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在尚书门前跪了整整一天,又深深受了我老太婆两记鸩杖,这才让我软了心,答应他给他一次挽回你的机会,祖母与你母亲哪里是那样的人,不顾你的感受,随意的支配你,这小子也不容易,你死了的孩子,他也有份,他未必想的,轻舞,给他个机会吧。”

    在沈轻舞作势要把顾靖风的手从自己的手中抽离的那一刻,太夫人拉住了沈轻舞,不让她当真就此离去。

    沈轻舞却不愿在在此处多待一刻,抽离了手,只待着素心与素问,匆匆朝着将军府门外而去,这一次,顾靖风未曾追来,门外尚有许多人自将军府门前微笑入内,沈轻舞踩着疾步,自消失在将军府的门前,匆匆而去。

    带着素心与素歌二人,沈轻舞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行走着,泪水不自主的自双颊流下,正月里的寒风似刀般割面,远处的热闹渐渐消失,沈轻舞只在路边的茶肆前坐了下来。

    “小姐,若要回府还需要些脚程,不然我去前头雇顶轿子送你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得了风寒就不好了。”素心瞧了瞧这满大街来来往往的人,又向着她今儿个满身华服,走路也并不能走快,只对着沈轻舞这般开口道。

    沈轻舞点了点头,素心便已经离开准备去找个地方雇轿子,而素歌则陪着沈轻舞一道在这茶肆之中坐着,沈轻舞要了一杯清茶,手脚早已让寒风吹的麻木没了知觉,此刻捧着那盏热茶,这才稍稍感觉缓和了些。

    素心去了许久,一盏茶的功夫都未见回来,沈轻舞只让素歌把银子付了,一道去找了素歌瞧瞧是个什么情况,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就在素歌将钱袋掏出准备付钱的时候,身后竟然冲出了一个黑衣男子,直接把素歌的钱袋子抢了边走,素歌心急,厉声骂道“抢劫啊!……”话音落,脚下便飞快的追了出去,沈轻舞连拦都来不及拦,只快速的自发间拔下了那支金丝八宝攒红宝石芙蓉步摇抵了茶钱,随后便脚下不停的赶紧追了素歌去。

    只不想步子刚跨出去,身后却有人已经拿了撒了曼陀罗花粉的帕子直接掩住了沈轻舞的鼻尖,沈轻舞一个不察,连反抗都不能,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在身后,早有人已经快步的将其抬走,随后收拾了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连带着茶肆之中的所有人都已经不见……

    而在不远之处的弄堂之中,本欲为沈轻舞去雇轿子的素心已经让人打晕在了地上,而追着出去的素心亦是一样……

    将军府内的气氛算作尴尬,自沈轻舞匆匆提裙而走后,顾靖风连招呼来客的心情都不在,心中只闷闷着,写在脸上,直到巳时左右,王安匆匆回来,脸上满是急色着与顾靖风开了口,而身后早有人把昏迷不醒的素心与素歌二人,给抬进了院子,二人的额头之上具是鲜血,样子时分渗人,又在这样的天气里,躺在地上冻了许久,整个人具是冰冰凉凉。

    大喜的日子里,将军府内抬进了两个鲜血淋漓的人,一下引来众多宾客的好奇,而之后,顾靖风却直接对着一旁前来恭贺自己寿诞的好友宋至冷然道“发消息,现在,关闭城门,对不能再让一个人出去。”

    宋至见他脸上此刻紧绷着的模样,一声未问,只从怀中掏出了一直放置在身上的信号器,自天而放,两道青黄色烟雾升起的那一刻,京城之处的城门便迅速的关闭,未曾耽搁一点时间,聚集在城门处的百姓,瞧着官兵们关了门,皆不知所措着。

    “宋至,用最快的速度,召集城中所有军卫,挨家挨户,连带地窖密室都不许给我放过的搜,这京城之中王公贵族的府邸,全都都给我艘过去,一定给我找到沈轻舞,她让人绑了票……”

    就在刚才,王安来报说追出去保护沈轻舞的人在路上遇阻,双方僵持了许久之后,当暗卫想要再找沈轻舞时,却只发现倒在地上的素心与素歌,且两人皆是气息奄奄,昏迷不醒,自知不好后,顾靖风只让宋至布下这京中的一级警戒,能够在这个时候绑走沈轻舞的人不多,除却海棠,再无旁人,可这计划那样周密,且就是冲着沈轻舞去的,说明,这海棠手里有人,这样的人是属于大漠,还是属于旁的这一点,值得深究……

    海棠在这京城之中躲藏了将近小半年,为的就是伺机而动,一旦沈轻舞落到她的手里,还不定会发生什么的事情,所以他们现在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沈轻舞找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京城之中,宋至手中的信号弹发出的那一刻,皇宫里的苏衡亦收到了消息,当时沈静岚就陪在他的身边,看着那道青黄烟气上升与空中的那一刻,沈静岚的心便不自觉的揪紧,随后在听得李全回报的那一刻,她差一点没能站住脚。

    “皇上……”

    “别担心,有顾靖风与宋至在,这一次,一定不会让轻舞有事的。”

    沈静岚着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就近的那一刻,连带着心口亦疼得难受,肚子亦是,苏衡怕她因为心情激动而伤了孩子,忙的扶住了她于自己的身边坐下后,安慰道。

    想来也是怕伤了孩子,沈静岚扶着肚子坐下之后,只让自己平静,苏衡拿出了手中的令牌,让李全这会就带出去,给宋至拿了,命宋至带着人挨家挨户的搜,城内大大小小,连犄角旮旯都不准放过了……

    一场生日宴虽匆匆散尽,来自各家而来的官员家眷却被纷纷留在了将军府,宋至带了人,遍布这京城各处,开始大肆寻找沈轻舞的下落。

    自香腻的气息之中醒来的沈轻舞头重脚轻,眩晕无力的感觉蔓延全身,要紧的是,此刻的她正被双手反绑着就这么胡乱的倒在满是霉味脏污的草堆之上,草堆之中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各种恶心的小虫子再爬。

    而在一旁染着熊熊烈火的柴火堆旁,几个衣衫褴褛满是脏污的男人正围拢着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吃着架子上的几只烤鸡。

    “你倒是挺硬气的,那么好的香料用下去,没多会你就醒了,当真不简单,不过也好,清醒着感受让人奸污的滋味,总比昏睡着来的强,你也是该好好感受一下,我曾经遭受的羞辱!”

    在沈轻舞清醒过来的那一刻,自头顶上方,有人已经在一旁轻蔑的笑出了声,那声音,沈轻舞再熟悉不过……

    海棠在这京城之中蜇伏了那么久,像是个怪物般的蔽日活着,为的就是等这一刻的到来,瞧着此刻被五花大绑着睡在这稻草堆中的沈轻舞,脸上的笑意狰狞,带着狠厉之色。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当真不假?都那样了你竟然还没死,命够硬的!”沙哑着嗓音,沈轻舞只镇定着神色,冷漠的与自己已然面对面的海棠开口着。

    海棠一身灰褐色农妇的装扮,脸上满是爆裂开尚未愈合的烂皮,尚带着一丝酸臭味,好不恶心。

    “到了这会,还能嘴硬,挺好的,我死了,岂不是称你心意,你少做梦了,你这小半年也没有男人伺候你,今儿个我承你大恩,特意为你找了几个人来,好好的伺候伺候你,让你舒坦舒坦,你们几个吃饱了便给我过来,好好的伺候伺候夫人,等伺候的舒服了,我这儿有赏!”

    瞧着沈轻舞眼中的那抹嫌弃的神色,海棠自咬着牙,满是愤恨着,根本不把沈轻舞的话当一回事,听进心里,只对着一旁的几个吃的正欢,满手油腻,满嘴鸡肉渣子的人使唤道。

    那些人听到海棠的叫唤,自用着淫~秽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轻舞,好不期待的模样,只让沈轻舞的心中一阵恶寒。敛下眉眼,沈轻舞只厉声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也敢来碰我,昌平郡主的身份,够你们用几条命来还!”

    此刻,沈轻舞只用着盛气凌人之态,假以威吓着一旁的几个乞丐,只是那几个乞丐却是不为所动的模样,毫不在乎“小美人,你少吓唬我们,我们几个都这个摸样了,谁还在乎生死啊,什么郡主不郡主的我们不知道,只知道这姑娘顿顿烧鸡牛肉的养了我们许久,这姑娘今儿个又给我们送来你这样的绝世大美人来给我们开荤,那可就是大恩呐,你呢,也少挣扎,免得受苦,我们兄弟几个,都没碰过女人,今儿个就爽爽……”

    为首的乞丐只用着混浊且淫邪的眼对着沈轻舞开口道,沈轻舞见威吓对其没用,心下一沉,而一旁的海棠,却已经好笑着开口“不知人间疾苦的昌平郡主就是不一样,我可真是期待着你被他们凌辱的那一幕,比起你加注在我身上的,我对你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你只有我一个看客!”

    “给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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