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当有人提到风雅,雷邕看似淡然的言语,依然带着几分微感沉念。

    想到风雅,他作无事一般,苦笑道“风雅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今后我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世间痴情莫问天地,只看谢雷邕和风雅也便足了。

    前两年间,谢雷鸣曾劝过他很多次,世间贤淑女子多的是,或许真能再遇到同风雅一般的女子,能携手为将来做打算,谢雷邕听了,直言这是想让他死,此后几番,谢雷鸣也便不敢再在他面前提此事了。

    谢雷鸣心下思忖“雷邕身为谢家堡的五堡主也不能动不动就在外闲游,多少也得为堡里的费费心,哎,将来的谢家堡我交给谁能放心啊!”

    谢雷鸣叹道“雷邕,希望你这次回来帮我做事”

    “大哥,要我作甚么?”谢雷邕觉得堡里的事有侄女和他大师兄帮衬,最是极好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放心闲游,也因风雅之事他再不想走镖。“我是最是头疼打打杀杀的,我们说好的,押镖一事,我不会再掺手,其他的我不知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来做,依我看聪慧的侄女都比我适合,何况她还有一位好师兄帮着堡里做事,打理的很好,我看大哥也省了不少事啊?”

    “只有这一件事?”谢雷鸣心中怒气难耐对他发起火来,“还有梁敬德和夏庆恒、黑虎山等等他们一干人等的问题,很多事加在一起你就不觉得蹊跷?遇到不平之事你就不想拨乱反正?江湖之中的人若都像你如此丢丢散散,还谈甚么江湖,还谈甚么侠义?”

    谢雷鸣比谢雷邕大八岁,是谢家老大,他们原本还有三个兄弟,都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只留下了他们兄弟俩。谢家堡“谢家探鹰拳”三十二式拳法是祖传的拳师武学,传至他们这一代算是闻名天下。

    此城外多山险要,早年间,谢家堡周围几家百姓想给远处的亲朋和好友送些物什或有急事赶夜路,长则要赶三四天的路程才能到达,途中很多时候行至天黑也不见一处人家,只能在路边或偏僻的地方歇脚,这出一趟远门行路间总是怕半路遇见歹人或是大虫豺狼,有结伴的壮个胆,没有结伴的也只能硬走,一路回来再没个不歇几天做农活的。一日他们合计了一个法子,要再有走远路的,便找谢家堡的谢堡主,给他出行路钱,让他派人跟着一起走,如此,也便不再担忧。

    谢雷鸣听言开始也是推脱,他是拳师,有去学武艺的他们不给银子都愿意教。可是这样买卖还是头一遭。后他考量了多日,想到此地民风淳朴,都是种庄稼或货郎或送菜卖菜为生,若出一趟远门对于他们来说不甚容易,他们要养家过日子,要是那家出远门的壮劳力出了什么事,对那一家来说就是天大的打击。最终也就答应了。

    此后谢家堡就多了一个走镖的行当,久而久之,走镖的名号竟打了出去,很多临城等地的达官贵人,商贾乡绅等等,闻听越州谢家堡武功高强走镖诚信可靠,付的镖银又少,便纷踏至来,别处的自是他们谢家堡的人上门走镖。而后庄里定了规矩,为周围或城中有需要的乡亲走镖只收十纹钱,其他人视所押之物所走路途所走天数而定收取镖银。

    只四年前那桩事后关镖,半月前因城内杜掌柜送三十匹上好锦缎到镇江周员外府上,杜掌柜几日登门乞求,谢雷鸣也难再推脱才又复起的镖。

    “侠义之气?我也有侠义之气,不在大哥眼前晃着不让你看着我生气,就是我的侠义之气了,那,我先走了”谢雷邕起身,笑道,对着柳凯他们努了努嘴笑了笑,“各位请便”摇着扇子就出了花厅。

    “你”谢雷鸣气得也说不出什么来。

    “雷鸣兄,消消气,哎,长兄如父,你这个当大哥的甚是尽责了,雷邕是个洒脱的性子,对有些事又些执拗的劲头儿,依我对雷邕的了解,我们便查了,或者我们一些事在行进的途中,他也便不知不觉得跟了我们来。他的那颗心义气的很啊。”柳凯道。

    谢雷鸣几乎忘了厅上的几人,笑道“让几位见笑了,我这兄弟,你们接触接触就知道了,性子可是怪得很,但他对他认准的朋友是没得说的。”

    李崇飞心里挺羡慕这种兄弟情义,笑道“谢堡主,我和义兄柳俊堂、义妹尚清雪才认识不久,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亲人一般,让我此次下山执行有了一种不孤独之感,愿往后我们也向谢堡主和五爷一样,兄弟情深。”

    “是,是,大哥,一定会的。”柳俊堂道。

    “清雪能有两位哥哥照顾,真是我命好,实是感激”尚清雪道。

    谢雷鸣笑道“最是如此,互帮互助,甚好甚好天也不早了,田管家”

    音未落,只见一个梳着双环髻穿着桃红棉质襦裙的小丫鬟

    从门首外进来一位看去极为干练约有六十岁的老头儿,葛巾束头,身穿靛蓝直裰外罩靛蓝竖纹衣缘半臂,脚穿一双黑布鞋。小跑进前来,躬身道“老爷叫我有何吩咐?”

    “田管家,带着几位到南院厢房歇息”谢雷鸣道。

    田管家带着几人向左走过一个月亮门,穿过两条回廊,但见月色朦朦下是一个花园和池塘,转过假山是一条甬路,管家派人一一打开了厢房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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