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这也太没有存在感了吧!自从雍亲王登基,石子弘成为太子,他就老老实实做他的成贝勒,日日眠花宿柳,妻族也不出众。圣人和太子对他很是放心,就是御吏都不怎么关注他,不得圣上欢心,有没有后台的皇子混的比一般大臣都差,谁会在他身上费心思?倒是现在,让大家说说这个现在的皇长子到底脾性如何,天资如何,倒没有什么人能说的出来,这一看,倒是有点意思,只是看出这点的倒不多。

    三皇子?死了多少年了,若不是他的父亲成了圣上,千百年后,史书上都不一定有他的名字,直接可以忽略。倒是他的母妃,禧妃,人们倒是要多一些注意力,养育了四皇子。而禧妃的母族则是成国公府,禧妃原本一进雍王府就是侧妃的身份,比其他几个侧妃身份都高。除了王妃,就是她身份最高了。

    四皇子?原本很平凡的皇子,亲母是不起眼的一个贵人,就是现在,母族中最出众的人也不过是一个知府,还是圣上有心提拔的结果。只是让禧妃养育身份才高了一些,近来表现也很不错,只是一直跟在太子后面看不出天资到底怎么样。

    五皇子,六皇子,这两个一个八岁,一个七岁,都还小着呢,只能说可以慢慢栽培,母族也只是一般的官宦人家,一个德嫔,一个成嫔,倒是受宠的很。

    当然,当务之急不是挑出下一个太子,而是把这个太子好好的送走。

    那么,送走之前呢?必须把死因查出来啊。不然怕太子殿下死不瞑目的好不好?

    所以,石子弘的死因就十分重要了,明面上是石子弘晚上宴客,多喝了一些酒,也没有用人伺候,自己歇下了,第二天的时候就发现身体都凉了。

    圣上还好说,毕竟这不是他唯一的儿子,虽说比较看重,但也只是伤心了一阵,后来查出来石子弘的死因这么不上档次也就悻悻然的掩埋了真相,对外只是说太子殿下忧国忧民,为国尽忠,染病而亡。然后就命礼部火速为石子弘拟一个谥号。虽说只是初春,但是一直不下葬也不好吧。

    但是皇后的反应就让人大吃一惊了,皇后一生育有两子一女,长子就是太子殿下,幼女则为嫣郡主,而还有一个次子,只是没有福分,出生后没几天就死了。

    现在存活的只剩下一个没有国家继承权的女儿了,在大家看来,皇后就是不疯狂地闹一次,也会伤心难过一段时间的。谁能想到,皇后倒是反应最平淡的一个人,非但不哭不闹,还反过来安慰皇上及因为太子逝世而难过的卫家。

    看着皇上如此草率得给太子的死亡定了性,卫家心里很是不满,在他们想来,太子的逝世一定有什么人为的原因,不可能稀里糊涂死了的。太子殿下今年二十许岁,十几岁就开始喝酒,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事呢?滑天下之大稽好不好?

    梁王妃和石子炜看着这样的皇后,颇有些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只好安慰几句,把梁王妃留在宫里照顾皇后娘娘。

    最难过、最疯狂的则是太子妃,要说比起先帝的万花丛中过,圣上是挺自律的,而太子殿下则更是自律了,整个东宫,有名分的女子也只有太子妃一个。

    这样想想,都能知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感情多深了,对太子妃而言,太子殿下不仅仅是她的天,不仅仅是她的依靠,更是她的丈夫,她爱的丈夫。

    在得到太子殿下的死讯之后,太子妃就没有再关心过小皇孙,她的心神都被太子殿下占据了。

    人们千防万防,也抵不住太子妃已经不想活了的现实。在太子殿下的头七时,太子妃一头碰死在了太子殿下的灵位前。这下好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子殿下的丧事没有做完,就又加上了太子妃的,幸好他们两人是合墓,并不是特别麻烦。

    也幸好皇帝还算理智,并没有要求官员进宫哭灵,国家机器尚未罢工。

    “林珏,就现在的状况而言,我不希望你今年参加科举了。”这是林如海第一次如此车马摆明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侧面看出了他们的关系实在不错,在之前,林如海对林珏的态度都是提意见式的,没有这么自然。

    林珏老老实实地站在林如海的书桌前,微微皱起了眉头,他为了这一场考试准备了那么长时间,甚至自觉的把和石子炜打情骂俏,培养感情的时间都缩短了,现在说让他放弃,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看着林珏皱眉,林如海耐下心来解释:“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局面,上一次的夺嫡之争刚刚结束,这一次又开始了。而且这次要比上次迅猛的多,不管是谁出的手,起码杀掉太子这步棋实在是走得不错,没有了太子,其他人都是庶子,就没有了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都有机会,只是机会大小的关系。”

    林珏点头,他明白林如海的意思,不外乎是怕自己出事,不想让自己趟这趟浑水罢了。可是现在的状况是这场夺嫡之争不知道要持续多少年呢,难道还能一直躲着不成?

    林如海听了林珏的话,微微一笑,没有了刚才迫人的气场,看着林珏偷偷的舒口气,林如海的眼睛里都蕴含了几分笑意:“现在距离秋试还有接近七个月的时间,你要是不想放弃的话,可以自己先准备着,但是若是到了那时还是这么乱,那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在家里了。”

    林珏笑嘻嘻的凑过去:“我知道了,父亲放心就是。”

    出了书房,林珏的眉宇间就笼罩了一层郁气。

    一言不发的来到了自己的小书房,把其他人打发出去,观其亲自守门,林珏小心的挪动书架上的一个雕塑,看着下面露出的颜色微微发暗的棋盘,轻轻地挪动了几个子,就有一个一人宽的缝隙出现在地上,阶梯式的直接通到地下。

    这条机关可以直接从林府后面的酒楼通到林府的,自从林珏进京,就开始准备这些暗道,现在也不过完成了十之三四。最近的一条通到酒楼,最远的一条则是在靠近城门处的一所民宅。

    林珏慢慢的走下去,就看见奉宣还在地上跪着,林珏也不理他,径直拿了本书自己开始了学习,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才放下书。

    “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再说一遍。”这时的林珏就是放在林如海面前,林如海都不一定会认得出来,气场全开的林珏气势并不比林如海弱。

    但若是给这气场加上代表性的颜色,那么林如海就是乳白,虽说他有部分私心,但对他来说,国家还是相当重要的。林珏则是浑浊的颜色,介于白与黑之间,他善良,会在马蹄下不顾自己性命救出一个素不相识的儿童,但是他也疯狂,真有人挡住了他的路,那么他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怒目金刚了。

    “怎么?可知道哪里错了?”林珏的声音罕见的没有情绪,足以见林珏的震怒。他什么都还没有布置好好伐。太子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死了,且不论林珏的计划少了这么重要的一个棋子怎么实施是个问题,就是太子也是林珏一再强调要保护好的,调了将近五个人进东宫保护太子,还出了问题,林珏不由怀疑奉宣的能力。

    “这件事是奴才的疏忽,奴才领罪。”哪怕离开林珏已经将近五年了,在奉宣心中,他还是那个老老实实跟在少爷后面奔跑的小书童,还是那个每天清晨都老老实实跟着护院练武的小书童。

    只因为在那年,桃树下,那个带着婴儿肥的幼童,伸出白嫩的手指,指着他,坚定的说:“娘亲,我要他,我要他给我当书童!”然后,带着几分摇摇摆摆地走到他面前,板着脸,活似个小大人:“以后,你就要好好保护我了,我也会庇护你的。”

    “领罪?你领了罪太子殿下就能活过来吗?”林珏恨不得踢过去,可是看在他跟了自己将近十年的份上,还是缓了缓声音:“太子殿下既然已经没了,你就给我看好太孙殿下。这是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是。”奉宣被那个突如其来的太孙殿下惊了一惊,就是整个大覃朝都没有几个人有这太孙殿下的概念。

    看着奉宣退走,林珏慢慢的爬回书房里,转着手中的扳指,开始思考太孙殿下的可行性。这个太孙殿下也是他的个人想法,在这个历史上,并没有太孙这个词,但是在大明朝,就有过这样的例子。

    林珏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叹口气,开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若是可以说服父亲、石子炜还有皇后都帮自己一把,太孙继位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论身份,他是太子的嫡长子,圣上的嫡长孙,身份再正统不过。论年龄,现在才两岁多,比圣人小四十余岁,就算圣人再活二十年,太孙也是刚刚长成,并不冲突。

    ☆、 第55章 初议太孙

    这样想着,林珏就不由想去找石子炜商量商量,已经走到了门口,才意识到这几天石子炜几乎可以说是住在皇宫里了。叹口气,自己也真是犯贱,他天天缠着自己自己不舒服,他这一忙起来就不理自己,自己更不舒服。想到这儿不由摇头,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么多愁善感,真不像自己了!

    唉,恋爱啊。

    当然,当务之急是还是找到他来说说公事要紧。

    “好久不见啊。”看着林珏在宫门口等着自己,石子炜不由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是啊,好久不见,就怕贵人多忘事,把我这个小虾米扔到脑后了吧。”林珏看着石子炜虽然清瘦了些,可是精神却还是不错,刚才准备好的慰问之词就成了冷嘲热讽。

    石子炜摸摸脑袋,尴尬的笑笑,凑上来甚是不要脸的道:“哈哈,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心头宝啊,我就是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不了你啊!”

    林珏笑得意味深长:“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事实是你这几天忙的把我忘了啊。”拦住石子炜将要出口的话:“别在宫门口说话了,先上车吧。”

    石子炜回头看看那些翘首相望一脸八卦的侍卫,深觉丢脸,自己刚才的样子怎么就让他们看见了呢?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也上车了!

    看着石子炜讨好的笑容,林珏还是软下了心肠,温声问:“这两天累坏了吧?”

    “我就知道珏儿心疼我。”石子炜真是深得登鼻子上脸的精髓,得了这句话,立马从林珏对面凑到了林珏身边。

    林珏看似恶狠狠,实则并没有用太大力气的推开了那张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真是给点春光就灿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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