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驸马 作者:宝贝贾

    小驸马 作者:宝贝贾

    南宫宁阁哑然,无言以对。

    “爹爹,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才来接我啊?呜呜呜……爹爹,我好想你,你怎么都不来看看我……”容槿本就疼这个女儿,如果不是顾及南宫宁阁的感受,哪会这么久不来看她,

    如今看她哭成这样,心里五味杂陈。

    容槿抱着哄了半下午,好话说了一箩筐并保证不再丢下她不见人,才成功止住这小丫头的哭声。

    临上车的时候,小丫头趴在窗口对着南宫宁阁挥手,“父王,别送了,我和爹爹回家了,我会记得常常回来看你的。”

    南宫宁阁送他们出门,听到这句,哭笑不得,不枉费这两年多的努力,这小丫头总算还记得有他这个父王,其他的慢慢来吧,他们还可以有很长的时间相处。

    将云止接来同住,过程比预想中更顺利,孩子亲昵自然不加疏离的态度让容槿原本绷着的心弦放松不少。

    “爹爹,这是哪里啊?我们不回家吗?”不用其他人帮忙,容槿亲自抱着云止下车,云止眼睛骨碌碌转着打量着这陌生的大宅子,看起来比父王的家还漂亮,但显然不是她和爹爹以前的家。

    “咱们以前住的那个地方是田程叔叔的,现在已经还给人家了,这里是爹爹新买的,以后云止想爹爹了就来这里。”容槿的教育方式是,在孩子可以理解的范围内,有些事情他都会和孩子说明白。

    现在见到了想念许久的爹爹,小姑娘显然并不太纠结住所的问题,况且爹爹以前说过,用了人家的东西是要归还的,“我晓得了,爹爹,大哥和二哥呢?”

    “他们去学堂跟着师傅念书了,晚饭就回来了,我们先去看宁止弟弟。”

    云止稚气地歪歪小脑袋,抱着容槿的脖子问道:“宁止弟弟?爹爹,我现在有弟弟了吗?”

    “是啊,和温格表妹年纪差不多。”温格和容格,云止早已经见过了,想到阙九湛,容槿理理云止脑后的小辫子,笑道:“舅舅也住在这里不远,云止住在这里,还可以常常去看舅舅,舅舅也很想云止了。”

    164、时隔多年

    双方协议达成后,容槿他们遵守承诺,恢复了阙九湛的自由之身,去留随意,阙凌简多次派人来接,但阙九湛自己暂时不想回去,阙凌简留下一部分负责保护,又特意修书请南宫静深代为照顾他们父女。宫禁森严,住在宫里出入多有不便,现在温格和容格太小,匆忙找个去处,总是照顾不周全,容槿着人在容王府附近找了一处极为清净宽敞的宅子将人安顿下来,那宅子到容王府的后门只隔着一条小巷子,来往走动颇为方便。

    容槿说这些是想让云止安心住下,但适得其反,小孩子的心敏感的很,马上就意识到,有了更小的弟弟,爹爹就不疼她了,“我不要弟弟。”这一嗓门吼得中气十足,但眼睛里的泪水泫然欲滴,样子真是委屈极了。

    冷不防这么一声,容槿与她离得近,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他下意识地揉揉耳朵,又去刮云止的鼻子,笑道:“爹爹统共就这么一个乖女儿,可竟然是个爱哭包。”

    云止抽抽鼻子,“我不哭,那我还是爹爹最喜欢的乖女儿吗?”

    容槿心里笑,面上却抿嘴做出考虑的样子,小姑娘的眼神从委屈到焦急,再到担心,他终于点点头,嘴角的笑容重新绽开。

    “爹爹。”云止大叫着投入容槿的怀里,破涕为笑。

    容槿居住的苍梧院,窗前种植了为数不少的芭蕉,碧绿宽大的叶子伸展开,微风袭袭,树下很是凉爽,此时南宫静深正带着宁止歇在轩窗下,一身杏黄色素花锦常服,软绸底的轻便鞋,他不常着浅色,偶尔穿这么一次,周身凌厉之气消去不少,人倒是显得格外平和,经过这大半年的静心修养,伤势基本痊愈,人的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宁止快要两周岁了,身板壮实地小牛犊子一样,吃饭不挑嘴,偶尔有个发烧咳嗽,细心将养两天就好,药都不用吃。南宫静深闭着眼睛在软榻上好像睡着了,琉璃从旁打着扇子,桌上放着一只翡翠色的玉碗,里面盛的是乳白色凝脂般的雪梨冻,冒着丝丝凉气,宁止舔舔嘴巴,坐在南宫静深的腰腹处,攥着衣襟,探头向前,嘴里急切地喊着:“父……父……父……”南宫静深修养这段时间,日日和宁止相对,教他喊了无数次父皇,可也就怪了,宁止就是学不会,一喊父皇就结结巴巴的,只会一个劲儿的叫父,父,父。

    这样和睦的场景,看一次就少一次,容槿停在门边看他们,心里安慰自己,看,现在多好,他走后也可放心了。

    “云止来静叔叔这边坐,有些日子没见

    ,好像又长高不少。”南宫静深听到了他们进门的动静。

    “静叔叔。”云止乖巧的问好。

    南宫静深托着宁止的腰起身,宁止滑到他腿上坐定,见到有陌生人在场,他的注意力终于从雪梨冻上稍稍转开,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冷不丁冒出一句:“姐姐,漂亮。”

    南宫静深暗恨,父皇这么久都不会叫,和女孩子搭讪倒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他报复性的在宁止光亮的脑门上大力弹了一记。

    宁止粗神经的抬手摸了两下,看来也是习惯了被敲打,毫不在意,继续对云止笑眯眯道:“姐姐,吃。”小爪子挥舞的方向赫然是桌上的那碗雪梨冻。

    云止眼睛亮了亮,一扫先前的担心,决定立刻喜欢嘴巴很甜的胖弟弟。

    容槿探手试试温度,在宁止锲而不舍的追逐目光下,笑着加上银勺子递给云止,“放了有一会子了,不是太凉了,正好入口。别吃太多,再有个把时辰就该吃晚饭了。”

    云止答应着,挖了一勺送到嘴里,凉凉嫩嫩的,很滑口,夏日里来上这么一碗最清爽不过,宁止三下两下从南宫静深身上爬下来,带着深深馒头窝的两只肉手搭在云止膝盖上,踮着脚又软软地唤了一声:“姐姐。”眉眼弯弯的,看起来天真又无邪。

    云止自小没短缺过什么,自然也不吝啬,马上大方地又挖了一勺,弯腰送到宁止已经等着的嘴巴里,学着大人的样子说:“弟弟吃。”

    容槿嘱咐屋里的照看好两个小家伙,拉南宫静深出来,“这里就留给他们姐弟自个儿玩去吧,我看今年院子里这些花木长地格外好些,你且陪我走走,我正好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见到云止果然不一样,散步的心思都有了。”南宫静深的手拂过容槿的眉尖,尽管不明显,但是作为枕边人,他还是隐隐觉察到从北疆回来后,小槿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小槿身上好像有根弦一样,绷得很紧,每天从日出忙到半夜,仿佛今过完今天就没有明天一样,让他很是忧心,他问过,小槿说荒废多年,趁着年轻正可以一展抱负,将来或许博个青史留名,于是他频频放权,退到幕后做他最有力的支持者,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但小槿似乎并没有多少宏图得展的喜悦。

    “之前终究是我担心太过了,父女一场是多大的情分,哪里是说断就断的,你今天是没看到,云止一见面就认出我了。”温热的阳光透过密密的

    枝叶间洒落,容槿的脸上是纯然为人父的骄傲。

    南宫静深知道他终于卸下心头一块大石,遂提议道,“晚上要不要请阙九湛父女一起过来吃个便饭?”

    提及那人,容槿止不住闷笑,“老三在家,他大概不会愿意再登门的。”温格和容格自小和宁止长在一起,极为熟悉,上一次阙九湛带着两个小姑娘上门来,宁止有些日子没见了,想念的紧,亲亲热热的凑上去,抱着人左亲亲右亲亲,逗得两个小姑娘咯咯直笑,可阙九湛的脸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南宫静深似乎也想起了当时阙九湛有火无处发的黑脸,跟着笑,“我倒是挺同情他,老三这个喜欢动手动脚的臭小子是欠揍了点。”

    “听你这么一说,阙公子风度倒算得上极好的。只是不知他以后作何打算?今天渔阳还私下问起此事。”

    “风度好不好两说,但心计是够用了,原先是以为阙凌简拿捏他,现在看来,他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位。渔阳也不用太担心,阙九湛大抵是吃不了什么亏的,再说他的腿现在也好了,天地这么大还怕没个容身之处?”阙九湛的腿好转也神奇,据伺候的人回报,当日阙九湛在个温格的时候,容格在旁边跑跑跳跳地碰翻了另一碗热茶,不等其他人反应,阙九湛一使劲竟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抱着两个就躲开了滚烫的茶水,复原程度堪称奇迹,“算了,不说他们了,老祖宗以前常说各人有各人的福缘,也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小槿,朝堂上的那一大摊子事还不够你忙的?你要还有空,不如多陪陪我呢,我们有几日没在一起了。”

    容槿拍开他搭过来的手,“孩子们还在屋里呢,你少在这不正经。”

    南宫静深再靠近一点,附在他耳边低声调笑道:“我若正经了,孩子岂不每个出处了?”

    容槿啐他一口,“越说越没个正形儿了。”

    南宫静深笑笑并不反驳,只领着他往前走去,嘴里说道:“早上从那边过来,路边有丛凌霄花开的最好,咱们去那边坐坐,边用些茶点边赏花。你没回来之前,珍珠还说今天厨下来了好些新鲜晚樱桃,她做了些樱桃卷子,听她说你近些日子胃口不好,这酸甜的东西你应该喜欢,天气太热?还是最近太累了?你就是总有操不完的心,来日方长,做事也不能急在一时的。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就惹来你这顿唠叨了。这正是我今日要与你说的事情呢,方才一

    打断,差点忘了。”

    南宫静深投降:“行,我不打断你,你说。”

    容槿拉他手放在自己腰腹处,那里还是平坦的,但南宫静深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

    容槿点点头,“还没给太医瞧过,但应该八九不离十。”都生过两胎了,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这次你想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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