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泉寺,以满山的枫叶和清冽的泉水出名,当然,还要加上这里的素菜做的也是相当不错。

    枫泉寺在南山的半腰上,处的位置并不算极高,但站在这里的佛塔上,向左边看,是山脚下成片的农田小镇,很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春天到了,万物复苏,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给人一种极美的想要融入其中的感觉。

    向右边看,是连绵不断的群山,虽然并不算多高,但是初春的风还没有刮到这里,风中的味道还是冬天特有的干裂,但是这种风吹的人们并不难受,反而有一种久违的清醒感觉,让人精神不由一振。

    林珏就站在这两种风的交口上,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人生苦短,美好总是瞬间即逝,还是归了那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那么,自己何必总因为那些小事斤斤计较呢?

    自己有幸来到大覃朝,并且重来一趟,有限的时间怎么可以浪费到争风吃醋上呢?那样,自己和自己鄙视的那种短视妇人有什么两样?

    既然我来了大覃,那么,大覃最美的历史上一定要有我书写的画卷,我是林珏啊。

    感情的事如果总是需要自己疑心疑鬼,那么,那样的感情不要也罢。人生,有了家人给与的亲情,有了老师同窗给的友情,就是没有爱情,又能怎样呢?

    遗憾,也是一种美。

    春风还是那样徐徐吹来,林珏凝神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石子炜,哪怕,他在看风景,还是有一只手一直抓着林珏,担心他不小心掉下去。

    这就是自己爱的人啊!

    这样已经够了,林珏对自己说,起码,现在我们是相爱的。

    以后,在一起,是缘分,不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了。

    看了一会风景,林珏和石子炜相携下塔,石子炜有些纳闷的看向林珏:“我怎么感觉这一会你就好像变了很多呢。”

    林珏愕然,这货的观察力怎么这么强,捻了一下手指:“是吗?哪里变了?我都不知道呢。”

    石子炜咂咂嘴:“这我还真说不上来,算了,只要你还是你就好了。”

    林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暗忖,你怎么知道我就还是我?是的,我是我,我今天才明白,不管把我扔到哪里,我都还是我。

    石子炜的筷子频频伸向那一道风味茄子,林珏叼着筷子,嘲笑:“幸亏把底下人都赶出去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你这吃相,要想想是不是皇后娘娘不让你吃饱就把你撵出宫来了呢。”

    石子炜也不放慢速度,只是起身给林珏盛了一盅南瓜汤:“怎么?我的吃相很难看么?”

    林珏就这石子炜的手低头喝了一口南瓜汤:“还好,其实你就是吃的更快一些我也不嫌弃你。”不过,还别说,石子炜的吃相真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真是赏心悦目啊。

    石子炜放下南瓜汤,凑过来,亲吻林珏的唇角,还色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在林珏愕然的目光中直起身子,一本正经的道:“味道不错,南瓜味的。”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变成了丰满的黄色,打在古朴的家具上,成了稍显暗淡的背景,在一片古朴风迎面而来时,一个身着古装的青年径直站在那,唇角有一丝坏坏的笑,但是眼中的深情不容漠视,仿佛,他看向的那个方向,便有着他的整个世界。

    林珏第一次感觉男色祸国的真相,就是石子炜这种坏坏的感觉,真让人想把他藏起来,谁都不许见啊。

    叹口气,没办法啊,谁让这货的社会地位比他还高来呢,不过,林珏倒是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给石子炜画一幅画像,刚才就很美。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林珏不自主的念出了这首诗。

    石子炜愕然的看向林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是发生了什么。不过,摸摸下巴,今天怎么没有问自己婚事的事啊。难道是自己魅力小了?可是就自己这么说出来,会不会有一种表功的感觉?

    想了半天,摸不到头绪,石子炜看看林珏,小心的开口:“珏儿,我答应姨母为太子承哭、踊之职。”

    “哦,是吗?”林珏不太懂石子炜的意思,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石子炜顿时明白林珏并不清楚太子丧事的流程,不过,也是事实,大覃朝自开国以来,从没有这样死在了太子之位上的太子,就是这次的丧事,也是礼部现拟出来的礼仪。

    皇室成员、百官军民服丧服二十七日,停止娱乐、婚嫁活动。

    而太子,接受宫中备极哀崇的丧礼仪式:发丧、宫中举哀、沐浴、饭含、入敛、发引。

    在这过程中,以太子手足,子嗣为首的举哀成员按礼仪官的指挥,高声哭、踊(顿足)。

    只是可惜,太子留下的独子不足两岁,若是让他为首,怕是容易出乱子,更何况,那孩子这两天先是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皇后怜惜他,抱到坤宁宫扶养,更没人说什么了。

    而其他的几个皇子,若是让他们为首哭灵,几乎就可以说下一任太子定下了,更不能如此行事了。

    所以,只能在宗室当中选人了,那么,除了石子炜,还有谁能比他更合适呢?

    先解释了一下丧礼的流程,石子炜尽力忍着,却还是不由露出了几分炫耀的感觉。

    “我这一守灵,起码为我们争取了一年,时间呢!本来只要守孝27日,现在要守一年呢!”

    林珏怔住了,第一个反应是还有这说法,第二个反应就是欢喜了。只是记着这太子刚刚去世不足十天,不好露出兴奋的表情,只是微微抿唇而笑。

    石子炜不满意了,挑眉,这样的消息都不高兴?这是不关心自己了的节奏吗?

    ☆、 第57章 螳螂和黄鹊

    想来想去,石子炜有些狐疑的开口:“知道这个消息,珏儿不高兴吗?”

    林珏的笑容还是淡淡的:“那里话,我高兴的很。”

    石子炜挠挠头,这才高兴起来。

    两人一起用过饭,石子炜就又要回宫了。又是一番依依惜别,两人分手。

    同时,四皇子府,石子历有些胆怯的站着,他面前还是那个黑衣男子。只是这次他站的地方虽然有些昏暗,可还是能看到他的大部分面貌,如同被开水烫过或者说是火烧过的一样,甚是可怖。更为惊险的则是眉梢上的那一道疤,距离右眼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寸的距离。不过,更令人惊奇的是,普通人若是受了这种烧伤,活下来的机会很小很小,几乎为零,而这个男子看上去活得还很是滋润。

    石子历看上去很是紧张,在男子将要开口时就匆忙打断了他:“老师,这一次是我不对。可是,我希望老师可以听一下我的解释。”

    “解释?”男子沙哑的近乎撕裂的嗤笑一声,紧紧地握住了鞭子,看上去随时就要给石子历来上一鞭子。

    “是石子弘逼我的,如果不是他逼我要不帮他除掉老二和老五老六,我怎么会杀了他?”石子历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下,略显疯狂:“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现在就杀了他的,真的,老师,你相信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男子狠狠地骂了一句,到底是把鞭子松开了,伸出右手的食指向前勾了勾:“过来!”

    石子历看上去有些犹豫,可是在那男子严厉的目光中,还是走上了前,那男子狠狠地一巴掌就打在了石子历的脸上,用的力气之大,大的石子历的脸都歪向了一边,石子里有些站立不稳,眼角更是出现了生理性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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