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木屋中,藏在角落里的胖子,缓缓走了出来。

    “我只是没地方住,不是来挣地盘的!”

    胖子弱弱的说到。

    他抬眼看了一眼,那胖子一身麻衣,破烂不堪,分明是个乞丐,流落街头还其他乞丐欺负。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人间百味,唯独修炼一条路枯燥乏味,没有几个人能忍受。

    慈不掌兵,同样的道理,善良的人也不适合修炼,凡人被权利掌控,江湖被势力强的人掌控,关心他人,还不如想想以后得修炼之路该怎么走。

    第一世,他投胎做了王爷,为了对抗太子势力,他带着亲兵前往苍堺山寻宝,从此与苍堺山结下了不解之缘。

    也就是在苍堺山,他得到了一本名叫“玄玉真经上篇“的一本奇怪文字书,在翻阅大量书籍后,方才破获书中文字的讲述。

    玄玉真经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只是机缘巧合遗落下界,最终落到了他的手里。

    玄玉真经上篇,一共有有六层,有上篇就有下篇,六层心法,不知他练了多久,还是没有练成,最后他想到了借用自然之力,来突破最后一层瓶颈。

    每次,仅仅第一道天雷,就让他肉身报废,灵魂溃散,要不是他做了十全的准备,最后还是差一点命归黄泉。

    自然之力,岂是他能抵抗的。

    面对天雷的那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太渺小,实力太弱,那种感觉犹如一只蚂蚁面对一头大象,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胖子见对方不说话,也不敢上前,两人就这样分地而坐。

    直到第二天早上,胖子睁开双眼。

    “那个人不见了,他去哪里了?“

    胖子只想有个地方睡觉,而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天刚刚亮,他就离开了木屋,来到了益州城门口。

    少年的家在城外,而他要完成少年的最后一个心愿,拿到睡莲,治好少年母亲的病,这并不是对少年有个交代,而是对自己的一个承诺。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完成不了,以后的修炼之路又该怎么走。

    他走着走着,只见一处围了许多人,透过缝隙依稀能看见有一名绿衣女子滴落眼泪在求什么。

    莫非是卖身葬父。

    他停下了脚步,靠近探头望去。

    人群里,两名衙役双手环胸,一副流氓站姿,面对绿衣女子,口中带着调戏的语气说到。

    “姑娘,这个人就是前两天死在了异像坠落之地,也是他命里有此一劫,姑娘不必太过伤心。”

    一听到要找之人死了,绿衣女子的双眼如大雨落地,哭的让人心疼。

    “姑娘你别哭啊,你要是这么哭,杨县令还以为我哥俩欺负你不成。”其中一名衙役这样说到。

    益州衙门杨县令,对手下管理很严格,但凡有衙役欺负普通百姓,杨县令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定会严加惩治。

    所以,眼前这两名衙役,可不敢造次。

    “两位官爷,这画中之人名叫何郎溪,前些日子,郎溪哥出了一趟远门,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听阿婆说,郎溪哥是去县城抓药,至今未归,好心的阿公阿婆,你们可有见过这画中之人?”

    绿衣女子用乞求的语气说道。

    他从未照过镜子,自然不知道这画像与自己有些相似,绿衣女子看上去有些可怜,但他也无能为力。

    绿衣女子一番询问后,还是没有打听到郎溪哥的下落。那名衙役,实在看不下去了,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姑娘,实话跟你说吧,你要找的画中人已经死了,不信,我带你去衙门看,杨县令最近太忙,把这事给忘记了。”衙役打恍惚说道。

    其实按照衙门正常程序,早就应该张贴,死者寻人启事了,这样死者的家属才能第一时间来到衙门认领。

    眼下大雪纷纷,杨县令也就没在意。

    煜州出现异像,杨县令此时正在大同府,与益州余刺史商议该如何上报朝廷。

    “我看不如这样,咋们就这么上报,益州大雪,突然天降灵石,我们再在上面刻几个字。”

    余刺史用手在桌子上比划着,杨县令只是点头迎合。

    杨县令为这事想了三天三夜,若是他自己上报朝廷,必定会得罪老上司大同府,挣扎了许久,才决定先报大同府,再由大同府上报朝廷比较稳妥。

    说干就干,余刺史立马派人寻找石匠给灵石刻字,不多不少一共四个字。

    “天佑大唐。“

    老石匠出马,先是做旧,再是埋土,水泡加暴晒,经过老石匠的精心雕琢,这四个大字如同沉寂了几千年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是新刻的。

    老石匠拿了银子,刚准备离开,余刺史让士兵端来一杯酒冷冷说到:“余刺史说,老先生辛苦了,这杯酒不成敬意。”

    士兵的话虽冷,但动作很客气。

    老石匠活了大半辈子,一看酒杯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端起酒杯看着灵石上的四个大字,望天长啸,然后一饮而下。

    杨县令看的是心惊胆战,却又不敢言语。

    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蒙蔽圣听的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余刺史为何要让杨县令知道,原因很简单。

    杨县令现在已经上了船,出了事谁也跑不了。

    ………………

    为了追查睡莲的下落,他决定先观察衙役最近的情况,还有距离衙门最近的药店有没有出现睡莲的下落。

    主动出击,不如守株待兔。

    距离衙门最近的一家药店名叫仁寿堂,为了不引起注意,于是他开始旁敲侧击。

    “掌柜,你们这里可有新奇贵重的药?”

    一名年轻的药徒刚要上前说话,就被年纪大一点的给制止了。

    “我说,开云啦,你这药怎么还没切,客人还等着要呢!”

    “这位公子,你问我,我年纪大,什么都知道。”老掌柜一脸笑容的说到。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你们这里可有新奇贵重的药?”

    “新奇的药,我找找,不过我看你……似乎……”

    老掌柜说话扭扭捏捏,摆明了说他不像有钱人,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八十年的人参,怎么样,要不要买一根,只需八十两银子。”

    老掌柜并没有乱说,这根八十年的人参的确能买八十两,而且还是平常价,到其他药店价格一模一样,绝对不会少半分。

    人参属于天生地养,尤其是上了年份的人参更是贵的离谱,非大富大贵是买不起的。

    八十两……

    他穷的叮当响,身上哪里会有银子,两袖清风这么一拍离开了仁寿堂。

    “这可如何是好!“

    老掌柜摆明了是不会把睡莲交给他的,身上有没有银子,身体弱的风都能吹倒,硬强恐怕行不通,而且他也不屑动用武力解决。

    这不适合他的风格。

    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等一个有缘人,亲手将睡莲奉上。

    摆地摊算命,他不爱说话。

    一眼望去,他选了一处干净的角落,席地而坐,开始缓慢运行前世修炼的玄玉真经第一层。

    力乏九山,气压悬钟。

    也就是说,要练成第一层,必须借助外力打通身体经脉。

    很显然,他现在并不适合修炼玄玉真经。

    原因就是,他现在身体太弱,杂质太多,根本无法修炼。

    几百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等完成了少年的最后一个心愿,然后将身体练的强壮一点再说。

    街道上人来人去,一名蓝衣锦绣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蓝衣少年也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走进了仁寿堂。

    蓝衣少年刚踏入仁寿堂,老掌柜连忙上前迎接。

    “什么风把余公子给吹来了,小老儿给余公子行礼了。”

    老掌柜边说,边用袖口擦了擦最近的一张椅子。

    “余公子,请上坐。”

    蓝衣少年是益州余刺史的二公子,本名叫余世尧,在益州这个地方没人敢惹,属于那种走路带风的男人。

    余世尧出门从不带随从,眼拙的人根本认不出,老掌柜有幸见过几次,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听闻老掌柜最近得了一件宝贝,据说白水家那野种为这宝贝丢了命,就不知这宝贝有没有说的那么玄乎!”

    余世尧冷冷的说到。

    他靠在窗外,透过缝隙看着屋子内的一切。

    老掌柜有些不舍,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余世尧一看就明白了,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在老掌柜眼前晃了晃。

    “我出五百两,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五百两对于余世尧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老掌柜来说可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我余世尧什么时候干过强人所难的事,不然我也不敢一个人走出余府不是。”

    余世尧很得意的显摆着。

    老掌柜看到银票,这才叫学徒将东西拿了过来,入手是一个精美的盒子,一看外表绝对值这个价,就在余世尧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时。

    满脸的兴奋瞬间凝固。

    “老掌柜,这就是你的不是,怎么能拿一株快要干涸的野草来糊弄本公子,你这仁寿堂是不是不想开了!”

    话语中带着凝固,余世尧很生气,冷冷的语调吓的老掌柜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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