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我的父母怎么可能是活死人呢?绝不可能!”

    戟布早己料到他有这种反应,淡淡地道:“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我除了修炼道术和冥术之外,还有研究鬼术,所以对鬼人有一定的了解,当年我检查了尸体,自然十分清楚其中真相。”

    “鬼术!”斩风微微一楞,但情绪很快又被家族的消息掩盖了,如果戟布确认无误,父母便真的是活死人。

    “难怪父亲后来那么反对道士,原来……”

    除了苦笑,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做甚么,问题绕来绕去竟牵上了鬼界,要相信这些“真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父亲带头与道士作对只是对外的解释,知道真相的并不多,现在还在人界的大概.只有我一个。”

    斩风腾腾退了几步,*着冰凉的石壁发呆,思绪像暴雨中的大海,不断起认翻腾,千回百转而又混乱如麻。

    爹娘都是活死人,那我是谁?我真是风家的人吗?还有大哥、妹妹,他们都是风家的吗?还是为了掩饰身分而“制造”出来的?

    戟布似乎有意刺激池的情绪,沉吟着又道:“斩风,你想想,你的父亲当年勇冠三军,成为国中知名的大将,若没有活死人的力量,能有那样的成就吗?再者,你父亲在军中掌权,依*的也不只是个人的力量。”

    “你是说……”

    “早在你被杀之前,你父亲麾下的几名重要将领便己被诛杀了,结果一样,他们都是活死人,都是鬼界为你父亲安排的手下,用意如何你应该清楚。”

    斩风当然明白其中的含意,朱雀国是仙界唯一驻留的国度,要想监视仙界的动静,抑制仙界对人界的控制,朱雀国是必争之地,鬼界为了对付仙界,自然会在朱雀国内做些手脚。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用你曾说过的一句话,杀人有的时候是救人,死了还有机会转生,人生也重新开始,这样总比为祸世间要好。”

    斩风此时甚么也听不进去,脑子里杂乱如麻,怎么也无法接受父母是奸人。听了戟布的话,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戟布视若无睹,轻轻笑道:“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冥人没有甚么不好,冥术是天下最强大的攻击术,相信你也深有体会。你现在是斩风,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风家的少年,何必为了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就算你报了仇又如何,难道你还能做回那个人不成?”

    “血仇?甚么是血仇,父母不是父母,家人不是家人,我到底是谁?我的家族又在哪里……”

    斩风突然感觉眼前一片昏暗,迷迷蒙蒙看不清楚,整个人生也随之变得惘然。

    翰布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平静的就像一尊石雕。

    斩风的思绪已经彻底乱了,连夭云的事情都无暇询问,呆呆地走出了屋子。

    望着失去白影的虚空,戟布意味深长地轻轻一叹。

    流千雪和砚冰在天空等得万分焦急,不知道屋内出了甚么大事,商量了一阵便想下去看看,却见斩风冲出石屋,却在屋前摔了一跤,滚落到悬崖边才停。

    以他的实力居然还会摔倒,这是二女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因此倍感惊讶,连忙一起冲了下去。

    “血仇是甚么?我到底在干甚么,这些年居然一直把仇恨当成最大的事情,真是可笑,可笑之极!”

    斩风抱着头蹲在县崖边,身子微微发颤,脸色白得全无血色,一向锐利如剑的眼神,也变得空洞无神。

    流千雪和砚冰从未见他这副神情,吓得三魂不见了二魂,脸色或青或白,六神无主地抱着斩风的手臂。

    “风!你怎么了?”

    “你说话呀,别这样!”

    家族一直以来都是斩风心里最重要的东西,甚至高于生命,是支撑他整个人生的坚实支柱,而戟布的消息像一把大锤,狠狠地砸断了这根支柱。

    他心里空落落的,空虚与无力感充斥着整个身躯,懒得一动也不想动了。

    砚冰和流千雪惊愕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茫然之色,从斩风进入小屋到出来,气氛一直很平势,唯一令斩风变化的原因只有家仇。

    “是不是风、砚两家的事情有甚么变化?”砚冰心里一阵慌乱,由于在鬼界见刻了母亲和许多族人,因此她对家仇的怨念并不如斩风强烈,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自身不幸的遭遇而产生的。

    斩风身子一颤,散乱的目光迎着砚冰黑瞳,凝视了很久才用最沉痛的声音说道:“姐姐,原来我一直没有家,没有亲人。”

    砚冰楞楞地问道:“你……这是甚么意思?甚么叫没有家?”

    流千雪班紧张地问道:“风,说清楚些,到底怎么了?”

    斩风长长地吸了口气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苦涩地说道:“戟布告诉我当年血案的真正原因,原来我的父母都是活死人,似乎还有许多风家的至交好友也都是活死人,他们在为鬼界做事,为鬼界监视仙界的动静,所以一直都反对道士势力掌握权力,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惨案。”

    砚冰和流千雪吓得跳了起来,身子仿佛突然被冻住似的,手脚发僵,嘴巴大张着却说不出一个字,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甚么?活死人?这怎么可能?”砚冰虽然经历过太多的不可能,还是不免被消息惊住了。

    “活死人不可能有孩子,父亲和母亲如果是在我出生之后才变成活死人,我还算是是风家的人,如果他们原本就是活死人,那么世上就根本没有甚么风氏家族,有的只是鬼界建立的一个组织,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我只是……一个工具。”

    斩风苦笑着叹了口气。

    “活死人!鬼人!难怪娘他们几个都在鬼界,还有……你的大哥!”

    砚冰突然想起自己的家族大部分都投入了鬼界,母亲更成为少司命,如果以前没有打好基础,绝不可能有现在的地位,心里开始有些动摇,但看着斩风落寞的神情,她知道这种事情绝不能让它成真,否则斩风的斗志与信心都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斩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苦笑道:“没错,看来几大家族都与鬼界有密切的关系,仙人与道官联手,就是为了要清除鬼界潜藏的势力。”

    流千雪紧紧揪着斩风的衣袖,颤声问道:“风,你没听错吧,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砚冰知道眼下的局势危机重重,绝不能让斩风意志消沉,神色凝重地劝道:“戟布的话也未必可信,说不定他在骗你,道仙之中除了红发鬼和菊宁姐之外,其它都不是甚么好人。”

    “戟布这人立场摇摆不定,一时帮你,一时帮别人,上次如果不是他突然出手,夭云早就被我们除掉了,现在又摆出好心说甚么真相真是可笑之极,依我看他在打击你的斗志,千万别相信他的话。”

    斩风微微一楞,定睛凝视她半晌,一番话听得心情好了不少。的确正如砚冰所说,戟布与自己之间没有任何利益交换,对方没有必要向自己说真话,其中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未可知。

    流千雪看着心疼,情不自禁伸手抱住他的肩头,将柔软的娇躯紧紧贴注丈夫,希望用柔情化解他心中的烦忧。

    “别这样,无论发生了甚么,都己经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你有我和砚姐姐,还有很多朋友在支持你,千万别放弃啊!”

    斩风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事情太震撼了,又有切肤之痛,情绪一时无法平复,经过美妻的一番真心安抚,心里暖和了不少。

    砚冰见他神色渐缓,知道劝说已有成效,又道:“对了,夭云不是被他救回来了吗?说不定一切是夭云之计.目的就是令你的情绪不穗,他才有足够的时间摆脱我们的追杀。”

    “夭云”两个字像一盆冰水泼醒了斩风,神色骤然一冷,眼神再度凌厉,盯着石屋暗暗嘀咕。

    难道其中还有其它的因素?不过以戟布的实力,如果想保全夭云似乎不必耍甚么手段。

    急于寻找真相的他却发现真相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可疑,谜团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等待着他。

    流千雪用最温柔的声音劝道:“风,我们回黄龙山好吗?一边修炼一边休息,有甚么事以后再解决吧!”

    经过思想的一番挣扎,斩风的情绪渐渐稳定,戟布虽然解释了很多,但当年的事情还有许多疑点,戟布自己承认只是下了命令,并没有参加策划和实际行动,因此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须从整个事件的策划者身上下手。

    戟布仿佛知道他还有话要问,心有灵犀般从石屋中慢步走出,神色平静,举止优雅而又带着霸气,平淡的目光看了看砚冰和流千雪二女,对于她们的出现并不感到奇怪。

    “斩风,你应该还有事情要问吧?趁我还没走就问吧,下一次我可未必开口了。”

    没等斩风说话,砚冰突然冲前一步,怒瞪着戟布喝道:“你这卑鄙小人,要保护夭云那小人就直说,何必编查这些谎言来骗人!这种技俩连三岁小儿都会,想骗倒我们真是异想天开。”

    戟布毫不动怒,耸了耸肩笑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们,其实对你们而言,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早就该忘了,隔世寻仇这种傻事不是你们应该做的。”

    “斩风,我劝你还是好好修炼,免得到头来功亏一篑。”

    斩风不理他的劝说,直率地问道:“当年的主持者是谁?那斯然?皇帝?还是你?”

    “都不是。”戟布摇了摇头,沉吟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佐思安排的,包括那一夜的行动计画。”

    “佐思?”斩风楞了楞,猛地想起那个最早成仙的道仙,不禁大感惊讶。

    戟布微笑道:“很奇怪吧?一个排名最末的道仙为甚么有这样的能力,其实论道力他一点也不比那斯然差,悟道更是众人之上,十大道仙中他第一个成仙,由此可见一斑。”

    斩风暗暗寻思,戟布如果只是命令签署人,真正了解一切内幕的人是佐思,那么要找他就必须去仙界,刚刚在都城怒杀七仙士,把他们打回元神,散仙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一旦闯入仙界,一场激战恐怕在所难免。

    看来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就必须走一趟仙界,这又是一个麻烦,而且以我如今的实力,应付太多散仙似乎还有些吃力。

    流千雪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再度劝道:“别想太多了,我们先回黄龙山吧!大家一起商量后再从长计议。”

    “是啊!先回去再说,仙人大概正找我们麻烦。”砚冰担心散仙盟为了都城的事情群起而攻之,自己三人势单力薄,留在朱雀国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如果要救被扣在南济岛的冥人,也需要回去找更多的人前来。

    “找你们麻烦?你们又干了甚么?”戟布纳闷地看着三人。

    砚冰傲然一笑,自豪地道:“没甚么大不了,只不过有七仙士自不量力,被斩风一刀劈了。”

    戟布呆了一呆,随即露出苦笑之色,沉声提醒道:“虽然你们的实力很强.斩风更己在散仙之上,然而散仙盟盟主青云的力量不是你们所能想象的,他的实力早己超越了散仙,要想赢他可不容易。”

    斩风并不怀疑他的话,然而这场战斗终究会上演,担心对手实力,倒不如努力修炼提高实力更加实际。

    砚冰却对戟布抱有极深的怀疑,总觉得这个人的身上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试探着问道:“戟布,夭云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那小子?嗯……修炼去了,有斩风这么强大的对手时刻压制着他,他哪敢有半点懈怠。”戟布暖昧地笑了笑,表情间透着一种神秘。

    砚冰冷冷地讥讽道:“你果然不安好心,这么做大概是想为斩风树立对手吧?”

    “没错。”戟布坦白得令人不可置信,一对深沉的眼睛微微转了半圈,轻笑道:“斩风的进展太快了,对他来说绝不是甚么好事,有了对手应该可以给他更多的启发。”

    斩风此刻己没有心情再去理会夭云,虽然是个麻烦,但暂时还不可能造成太大的威胁,眼下迫在眉睫的,就是拯救冥人和寻找家仇真相这两件事情,眼见戟布不可能再吐出甚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心情再留下来。

    “阿雪,姐姐,我们走。”

    “好!我们回黄龙山吧!”流千雪巴不得他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喜孜孜地拖着他的手便往天空飞去。

    砚冰深深地看了戟布一眼,随即也跟了上去。

    离开了房山,斩风的思绪依然混乱如麻,家仇虽然有了些眉目,却带给他更多的疑惑,事到如今竟不能礁认目己姓风,听起来滑稽可笑,流千雪和砚冰虽然百般安慰,也无法改变他略略低落的情绪。

    然而这种情绪很快就被突然出现的“仙人军团”扫走了,都城七仙士被杀的事情,严重打击了散仙盟乃至整个仙界的声誉和形象,对散仙盟继续控制朱雀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斩风强大的形象己深入人心,而仙界也不再是不可战胜的势力,百姓心里对仙界的崇敬之心,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加上道官控制下的朱雀国连年征战,经济不振,民心疲乏,开始有人倾向斩风这类的强者,甚至有的人己把斩风的地位摆在了仙界之上,这些都是散仙盟不能容忍的事情,整个散仙盟在盟主青云的带领下,全面出动。

    由于斩风曾经询问过戟布的居所,因此房山周围区域成了搜查的重点,两阵相遇也成必然发生的事情。

    流千雪身为仙人最怕的就是与仙界对立,现在两阵相对敌我分明,她己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为了斩风只能成为“叛徒”。

    果然,仙人的矛头第一个便对准她。

    “这是千雪仙友吧?堂堂仙子,受到万世敬仰,你居然自甘堕落与这个仙界的大敌在一起,真是可耻之极,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头,免得受到整个仙界的唾骂。”带头的散仙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狮门港的手下败将未华。

    他深深知道斩风实力强大,因此想拖延时间,让周围巡逻的仙人有足够的时间赶来会合。

    流千雪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受到整个仙界的唾骂”这句话,造成了极大的压力,毕竟仙界是她所信奉的力量被自己信奉的力量抛弃,这是何等的残酷。

    深爱的妻子受辱,斩风顿时勃然大怒,心头的阴霾在刹那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怒火与奔腾的杀气,所有的怨念暂时都转嫁到这些仙人的身上,摘下长刀愤然一指,咆哮般大吼道:“闭嘴!她是我妻子,谁敢对她有一丝不敬,朱雀皇帝就是榜样。”

    “妻子?”

    仙人群中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讥笑,仙界没有亲属关系,自然也没有夫妻,堂堂仙人竟然下嫁“无能”的冥人,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笑得最大声的却不是仙人,而是陪同仙人而来的道仙那斯然。

    上次都城战败,他的声望大幅下降,人们对他虽然也很恭敬,却是因为他的地位,而不是缘自于他的个人威望,如今有了众散仙相伴自以为有了*山.因而变得肆无忌惮,丝毫不知大祸将至。

    砚冰一眼就看到仙人群里的那斯然,那张狂的样子令人作呕,心里别提多生气了,斜眼瞥了瞥脸色惨白的流不雪,淡淡地道:“雪妹你都看到了吧?你的善良并没有带来好结果,看看那斯然那副得意的面孔,就知道甚么才是无耻小人。”

    流千雪默默无语地扑入斩风怀里,若不是有丈夫相伴,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眼前这种尴尬的局面。

    斩风的情绪本就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见到这种情况哪里还能控制,突然龙吟般长啸一声,卷着一片蓝波扫向仙人群。

    这一击挟着冲夭的怒火与怨气,将斩风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气势大的吓人。

    未华吃过他的苦头,眼见攻势太强,吓得连忙后退,避开斩风的锋芒。

    其它仙人的反应也是极快,只有那斯然一个走避不及,笑容还没收敛,便被蓝色的波光卷走了。

    斩风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只用蓝元和光链便把那斯然锁在半空,然后用最原始方法狠狠一刀劈了下去。

    锋利的长刀自那斯然的左肩没入身子,又从右肋滑了出来,紧接着鲜血暴洒,如骤雨般伴随着两片尸体朝下方的山林落去,可怜这位堂堂道仙、一国的掌权者,最终还是免不了荒山埋骨的命运。

    怒劈那斯然后,斩风气势未减分毫,攻击的力量也没有减弱,强大的光链突然伸长,如灵蛇卷向周边的仙人们。

    “快!一起上!”未华与斩风交战几次,对他的实力早有了解,眼见那斯然一动未动便被劈成两片,察觉到斩风的实力又有所提升,这才想起临行前青云叮嘱的事情,知道凭借三两个散仙绝不可能击倒斩风,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围攻。

    在他的指挥下,这些高傲的仙人们放下了架子,与同伴们一起展开对斩风的围攻。

    斩风既不逃也不避,仿佛天神般站在半空,身边光波流动,彩带飞舞,任凭周围诸仙群攻也毫不动摇,仿佛一座矗立不倒的冰山。

    “雪妹,你怎么办?”砚冰很想上前协同作战,又怕仙人再次以流千雪做为要胁,顿感为难。

    流千雪知道日己在仙界只能算是小人物,战斗力相差太远,出战只会招来麻烦,沉吟了片刻,轻咬着下层说道:“姐姐你去帮他,我自己应付,出了事也不必管我,一切以他的安全至上。”

    砚冰深深地看着她,这时才发现这个柔弱的少女竟然有刚毅的一面.心里不禁一阵感动,情不自禁伸手抱了抱她,小声道:“这场战斗非同小可,他们要杀斩风和我,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输。”

    “我知道,放心吧:我没事。”

    “好!”

    砚冰嫣然一笑,甩身便往斩风身边冲去,她的实力与散仙相若,不能应付太多人,但鬼术的优势在于偷袭与暗击,因此她并不着急与处于风暴中心的斩风会合,而是在外圈急速游走着。

    也许是因为斩风所展现的压力太大了,仙人们对砚冰的举动并没有太在意,当砚冰突然出手的时候,可怜的受害者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砚冰并没有施展血舞天涯,甚至连血雾手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用了一种名叫“空切”的招式州坐着影雀飞向战场的途中突然催动最快的速度,身子在一瞬间消失,而这消失的一瞬间,却使她凝合了全身的力量,当身子再次出现时,力量也随即爆发出来。

    凄厉的惨叫动人心魄,被斩风吓得心惊胆寒的仙人们终于清醒过来,望着殒石般落荒山的身影,一个个都变得更加小心。

    未华指着身边的两个同伴道:“你们去解决那个鬼人,其它人全力对付斩风,一定要把他们击杀在这里,以除后患。”

    砚冰却没有给他们机会,偷袭得手后立即召唤出血雾手,并用血舞天涯的力量突破仙人们的阻挡,然后一直冲到斩风身边。

    “风!我来了。”与斩风并肩作战是她最大的乐趣,敌人虽然强大,但她脸上只有兴奋没有恐惧。

    斩风一边引导着强大的凝络府释放出力量,一边说道:“阿雪呢?”

    “放心,她躲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是嘛!”斩风朝四周看了看,果然没有找到妻子美丽的身影,心情更轻松了。

    砚冰观察了一下战况,斩风身边由光链组成的攻击面相当庞大,散仙们的攻击只能在光链之外发挥作用,根本无法冲击斩风的身体,她心中大安,含笑问道:“这是甚么冥术,怎么没见你用过?”

    “无意中领会的。”

    斩风也在研究这种新的战法,脑海中浮现出戟布的话,第五层凝络府是修灵的分水岭,前后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他正揣摩着凝络府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天地。

    砚冰并没有动手,因为鬼术与冥术的力量并不能相辅相成,担心随竞出手会影响斩风的作战计画,所以一直停留在他身边观望着战局的变化,并不断向斩风提出意见,如此一来斩风就等于多了两只眼睛,对付围攻的手段更加灵活。

    这些散仙们哪里知适凝络府力量的特性,只觉得每一次攻击都受到巨大的力量反击,心中不禁骇然,没想到斩风的力量足以应付他们这么多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仙人赶到并加入了战团,对斩风造成的压力也更大,在这种情况下,斩风的攻击几乎全被压制了。

    然而,凝络府的特性使斩风的防御达到了新的层次,除了虚冥体的无敌防御外,水态力量便是最强的护甲,而这层护甲的范围越大,力量就越是强劲,因为力量的总量增加,就等于每一点的力量在上升。

    “上,别给他喘息之机!”未华咆哮着大声呼喝,然而谁也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因为战况实在太诡异,没有一个人能着出成败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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