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迪面色凝重的道:“玉门关外的战事没出现问题,但是玉门关外似乎有黑汗人感染了瘟疫。寇枢密正在查证此时。
    在此事被查证之前,两关暂时不能有人事往来。”
    狄青瞳孔微微一缩,沉声道:“瘟疫……瘟疫十分可怕……黑汗人怎么得上瘟疫的呢?”
    古人对瘟疫十分恐惧。
    因为古人无论染上任何瘟疫,都没有治愈的可能。
    所以古人染上了瘟疫,几乎是必死。
    古人防止瘟疫的手段很简单,那就是封锁、屠杀,根本不存在研究治疗的可能性。
    往往一地发生了瘟疫,朝廷就会调遣兵马封锁此地,然后将此地人堵在一处,任由其自生自灭。
    必要的时候还会派遣兵马去屠杀。
    李迪凝重的道:“寇枢密在发过来的公文中说,是黑汗王玉素甫将几十万伤兵驱赶到了一处,不管不问。导致了近十万人惨死。
    近十万死人,和十几万死人共处在一起。
    时间长了,就催生出了瘟疫。”
    狄青咬牙道:“黑汗王玉素甫该死!”
    李迪点头道:“种世衡已经率兵去追赶黑汗王玉素甫了。”
    狄青愤恨的道:“希望种同知能砍下黑汗王玉素甫的狗头。”
    古人对瘟疫十分恐惧,对于催生出瘟疫的人自然十分痛恨。
    李迪听到了狄青的话,感慨道:“黑汗王玉素甫虽然在玉门关前惨败了一场,但是手里剩下的兵马数量不少,种同知能不能拿下他,很难说。”
    就在李迪和狄青惦记着种世衡的时候,种世衡率领着兵马已经到了锁阳城。
    黑汗王玉素甫率兵退到了锁阳城以后,就吩咐兵马在锁阳城内外驻扎。
    种世衡率领着兵马到了锁阳城,就看到了锁阳城内有黑汗旗帜在飘荡,似乎有黑汗兵马在里面驻扎。
    锁阳城外还有大批的黑汗兵马围着城墙驻扎着。
    锁阳城只是一个小城,根本没办法容纳下八十万黑汗兵驻扎,所以一部分黑汗兵驻扎在城内,一部分黑汗兵驻扎在城外。
    种世衡率兵到了锁阳城外以后,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在想法子,如何用最少的兵力,将敌人驱离锁阳城。
    他不会再跟敌人正面硬碰硬的。
    即使寇季不提醒,他也不会跟敌人正面硬碰硬。
    因为他和寇季早就布下了吞灭八十万黑汗兵的后手,所以没必要跟黑汗兵硬碰硬。
    种世衡吩咐兵马驻扎在锁阳城不远处,正在思量如何破敌。
    锁阳城内。
    黑汗王玉素甫正在思量如何再次兵临玉门关。
    手下的大将匆匆闯进了黑汗王玉素甫临时行辕。
    “汗王,出事了?”
    黑汗王玉素甫拧起了眉头,沉声问道:“出了何事?宋人追过来了?”
    大将郑重的道:“宋人是追过来了,但还有比他们追过来更严重的。”
    黑汗王玉素甫闻言,眉头拧的更紧,“何事?”
    大将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军中有将士在咳血……”
    黑汗王玉素甫一愣,追问道:“可是受了重伤?”
    大将咬牙道:“受了重伤的将士,我们已经丢在了玉门关。”
    黑汗王玉素甫疑问,“那是为何?”
    大将迟疑道:“可能是……瘟疫……”
    黑汗王玉素甫脸色一变。
    寇季对瘟疫陌生,是因为他在征战期间,将敌人的尸骸,已经自家将士的尸骸处理的很干净。
    可黑汗王玉素甫对瘟疫并不陌生,因为他征战的时候,根本不在意敌人的尸骸和自家将士的尸骸,所以他在出征期间,时常碰见瘟疫。
    他不仅时常碰见瘟疫,偶尔还用得了马瘟的马匹去污染水源。
    所以他十分了解瘟疫。
    “快!速速将那些咳血的将士拉出去斩首,将尸骸焚毁。跟他们在一起的将士,也一同拉出去。”
    “汗王!”
    大将重重的喊了一声。
    黑汗王玉素甫质问道:“你要留着他们?!”
    大将沉声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丢下那些染上了瘟疫的将士,让他们去跟宋兵厮杀。”
    黑汗王玉素甫眉头一挑,急忙道:“你的意思是,尽可能让宋人染上瘟疫?”
    大将点头,“我们既然久久拿不下玉门关,那干脆就让玉门关里的人都去死好了。他们要是都死了,那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玉门关。”
    黑汗王玉素甫有些迟疑,“若是玉门关成为了一座鬼城,我们如何跨过玉门关?”
    大将开口道:“阳关!”
    黑汗王玉素甫一愣,思量道:“宋人调遣了那么多兵马到玉门关,若是全部染上了瘟疫,倒在玉门关。那固守阳关的兵力就十分少。
    我们若是跟辽兵一起攻打阳关的话,他们应该挡不住。”
    说到此处,黑汗王玉素甫吩咐道:“就照你说的办。丢下那些染上了瘟疫的将士去对付宋兵。我们引着宋兵在后面跑,等到了宋兵染上了瘟疫,我们就斩断尾巴,掉头去阳关。”
    大将点点头,施了一礼,下去依照黑汗王玉素甫的吩咐去做事。
    黑汗王玉素甫则吩咐了人打点了行囊,准备离开锁阳城。
    锁阳城外很远的地方。
    种世衡刚刚吩咐将士们扎好了营,就听斥候来报,说是黑汗王玉素甫率领着大部分兵马,开始拔营,准备离开锁阳城。
    种世衡当即策马去看。
    果然看到了黑汗王玉素甫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冲出了锁阳城,一路往瓜州城的方向冲去。
    种世衡一面吩咐斥候继续去追,一面吩咐兵马拔营,赶往锁阳城。
    种世衡带着兵马到了锁阳城,就看到了黑汗王玉素甫留下的那些感染了瘟疫的将士守在锁阳城内。
    种世衡觉得黑汗王玉素甫的行为透着诡异,就没有率领大军直接攻打锁阳城,而是分派出去了一支偏师去攻打锁阳城。
    锁阳城内留下的黑汗兵不多,仅有几千人。
    种世衡分派出去的偏师,却足足有上万人。
    仗着火炮的威能,他们轻易的破开了锁阳城,斩了一些黑汗人,留下了一些黑汗人。
    率领偏师的偏将,在拿下了锁阳城以后,立马赶到种世衡身边禀报。
    “种帅,属下在捉拿黑汗俘虏的时候,发现了一丝不妥之处。”
    种世衡皱眉问道:“什么不妥之处?”
    偏将沉声道:“有不少人在咳血!”
    种世衡眉头一挑,质问道:“你们在捉拿俘虏的时候,可有用钝器击伤他们?”
    偏将摇头道:“属下等人若是用了钝器的话,也不可能前来想种帅禀明此事。”
    种世衡脸色微微一变,追问道:“你有什么猜测?”
    偏将郑重的道:“属下怀疑,他们可能是染上了病……很有可能是一种人过人的病……”
    种世衡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那些黑汗兵肯定不是染上了病。
    而是染上了瘟疫。
    但瘟疫二字,种世衡没办法直接说出口,容易动摇军心。
    种世衡阴沉着脸,吩咐偏将道:“你带人去将他们一体斩绝,焚烧了他们的尸骸,然后带着你的人,守着锁阳城。没有我的军令,谁也不允许出入。”
    偏将不疑有他,当即率领着自己的麾下的将士们照着种世衡的吩咐去做。
    种世衡在偏将离开以后,面色阴沉的盯着黑汗王玉素甫离开的地方,低声骂道:“狗日的应该是早就发现了军中有瘟疫,所以想借着瘟疫祸害我手下的兵马。
    也有可能就是狗日的故意捣鼓出的瘟疫。
    目的就是为了破玉门关。”
    草原上的人经常用马瘟破坏水源,用瘟疫对敌,种世衡也不觉得奇怪。
    种世衡吩咐人拿来了纸币,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寇季,然后带着兵马追着黑汗王玉素甫的脚步追了下去。
    种世衡率军追到瓜州城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黑汗王玉素甫如法炮制,再次丢下了数千感染了瘟疫的将士,守着瓜州城,然后带着大队兵马离开了瓜州城。
    种世衡派遣了一支兵马围困了瓜州城,并没有攻打瓜州城。
    然后率领着剩余的兵马紧追着黑汗王玉素甫的兵马。
    一路追到了勒河边上。
    种世衡乐了。
    他原以为,他要浪费不少手段,才能将敌人驱赶到勒河,却没料到敌人主动跑到了勒河。
    种世衡赶到了勒河不远处以后,就发现黑汗兵在渡河。
    瞧着那些渡河的黑汗兵,种世衡幽幽的叹息着道:“玉素甫啊玉素甫,有些恶事,就不应该做,做多了容易被天收。”
    上苍似乎回应了种世衡的话。
    在种世衡话音落地以后。
    勒河上有处,突然涌出了一道洪流。
    洪流挟裹着一些木料,奔腾而下。
    正在渡河的黑汗兵从中间被切成了两段。
    一些在河中惊恐的大叫的黑汗兵,直接被水冲走了。
    紧接着,就看到了上有的河面上出现了一排排木头扎成的筏子。
    筏子上站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火枪,齐齐的对准了河两岸的黑汗兵。
    在最前面的筏子上,站着一位老将,老将手里握着一柄重弓,弓上搭着一支重箭。
    “嗖~”
    在临近了黑汗兵以后,老将松开了弓弦。
    重箭飞奔而出。
    坐在筏子上的兵马在重箭飞出以后,纷纷开枪。
    一时间河面上枪声大作。
    河两岸的黑汗兵四处逃窜。
    “埋伏!”
    “宋兵有埋伏!”
    “……”
    黑汗王玉素甫眼看着手下的兵马乱成了一团,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回答他的是种世衡下令冲锋的声音。
    河面上飘荡着的筏子上,坐着的是大宋兵马。
    他们配合着种世衡,两面夹击留在河东岸的黑汗兵。
    黑汗兵在夹击下四处逃窜。
    逃不了的干脆在跪在地上选择了投降。
    黑汗王玉素甫只能在河西岸干巴巴的看着。
    河面上的大宋兵马,漂浮到了黑汗兵渡河的地方以后,纷纷甩着钩锁,勾中了河岸边的石块等物,然后拉着筏子飘荡到了河岸边,冲上去杀起了黑汗兵。
    一场长达两个多时辰的杀伐过后。
    河面上的大宋兵马成功和种世衡率领的兵马会师。
    种世衡和老将见面,齐齐跳下了马背,奔到了近前,熊抱了一下。
    老将在抱过了种世衡以后,哈哈大笑着道:“我在上游等了这群兔崽子足足一个月,还以为他们不来了呢。”
    种世衡笑着道:“你是怕我打不过他们,害你在此地白蹲一个月吧。”
    老将大笑着道:“没有的事……”
    种世衡摇头一笑,没有拆穿老将的谎言。
    老将正是寇季从邕州调迁过来的陈尧咨。
    他手下率领的是邕州的五万永字头禁军。
    他在赶到了河西以后,寇季和种世衡商量了一下,就吩咐他带着人悄悄的沿着玉门关以北的沙漠,抵达了勒河上游。
    然后在勒河上游建坝蓄水,准备借着水力给黑汗兵一个迎头痛击。
    黑汗兵数量庞大,单凭战场上不断的交锋,很难将他们一举击溃。
    想要彻底打败他们、打残他们,除非有数量庞大的禁军,或者是借助水火之力。
    寇季调遣不来数量庞大的禁军,就只能借助水火。
    种世衡坚壁清野的时候,将玉门关外的树木砍伐了一个干净,所以火力没办法借助。
    能借助的只有水力。
    刚好,瓜州和沙州交界的地方有一条勒河。
    他们刚好可以借着勒河布局。
    种世衡三人原以为要将敌人驱赶到勒河,少不了要跟敌人硬碰硬的打几场。
    却没料到,敌人为了让他们染上瘟疫,居然主动往勒河撤退。
    主动钻进了埋伏圈。
    然后,就变成了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黑汗王玉素甫,以及一些黑汗将领,率先渡河。
    仅留下了一部分的小统领在河东岸指挥兵马渡河。
    所以河东岸的黑汗兵,几乎可以说是群龙无首。
    面对突然袭击,面对数十万兵马两面绞杀。
    他们除了逃跑,就是投降。
    种世衡眼看着手下的兵马四处奔跑着在抓俘虏,忍不住感慨道:“黑汗王玉素甫简直就是一个猪脑子,他带人渡河的时候,也不注意一下河面上的水位下降了不少,也不思量思量是不是存在着埋伏。”
    陈尧咨听到了种世衡的话,哈哈笑道:“不是玉素甫蠢,而是因为他一直堵在玉门关外,根本没料到我们的兵马会出现在他背后。
    更重要的是,我在堵水的时候,并没有将水堵死,只是堵了一部分。
    水位固然下降了,可并没有干。
    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水量和流速。
    一般人很少在意。”
    种世衡有些意外的看着陈尧咨,想开口询问他是如何控制水量的。
    只是话到了嘴边,却被他吞咽了下去。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陈尧咨乃是名门出身,家学渊源。
    而他的兄长陈尧佐,就是大宋有名的水利专家。
    他兄长既然是水利专家,他即便是不精通水利,多多少少也会了解一些,对水的运用自然就比别人更如意一些。
    二人说话的时候,战事并没有终结。
    黑汗王玉素甫大概遗留了近五十万兵马在河东岸,绞杀和俘虏五十万黑汗兵,可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黑汗王玉素甫站在河西岸,看着自己麾下的黑汗兵被人绞杀、俘虏,心里在滴血。
    陈尧咨和种世衡叙完了旧,看着黑汗王玉素甫领着兵马在河对岸看着,陈尧咨顿时心生不满,“还不走?!等着我们请他吃饭呢?!”
    “去!将火炮推上来,给他几炮!让他滚蛋!”
    陈尧咨大声的嚷嚷着。
    当即就有禁军将士推着火炮到了岸边,对着河对岸的黑汗王玉素甫轰击了起来。
    黑汗王玉素甫差点被气的吐血,最终只能咬咬牙,带着剩余的将士离开了河岸边。
    他输了,彻底输了。
    为了对战大宋,他前前后后从黑汗国调遣了近一百五十万兵马,几乎抽空了黑汗国五分之四的兵力。
    如今剩下了不到三十万黑汗兵。
    他已经没有信心跟宋军打下去了。
    因为再跟宋军打下去,他手底下的三十万黑汗兵,说不定也要被宋军给吃掉。
    他手下若是没有一点兵马,那他这个黑汗王都不一定能坐得稳。
    黑汗王玉素甫带人匆匆退到了沙州城。
    种世衡和陈尧咨带人抓了一夜的俘虏。
    天明以后。
    近五十万的黑汗兵中间,有四十多万就成了俘虏。
    其余的要么跳水逃了,要么被阵斩在了战场上。
    陈尧咨决定邀请种世衡一起庆祝一下。
    中军大帐里。
    打了胜仗的陈尧咨笑容灿烂,“种贤弟,我们可是打了一场难得的胜仗,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种世衡一面写着信,一脸叹气道:“接下来何去何从,我都不知道,哪还有心思庆祝。”
    陈尧咨一愣,追问道:“种贤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种世衡放下了笔,沉声道:“我们恐怕暂时回不了玉门关。”
    陈尧咨眉头一皱,“什么意思?玉门关内有恶虎挡道?”
    种世衡点头道:“差不多……”
    陈尧咨沉声问道:“谁?!”
    种世衡感叹道:“黑汗人……”
    陈尧咨一脸疑惑。
    种世衡面色凝重的解释道:“黑汗人中间出现了瘟疫……”
    “嘶……”
    陈尧咨一脸惊恐,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尧咨有些难以相信的问道:“真的假的?”
    种世衡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此事是寇枢密最先发现的,他已经下令封锁了玉门关。我在带人追逐黑汗兵的时候,发现了黑汗兵中不少人无故咳血。
    我麾下的将士觉得,那是一种人传人的病。
    可我觉得那是瘟疫。”
    陈尧咨吸着气,“如果真是瘟疫,那可就不得了了。”
    种世衡沉声道:“我们刚抓了数十万黑汗兵的俘虏,他们中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感染了瘟疫,所以我们现在没办法回玉门关去。”
    陈尧咨咬着牙,沉吟了许久,道:“我此前坐镇地方的时候,见过瘟疫,也带兵封锁过闹瘟疫的城镇,我大致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们先将手下的兵马和俘虏分隔开。
    然后将俘虏细分了看管。
    我们在此地待几日。
    等待那些了瘟疫的黑汗兵发作。
    他们发作以后,我们立马将他们一个帐篷内的人全部处决。
    如此,就能杜绝瘟疫在军中传播。
    等我们杀干净了军中染上瘟疫的人,我们就能率领着兵马会玉门关了。”
    种世衡思量了一下,长叹一声。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种世衡和陈尧咨都知道瘟疫的可怕,所以他们决定了要将俘虏和将士们分开以后,就立马付诸于行动。
    军队的执行力是很快的。
    种世衡和陈尧咨二人的命令传达下去以后,将士们立马以两千五一营为单位,分开驻扎。
    俘虏们也是如此。
    甚至连缴获的马匹、牛羊也是如此。
    将士们分割完了以后,种世衡和陈尧咨二人就严令所有将士守着兵营,不得出入。
    往后一段日子,二人就带着人在兵营和俘虏营巡视了起来。
    黑汗王玉素甫带着人退到了沙州城以后,心生出了退意。
    近一百五十万兵马入宋,葬送了近一百二十万。
    剩下了不到三十万。
    整个黑汗国的大批精兵都葬送在了宋国。
    黑汗王玉素甫不敢再打下去了,他怕在打下去,黑汗国的本钱都打光了。
    至于引得宋军感染上瘟疫,然后再折道去阳关,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心生出了退意以后,黑汗王玉素甫就派人去联络萧匹敌。
    看看萧匹敌是否还活着。
    若是活着,他就知会萧匹敌一声,若是死了,他就果断率领兵马离开。
    就在他派人去找萧匹敌的时候,有数骑从黑汗国所在方向赶来。
    告诉了一个黑汗王玉素甫不能接受的消息。
    他的王妃,跟一个名叫格格巫的年轻人搞在了一起,而那个名叫格格巫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黑汗国的左贤王。
    黑汗王玉素甫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根本顾不上萧匹敌,当即带着兵马浩浩荡荡的退出了沙州,直奔黑汗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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