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隶发生这么多事,宅在深宫中的肥宅,可是一直都关注着,只不过他关注的点......?
    乾清宫。
    “陛下,弄妥了,弄妥了!”
    张诚双手捧着一个皮包,喘着气,跑入屋中。
    万历激动道:“快些拿来,快些拿来。”
    “是!”
    张诚立刻将手中的皮包呈上。
    万历接过皮包来,小心翼翼地从皮包里面抽出一份非常精美的契约,当今世上唯有股份契约做得这么精美。
    “哎呦......!”
    这契约一拿出来,他就浑身哆嗦,是一页一页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比看奏章的时候可是认真多了。
    过得好一会儿,万历才将契约整理好,又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向张诚问道:“赚...赚了多少?”
    张诚谄媚道:“陛下可真是英明,一卖一买,咱们股份一点没变,可就赚了十五万两。”
    “哇哈哈哈!”万历听罢,顿时仰面大笑起来。
    他在期间真的没有干别得,就顾着炒股去了,不得不说,这肥宅炒股还真有一些天赋,其实当初郭淡都没有怎么教他,只是告诉他宁夏一役过后股价可能会涨,现在是入手的时机。
    结果肥宅将这一招玩得炉火纯青,因为他拥有锦衣卫,这南直隶发生的一切,他一定比别人先知道,在谋杀案发生时,他就不断出售手中的股份。
    当谋杀案传到京城时,周丰他们可都不敢去南直隶,当时就改道去卫辉府,随后风驰集团和一诺牙行的股价都在下跌。
    因为如今的股份都是统治阶级和商人在玩,他们也是知道内幕,当他们知道南直隶权贵们直接用这种招数对付郭淡,当然不看好郭淡。
    肥宅又赶紧趁低吸纳,甚至还从宫中拿来一些钱出来。
    故此当郭淡来信要炮轰权贵府邸时,肥宅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郭淡要不炸的话,这股份可就涨不上去,是万鉴重要,还是钱重要,那当然是钱重要,万鉴算个屁啊!
    当然,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但是郭淡可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个原因。
    当京城得知南直隶允许一诺币进入,并且还废除当地漕运,风驰集团、一诺牙行的股份疯涨,万历又立刻出售一些股份。
    这一来一回,肥宅赚得可真是盆满钵满。
    他真的开心死了。
    张诚又道:“陛下,朝中还在议论炮轰侍郎府邸一案,他们要求增派大理寺、刑部前去调查。”
    万历不以为意地笑道:“朕知道,朕已经让厂臣跟申首辅去解决。”说着,他又问道:“一诺钱庄和一诺粮行还没有出售股份么?”
    张诚摇摇头道:“目前还没有消息,陛下又想买么?”
    万历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又喝了一口茶,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张诚眼中闪过一抹幽怨,道:“陛下若无其它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嗯,卿也累了,快些去休息吧。”
    万历赶紧挥挥手。
    张诚郁闷地退了出去,心道,这陛下可也太小气了,咱家跟这赚点也不行么。哼,您不说,咱家就不知道去问郭淡么。
    在买卖股份方面,万历可真是将张诚当成工具人,他只是吩咐张诚买股份,卖股份可都是李贵他们操作,至于具体原因他更加不会说,自己是全盘操作。
    其实万历倒不是不愿意带着他赚钱,只不过他知道信息对于股份而言,至关重要,决不能泄露天机,他其实是谁也不说,就自个在心里盘算着。
    ......
    东阁!
    张鹤鸣哼道:“那小小白莲教有如此手段?我还真就不信了,这堂堂侍郎府邸,国公得粮草被火炮袭击,弄得朝廷大员都是人心惶惶,首辅大人不会打算用这一句话就敷衍过去吧。”
    虽然南直隶已经相安无事,但是京城官员并未罢休,府邸、粮仓是小,但是这严重损害了官员的绝对权威。
    申时行看向一旁的田义。
    田义一挥手,他身边的小宦官立刻将几分情报分发给张鹤鸣等官员。
    田义又道:“这是我们东厂收集上来的情报,江西之乱的的确确跟白莲教有些关系。”
    张鹤鸣道:“但这只是江西,我们现在说得是南直隶。”
    田义道:“虽然南直隶一案还没有追查到凶手,但也有证据证明可能是白莲教所为。”
    “那也只是可能。”
    “各位稍安勿躁。”
    申时行才开口道:“朝廷必然会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的,但是我们身为朝廷大臣,还是得以大局着想,之前炮轰侍郎府一事,令整个南直隶都处于恐慌之中,官府瘫痪,贼寇四起,商人无心做买卖,农夫无心耕田,情况已经是非常危急,若是南直隶出事,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目前王大学士好不容易才稳定住局势,为了避免恐慌再度蔓延南直隶,王大学士决定先以改革为主,振奋人心,但同时也加紧命人暗中调查此案,并非是放任不管,这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待南直隶彻底稳定之后,朝廷立刻就会派人前往调查。”
    张鹤鸣等朝臣,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
    景德镇。
    “我受伤了!你们快些来看啊!我终于受伤了!”
    徐继荣身着铠甲,在徐春搀扶下,入得屋内,虽然左胳膊上扎着白布,可是这厮的脸上却兴奋不已。
    “小伯爷你都受伤了,咋还这么高兴?”
    从后堂走出来的关小杰,一脸困惑地看着徐继荣道。
    徐继荣激动道:“你懂甚么,我身上要没有个伤疤,回京怎么装逼啊!我说我打过仗,他们也不会相信啊!”
    “......!”
    关小杰无言以对。
    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真是个疯子!”
    朱立枝轻轻摇头。
    徐继荣道:“枝枝,你快准备好画笔,待会本小伯爷要刮骨疗伤,你一定帮本小伯爷画下来。”
    “刮骨疗伤?”
    刘荩谋立刻上前来,关心道:“荣弟,你伤得很严重么?”
    徐继荣立刻道:“重伤。”
    刘荩谋看着这厮龙精虎猛,不像似一个重伤的人。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老者,背着木质得医药箱走了进来。
    徐春忙道:“郎中,你快些过来帮我少爷看看。”
    “等等!”
    徐继荣立刻阻止郎中,又向朱立枝道:“枝枝,你还愣着作甚,快些去准备文房四宝啊!”
    朱立枝真的很想捶死这厮。
    刘荩谋小声道:“你快些准备吧!再拖下去,我怕这小子会死的。”
    朱立枝无奈之下,只能赶紧吩咐人赶紧准备一下。
    片刻,便就准备好了。
    徐继荣这才让郎中给他疗伤,不过这厮装逼小能手,衣服脱得那叫一个帅,都还让春春帮他整理了一下。
    “小伯爷放心,您这只是皮外伤,稍微包扎一下就好了!”
    郎中看过之后,便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可真是被这厮吓死了。
    “皮...皮外伤?”
    徐继荣却是激动道:“你当时没有看见,那一刀砍下来,能是皮外伤么?”
    郎中沉吟道:“也许是这护甲起了作用。”
    “......!”
    徐继荣挠了挠下巴,问道:“会留疤么?”
    郎中道:“小伯爷请放心,留疤的可能性不大,过上个半年就会看不太出来。”
    徐继荣皱眉思考片刻,小声道:“那你就帮我这伤口弄大一点,要能够留疤。”
    “......?”
    郎中呆若木鸡。
    行了半辈子医,可就没有遇到过这种要求。
    朱立枝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帮你画一条疤就可以了。”
    徐继荣道:“那怎么行,回京之后,别人要看,我要是拿不出疤来,岂不是会让人笑话。”
    朱立枝道:“我是说在你胳膊上画一条疤,保管别人看不出来。”
    “这样啊!”
    徐继荣双眸朝上,认真考虑了起来。
    刘荩谋赶紧向那郎中道:“你快些帮他包扎一下,莫要让他着凉了。”
    徐继荣又道:“你们可别说出去哦。”
    “绝对不说。”
    刘荩谋都快给他弄疯了,如今这里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
    等到徐继荣包扎完之后,这四个臭皮匠又来到里面作战室。
    刘荩谋看着地图道:“这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啊!”
    徐继荣问道:“有啥不对劲?”
    刘荩谋指着地图道:“你们看,这武装势力好像越打越多,并且他们的装备也变得越来越好。”说着,他又向徐继荣问道:“方才你们是在何处交战?”
    徐继荣看向徐春。
    徐春立刻道:“之前我们是在城西的河道口交战,之后又追到一片农田里面。”
    刘荩谋道:“也就是那片庄稼地都被摧毁了?”
    徐春点点头。
    朱立枝道:“最近几次对方都将我们引诱到庄稼地里面交战。”
    刘荩谋道:“不仅如此,如今江西各地贼寇四起,弄得百姓民不聊生,而官府却将责任都推倒我们身上,这可能就是敌人越来越多原因。”
    朱立枝点点头,道:“目前这些武装势力看着好似非常零散,但若是后面有人在操控的话,到时他们将这些武装势力全部整合起来,那可就是一直强大的军队,我们能否守得住景德镇可就不好说了。”
    徐继荣小声问道:“这不是好事么?人太少打着多没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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