”

    师婠婠脑筋一动,臆测道:“可能真的贾明已经死了,所以你才会用上一招借尸还魂,否则你当时在警局的过激行为该怎么解释,为了一通电话就袭警,听上去不是太离奇了点吗?”

    贾铭越听越心惊,这师婠婠的直觉太厉害了吧,居然将事情猜的差不离,脸上依然是古井不波,淡然说道:“我要真是假的,屋里放着个俏娇x娘不要,跑来跟你玩起恋爱游戏然后被人打成猪头?”

    师婠婠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窃笑道:“你要不是那人,怎么一下就联想到丁香呢?”

    贾铭怪叫道:“是你自己说我是那个人的,我只不过是顺你的话说而已。”

    师婠婠不再听他狡辩,笑道:“你放心,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我也不会拿出去乱说的,毕竟其中牵涉到我们的协议。”

    贾铭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还说这么一大堆废话。”

    师婠婠笑道:“我只是想诈诈你,没想到你心思如此缜密,不过现在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贾铭心中怒涛翻滚,冷笑道:“如果我真的是假的,现在就该马上找个地方结果掉你。”

    师婠婠摇头道:“不说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单单那次警局外遭劫时,你拼命维护我,就看得出你对我没抱有恶意。”

    贾铭故意奸笑几声,阴侧侧地说道:“其实那只是我的苦肉计,为的就是让你对我放松警惕。”

    师婠婠微微一笑,对贾铭这话半字都不信。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玩性大发,坐直身体,拍拍贾铭的肩膀道:“马儿跑快点,我要回去躺一会儿。”

    贾铭听她终于不再逼问,心中大石落地,怪叫道:“又想马儿跑得快,又不喂它吃草,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贾铭发足狂奔,嘴里“咯噔,咯噔”地叫个不停,没一会就到了师婠婠宿舍楼下,却见师婠婠揪住贾铭的耳朵,往后一拉,“吁”地一声,感情她把贾铭的两只耳朵当成缰绳了。

    贾铭被她这样驱使也不生气,发出“萧萧”的马鸣声停了下来。师婠婠一拍马背,潇洒地从贾铭身上下来,心满意足地说道:“行了,退下吧。”

    贾铭拿着越剧的腔调,拱手说道:“得令,小姐慢走。”

    贾铭贾铭如此逼真的表演,博得了楼下众人的阵阵掌声,其中有个女生对自己的男朋友说道:“学学人家,以后你也得背我会宿舍。”

    那男的一脸为难道:“我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你折腾。”

    贾铭回到家后,发现贾玲儿和叶蔓居然都不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过他隐隐觉得可能跟明天有关。贾铭找上杜冷,对他吩咐道:“等下跟小姐说一声,我要睡一觉,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要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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