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射了。

    是的,它射了。

    它毕竟还是射了。

    是的,它毕竟还是射了。

    作为一把三百年后生产的枪,它本不该射的。

    可是你们时空管理局已经批准了,所以,它射了。

    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杀人。

    杀什么人。

    杀该杀的人。

    什么人该杀。

    你咳咳咳,老大,刚入戏太深,错了错了,是鞑子该杀。

    谨以此段缅怀古龙大大)

    2机枪,通常被安装在坦克,越野车,直升机等载具上,用来摧毁轻型装甲车辆、掩体、轻型飞机以及各种小型舰船。

    从枪口中射出的点50穿甲弹,初速是1185米秒。这种子弹在850米射程内,可以击穿11毫米厚的装甲运兵车硬化钢板;在1000米射程内,可以穿透25毫米厚的普通轧制均质钢板。

    所以当永平城下的特战队员在100米距离上开枪后,对面鞑骑精心准备的一系列古风坦克防护系统,就像纸一样被穿透了。

    无论是厚重的木盾,还是明代铁匠用锤子敲出来的,根本无法检测杂质含量的熟铁片,在如此近的距离上,瞬间就被打穿,毫无滞碍。

    木盾、马甲、马骨、铁片、扎甲、皮甲、人骨这七样质地不同的材料,在一瞬间就被携带着18927焦耳动能的点50子弹依次穿透,所有子弹路过的地方,都出现了一个鹅蛋大的孔洞。

    第一轮短点射,就将排头的两个重甲骑士连人带马打死在了桥头;其中一个由于角度原因,还被打得飞了起来。

    子弹在穿透人马后,去势未停,又将第二排的骑士打穿,之后才飞向了天空。

    机枪射手在机械照门后看到这一情况后,当即将枪口微微下压,调整了一下射击角度。

    然后第二轮短点射又打了出来。

    这一轮短点射,将二三四排的几个骑士统统打死在了吊桥桥面,包括他们胯下的马匹,无一漏网。其中有两个人的身躯已经被穿甲弹扯烂,需要拼装。

    关于穿甲弹方面,穿越众是有经验教训的。

    想当年一伙刚开始创业的穿越众,登上大员岛后就用2机枪打了荷兰人,抢了人家的商馆。结果事后发现战场血肉模糊,到处是人体碎片惨不忍睹,很多人都吐了,保洁工作还是俘虏做的。

    吸取了经验教训后,这一次来北方打鞑子,对完整人头极其重视的穿越众,就没有再给2机枪配备燃烧爆裂弹,只配了穿甲弹。

    但是即便只用穿甲弹,依旧造成了对手被撕裂的情况。

    这是没办法的事。机枪子弹虽说看上去只有手指粗细,但是打出去时,外围却包裹着肉眼看不见的能量团——类似于鹅蛋,甚至成人拳头粗的能量团,一旦打入人体碰到骨头,很容易就炸裂开将人体撕裂。

    穿甲弹只能说是降低了这种情况即便是口径小很多的ak,在战场上依旧能打碎人躯,更不用说这种了。

    两轮短点射后,看到依旧在冲锋,却被地上的人马尸体强行降低了速度的骑兵,机枪射手这边顿一下后,打出了第一轮长点射。

    火红的长鞭正对着吊桥一头扎过去。众目睽睽之下,从吊桥中段到尾段的所有骑兵和马匹身上,发出了一连串的“噗嗤”声,紧跟着就是人马摔倒的声音和马匹的嘶鸣声——大部分人在中枪的第一时间就死掉了,没时间发出惨叫。

    伴随着漫天飞起的各种零碎,火红的弹头不停穿梭,最终一头扎入城门洞,身后留下了一长串尸体。

    黑暗的城门洞里,原本拥挤的人们这一刻同样倒了大霉。根本没时间反应的骑兵,眼睁睁看着红点冲进来,将自己的身躯打成两截。

    一分钟的时间看似很短,也可以变得很漫长。

    机枪只用了20秒时间,狂野的点50子弹就凿穿了吊桥到城门之间的路程,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血肉胡同。

    在剩下的40秒内,喷吐着长长枪口焰的机枪依旧在不停射击,将聚集在北门长街上的鞑兵打得哭爹喊娘,惨嚎震天。

    2的最大射程可以达到2500米,拜汉人标准的城建规划所赐,机枪手可以将子弹打到城中心的鼓楼。

    很快,机枪手就看到鼓楼了——之前挡在子弹前方的所有生物都已经倒地,或者让开了弹道。

    而这个时候,距离第一发子弹出膛,仅仅过去了短短一分钟时间,2机枪刚好打完一串250发的弹链。

    “啊!”一声凄凉的怒号,打破了长街的寂静。

    青石板铺成的古老长街上,满满当当地铺满了人和马,遍地都是独立的人体零件和内脏碎块,分不清主人是谁,因为太多太乱。血液这一刻真的汇聚成了河水,哗啦啦地流进了路旁的臭水沟。

    大批后金伤员和伤马正在长街上蠕动挣扎,一些人还在努力往街道两边爬行,但是他们的下半身已经没有了。

    剩余的伤员身上,大多有着巨大的创口,有些像鸡蛋,有些像碗口。在这个时代,这种伤口是根本无法愈合的,对于这些躺在地上,不停惨哼的人来说,死亡在不久后就会来临。

    发出长声惨号的,正是镶蓝旗大将巴都礼。

    原本集结在队伍后方等待着出城的后金贵族,在目睹了一条火线将自家儿郎打得人仰马翻后,一个个全部张大了嘴,瞳孔急剧缩小。

    好在这些人位于队伍后方,在看到飞舞的断肢和人头不断向自家靠近后,马上反应过来,掉头躲进了路旁的巷道里。

    就这样短短几十息后,看着铺满了长街的旗下儿郎尸首,不能置信的巴都礼无法接受如此剧烈地转变,开始长嚎起来。

    旗主阿敏同样惊恐无比。

    即便是事前最夸张的预测,他也没想到结局会变成这样——三四百名旗下儿郎就这样被打死在了长街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哪里来的魔怪?明国既有这等魔军,为何还能让我大金勇士围了京城?”

    好在阿敏半生戎马,下一刻他硬生生止住了心头恐惧,强行让自己冷却下来“关城门,快关城门!”

    听到旗主怒吼,退散到城门两侧的旗兵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下马沿着城门洞两侧的墙壁跑了过去,拉开地上的死人死马,疯子一样关闭了城门。

    看到城门关闭后,阿敏提缰催马跑上长街开始下令“来人,去东门问消息。”

    “顶住城门,退到城中!”

    现在的局面非常险恶,阿敏不知道对手围在四门的部众是不是都有这等神兵利器,所以他第一时间派人去东门了解情况——如果东门也是这样,那么他只能下令用砖石堵死四门,然后死守待援了。

    看着匆匆往东门而去的哨骑,阿敏一边带着大部队退向城中心的鼓楼,一边心下暗自摇头方才吊桥放下的同时,他听到了东边传来的一声巨响,所以他现在对东门的局面并不看好。

    哨骑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有喜有忧。

    忧的是东门同样冲不出去。

    喜的是东门外的敌手没有那种可怕的连珠铳枪。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东门吊桥放下的那一刻。

    把守在东门外的100名士兵和西门不一样。这些士兵由于没有配备4机枪组,所以他们离着东门距离很远,差不多有300米的样子。

    不但离得远,而且这些人还分成了两队,分别布置在了吊桥左右两边。

    当吊桥放下那一刻,原本就在吊桥头附近的一骑快马,疾奔过来。

    与此同时,东门大开,两列鞑骑冲了出来。

    梅抚西操控着马儿奔跑到桥头后,一招漂亮的侧鞍斜身,然后他就将手中的铁匣用力扔了出去。

    精炼的tnt十分稳定,它对摩擦,振动都不敏感,即使是受到枪击也不容易爆炸。

    所以铁匣在桥面上滚了几个来回后,停住不动了。

    就在这一瞬,位于吊桥两侧的几杆火药枪和突击步枪同时开火,形成了交叉火力。

    优异的射击角度,使得交叉火力能够以最小的角度覆盖最大的打击面积,还没有踏上吊桥的鞑骑,第一轮就被打下马了两个。

    不过这几杆枪再厉害也比不过4,何况射击者还在300米处,所以冲锋的鞑骑尽管不停有人落马,依旧渐渐冲向了桥头。

    梅抚西此刻正在拼命打马跑路凡是见过炸逼威能的,这会都恨不得给胯下马儿插上翅膀。

    然而即便他拼命打马,还没跑到200米远时,鞑骑终归还是冲到了桥头。

    下一刻,打头的那位白甲兵同样一个漂亮的马术动作,这就准备将这个铁匣子抄起来扔进护城河——之前跑来的滦州城信使已经将铁匣子的故事讲了出来。白甲虽说心里不大相信,但是将对手特意扔过来的东西扔远一点总是没错的。

    在这种情况下,远处拿着望远镜的爆破手就不能再顾忌梅抚西的安危了,他只能按下了手中的电起爆器。

    然后吊桥就被炸飞了,桥上的鞑子也被炸飞了,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护城河掀起了巨浪。

    梅抚西同样一声惨叫后,被冲击波从背后掀了起来。此君在空中四肢乱舞,滑翔一段,最后惨叫一声,狗吃屎一般插进了地上的野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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