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出去一下好吗?”
    其父母相顾一眼,虽是对龚寒两人有所戒备,但仍是听从千日的话走出了病房。
    龚寒见状,也是扭头让右梓轩离场,房间之内,瞬间便只剩下了千日与龚寒。
    “你是有苦衷的对吧,其实你也很想继续陪着我们打下去的,对吧。”龚寒率先发声,无论是泄露战术,还是误伤队友,甚至于此时拒绝千草,龚寒都坚信着,千日所为,绝对是受到了威胁。
    千日会心一笑,深吸了一口气,依旧没有翻过身子:“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但那又怎么样呢?能改变什么吗?”
    “如果你不愿意说出来,自然我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你说了,或许可以去尝试一下。”然而千日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不想再打下去了,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千草继续和你们一起走下去,帮我好好照顾她,虽然她年纪不小了,但是所经历的还是太少,去到社会上,太容易吃亏了。”龚寒顿了顿,却没有答应千日的请求,只是冷笑一声:“对不起,我没有这个义务,如果你担心她,那就自己来照顾,我又不是你们的保姆。”
    虽说是拒绝的话语,但落在千日耳中,却没有令她失望,反而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神情:“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虽然说比赛已经结束,但出于人性化的考虑,酒店的房间并没有退掉,这也给予了千草痛哭的空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仍谁敲门,也置之不理。
    龚寒与陈滢等人齐齐聚在房间门口,不断地劝说着千草。“滢滢,当初周林林给你的联系方式还有吗?”龚寒忽然说道,在他的记忆里,之前周林林邀请他加入战队时,给过几人一张明信片的东西,上边有他的联系方式,当时正是被陈滢收入囊中。
    既然千日是受到威胁才不愿意继续与众人一起打比赛,那如果将这威胁给清除掉呢?事情会不会迎来转机?
    因此,龚寒也顾不得太多,决定主动寻找到周林林。“有,我随身带着的。”陈滢在身上摸索着,随即将那张明信片给拿了出来,将其递给了龚寒。龚寒接过,便掏出电话朝着一旁走去,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陈滢忽然愣了愣,疑惑地盯着龚寒的背影,似乎发现了什么。
    电话很快接通,所幸周林林并没有更换电话。“我要见你。”龚寒简单明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而周林林那边却是一阵沉默,似乎并不想在这时与龚寒见面。
    少倾,周林林才回复道:“你是为了千日的事情吗?”“对,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见面是不太可能的,现在我这边很忙,一时也腾不出时间,但是我在这里就可以回答你想要的东西。”周林林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觉得有天生就高冷的人吗?”
    “高冷?”龚寒满是疑惑,怎么周林林突然将话题引到了性格上边,但隐隐也有一种直觉,周林林这嘴中所提到的人,正是千日。“没错,高冷,之所以显得高冷,无非是对自己的一种防御,正是因为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因此才不得不以此来保护好自己,千日也正是如此,实际上,我手中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把柄,只不过我知晓了一些关于她曾经的事,与其来问我,不如自己去调查调查吧。”对一件事情的知晓,也能通过它来威胁到别人吗?但周林林似乎并没有理由去欺骗自己。
    忙音很快传来,周林林那边挂断了电话,龚寒也因此陷入了沉思之中,扭头将目光挪动到了陈滢与千草所在的房间。
    对于千日,她们才应该是最了解的吧。这个夜晚,注定无眠,因为担心着千草,众人也都没了睡意,三人一齐蹲坐在千草的房间门口。
    “我有些饿了,我下去吃点东西行吗?”伴随着右梓轩肚子所发出的抗议,他轻声向着几人询问本身右梓轩就还在发育的年龄,众人自然是不会拦阻他进食的行为,提醒着注意安全之后,便让他独自离开。
    而就在他离开了之后,龚寒也得到了与陈滢独处的机会:“滢滢,你想打职业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龚寒耸了耸肩:“右梓轩年轻气盛,肯定是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千草的反应,看起来也是想在这条路走下去,那你呢?好像大家都没有问你的想法。”
    “我?我能有什么想法。”陈滢苦笑着:“如果我不继续打职业的话,那我回去就得像普通人一样,找个工作,结婚生子,兴许以后都不会再接触这个东西吧。”
    “那不是挺好的生活吗?和自己心爱的人安稳地度过下半生。”言语间,龚寒竟是透露了些许向往。
    但陈滢只是摇了摇头,显然,那样的生活并不是她所想要的。“小时候的千日,应该也很活泼吧。”龚寒话题一转,转移到了千日身上。
    “啊?”陈滢闪过一丝错愕,疑惑地将龚寒盯着,显然不知他为何说突然说出这个话题。龚寒微微一笑:“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为什么问这个?”陈滢满是不解。毫无理由地打听别人的过往自然会引人怀疑,故而龚寒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说
    “没事,我就想着,如果能够知道一些她的过往,说不定能劝说她回心转意呢,那样的话,千草也不会这么伤心了。”“也是。”陈滢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上移,显然是陷入了回忆,紧接着便开始为龚寒阐述起自己记忆中的千日来。
    原来,正如周林林所说,小时候的千日,可不像如今一样冰冷,当时的她就像现在的千草一样,对任何事都充满了好奇,是三人之中的活宝。
    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做什么事都是形影不离,因为千千父母忙于工作,时常出差,千千两人便经常前往陈滢家做客,而千日的改变,似乎就是在某一个寒假开始。
    “对,就是那一个寒假,似乎从那个寒假之后,千日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回忆之下,陈滢显得异常坚定,但又升起了一阵疑惑:“可是,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在成长中发生一些性格的改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当然有问题!发生改变很正常,但是发生这么大的改变,那就肯定有问题了。”龚寒肯定道,既然周林林特意提醒了这一点,那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你还能记得清,那个寒假大家都在做什么吗?”
    “我想想......”陈滢又再次陷入了沉思,稍许之后,她才缓缓说道:“我记得,好像我回乡下了,千千她们俩好像在补习。”
    “补习?”“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补习,当时学习紧张,千三年前,在h市南庙位置有一个面向高中生的补习班,其师资力量雄厚,管理严格,效绩拔尖,成为所有家长所青睐的对象,而千千的家长,也是如此。
    三年后,龚寒再次来到了南庙,这个补习班却已经没了踪影,而当龚寒向着老字号的商号一打听,所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他瞠目结舌。
    据老字号的商贩说,在一年前,这个补习班爆出了侵犯女学生的丑闻,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教育局方面也对此事尤为看重,但调查之下,苦于没有女学生愿意出来指证,毕竟这种事情,谁又愿意站出来发声呢?
    补习班虽然迫于压力倒闭,但犯罪分子并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至今仍逍遥法外。“难怪知晓内情就能够威胁到千日,难道说,当初千日也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为了自己的清白,千日选择了忍辱负重?”
    一时间,龚寒陷入了为难,倘若所威胁到千日的是某一样物品,某一个人,龚寒有信心能够将之解决掉,免除千日的顾忌,然而此时,当这样东西是一件事情之后,又该如何去解决?
    同时,就算这件事情能够永远埋藏起来,在千日心中,也已经留下了创伤,无法磨灭的创伤。为难之际,龚寒漫无目的地独自游走在h市的街头,忽然间,三名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正是当初的指挥男等人。
    “臭小子,你跑啊,再给劳资跑啊!”“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我绝对把空子给补上。”
    ......三名壮汉将一名瘦弱的男子围堵在街角,听其话语,显然与欠债有关,龚寒缓步靠近,立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齐齐将脑袋转了过来。“是你?”为首的指挥男诧异着,而也就在他诧异的这一瞬间,所围堵的瘦弱男子突然发力,猛地撞开他们的围堵,朝着小巷深处跑去。
    指挥男见状气急败坏,连忙指挥着身边二人道:“发什么愣,快给劳资追啊!”话音落下,身边两人如健步如飞,箭矢一般射了出去,而指挥男却是留了下来。“我想,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龚寒顿了顿,直接对指挥男开口道。
    指挥男面色有些犹豫,显然,抛开游戏一说,他与龚寒也不过只是萍水之交。见状,龚寒当即从身上掏出了所有的现金,约莫有个上千元左右,直接将其递给了指挥男:“只有这么多了个上千元左右,直接将其递给了指挥男:“只有这么多了,拜托。”
    指挥男低头轻瞥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但还是答应道:“说吧,什么事。”见指挥男答应,龚寒当即将补习班的事情给讲述了一遍,既然指挥男在h市混迹这么多年,想要从中找出一个人来,应该不是问题吧。
    而这个人,便是当初的补习班校长,那个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可当龚寒讲述完毕,指挥男却是冷笑一声:“原来是他啊,你以为这些年就只有你想要找他吗?”龚寒顿了顿,当即醒悟过来,就算他能够躲避法律的制裁,却难以躲避群众的怒火,想要找他的人,绝对不是只有自己一个。
    指挥男继续说道:“和其他人不同,他没跑,人就在东城医院做着研究,你要是你想找他,随时可以直接去东城医院。”又是东城医院,龚寒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即发问道:“他在做什么研究?”“被人研究。”
    原来,抛开所犯下的罪行不说,事实上那名补习班的校长是一名世俗人眼中的天才,只要他看过的东西,都能保持着过目不忘,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性,东城医院才出面保下了他,对外宣称其得了严重的精神病,将在东城医院的精神科进行长期的治神科进行长期的治疗。
    作为惹了众怒的校长,自然不会推脱这个借口,便是在东城医院长住了下来。得到了信息之后,龚寒毅然再一次踏上了前往东城医院的路途,种种事件之下,龚寒相当肯定,这个东城医院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当龚寒来到东城医院时,时间已经进入了黄昏,黄昏下的医院被渲染上了一丝阴森,龚寒踏入其中,随处可见哀鸣的病患。
    在前台询问了精神科的位置之后,龚寒便只身前往了该处,这一靠近,却没想到,那精神科的负责人竟然还是一名熟人。“诶?我记得你,你不是滢滢的朋友吗?”
    此人正是陈滢的舅妈,当初帮龚寒检查身体的那名中年妇女。见龚寒出现,她不由四处张望一番,似乎在找寻陈滢的身影,但令她失望的是,陈滢并没有前来。“只有你一个人来啊,我还以为滢滢又来看我了呢。”龚寒回应一笑,向其舅妈解释了一番,随即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听闻龚寒所言,其舅妈明显有些诧异,迟迟不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怎么了?难道他很难见着吗?”龚寒疑惑地询问着,其舅妈却是摇了摇头:“这倒不是,虽然不知道你找他有罢了。
    若是如此,那东城医院和张东等人,岂不是......惊骇之余,身后的房门猛地开启,一股凉风瞬间朝着龚寒的背脊袭来,龚寒目光一凝,反手便是一记擒拿袭向了自己身后。
    “啊~!你干嘛!”依旧是陈滢舅妈,被龚寒反手擒拿住手腕,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恼怒。龚寒当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松开了她,点头哈腰地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陈滢舅妈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没事,一分钟到了,跟我出去吧。”
    对于这儿来说,龚寒终究只是客人,当接到这份逐客令,龚寒自是无法拒绝。
    被陈滢舅妈一路送出了医院,两人一言未发,直到分离之际,陈滢舅妈似乎才从之前龚寒不礼貌的行为中缓过神来:“对了,帮我带个东西给滢滢吧,我估摸着她最近也挺忙的,不然肯定会和你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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