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窃语声逐渐扬起,也有赌客上前劝解,此处虽然人员来去自如,但也好些人将肖凡的情况看得清楚,大致意思是五十块钱本金,赢到三十多万也该满足了,不如见好就收,何必跟赌场结怨呢?

    这是较为轻悠的说法,多半还是看肖凡年轻,他们又跟赌场方面熟识,说起这种话来理直气壮,言之凿凿,貌似公正而客观,温和而稳重。

    难听的话也有,“小心有命赢没命拿哦!”有位油头粉脸的公子哥模样的小伙子,就这么随口调侃出来。

    不管怎么评价的,听在肖凡耳中,显然是没当一回事。但瘦高个的汉子既然出面了,也就没打算让肖凡还有下注的机会,这连开连中的频率,只看荷官一脸汗水,连眉角鬓梢都湿透了,当真有够恐怖!

    “我说这位小兄弟,你这是断定来砸场子的了?”高瘦男子语声中带了点儿强硬的意味。

    “没有啊!”肖凡神色大见讶然,随之笑道:“真要赔不起直说好了,没事的,我玩别的去也行啊。”

    他说着便着手整理钞票,叠放得整整齐齐,堆成方块状,随手取过赌台上的皮筋,平均五六万一捆,逐个绑扎起来。在另一个位面接触的钱财动辙过亿,虽然仅为钱卡上的数据,但也确实没把三十多万放在眼里。

    这场上流动的现钞绝对超过数百万,肖凡琢磨着怎么给它一股脑打劫了?显然通过赌局赢到手上是最佳策略,不需要引起你抢我夺的纷争,就算把这里人全打趴下,也难保没人报警,就算不报警,整天被人盯梢意图报复,那也绝非美妙的体验。

    赌客们默然看着肖凡不紧不慢整理钞票的动作,荷官身后的暗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走出来,笑道:“开宝没什么意思,兄弟要有兴趣,咱们去别的房间玩会儿扑克牌吧。”

    “嗯,扑克牌。”肖凡下意识应了一声,随之连连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不会,我不是这地方人,你们这里的规矩我也不懂。”

    “简单呀!全国一盘棋嘛,诈金花,三张牌比大小,简单得要死。”

    “那谁大谁小?扑克……”肖凡倒是看过这个世界的扑克牌,基本是由二到A的次序,加上大小王,一副牌累计五十四张,跟基准位面并无不同,不禁又问道:“这怎么赌得起来?”

    因为在他的世界,除了电影上看到一些西欧国家玩扑克赌钱,东国华人领域很少以扑克作为赌具,那多半都是娱乐性质,因为纸牌这玩意要出千骗赌,以东国的科技横向参考,未免轻易得有些过分。

    “小兄弟,你跟我来这边,一分钟教会你。”

    中年胖子亲热地挽起肖凡的胳膊,待他捧起了几块板砖一样的钞票之后,就带着他往另一间房走去。肖凡起初打算回避的,察觉此人腕间试图用力却显得尤为乏力的感觉,倒也不怕他动手,这样的胖子,肖凡一根手指头都能给他挑飞出去。

    肖凡的温顺,也是令中年胖子大感满意,果然还是小年轻好糊弄,虽说这小年轻开宝每把必中有点儿诡异,但要论玩扑克牌,胖子可是远近知名的“金花小王子”,斗心眼、猜心思、故布疑阵、解读敌手眼神,那绝对是既精明又果断的。

    然而胖子这一回果断精明过头了,肖凡咋咋忽忽的居然运气不错,抽了个洗牌和发牌权,出手就是一把“纯金”,也即同花顺,焖牌两轮,就把几个拿对子的玩家迫离了牌局,再之后就剩下跟胖子两人,单独斗智斗勇了。

    中年胖子事实上正是这家赌场的合股人,老板之一,在当地极有名望,手上有相当强势的实业,其中包括砂场、窑厂、十多艘采砂船。

    这家赌场远近知名,其规模之大,格调之正规,估计在整个江州省的民间都能排得上号,宝局、老虎机、麻将、牌九抽头这几项上,胖子占了两成的分红,而大头是当地派出所和综治办的,占了六成,余下两成归于另外两位股权人。

    肖凡又焖了一轮,以底注一百上限一万的押注法,桌面上的钞票早已过万,然后他启牌观看,其实他根本不必看,早已得知自己的三张牌是个纯金,洗牌权就意味着牌面的排序完全掌握在他手上,虽经上家切了一次牌,他一眼瞥过就以厚度判断出结果。

    他能透视黑漆木箱,但扑克的牌面花色却看得朦朦胧胧的,只有个淡淡的轮廓,能大约看出具体的数字,但三张牌发出去之后即时重叠,就算玩家启牌观望,那也只是移开一个小缝隙便心知肚明,透过扑克牌的花式背面,肖凡却无法得知每家的底牌。

    于是,只能凭借记忆和洗牌权模糊推断——没错,就算以肖凡此刻超强的记忆力,这种推断依然无法确切。

    虽然无法确切,但无疑领先其他玩家太多,几乎已立于不败之地。肖凡还有过猜测,这个装饰华美、墙群均以软包吸音特点的房间,有没有可能存在探头摄像设备,但经仔细观察,同桌的五人包括那个胖子,耳朵里空空如也,绝无耳塞这种用于提示的终端。

    同花顺当然不会弃牌,而洗牌权令肖凡很清楚地知道,胖子手中是一手散牌,单张最大为K,根本不可能斗赢自己。而之所以要启牌明确观望,只是给对方一个错判的心理暗示,果断露出自信的神色,每次押注一万,绝对不会率先押入双倍以看对方的牌面。

    肖凡自信的神色,果然令胖子有些迷惑,毕竟彼此初识,也不知道脾性,肖凡是真自信还是故作自信,这种可能是二比一的猜奖概率,胖子犹豫片刻,以两万一注为代价,强行开牌。

    这一局赢了四万多,也算是在胖子心理上埋下了伏笔,这位外乡年轻人没准真是个实诚的性子,当然这样的判断依然是一半一半。猜心思这种事,观察、胆略、伪装等等缺一不可。

    肖凡可不是来猜心思的,他就是来抢钱的,不要说他尚且站在上风,就算输得一败涂地,房间里这几人身上的大笔钱财,那也完全都属于他的,输了就抢,抢了就跑,这是他的基本方略。

    这个基本方略果断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肖凡只要拿到洗牌权,起码可以保证不会输,焖牌都能赢不少了。拿不到洗牌权,牌面小就扔了,牌面大就追几注双倍开人家的牌。

    如此一来,玩得久一点,概率上肖凡就得站在绝对的上风,想输都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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