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则好消息,姬光斗对白草枯匆匆道了个别,便迫不及待地领着郑定与奚语桐出门而去。
    白草枯那瘆人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直至出了佣兵大楼的大门,姬光斗仍是心有余悸,轻拭额上细密的汗珠,无奈地看着郑定:“我说你这个小祖宗,要是能将对女人的态度放一半到那个白团长身上就好了!”
    “那个白团长太假了,我一看他就不爽!”郑定冷哼。
    “任性也得分个场合吧!”姬光斗的火气也有些上来,特意停下脚步怒视着郑定。
    “难道你们不觉得团长一直在故意激怒我们,想骗我们动手吗?”奚语桐一针见血,说得姬光斗又是一身冷汗。
    “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姬光斗有些迷茫。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神经病呗!”郑定才懒得去猜他的心思。
    奚语桐微微摇头:“团长为人城府很深,外人很难洞悉他的本意,或许他是想让我们对他刀兵相向,然后打败我们,从而再狠赚一笔吧!”
    “城府深吗?”郑定冷笑,“物业费交死他!”
    姬光斗一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一点也不好笑!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万幸我们最终还是没上他的套,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了!”
    正要重新上路,忽然两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姬光斗顿感心力交瘁,不由地捂住了脸。
    “死变态!你离我远点!”
    “你骂谁呢!刚刚明明是你先动的嘴!”
    “那还不是怪你看我的眼神太骚!”
    ……
    声音越来越近,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出柜”的贾草安与伏草隆。
    冤家路窄,姬光斗三人想要回避已经不及,被贾草安二人逮了个正着。原来那两人被奚语桐玩弄出丑之后,先是蹲在路边干呕了许久,又是回家刷了十来遍的牙,最后这才醒悟是着了奚语桐的道,依稀记得她好像说过要带客户找白草枯谈生意,又不约而同地赶到佣兵大楼来讨个说法。
    老远看见奚语桐的倩影,二人一个箭步便左右夹击围了上去。
    “奚……奚草桐!刚才是你搞得鬼吧?”贾草安刚与奚语桐的目光对上,饱满的斗志立刻便降下了大半。
    “是我呀!”奚语桐俏皮一笑,对待这两个心志不艰的家伙,她还是颇有自信的。
    “笑!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瞎搞对我们的名誉造成了多么严重的损伤,别人会怎么看我们!”伏草隆崩溃大喊。
    奚语桐轻撩发丝,转头又对伏草隆放了一波电:“春风佣兵团还用在乎别人的看法?前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的?”
    “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前辈们考虑哦!战友之间只有建立了牢不可破的羁绊,才能在执行任务时无往而不利啊!”
    见贾草安嘴唇抖了两抖正准备说话,奚语桐突然又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指尖顺着他的胸肌滑至肚脐,把他那即将出口的话语给塞了回去,“仔细回忆一下,刚才那个吻是不是充满了甜甜的气息,直击灵魂最深处的感动,让人回味无穷!”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啊!”姬光斗狂汗。
    可贾草安显然又已入套,闭着眼睛
    真的回忆了起来:“的确,有种在夕阳下裸奔的快感,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孩童时光!”
    “从未想过能与另一颗心贴得这么近!”伏草隆也“深情”感叹道。
    “既然这么美好,前辈们不如再重温一次吧!”奚语桐简直是抱着不将他们玩死不罢休的心态,又一次对他们发出了灭绝人性的暗示。
    “真……真的要这样吗?我们刚刚明明为了这个事那么的懊恼!”伏草隆仍在挣扎。
    “可是奚草桐说得很对啊,这就是所谓的释放天性吧!”贾草安却已全面沦陷,慢慢地站到伏草隆对面,“来吧!闭上眼睛!”
    历史再次重演,身为旁观者,郑定是看得连打冷颤,第一次觉得在这世上,不忍直视的东西,除了太阳之外,还有眼前那火辣辣的画面。
    这两人不会就这么被掰弯了吧?虽然初见二人时很想揍他们一顿,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郑定反倒心疼起他们来了。
    “走啦!还看!”奚语桐轻轻拉了拉郑定与姬光斗的衣袖,趁着贾草安二人“坠入爱河”之际,又不厚道地开溜了。
    而在二人身后的佣兵大楼某个房间,此刻也正有两颗脑袋趴在窗沿看着这一切。
    何草灵的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团长!真的不追吗?难得这丫头片子出手了!”
    白草枯微笑摇头:“如果是奚草桐的话,倒大可不必!自从昨天知道了她的身世,我便可以断定,她一定会再找上门的!这么漂亮的一朵娇花,我还没好好把玩过呢,呵呵!”
    “团长你还真是个变态呢!就喜欢看人绝望崩溃、心灰意冷的表情!”何草灵瞬间心情好转,倚窗看着郑定几人的背影坏笑,“想不想跟过去看看?”
    “想是真的想!”白草枯露出神往之色,“不过难得今天入账六亿,也该和兄弟们热闹热闹了!正好这几天羊锅节,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把仓前的羊锅一条街给包下来,让团里的兄弟们吃到吐!”
    “花钱的男人最帅了!我喜欢!”此刻郑定几人也已脱离了他们的视线,何草灵给了白草枯一个飞吻,也便下楼张罗聚餐的事去了。
    画面还给郑定三人,打铁关坐船到仓前,办完事情再原路返回,等再次见到熟悉的景物与熟悉的人时,整片天空都已拉上了黑幕。
    人们像是迎接国际巨星一般将三人团团围住,询问着关于这次“走访”春风佣兵团的一切细节。
    “路上钱没被偷吧?”
    “晚饭吃了吗?”
    “佣兵团的人没有为难你们吧?”
    “有没有问过究竟是谁付钱要杀戴先生的啊?”
    ……
    不像郑定与奚语桐还会选择性地回答,姬光斗则可能是一路上压抑了太久,显得特别开心,对各种问题,不论有多么奇葩,那是来者不拒,不厌其烦。
    滔滔不绝讲述的当口,姬光斗忽然顿了一顿,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面孔,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没见着阳光孤呢?他这人不是太阳下山之后最精神的么?”
    “阳光孤啊!”竺隼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戴先生心情不佳,丰水离、洪心诱拉着他与戴先生玩四人脑力游戏解闷呢!”
    “四人脑力游
    戏?”姬光斗被说懵了。
    “双扣啦双扣!”蔡问替竺隼解释道。
    “双扣?”姬光斗立刻明白了竺隼笑容背后的深意,“遇上这种豪华阵容,一般人都吃不消,他这种扑克白痴还不输惨了!”
    蔡问“深表同情”地点点头:“还好我不会打牌逃过一劫!戴先生的脑子自不用说;洪心诱虽然做起衣服永远跟不上潮流,开店也马马虎虎,玩起牌来可精着呢;至于丰水离么,谁敢赢他啊,不想活了么!”
    “可怜的孩子……”姬光斗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走!我们看看他去!”
    难得有机会摆脱热情的群众,早已讲得口干舌燥的郑定与奚语桐自然是积极响应,在蔡问竺隼的陪同下直奔戴夫住所而去。
    “还真够专注的!每打一张牌都要经过精心的计算么?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几人已经到了房门口,听房间里毫无动静,奚语桐忍不住吐了个槽。
    可其余人等的面色却是忽地沉了下来,丰水离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憋得住半分钟不说话!
    “戴先生?”姬光斗轻扣房门。
    无人响应。
    “我是姬光斗,我们进来啦?”还是没有得到回应的姬光斗再没心情继续等待,一脚将门踹得飞了进去。
    可就算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没能引起房内四人的任何反应,还是一如既往地静。
    众人忙一窝蜂地冲进房中,顿时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一片殷红,四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或趴在桌上,或倒在地上,每人胸前一字排开三个大洞,正是本应玩着双扣的戴夫四人。
    为什么?戴先生为什么会惨死在自己家里?春风佣兵团的委托不是已经解除了吗?众人只觉天地顷刻崩塌,呆在那儿不知道应该做啥。
    而奚语桐也是无比的震恐,全身都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戴夫胸前的三个伤口。
    作为打铁关的新人,她的反应如此之大,一个原因自然是被戴夫的魅力深深折服,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她认得那夺走戴夫四人性命的伤口,乃是出自春风佣兵团副团长麦草畏之手,而这个人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十二年前毁灭她家乡的那个恶霸团伙首领,只不过那时候的名字叫麦无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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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色们有话说:
    大家好我叫贾草胺(我叫伏草隆),我们是威震江南的春风佣兵团的佣兵,今天……喂,谁在下面笑,给我滚出来!(对!滚出来!)
    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这些垃圾,我跟伏草隆的性取向没有任何问题!(对!没有问题!)
    以后谁要是再敢提我们亲嘴这事,小心我弄死你!(对!弄死你!)
    诶我说伏草隆你个王八蛋能不能闭上嘴巴,别这么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好吗?读者们会误会的好吗!
    最后,我们在此立誓,要是以后我们俩在一起了,就让我们一辈子都不孕不育!喂!伏草隆,这个时候怎么又不说话了?发誓啊~~!
    (观众席中的作者大大于此时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从怀中缓缓地摸出一个笔记本,认真地写起了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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