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那里还有多少钱,给我救个急吧!”老人一脸焦急的对方婷婷说。
“你又怎么?上个月不才背着我妈给了你两千块吗?这么快就花完了?”方婷婷一脸疑问。
“别提了,什么事情你也别问了,快再给两万块。”老年人失去了耐心。
“你不说干什么,这钱我是不会给你的,而且,我手头上也就一千多,我到哪里给你弄那么多钱去?”方婷婷也急了。
“我的好闺女,你快想想办法吧,这是救命的,否则,以后你就见不到你爸爸我了!”老男人开始哀求着。
“到底怎么了,不说,这钱肯定没有!”方婷婷嗔怒道。
老男人犹豫了一会,半天才低下头,有些不好意地说,“这不是上周喝酒认识了一个女人吗,然后,我们俩就挺好的、挺投缘的,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给我设套,把我骗到她家后,本来我也没想怎么地她,可是,她主动脱我衣服。还没怎么地呢,她老公就回来了,把我揍了,说不给两万块钱,这事没完!”
听完他所说的话,方婷婷气得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什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一点正事没有、天天歪门邪道的父亲?我想好了,以后,这些烂事我不管,他们愿意怎么处理你就处理,我看你,最好是被关进局子待几天才好,那样你还能消停几天,让我和我妈也能省省心。”
“婷婷,我可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见死不救?你要是不救我,不管我,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得了!”老人显然已经把方婷婷的秉性摸得透透的,不吓唬吓唬她,她是不会就犯的。所以,又开始耍起来了老把戏,一头撞向身侧的墙,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方婷婷居然真的没有拦着他、拽着他,脑袋硬生生地装在了墙上,顿时冒出了鲜红的血液,“哎呀,流血了!婷婷,我流血了!”
“爸,你还真那么用力撞啊!”方婷婷也吓傻了,赶忙扶起老人,慌忙地找纸巾给老人止血。就在她一扭头的功夫,看到了陈可盈,顿时觉得羞愧难当,自己家的这点破事看来都让主编看到了,不过,此时他父亲的额头还在冒血,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开口对陈可盈说,“主编,不好意识,让您见笑了。哦,对了,晚上的宴请我就去不了了,还麻烦您帮我和欧阳董事长说声抱歉。”于是,慌慌张张地带着父亲离开了。
方婷婷走了,留下了一脸不知是何感受的陈可盈。
陈可盈看看时间,估计欧阳睿应该在路上了,约定不合适再取消了,于是,她决定独自赴约。
“不好意,欧阳,我来晚了。”一进餐厅包间的大门,陈可盈就人未到,声已到地主动赔罪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方婷婷呢?”看到只是陈可盈独自进来,欧阳睿问道。
“正要跟你说呢,婷婷出门前,家里突然有事来不了了,还让我给您道歉呢!我看已经这点了,就没好意思再通知你,怎么,这次就当老同学叙叙旧不成吗?”陈可盈笑嘻嘻的坐下,打趣地看着欧阳睿。
“你看你说的,当然可以了,荣幸之至。”一丝失望一闪而过,欧阳睿很快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欧阳睿一丝失落的神情怎么能逃得过陈可盈的眼睛,她想了想还是如实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没有想到,婷婷居然有一个那样的父亲,看她的素质和性子真不想从那样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有点同情她了!”
“原生态家庭,要么成长出来的孩子和父母相似,要么就是完全不同,看来方婷婷是后者,逆境中成长起来,更加激发了她的优秀品质!”欧阳睿沉思片刻,总结了这样的语言。
“不说她了,欧阳,过几个月又是总裁培训班的同学聚会了,你打不打算参加?你好像已经好几年没参加聚会了,好像就在毕业五年聚会上见到过你一次!你也太低调了,老同学可都惦记着你呢!”原来,陈可盈和欧阳睿的同学关系,就是七八年前某知名高校办的一个总裁培训班,像这样的培训班,鱼龙混杂,汲取知识力量和借机会发展朋友圈的人都有,差不多各占一半吧!
“今年看情况,有的时候,身在外地工作太忙抽不开身。”欧阳睿应付到。说实话,他真的不喜欢那样的氛围,就是一个大交际场,交换利益的聚会,根本没有大学里一些同学、哥们聚会的那种真诚感和亲切感。“对了,你们的编辑还有广告任务吗?”他想起了李雅丽对自己说的话。
“对啊,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事?关心起这事儿了?方婷婷和你说的?”陈可盈显然觉得方婷婷不是那样的性子,到很出乎她的意料。
“不是,听别人说的。提成情况怎么样?”他继续问道。
陈可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一般都是一些公司的小负责关心这个,如果谈成一笔合作后,负责的编辑可能会给他一部分提成,但是,真正的大企业家谁会关心那点芝麻绿豆的蝇头小利。不过,虽然疑惑今天欧阳睿很反常,倒是也认真地进行了回答,“提成百分之十,可能根据额度,会扣一部分所得税。”
“那我跟你讨个人情怎么样?”欧阳睿一脸带笑。
“怎么说?”
“我本来这次就打算在你们时报做些宣传,做几个头版。已经快过去半年了,这下半年,打算就先做五十万的。”
“什么,欧阳,哎呀,我的大财神,大救星啊!此前,方婷婷才给我弄砸一个合同,害得我着急上火了好多天,担心这个季度经济指标下滑呢,你就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这对陈可盈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之前,因为太了解欧阳睿的为人,低调不喜欢过度宣传,所以,自己也不好意思张口要赞助,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了,这让陈可盈太惊喜,太意外了。
“先别顾着喝酒,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欧阳睿打断她,继续说道,“做五个专版,让方婷婷来做。不过,我希望你看看方不方便?提前把广告提成发给她,我觉得她现在可能比较需要,可能有急用。”欧阳睿说到了重点,这次在经济时报投放赞助,也是他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此前他就和企划部沟通了方案,就是因为李雅丽的出现后,他觉得适当的做些宣传也不是坏事,毕竟,自己这么多年做了那么的事情,适当曝下光也是有必要的。可是,在专版制作方面,他只信任方婷婷,对她的构思、文采以及文笔非常信任和满意的。而提出提前给方婷婷广告提成,确实是今天的突发奇想,因为,从陈可盈那里知道今天发生在方婷婷身上的事情,他想暗地里帮她一把。
“没问题,小事一桩。”陈可盈掩饰着内心的跌宕起伏,脸上开花了一样笑着一口答应下来,心想,“婷婷啊,婷婷,老娘真没看错你,连这只见过一面的欧阳都对你另眼相看,老娘这次是彻底服了!”
话不多说,两个人简单的聊了一会天,早早地结束了饭局。
第二天,一份价值五十万元的宣传合同放到了陈可盈的面前,很快五十万的赞助金也到了报社的账上。
在陈可盈的办公室,方婷婷站在她桌子前,此时,方婷婷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她印象中,几次被单独叫到主编办公室都是因为自己的广告收入几乎为零。她硬着头皮等候她的训导。“别紧张,婷婷这次是好事。哦,对了,你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样的开头,方婷婷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主编的关心,差不多没事了。”
“好的,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这个给你。”陈可盈递给她一个大大的纸袋。
“这是什么?”方婷婷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打打百元现金,“主编,怎么了?我是哪里做的不对,要解雇我?给我的遣散金吗?”她有点着急的问道!
“你想到哪去了,这是你的广告提成,为了表扬你,提前给你发放了。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正德公司也就是欧阳睿的公司,给我们投了五十万的广告赞助,指定你做专版。你准备准备,下周就开始去他们公司报道,有指定人陪同到各地进行实地采访。”
“啊?还有这样的好事?太突然了!”方婷婷满脸吃惊的神色。
交代完公事,陈可盈换上了一副轻松灿烂的表情,“婷婷,真是没看出来,这次因为你,居然给我带来一份这么大的惊喜。像欧阳那么低调的人,竟然也肯花钱在咱们这里做宣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你们那天的访谈,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你怎么说服他,在咱们这里做广告的,赞助咱们报社的?你真是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接下来的一周的时间,你把你手头上的任务都分派给小乔他们吧,你就专心把欧阳他们的专版做好就行。”一连气儿说完了这些,她笑意不减,“婷婷,你要加油啊,我发现你非常有潜力和实力,看来之前,我对你的评价是要更改了,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抓紧做好这次的报道,希望以后得到欧阳常年的合作,那你的年度经济指标也就不用愁了。”
这话一出,让方婷婷一脸的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和欧阳睿说有关赞助报社的事情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不过这些话,她非常明智地并没有和陈可盈说,只是非常诚恳的点头,“好的,主编我会继续努力的,在您的鞭策下,会继续为报社做出更多的贡献。”
“对了,有这种态度就对了,你去忙吧,接下来的一周,就看你的了。”方婷婷离开主编的办公室,还是一脸不可思议。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交代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然后,准备下一周到欧阳睿的公司去报到。
显然,这个消息在报社又引起了轰动。李雅丽异常的愤怒和懊恼,不知道方婷婷是怎么做到了,明明自己也很努力,想要这样的合作,却偏偏在自己联系欧阳睿之后,差不多同样意向的合作项目却给了方婷婷。“还是你有手段,背地里都搞了些什么?我会慢慢弄清楚的。”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情此时她不能过多参与,否则自己打着主编的旗号,私自见欧阳睿的事情可能就会露馅,到时候,岂不是更丢人,她也更不能去指责欧阳睿或者方婷婷,这次只能自己认吃亏了。
艳阳高照的一天。一大早,方婷婷打车来到正德大厦。在前台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企划部,了解了一周的行程。随后,他们在一楼等待着欧阳睿准备一同前往小满村,到欧阳睿梦想的发源地去采集素材。
很快乘坐电梯下来的欧阳睿来到一口大厅,见到他的员工都非常恭敬地和他打招呼,他只是微微点头,直奔方婷婷他们而去。
“没想到这么快又和欧阳董事长见面了!”方婷婷主动伸出手。
“快吗?哈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一样相视一笑。欧阳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看重方婷婷,看重和她每一次接触的机会,于是,他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停了下来,决定亲自带着方婷婷一起到他事业的发源地去走一走。
欧阳睿特意为这次到小满村换了一套休闲装,很随意清爽,看起来更加的平易近人了。
经过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开进了小满村。“今天咱们可能要到田间地头去走一走,去看一看粮食的长势,去农户的家里坐一坐,让你去感受一下他们生活的改变。”一天的实地踏查正式开始了。
一路上,欧阳睿每到一处都会迎来村民们热情的问候,老人们还会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他也是毫无架子的和大家唠唠家常。一路走来,方婷婷看到,这里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绿色的水稻叶子已经长到半人来高,开始结出沉甸甸、金灿灿的稻穗儿,他们走进走进田间地头,抚摸着每一个稻穗,欧阳睿向她介绍着这些稻穗的生长过程,“绿色有机的产品,都是经过机械化作业种植的,之后由人工进行除草、驱虫的,你看看这颗粒长得多么的饱满,这里的水稻长出的大米,和普通化肥农药下催生出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我小时候时候尝过的,带着香味儿的,做出来的米饭特别好吃。”
欧阳的脚踩在水稻田里,俯下身来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副专注的样子,让方婷婷看的出神,心想,“这样的一个农业帝国王者,竟然是这样的毫无架子,就这样像普通农民一样行走在阡陌纵横的田地,这应该是很多农民特有的一种朴实,能有毫无顾虑地亲近自然的感觉吧。”
在来之前,方婷婷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特意给自己穿了一双平底舒服的鞋子,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欧阳睿竟然带着她一起走进了田间地头,走进了水稻田里。虽然换上了雨靴,但是她所穿的半步裙,实在是不太适合在泥泞的水稻田里行走,走得异常的艰难,更没有想到是,这个水稻田里泥水下竟然隐藏着一块大石头。她一不小心脚踩在了石头上,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水坑里。已经掉落在水坑里的手,也在失去平衡的情况,把泥水甩了一脸。
正专注看着水稻长势的欧阳睿,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回头,看着方婷婷的狼狈样,先是一愣,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之后,紧走两要伸手去拉方婷婷起来,然而,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踩到了那块绊倒方婷婷的石头上。“扑通”一声,一下子摔在方婷婷的身边。
两个人甚是狼狈地看着对方的样子,竟然“噗嗤”禁不住乐出声。“董事长,你怎么摔倒了?”在身后不到十米,一直跟着的司机看到了他们摔倒,着急的跑了过来,伸手拉他们起来。
欧阳睿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司机,站起身来之后,看着方婷婷,竟还是忍不住的笑起来,“你啊,都成了一个泥巴人了,真没想到,这块石头竟然同时绊倒了两个人。哎!这样滚在泥水里玩的感觉,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经历了,还真有点童年时候的乐趣啊,你快点儿,照着镜子把脸上的泥巴擦擦吧,样子太搞笑了!”欧阳睿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方婷婷。
“是吗?”方婷婷哪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德性,于是,快速的捡起来沾满泥水的背包,顾不得上面的泥水,翻出镜子一看,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这泥水甩在脸上,像是玩泥巴的小孩经常出现的模样,弄了一个大花脸,那样子实在是太狼狈太搞笑了。她说是迟那是快,拿起了餐巾纸使劲的在脸上划拉,然后,不经意地一撇看着欧阳睿,不服气地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并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你看看你的样子!”
一声声发自内心开心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着,这样的笑声可能是多少人成年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是那么弥足珍贵。而这次经历无疑又让两个人觉得他们的关系更加的亲近,彼此看着对方更加舒服了。
走出水稻田,欧阳睿和司机打招呼,让他到附近的农户家借两套衣服,他们就站在旁边等着。显然他俩现在的样子是不适合进行下一步的实地踏查,如果这个样子到农户家里,被人看到,肯定是一个不小的笑话。
话不多说,他们又来到了部分农户的家中,在方婷婷的印象中,农村住宅不过就是砖瓦房,还有一些贫困点的,住的都是泥坯房。而小满村的村民却家家住起了二层的小洋房,各种设施看起来非常的完备。这样的小洋房,更像城市里的别墅一样,每家每户院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有的还会弄上一些假山石类的小景致,显得格外的有生活气息。
“这些农户,他们的生活水平,真的能达到这么高吗?都住这么好的房子吗?”知道了方婷婷的疑惑,欧阳睿回到道,“我们的产品已经在国内外打响了知名度,不愁销量,而绿色农副产品附加值很高,再加上产业链的扩大,产值可观,之前我们的经营状况你也都有所了解,我们有分红制度,每块产业利润增长,都会给农民年底分红。这些二层小洋房就算是一种提前发放的福利,都是我们企业成立后,免费给他们建造的,统一标准、统一建造,这里农民的生活水平,可以说,虽然比不上华西村,但是,在国内已经算是最高水平的。这也算是我在这里起家,对这些善良朴实农民的一种回报吧。”
听着欧阳睿的介绍,方婷婷开始羡慕起这里的农民了,而最羡慕他们的,还是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好的带头人,带领他们勤劳致富,还能够回报社会、懂得感恩。现在的人,特别是一些成功人士,能够这样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凤毛麟角了,无形中,她对欧阳睿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而在农户家中,方婷婷和他们闲聊的过程中,也真实的感受到了他们生活发生的翻天覆地的改变。朴实的农民们,每到一家一户,从他们的言语中都透漏着对欧阳睿的亲切和熟络,不出几句话就是对欧阳睿由衷的感激,这些她能感觉都是发自肺腑的。他们一同在农户家里吃饭,尽管都是粗茶淡饭,但是,奔走了一个上午,几个人吃起饭来特别的香。
之后的几天,方婷婷又到了正德集团的几个基地,有两天欧阳睿因为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就没有一起陪同,但是,他也是尽量抽开身,一共陪同了三天的时间,可以说整个一周的实地踏查采访成果非常显著,素材非常丰富。
几天的接触,他们对相互之间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方婷婷知道欧阳睿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爱人是他的大学同学,非常贤惠端庄,对他的事业给予了非常的支持,他还有一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女儿,叫做欧阳由美,正在上初中。那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为每每谈到他的家庭,欧阳睿脸上都会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只有真正生活幸福的人,才会有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方婷婷在随后的几期专版报道中,发挥了自己最高的专业水平,把欧阳睿以及他的农业帝国真实生动地在线在大众的眼前。
而方婷婷也好比“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样,超额完成了自己的广告创收任务。
之前提到了方婷婷的父亲,那就不得不说一下方婷婷的家庭了。父亲是一个工厂的小干部,母亲也是同一个工厂的职员。父亲为人,从他找方婷婷要钱的过程就可以看出,是极不负责任的人,一个吃喝玩乐无所不好的主儿,而且,还有花花心肠,结婚以后就一直没消停。因此,家庭大战是从来没有在方婷婷的生活里中断过的。每天,都是在母亲对父亲的责骂声中度过,曾经知书达理的母亲,被父亲折磨成了一个泼妇,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口头语就是“你怎么不死在外头?你怎么不替那好人死了!”但是,尽管心里对父亲充满了无限怨气和怒气,她依然把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为什么不离开父亲,这是方婷婷长大以后才敢问的问题。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离什么婚,丢人,再说也不想让你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打打骂骂,最起码还有个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强。”母亲一脸无奈的对方婷婷说。
“可是……”,后面的话方婷婷没有说出来,方婷婷认为这样对自己不公平,因为她的家庭让她不快乐,甚至自卑,虽然也有温暖存在,但是,一个每天充满了战争、火药味十足的环境让她奔溃,她很想问妈妈,为什么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想?知不知道这样的成长环境让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本来她也可以是一个乐观活泼的人,但是,成长在那样的环境下,她没法子让自己乐观开朗,在家里她经常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听不看不想,惟一的愿望就是尽快长大,逃离这样的生活,因此,从小她就看起来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懂事,总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也造就了她身上独特的清冷特质。
很多人,特别是组建了家庭以后,总会因为夫妻性格不合或者生活陋习等因素导致争吵,在情绪激动的情况,大多数人都会失去理智,无法自控,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这样的场景对一个孩子而言,是多么的残酷、有杀伤力,方婷婷觉得,与其无休止的争吵,不如离开,也许会对孩子更好些。
人无法选择原生态家庭,但她可以选择自己成长的方向,做一个不像母亲那样的女人,找一个不像父亲那样的男人,这样的想法深深地在方婷婷心里扎了根。
话说回来,为什么钱海平年薪已经三十多万了,方婷婷在父亲遇到那样的问题时,不去找他?原来,方婷婷并没有把钱海平介绍给父母,每次,钱海平提出要拜见,她都找各种理由推脱,因为,她真怕说着话,父亲就开始说出不正经的话题,母亲会突然控制不住发火,把家庭中最丑陋的一面呈现在钱海平的面前,她很担心很害怕。眼看着,自己工作也稳定了,丑媳妇不得不见公婆了,去家里提亲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你又怎么?上个月不才背着我妈给了你两千块吗?这么快就花完了?”方婷婷一脸疑问。
“别提了,什么事情你也别问了,快再给两万块。”老年人失去了耐心。
“你不说干什么,这钱我是不会给你的,而且,我手头上也就一千多,我到哪里给你弄那么多钱去?”方婷婷也急了。
“我的好闺女,你快想想办法吧,这是救命的,否则,以后你就见不到你爸爸我了!”老男人开始哀求着。
“到底怎么了,不说,这钱肯定没有!”方婷婷嗔怒道。
老男人犹豫了一会,半天才低下头,有些不好意地说,“这不是上周喝酒认识了一个女人吗,然后,我们俩就挺好的、挺投缘的,可是,我没想到,她居然给我设套,把我骗到她家后,本来我也没想怎么地她,可是,她主动脱我衣服。还没怎么地呢,她老公就回来了,把我揍了,说不给两万块钱,这事没完!”
听完他所说的话,方婷婷气得脸色发白,嘴唇直哆嗦,“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什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一点正事没有、天天歪门邪道的父亲?我想好了,以后,这些烂事我不管,他们愿意怎么处理你就处理,我看你,最好是被关进局子待几天才好,那样你还能消停几天,让我和我妈也能省省心。”
“婷婷,我可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见死不救?你要是不救我,不管我,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得了!”老人显然已经把方婷婷的秉性摸得透透的,不吓唬吓唬她,她是不会就犯的。所以,又开始耍起来了老把戏,一头撞向身侧的墙,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方婷婷居然真的没有拦着他、拽着他,脑袋硬生生地装在了墙上,顿时冒出了鲜红的血液,“哎呀,流血了!婷婷,我流血了!”
“爸,你还真那么用力撞啊!”方婷婷也吓傻了,赶忙扶起老人,慌忙地找纸巾给老人止血。就在她一扭头的功夫,看到了陈可盈,顿时觉得羞愧难当,自己家的这点破事看来都让主编看到了,不过,此时他父亲的额头还在冒血,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开口对陈可盈说,“主编,不好意识,让您见笑了。哦,对了,晚上的宴请我就去不了了,还麻烦您帮我和欧阳董事长说声抱歉。”于是,慌慌张张地带着父亲离开了。
方婷婷走了,留下了一脸不知是何感受的陈可盈。
陈可盈看看时间,估计欧阳睿应该在路上了,约定不合适再取消了,于是,她决定独自赴约。
“不好意,欧阳,我来晚了。”一进餐厅包间的大门,陈可盈就人未到,声已到地主动赔罪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到。方婷婷呢?”看到只是陈可盈独自进来,欧阳睿问道。
“正要跟你说呢,婷婷出门前,家里突然有事来不了了,还让我给您道歉呢!我看已经这点了,就没好意思再通知你,怎么,这次就当老同学叙叙旧不成吗?”陈可盈笑嘻嘻的坐下,打趣地看着欧阳睿。
“你看你说的,当然可以了,荣幸之至。”一丝失望一闪而过,欧阳睿很快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欧阳睿一丝失落的神情怎么能逃得过陈可盈的眼睛,她想了想还是如实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没有想到,婷婷居然有一个那样的父亲,看她的素质和性子真不想从那样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有点同情她了!”
“原生态家庭,要么成长出来的孩子和父母相似,要么就是完全不同,看来方婷婷是后者,逆境中成长起来,更加激发了她的优秀品质!”欧阳睿沉思片刻,总结了这样的语言。
“不说她了,欧阳,过几个月又是总裁培训班的同学聚会了,你打不打算参加?你好像已经好几年没参加聚会了,好像就在毕业五年聚会上见到过你一次!你也太低调了,老同学可都惦记着你呢!”原来,陈可盈和欧阳睿的同学关系,就是七八年前某知名高校办的一个总裁培训班,像这样的培训班,鱼龙混杂,汲取知识力量和借机会发展朋友圈的人都有,差不多各占一半吧!
“今年看情况,有的时候,身在外地工作太忙抽不开身。”欧阳睿应付到。说实话,他真的不喜欢那样的氛围,就是一个大交际场,交换利益的聚会,根本没有大学里一些同学、哥们聚会的那种真诚感和亲切感。“对了,你们的编辑还有广告任务吗?”他想起了李雅丽对自己说的话。
“对啊,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事?关心起这事儿了?方婷婷和你说的?”陈可盈显然觉得方婷婷不是那样的性子,到很出乎她的意料。
“不是,听别人说的。提成情况怎么样?”他继续问道。
陈可盈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一般都是一些公司的小负责关心这个,如果谈成一笔合作后,负责的编辑可能会给他一部分提成,但是,真正的大企业家谁会关心那点芝麻绿豆的蝇头小利。不过,虽然疑惑今天欧阳睿很反常,倒是也认真地进行了回答,“提成百分之十,可能根据额度,会扣一部分所得税。”
“那我跟你讨个人情怎么样?”欧阳睿一脸带笑。
“怎么说?”
“我本来这次就打算在你们时报做些宣传,做几个头版。已经快过去半年了,这下半年,打算就先做五十万的。”
“什么,欧阳,哎呀,我的大财神,大救星啊!此前,方婷婷才给我弄砸一个合同,害得我着急上火了好多天,担心这个季度经济指标下滑呢,你就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呢?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这对陈可盈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之前,因为太了解欧阳睿的为人,低调不喜欢过度宣传,所以,自己也不好意思张口要赞助,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了,这让陈可盈太惊喜,太意外了。
“先别顾着喝酒,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欧阳睿打断她,继续说道,“做五个专版,让方婷婷来做。不过,我希望你看看方不方便?提前把广告提成发给她,我觉得她现在可能比较需要,可能有急用。”欧阳睿说到了重点,这次在经济时报投放赞助,也是他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此前他就和企划部沟通了方案,就是因为李雅丽的出现后,他觉得适当的做些宣传也不是坏事,毕竟,自己这么多年做了那么的事情,适当曝下光也是有必要的。可是,在专版制作方面,他只信任方婷婷,对她的构思、文采以及文笔非常信任和满意的。而提出提前给方婷婷广告提成,确实是今天的突发奇想,因为,从陈可盈那里知道今天发生在方婷婷身上的事情,他想暗地里帮她一把。
“没问题,小事一桩。”陈可盈掩饰着内心的跌宕起伏,脸上开花了一样笑着一口答应下来,心想,“婷婷啊,婷婷,老娘真没看错你,连这只见过一面的欧阳都对你另眼相看,老娘这次是彻底服了!”
话不多说,两个人简单的聊了一会天,早早地结束了饭局。
第二天,一份价值五十万元的宣传合同放到了陈可盈的面前,很快五十万的赞助金也到了报社的账上。
在陈可盈的办公室,方婷婷站在她桌子前,此时,方婷婷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她印象中,几次被单独叫到主编办公室都是因为自己的广告收入几乎为零。她硬着头皮等候她的训导。“别紧张,婷婷这次是好事。哦,对了,你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样的开头,方婷婷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主编的关心,差不多没事了。”
“好的,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这个给你。”陈可盈递给她一个大大的纸袋。
“这是什么?”方婷婷接过来,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打打百元现金,“主编,怎么了?我是哪里做的不对,要解雇我?给我的遣散金吗?”她有点着急的问道!
“你想到哪去了,这是你的广告提成,为了表扬你,提前给你发放了。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正德公司也就是欧阳睿的公司,给我们投了五十万的广告赞助,指定你做专版。你准备准备,下周就开始去他们公司报道,有指定人陪同到各地进行实地采访。”
“啊?还有这样的好事?太突然了!”方婷婷满脸吃惊的神色。
交代完公事,陈可盈换上了一副轻松灿烂的表情,“婷婷,真是没看出来,这次因为你,居然给我带来一份这么大的惊喜。像欧阳那么低调的人,竟然也肯花钱在咱们这里做宣传,真是让我太意外了,你们那天的访谈,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你怎么说服他,在咱们这里做广告的,赞助咱们报社的?你真是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接下来的一周的时间,你把你手头上的任务都分派给小乔他们吧,你就专心把欧阳他们的专版做好就行。”一连气儿说完了这些,她笑意不减,“婷婷,你要加油啊,我发现你非常有潜力和实力,看来之前,我对你的评价是要更改了,你是真人不露相啊!抓紧做好这次的报道,希望以后得到欧阳常年的合作,那你的年度经济指标也就不用愁了。”
这话一出,让方婷婷一脸的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和欧阳睿说有关赞助报社的事情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不过这些话,她非常明智地并没有和陈可盈说,只是非常诚恳的点头,“好的,主编我会继续努力的,在您的鞭策下,会继续为报社做出更多的贡献。”
“对了,有这种态度就对了,你去忙吧,接下来的一周,就看你的了。”方婷婷离开主编的办公室,还是一脸不可思议。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交代好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然后,准备下一周到欧阳睿的公司去报到。
显然,这个消息在报社又引起了轰动。李雅丽异常的愤怒和懊恼,不知道方婷婷是怎么做到了,明明自己也很努力,想要这样的合作,却偏偏在自己联系欧阳睿之后,差不多同样意向的合作项目却给了方婷婷。“还是你有手段,背地里都搞了些什么?我会慢慢弄清楚的。”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情此时她不能过多参与,否则自己打着主编的旗号,私自见欧阳睿的事情可能就会露馅,到时候,岂不是更丢人,她也更不能去指责欧阳睿或者方婷婷,这次只能自己认吃亏了。
艳阳高照的一天。一大早,方婷婷打车来到正德大厦。在前台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企划部,了解了一周的行程。随后,他们在一楼等待着欧阳睿准备一同前往小满村,到欧阳睿梦想的发源地去采集素材。
很快乘坐电梯下来的欧阳睿来到一口大厅,见到他的员工都非常恭敬地和他打招呼,他只是微微点头,直奔方婷婷他们而去。
“没想到这么快又和欧阳董事长见面了!”方婷婷主动伸出手。
“快吗?哈哈!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两个人就像老朋友一样相视一笑。欧阳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看重方婷婷,看重和她每一次接触的机会,于是,他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停了下来,决定亲自带着方婷婷一起到他事业的发源地去走一走。
欧阳睿特意为这次到小满村换了一套休闲装,很随意清爽,看起来更加的平易近人了。
经过不到三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开进了小满村。“今天咱们可能要到田间地头去走一走,去看一看粮食的长势,去农户的家里坐一坐,让你去感受一下他们生活的改变。”一天的实地踏查正式开始了。
一路上,欧阳睿每到一处都会迎来村民们热情的问候,老人们还会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他也是毫无架子的和大家唠唠家常。一路走来,方婷婷看到,这里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绿色的水稻叶子已经长到半人来高,开始结出沉甸甸、金灿灿的稻穗儿,他们走进走进田间地头,抚摸着每一个稻穗,欧阳睿向她介绍着这些稻穗的生长过程,“绿色有机的产品,都是经过机械化作业种植的,之后由人工进行除草、驱虫的,你看看这颗粒长得多么的饱满,这里的水稻长出的大米,和普通化肥农药下催生出来的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我小时候时候尝过的,带着香味儿的,做出来的米饭特别好吃。”
欧阳的脚踩在水稻田里,俯下身来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一副专注的样子,让方婷婷看的出神,心想,“这样的一个农业帝国王者,竟然是这样的毫无架子,就这样像普通农民一样行走在阡陌纵横的田地,这应该是很多农民特有的一种朴实,能有毫无顾虑地亲近自然的感觉吧。”
在来之前,方婷婷也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特意给自己穿了一双平底舒服的鞋子,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欧阳睿竟然带着她一起走进了田间地头,走进了水稻田里。虽然换上了雨靴,但是她所穿的半步裙,实在是不太适合在泥泞的水稻田里行走,走得异常的艰难,更没有想到是,这个水稻田里泥水下竟然隐藏着一块大石头。她一不小心脚踩在了石头上,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了水坑里。已经掉落在水坑里的手,也在失去平衡的情况,把泥水甩了一脸。
正专注看着水稻长势的欧阳睿,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回头,看着方婷婷的狼狈样,先是一愣,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之后,紧走两要伸手去拉方婷婷起来,然而,让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踩到了那块绊倒方婷婷的石头上。“扑通”一声,一下子摔在方婷婷的身边。
两个人甚是狼狈地看着对方的样子,竟然“噗嗤”禁不住乐出声。“董事长,你怎么摔倒了?”在身后不到十米,一直跟着的司机看到了他们摔倒,着急的跑了过来,伸手拉他们起来。
欧阳睿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司机,站起身来之后,看着方婷婷,竟还是忍不住的笑起来,“你啊,都成了一个泥巴人了,真没想到,这块石头竟然同时绊倒了两个人。哎!这样滚在泥水里玩的感觉,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经历了,还真有点童年时候的乐趣啊,你快点儿,照着镜子把脸上的泥巴擦擦吧,样子太搞笑了!”欧阳睿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了方婷婷。
“是吗?”方婷婷哪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德性,于是,快速的捡起来沾满泥水的背包,顾不得上面的泥水,翻出镜子一看,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这泥水甩在脸上,像是玩泥巴的小孩经常出现的模样,弄了一个大花脸,那样子实在是太狼狈太搞笑了。她说是迟那是快,拿起了餐巾纸使劲的在脸上划拉,然后,不经意地一撇看着欧阳睿,不服气地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你也并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你看看你的样子!”
一声声发自内心开心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着,这样的笑声可能是多少人成年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是那么弥足珍贵。而这次经历无疑又让两个人觉得他们的关系更加的亲近,彼此看着对方更加舒服了。
走出水稻田,欧阳睿和司机打招呼,让他到附近的农户家借两套衣服,他们就站在旁边等着。显然他俩现在的样子是不适合进行下一步的实地踏查,如果这个样子到农户家里,被人看到,肯定是一个不小的笑话。
话不多说,他们又来到了部分农户的家中,在方婷婷的印象中,农村住宅不过就是砖瓦房,还有一些贫困点的,住的都是泥坯房。而小满村的村民却家家住起了二层的小洋房,各种设施看起来非常的完备。这样的小洋房,更像城市里的别墅一样,每家每户院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鲜花,有的还会弄上一些假山石类的小景致,显得格外的有生活气息。
“这些农户,他们的生活水平,真的能达到这么高吗?都住这么好的房子吗?”知道了方婷婷的疑惑,欧阳睿回到道,“我们的产品已经在国内外打响了知名度,不愁销量,而绿色农副产品附加值很高,再加上产业链的扩大,产值可观,之前我们的经营状况你也都有所了解,我们有分红制度,每块产业利润增长,都会给农民年底分红。这些二层小洋房就算是一种提前发放的福利,都是我们企业成立后,免费给他们建造的,统一标准、统一建造,这里农民的生活水平,可以说,虽然比不上华西村,但是,在国内已经算是最高水平的。这也算是我在这里起家,对这些善良朴实农民的一种回报吧。”
听着欧阳睿的介绍,方婷婷开始羡慕起这里的农民了,而最羡慕他们的,还是因为他们有了一个好的带头人,带领他们勤劳致富,还能够回报社会、懂得感恩。现在的人,特别是一些成功人士,能够这样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凤毛麟角了,无形中,她对欧阳睿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而在农户家中,方婷婷和他们闲聊的过程中,也真实的感受到了他们生活发生的翻天覆地的改变。朴实的农民们,每到一家一户,从他们的言语中都透漏着对欧阳睿的亲切和熟络,不出几句话就是对欧阳睿由衷的感激,这些她能感觉都是发自肺腑的。他们一同在农户家里吃饭,尽管都是粗茶淡饭,但是,奔走了一个上午,几个人吃起饭来特别的香。
之后的几天,方婷婷又到了正德集团的几个基地,有两天欧阳睿因为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就没有一起陪同,但是,他也是尽量抽开身,一共陪同了三天的时间,可以说整个一周的实地踏查采访成果非常显著,素材非常丰富。
几天的接触,他们对相互之间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方婷婷知道欧阳睿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爱人是他的大学同学,非常贤惠端庄,对他的事业给予了非常的支持,他还有一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女儿,叫做欧阳由美,正在上初中。那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为每每谈到他的家庭,欧阳睿脸上都会流露出幸福的笑容,只有真正生活幸福的人,才会有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方婷婷在随后的几期专版报道中,发挥了自己最高的专业水平,把欧阳睿以及他的农业帝国真实生动地在线在大众的眼前。
而方婷婷也好比“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一样,超额完成了自己的广告创收任务。
之前提到了方婷婷的父亲,那就不得不说一下方婷婷的家庭了。父亲是一个工厂的小干部,母亲也是同一个工厂的职员。父亲为人,从他找方婷婷要钱的过程就可以看出,是极不负责任的人,一个吃喝玩乐无所不好的主儿,而且,还有花花心肠,结婚以后就一直没消停。因此,家庭大战是从来没有在方婷婷的生活里中断过的。每天,都是在母亲对父亲的责骂声中度过,曾经知书达理的母亲,被父亲折磨成了一个泼妇,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出来,口头语就是“你怎么不死在外头?你怎么不替那好人死了!”但是,尽管心里对父亲充满了无限怨气和怒气,她依然把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为什么不离开父亲,这是方婷婷长大以后才敢问的问题。
“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离什么婚,丢人,再说也不想让你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打打骂骂,最起码还有个人陪着,总比一个人强。”母亲一脸无奈的对方婷婷说。
“可是……”,后面的话方婷婷没有说出来,方婷婷认为这样对自己不公平,因为她的家庭让她不快乐,甚至自卑,虽然也有温暖存在,但是,一个每天充满了战争、火药味十足的环境让她奔溃,她很想问妈妈,为什么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想?知不知道这样的成长环境让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本来她也可以是一个乐观活泼的人,但是,成长在那样的环境下,她没法子让自己乐观开朗,在家里她经常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听不看不想,惟一的愿望就是尽快长大,逃离这样的生活,因此,从小她就看起来要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懂事,总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也造就了她身上独特的清冷特质。
很多人,特别是组建了家庭以后,总会因为夫妻性格不合或者生活陋习等因素导致争吵,在情绪激动的情况,大多数人都会失去理智,无法自控,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这样的场景对一个孩子而言,是多么的残酷、有杀伤力,方婷婷觉得,与其无休止的争吵,不如离开,也许会对孩子更好些。
人无法选择原生态家庭,但她可以选择自己成长的方向,做一个不像母亲那样的女人,找一个不像父亲那样的男人,这样的想法深深地在方婷婷心里扎了根。
话说回来,为什么钱海平年薪已经三十多万了,方婷婷在父亲遇到那样的问题时,不去找他?原来,方婷婷并没有把钱海平介绍给父母,每次,钱海平提出要拜见,她都找各种理由推脱,因为,她真怕说着话,父亲就开始说出不正经的话题,母亲会突然控制不住发火,把家庭中最丑陋的一面呈现在钱海平的面前,她很担心很害怕。眼看着,自己工作也稳定了,丑媳妇不得不见公婆了,去家里提亲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